顾慎给阮安检查了扁桃体和手脚上的伤口,等轮到身上的烫伤的时候,顾慎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沈弈。
“你不介意吧?”
沈弈摇头。
顾慎掀起阮安衣服下摆,看了肚子上的烫伤,又把裤子拉下来了一点,想看耻骨上的烫伤。
“你干什么?”沈弈伸手握住了顾慎还想把阮安的裤子往下扯的手腕。
顾慎无语了:“我这看病啊,他这耻骨上也烫伤了,你刚刚不说不介意的吗?”
沈弈抿了抿唇,沉着脸不说话。
顾慎咋舌,他看了看阮安,又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沈弈。
心想,奇了,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啊。
沈弈现在这个样子,和当初打架的时候脱臼了直接自己徒手接上,把对面的人都给吓愣了的人一点不像。
没法,沈弈不点头,顾慎只能从药箱里掏了喷雾和纱布出来。
“下面的伤,裤子比较厚,也不会太严重,喷点喷雾,把药膏涂上,要是被磨破皮了就贴层纱布。”
“手上的伤最严重,大概三天能好,药膏早晚涂,纱布一天一换,伤口不能碰水,这几天不能吃辛辣刺激的。”
“这里是退烧药,待会儿吃一颗,明天早上再量一次体温,温度正常了就不用吃了。”
顾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给沈弈说医嘱,说到最后,他顿了顿,看着沈弈欲言又止。
男人给阮安拉好衣服,盖上被子,抬头的时候正好撞上顾慎的眼神。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顾慎怕被打,挎上药箱匆匆往外走:“没啥,‘运动’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蹭到伤口。”
阮安当然知道顾慎说的“运动”不是一般的运动,一下红了脸。
沈弈揉了揉阮安的头发,神色如常道:“我去送送他,马上回来。”
电梯里,直通顶层的电梯平稳地下降。
顾慎看觑了眼好像没变,又好像哪里都变了的好友:“认真的?”
“嗯。”
顾慎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地挑眉:“没想到啊,我以为你的剧本就是一生流连花丛,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的结局呢。”
沈弈低头苦笑,上一辈子,他的结局确实是这样的。
顾慎玩笑完了,感叹了一下:“是真没想到,我以为因为你爸,你这辈子不会谈恋爱了。”
沈弈想起了那些久远的记忆,他的父亲确实对他的爱情观造成了很大影响。
小时候他十分憎恨父亲,但是后来,他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死亡。
如果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那么生命也没有了意义。
这个时候,电梯到底了。
“走了,”顾慎率先走出电梯,背对着沈弈挥了挥手,“不用送了,早点回去陪你家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