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助理过来催阮安去拍戏,被周泽吼了一通。
导助苦哈哈地说:“我也没办法啊,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导演说啥我哪能反驳……”
阮安刚想说,我换了衣服就去。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有几个小明星激动地往门口跑,边跑边说“沈总来了”。
阮安愣了一下,想着沈弈来了应该也不是来找自己的,低头把药膏收拾好打算去换衣服。
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
阮安还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头顶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住了。
男人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然后他的动作一僵,蹲下来捧着阮安的小臂,沉声问道:“手怎么了?谁弄的?”
阮安还来不及回答,余望先走了上来。
“阿弈,是我不小心,拍戏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撒到阮安身上了,我……”
余望在赌,他赌沈弈会像以前那样,淡淡地说一句“下次注意”,并不会在公众场合明晃晃地护着阮安——即使错的人是他,阮安是无辜的。
沈弈猛地站了起来,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他在沈家家主的位置上坐了接近三十年。
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不是余望这种只会耍小心眼的少爷能承受得了的。
余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愣了一下才勉强挂上笑容说:“阿弈,我也是不小心,我……”
沈弈冷冷道:“这点戏都拍不好,还害得对戏的演员受伤,能是一句‘不小心’就概括的?”
余望被沈弈脸上的怒气和凶狠吓住,他颤巍巍地说:“我、我可以道歉,我……”
沈弈冷笑一声:“不必了,你的道歉值几个钱,会演戏的人多得是,亏得安安脾气好,才能跟你一直演对手戏。”
沈弈几句话杀人诛心,一下揭穿了余望虚伪假善的表皮,十足地维护阮安的同时,把他踩得一文不值,甚至还有点要换掉余望的角色的意思。
男人说完,他没有理会惨白着脸晃晃悠悠就要倒下的余望,蹲下身握住了阮安的手臂。
他仔细看了看,心下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不可逆的损伤,只是疼是免不了的。
“去买几个冰袋回来。”
沈弈蹲在阮安面前深深皱着眉,头也不抬地说,旁边立刻有人行动起来。
不过一分钟,就有人从后勤那里拿来了干净的冰袋。
沈弈拿了药膏要给阮安抹,刚刚阮安没来得及抹手臂,只给严重一点的手背摸了药膏。
阮安被沈弈蹲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还要给他抹药膏吓了一跳。
他作势就要把手抽回来,但是男人一用力,没让他成功。
沈弈又气又心疼。
心疼阮安什么都自己受着,从来不在他面前讨巧撒娇耍心眼,被欺负了也不和他说。
更气自己以前明知余望存着欺负阮安的心思,却没有为他出头,让余望一次次越来越嚣张。
沈弈低头在阮安的掌心亲了一下,周围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乖一点不要动,我帮你抹药。”
沈弈帮阮安处理了手臂上的伤,拿着冰袋给他冷敷。
在他的逼问下,阮安才承认自己身上也被烫到了。
恰巧这个时候导演谄笑地来和沈弈打招呼,周泽一句“沈总来了,安安今天晚上还要拍戏吗”,瞬间把导演给摁在了沈弈的枪口底下。
沈弈舍不得和隐瞒伤势的阮安生气,难道还不能和欺负他家小朋友的人发火吗?
他冷冷笑着说:“刘导,好久不见。”
刘导一边在心里大骂阮安身边这个多事的助理,一边脸上冷汗直流地解释。
“沈总,我、我这剧组经费也吃紧,这场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都是钱,我也得向投资人负责啊,您说是不是?”
沈弈皮笑肉不笑,刘导在娱乐圈淫浸多年,也被他的眼神看得腿软。
“啊、啊欠!”
这么紧张的氛围下,阮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也不想,刚刚被泼了之后,里面的衣服不能穿了,他只穿了一件衬衫,露着手臂又拿冰袋在自己身上贴着,一下就受凉了。
他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沈弈却突然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身上。
然后弯腰,在周围的人的惊呼中,把阮安打横抱了起来。
阮安被吓了一跳,他在沈弈怀里挣扎着:“沈总……”
沈弈还在生气,面色铁青地低头嘬了一口阮安的嘴唇。
阮安羞得缩成了一团。
沈大总裁咬牙切齿道:“你再叫一句试试看。”
阮安闭上了嘴,瞬间安静了,窝在沈弈怀里一动不动。
阮安被沈弈直接带回了他住的酒店。
君越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一晚上两万块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