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柯离开后，方然白才拿起那份文件上的照片，仔细端详。
文件上并没有太多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似乎都被好好的隐藏了起来。
他总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眼熟。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很模糊，可方然白还是会感觉到，那些都是真实所发生过的。
或许，这个人会知道自己丢失的记忆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方然白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发觉自己许久之前注册登陆的小号还能重新登录进去。
他找到这个名为牧宁的账号，装作是公司项目的一位工作人员。
刚发完邀请的信息，那边已经迅速表明了拒绝。
方然白装作不死心，表示希望能够线下见一面，好好听他们说一下。
至于是否考虑，聊过之后再考虑。
那边显示“输入中……”了好一会儿。
最后，回复了他一个“好”。
这时，小柯也拿着水走了进来。
方然白趁小柯还未靠近，连忙给方兆清发了消息。
“哥。”
“我有事找你，方便出来吗？”
方兆清只来得及回了个一个“？”，就被庄钰景拖了回去。
方然白也没想太多，只让方兆清去楼下咖啡馆见。
至于时间……
方然白还没考虑好。
首要的，先和小柯去见牧宁。
“小柯姐姐。”
“小心烫。”小柯把温热的水放到方然白手边，“怎么了？”
“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带上你的资料。”
-
“所以，你们还想说什么。”
牧宁的长相不同于谢衍那般勾人，琥珀色的瞳孔清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芒。
牧宁扫视了两人一眼，神情十分冷漠。
也不知是不是方然白的错觉，刚才牧宁看向自己时，特意停留多了几秒。
仿佛在透过他，看向了某一个人。
“牧先生，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小柯问道，“你想要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其实她们这个项目，主要目的是想要邀请一些新的创作者，为他们公司的新项目做一些宣传。
而恰好，牧宁有这样的名气和粉丝量。
又是新人歌手，能为自己吸纳更多的粉丝和路人粉，也能带动她们公司项目的进行。
如果两方能够达成长期的合作，牧宁成为她们诸多产品的代言人。
两方能够获取的利益更多。
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而且，小柯她们也知道，有几家不同的公司纷纷向牧宁抛了橄榄枝。
“贵公司给的金额的确是所有公司之中最多的。”
“但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牧宁不会否认这一点，但他的确不愿意和谢氏的公司合作。
更不想有一点的关系。
“所以，你们放弃吧。”
说完，牧宁起身就想要离开。
“等一下。”
方然白喊住了牧宁，在他的目光投过来之前，转头对小柯说，“小柯姐姐，帮我去买一杯加料加奶油顶的草莓奶茶吧！”
小柯看了眼两人，还是点了点头。
等小柯离开后，牧宁也重新坐了下来。
“把人女孩子支开。”牧宁莹白匀称的手指微微曲起，骨节都泛着玉般冷白的光，唇角微勾起，“你想问些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呢？”
作为主播，方然白很清楚粉丝的重要性。
如果有一个品牌或者公司找上了自己，筛选过后，也可以与其谈合作。
可现在看来，牧宁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不止是对谢衍所属的公司没有这个想法，就连其他的公司，牧宁都没有任何想要合作的意向。
“是因为怨恨某一个人吗？”
牧宁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为什么你这么觉得？”
方然白“嗯”了几秒，启语道：“……直觉。”
似乎是觉得方然白这所谓的“直觉”非常不靠谱，牧宁的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我只是不想与谢家的任何事情有交集。”
“这就是我的理由。”
方然白微微颔首，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你最想问的问题不是是这个吧？”
方然白愣了下，旋即眼底扬起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从一开始，你对我的敌意就很大。”方然白双手交握，微微敛下眼睑，“我们以前认识吗？”
牧宁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果然不记得了。”
方然白怔然住了。
这不是第一个这么对他说的人。
谢启明是如此，牧宁也是如此。
他到底不记得了些什么？
这缺少的记忆里，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在其中？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方然白反问道。
他没有表露出太过惊讶的状态，神色平静地凝视着牧宁。
牧宁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记得也是好事。”
“那段记忆对于你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方然白的错觉，牧宁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都是浓厚的哀伤。
“作为朋友，我也郑重地告诉你一件事情。”
“不要靠近谢衍这个人。”
“他是造成你失忆的罪魁祸首。”
“也是……”
牧宁嘴唇翕动，也没有把下半句说出来。
对于他而言，那个人的名字成了禁忌。
说出来，等于要把他心里的伤口再次撕裂开，血液直涌。
方然白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牧宁已经戴上了口罩离开。
坐在椅子上的方然白这才惊觉，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那句“作为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和牧宁……
认识吗？
-
刚过两点，咖啡馆里的客人瞬间少了大半。
不少的人拿着打包好的饮品和甜点离开，吧台的咖啡师也开始了店内的清洁。
“说吧，急匆匆地喊我出来是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帮我去查这个人。”
方然白把手机推了过去，上面正好是刚才文件上的牧宁。
方兆清拿起手机，对着照片里的人端详了一会儿。
良久，才问道：“为什么不找你的谢衍去查？”
方兆清并没有询问方然白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反而问的是，为什么不找谢衍帮忙。
“我今天早上去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