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鹿鸣是在小孩子的喧闹声中被吵醒的，坐起来后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做的梦，慢吞吞地取消了还没响的闹钟。
手机还连着蓝牙, 他倒是不担心闹铃被其他人听见。
今天需要起床早些，八点集合，这之前还要吃早餐，不然他是真没精力去幼儿园，众所周知, 小孩子很可爱, 同样精力最旺盛。
因为没有安排分工, 早餐就是各自解决的。
坐到餐桌边看到餐盘里的早餐, 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看徐静舟, 再看看周行昭, 最后低头吃早餐，眼里都带着笑。
煎了牛排给他做三明治的是谁呀？
专门煲了他喜欢的粥的是谁呀？
他没去管别人的眼光, 包括一小份额外的蔬菜沙拉都吃完了, 这待遇已经不是美滋滋，简直是幸福。
早餐后收拾完基本就八点了，等八点一过, 各组就该出发了，也不知道节目组干嘛非要八点还集合一下, 形式主义上头了吧。
不过鹿鸣的心情和状态都不错，既来之则安之, 尽管不无遗憾, 但周中也不是没有另外的机会。
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周行昭身上, 跟对方的眼神撞在一起时他也没躲开，反倒笑了下，还递了个提醒的眼神过去。
答应他的事情可要好好记着哦~
周行昭相当淡定地接住了鹿鸣的眼神，甚至是气定神闲的，并不关注身边的石珂，连一眼都欠奉。
他扫了眼手表，在指针指向八点整时，听到了节目组特有的消息提示音。
他的嘴角随之勾了起来，答应了的惊喜是时候兑现了。
而其他人则很难有这样的淡定。
看清节目组发的消息之后，鹿鸣愣了一瞬，心底里唰得炸开了一朵粲然的巨大烟花，被惊喜击了个正着！
这条消息写得简洁分明，主要是为了调整分组。
原本是他跟田苑，周行昭和石珂，现在调整后是他和周行昭一组，其他两人自成一组。
而这次调整的发起人就是周行昭。
定向交换搭档的机会需要用8个积分去换，对方是所有嘉宾里唯一积分够数的，而且交换这条隐藏规则不会直接公开，是被动存在的，只有嘉宾主动问节目组相关的问题才会触发。
同时节目组还公布了嘉宾们到目前为止的积分情况。
周行昭减去已经使用的8分后还剩2分，徐静舟是5分，穆远川和钟雁西各拿了3分，戴进和石珂各2分，他嘛，最少，直接挂了零。
天知道积分还有这么大用处！
反应过来后他直接去看周行昭，昨晚上抽完房间不见人是单独去找节目组了吧？
一瞬间的豁然开朗。
四目相对，他的好心情支数upup地只直线飙升，不由得感慨还是大佬有先见之明，他再也不说对方执着于积分了！
比起突然天降馅饼砸头的小鹿仔——别人专门烙的，其他人惊讶之后是心思各异。
徐静舟对此很淡定，周行昭步步为营惯了，想到节目录制之前两人之间的约定，他并不意外对方会尽可能去争取一切机会。
田苑是羡慕，戴进目标不唯一倒是不怎么在意，石珂的好心情则一下跌落谷底。
穆远川和钟雁西这两位则是不约而同悔青了肠子，俩人一对眼神，瞬间达成了统一意见，决定了，他们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就是搞积分组。
穆远川还没忘了给周行昭一个略带无奈的眼神，对方在这期节目开始之前给他透一点风声，但知道也赶不及了。
节目组选择的节点卡得很妙，就没给积分不够的人再努力的时间。
只能从现在开始多争取。
保不齐天杀的不干人事节目组还会整出什么昏招。
几个眼神交流之间，穆远川叹了口气，怪谁呢，怪只怪他没早点看清楚，积分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嫌多，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
鹿鸣跟不再同组的田苑道了别，还约了节目结束可以再找时间一起去幼儿园。
等到坐上车，他看向驾驶座上的周行昭，看看，再看看，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亏你忍得住都不跟我说，交代交代？什么时候开始打这个主意的啊。”
周行昭看了眼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好心情的鹿鸣，同样心情很好。
他坦白道：“在重新分完组之后。”
想到周中的约会，鹿鸣又问道：“那你跟节目组是只沟通了昨晚上那一回吗？”
周行昭轻笑出声，对鹿鸣的敏锐并不意外，继续坦白道：“总共两次，最早一次就在从海岛返程的飞机上，和乔易简单聊了几句。”
闻言，鹿鸣抱起手臂，轻轻哼了声，眼神里笑意不减，“那你约我不就是……空手套约会？很会嘛周总。”
一点小心思。
他很喜欢。
周行昭佯装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节目组还没有给我准确回复，说这一期开始录制后再沟通，所以我也不确定，万一换不成呢？到昨晚他们才给了有隐藏规则的肯定回答。”
鹿鸣想了想，认可了周行昭的说法，不过看对方的神情嘛，那时候基本就十拿九稳了吧？
大魔王揣度人心的准确度他不怀疑。
但不妨碍他确实高兴。
他的嗓音依旧是微微上扬的，“前几天的约会我很开心，没有怪你瞒我的意思，就像你说的，还不确定嘛，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你积分够，这确实是个——”
“天大、天大、天大的惊喜。”
他到这个消息公布之前都还在担心石珂趁机做什么，对方看着挺无害的，但保不齐被什么迷了眼，做出不过脑子的事儿来。
周行昭不会，可想着不也挺膈应人的么。
这下子好了，一切问题和担忧都迎刃而解。
周行昭眼里的光沉了些，有些想法总是不由自主地冒头，他是想忍着，但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确实是惊喜就不枉费我前面做的那些额外任务了。”
“嗯嗯，”鹿鸣现在服气了，“还是你想得长远，要不接下来我也做做任务好了，万一用得上。”
如果说这之前大家对待积分或多或少都挺佛系的，这之后就不一样了，竞争的激烈程度绝对会翻倍增长。
周行昭宽慰道：“最主要是你玩儿得开心，积分是其次的，两人一组，只要一人的积分够就好。”
鹿鸣微微眯起眼看了看周行昭，沉默了会儿，又无声地笑起来。
他回道：“看情况吧，跟之前一样，遇到感兴趣的任务就做一做，不感兴趣就拉倒。”
“好。”
周行昭转而问起鹿鸣今天的工作，“你之前说是代言的拍摄？”
鹿鸣应了一声，放松地靠在座位里，“是个国际乐器品牌，之前就有合作，这回就是补充一批物料，拍摄难度不大，跟他们打过招呼了，都相当乐意配合节目组，多点儿曝光是好事。”
周行昭了然，又问道：“我记得你除了钢琴不错，其他的西方乐器多少也会一些？乐感和节奏感都很好。”
鹿鸣对别人的夸夸能保持镇定，但同样的话换成周行昭说出来，他就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太好意思。
调整了下姿势他才开口道：“算是能手上吧，很多都相通的。”
周行昭了然地笑了声，不再去看鹿鸣，“我很期待今天的拍摄，以前我想过你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现在总算能亲眼见到了。”
鹿鸣听周行昭这么说，突然想起来对方之前上过热搜的那回，就是因为专门跑去参加他的电影首映礼才被拍到的。
他想了想，如实道：“我也很期待今天，说实话我有点好奇你在公司是怎么样的，怎么就能让别人给传成心狠手辣了？哪儿有，我嘴上说你是大魔王，但你实际上很讲道理的好不好。”
“……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
鹿鸣轻轻抬了下肩，“我们什么交情啊，是你有我一堆黑历史的交情好嘛，他们肯定没我了解你，才会有些误解。”
“呦呦，我再说一遍，那可不是黑历史。”
鹿鸣瞥开眼，“就是！”
“不是。”
“……有本事你穿个小裙子让我拍几张照片？我就信那不是黑历史，而且以后都不再说这个词了。”
周行昭微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时候年纪小，穿各种类型的衣服都好看，小孩子和成年人能一样吗？结果一样的前提是不产生新的变量。”
鹿鸣的视线转回来，冷飕飕的，“糊弄人，你就是不想。”
“我是不想，但刚才说的话也没问题，对不对？”
周行昭的坦诚让鹿鸣的心气儿顺了些，对对对，此一时彼一时，很多事儿都发生了变化，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他也不再扯黑不黑历史的，那有什么好说的呀，每次提起来他都不好意思。
见鹿鸣沉默下来，周行昭悠悠询问道：“小时候的照片要不要看看？我都珍藏着，就在上次告诉你的地址，什么时候去看都可以。”
鹿鸣抬手摆了个推拒的手势，“免了，谢谢，真不用，这个就不用邀请我了，不想看，好不容易忘了。”
“真忘了？”
“真忘了！”
“好吧，忘了也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想起来了跟我说就行。”
“……不，永远不会有那个时候，绝、对、不、会。”
这个话题到这儿就暂时打住了，鹿鸣虽然说得信誓旦旦，可实际上心里没底，一想到他的那些照片被周行昭收藏着，时不时还要拿出来看一看，他就臊得只想搞夜袭！去把那些照片都烧了！！
留着一天，他心里难安呀！
好在今天拍摄的地方离别墅不远，到了之后他就没心思想乱七八糟的了，先专注于眼前的工作，早点顺顺利利地拍完，就能去周氏集团啦。
他很期待去看看。
进摄影棚后，大家对他很热情，对周行昭这位之前相当低调，现在因为这档恋综而高调不少的大佬还是敬而远之，也就导演和专门赶过来的合作方老板上前搭了几句话。
周行昭倒是愿意跟其他人聊聊，但视线大多时候都停留在鹿鸣身上。
围观了一个多小时的拍摄，他的心情一直相当好，鹿鸣对待工作很认真，十分专注，不笑的时候挺高冷的，可并不是让人心生距离的那种冷，而是一种介于疏离和孤独之间的通透感。
干净，却不乏引人探寻更多的迷人特质。
就好像一望就能看见水底的溪流，还想让人去抚摸水底鹅卵石的纹路。
而对方笑起来的时候又明朗得好像行走人间的太阳，明朗澄净，很有感染力，一看就忍不住跟着牵起了嘴角。
鹿鸣这边，在拍摄完平面照后有个休息的间隙，待会儿开始拍摄视频素材。
只是他还没从钢琴前站起身，就被一只手轻轻按在了肩上，这触感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他就没着急起身，抬眼看过去，笑问道：“拍摄对你来说是不是还挺无聊的？快结束了，已经过半啦。”
周行昭眼神示意鹿鸣往旁边挪一挪，“不无聊，很有意思，如果是别人，我三分钟待不到，你的话，我很乐意看你忙忙叨叨三个小时。”
鹿鸣歪了下脑袋，笑意抿在嘴角，成吧，那眼神确实是粘在自己身上了，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压力感，也不会打扰他工作，这样无时不在的关注反倒让他挺安定的。
周行昭那说到底是对拍摄不感兴趣，对他感兴趣。
咳。
他往一边挪了下，对方挨着他坐下后……他僵了下，这都紧贴在一起啦，他没忍住继续往另一边挪，挪一下，再挪一下。
周行昭揽了下鹿鸣的肩，小声提醒道：“别动，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鹿鸣一顿，被抓包让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那还不是你挨太近了……”
周行昭松开手，偏头略微靠近了些，似乎是没太听清楚鹿鸣刚才的话，“什么？”
鹿鸣缓了下心情，表面上淡定地问道：“你干嘛非跟我挤一张椅子，排排坐吃果果吗？在这儿我没水果给你。”
“吃水果我可不找你，给你投喂水果还差不多，”周行昭打趣了一句，在鹿鸣瞪过来时利落地转移了话题，“我小时候就很羡慕你哥哥可以跟你一起演奏，呦呦，你钢琴弹得很好，徐总是小提琴好，我记得这基本上是你们父母教的。”
鹿鸣点点头，再提起父母，他的心绪整体上平和多了。
他把手肘支在琴键上，发出几个音节，手托着脸颊看向周行昭，想了想道：“你钢琴很好。”
周行昭很坦然，“在遇见你之后学的。”
鹿鸣愣了下，觉得不该往某个方面想，又忍不住去想，“你学钢琴该不会……”
“对，”周行昭看向鹿鸣的双眼，把里面的疑惑和意外看得清楚明白，“徐总是你哥哥，站在你身边理所当然，可我想离你更近一些。”
更近一些的位置是哪里呢？
鹿鸣望进周行昭的眼里，里面是一片深邃宁静的海水，可他也能感觉到平静的海面下似乎藏着什么暗潮，往前一步就会触碰到。
或许是灿烂柔软的花海，也或许是冰冷坚硬的荆棘。
他不确定，但并不妨碍他往前走，想要去看一看，去试一试。
他弯起一双眼，嗓音明朗带着笑意，“要不要一起来？还有时间……不，看在我这么敬业的份上，就是现在耽搁一会儿也没关系。”
值得。
周行昭看着鹿鸣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就知道对方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反问道：“来做什么？”
鹿鸣的手指轻巧地按出几声琴音，瞥了眼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他明明白白说出来的人，道：“四手联弹啊。”
“好，”周行昭唇边的笑意更明显了些，继续问道，“什么曲子？”
鹿鸣轻轻哼了声，丢下“你听”两个字就把视线转回去落在了琴键上，缓了一口气后，他的手指按了下去。
周行昭听着，很快分辨出了是什么曲子，他注视着鹿鸣的侧脸，正好对方的目光看过来，还冲着钢琴偏了下头，示意他跟上。
这首曲子呀。
他轻笑了声，手起手落之间，音符自然合契，仿佛他们根本不是第一次这样合奏。
鹿鸣上次在海岛就觉出来自己跟周行昭还很有点小默契了，今天再次印证了这一点。
弹了一小段，结束后他看向身边人，笑道：“喏，这首曲子补给你，你是第一个人跟我一起联弹这首曲子的人。”
都多少年了还记着呢。
这首曲子他跟他哥合奏过，不过那是钢琴和小提琴，今天这四手联弹嘛~该说的话他都说了。
周行昭沉默了会儿，靠近了些，略压低了嗓音道：“谢谢，我会记住的。”
鹿鸣轻轻撞了下周行昭的肩膀，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边站起身，“知道啦知道啦，知道你记性好。”
周行昭却微微叹了口气，“记性好也抵不上录音或者视频，没能录下来可惜了。”
鹿鸣抿了抿唇，看周大佬不无遗憾和失落的样子，安慰道：“这回没录，下回再说啊，又不是没机会了。”
周行昭这才重新勾出一丝笑容，“好，说话算数。”
“当然！”
周行昭心情更好，在鹿鸣开始拍摄视频素材时，面对合作方老板的态度都温和了些，还夸了对方选代言人的眼光好。
等到中午十二点时还有部分没拍完，导演一合计，直接让先吃午餐了，吃完了再休息会儿，下午松松的就能弄完。
除了钢琴，其他的弦乐、打击乐，鹿鸣也能上手玩儿两下，还很熟稔，这就给了他发挥的余地，而且拍摄起来非常顺畅，比计划的快很多。
鹿鸣忙叨叨的一上午确实饿了，被周行昭拐进休息室一看，嚯，这是给他单独开了小灶！
他道了谢，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但是——
周大佬居然还想哄他睡午觉！
他看了眼已经给他收拾好的单人床，再看看十分认真不是在开玩笑的周行昭，他解释道：“我不用，上午的工作量才哪儿到哪儿，真不用专门睡午觉休息，而且我也没睡午觉的习惯。”
周行昭淡定提醒道：“上次在海岛不是睡了？”
“那是被你哄的！”
周行昭恍然，“哦，明白了。”
这一句明白了给鹿鸣听不明白了，他突然担心大魔王要不按规矩出牌，“你干嘛，明白什么了？别胡来啊。”
周行昭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呦呦刚才说那句话不是在暗示我哄你睡觉吗？来吧，我答应了。”
鹿鸣噎了下，“你颠倒黑白！”
“我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
“那你能否认上次不是我哄你睡的午觉吗？”
“……不能。”
鹿鸣知道哪儿不对，但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他这是被绕进去了吧，怎么就不知道从哪儿反驳这话啦？
半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下，“成吧成吧你赢了，睡午觉，不过不用哄，上次海岛上是特殊情况，我才不用人家哄才能乖乖睡觉。”
见鹿鸣答应，周行昭并不坚持，站起身道：“好，你睡会儿，我去处理些工作，稍等等来喊你起床，拍完余下的视频素材，我们就出发去周氏。”
鹿鸣摆摆手，“你忙你的，不用惦记叫我起床，我还有助理……不对，我成年人了，不用叫起床，最多自己定个闹钟就行了嘛，我自己起。”
“真的？”
“真的！”
鹿鸣摸出手机当着周行昭的面设置了一个午睡闹铃，“好了，能放心啦？你赶紧去忙，别耽误工作。”
“好，那一会儿见。”
“嗯！”
周行昭离开休息室后，鹿鸣看向一边扛着摄像机默默无声的小哥和另外两位工作人员，他建议道：“要不你们去歇会儿？”
小哥相当敬业地拒绝了，“谢谢，上班时间。”
鹿鸣抿了抿嘴，节目组其实很有分寸，在别墅时，晚上的固定环节进行完就主动关闭各种摄像头，即便拍他们入睡或者醒来的镜头也会提前打招呼，不会莽撞地做什么，分寸感把握得很好。
这方面他挺服气乔易的，嘉宾里没几个善茬，居然协调得挺好。
他收回思绪，从桌上摸了小零食塞给几位员工，“不管怎么说，辛苦啦~”
几人相互看了看，没拒绝这个，道了谢后领下了这份心意。
鹿鸣坐到床边，他确实不困，就跟还开着摄像机的几位一边吃零食一边天南海北地瞎胡聊，说到一些节目设置的时候不免有些控诉乔易的话，对此那几人是点头如捣蒜，只敢点头不敢出声。
开玩笑，乔易可实时听着呢。
鹿鸣看得直叹气，果然想做好一件事，风格和手腕难免都会雷厉风行一些吧。
他突然想到前辈兼好友穆远川，对方那懒散自在的性子，亏得没管什么人，没打理什么项目，只用管好自己就行。
想了想穆远川去管团队的场景，他摇了摇头，不敢想不敢想。
他正搁脑海里跑马呢，突然响起的铃声让房间里的四人都愣住了，空气突然安静，只有铃声十分清晰。
人声舒缓轻松，背景音配乐更是欢快。
“叮咚叮咚，豹猫猫来喊布偶宝贝起床啦”，“叮咚叮咚，豹猫猫来喊布偶宝贝起床啦”，“叮咚叮咚……”
这一小段铃声反复播放，都给鹿鸣的脑子听死机了。
看着对面摄像机后面同样呆住的三人，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刚才为了让周行昭安心他专门设置的午睡铃声，忘了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