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边吃面边唠嗑,一打啤酒喝了大半夜才解决,走出面店时,已经凌晨时分了。
天光微微透着点亮,道路两旁的灯灭得剩零星两盏。
安顿好喻池和贺嘉言的住宿后,陆夏时跟着江珩回了酒店房间。
江珩向来喜欢在床上放些小玩意儿,陆夏时才刚坐下,就从被褥底下掏出两个毛绒玩具,还有几件衣裳。
“猫咪……你现在是越来越邋遢了。”陆夏时握着手里的短上衣,笑得露出半颗犬牙。
江珩不好意思地一把夺过,牛轧糖似的就黏到陆夏时身上去了。
温热的一团蹭着锁骨,陆夏时觉得有点痒,却也没躲开。
他摸着江珩留得遮住腺体的头发,又软又香,洗发水是玫瑰的味道。
“又留这么长了。”陆夏时指尖绕着一撮,凑近鼻息嗅了下,“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头发也是这个长度。”
“嗯哼。”江珩把下巴搁在陆夏时锁骨窝里,语气软绵绵的,“我说金色好看你就去染了,能不能立场坚定一点?嗯?”
上方传出声很轻的叹谓,里面裹挟着意味深长的一点笑。
“我的立场就是小猫。”
一句惊天动地的情话哽得江珩半晌开不了口,他抬头眼神复杂地看陆夏时:“你这个样子……昏君戏做过了点吧。”
“不是昏君。”陆夏时搂着他的腰肢,整个人放松地抱着怀里的人,“大清已经亡了,我是新时代的老婆奴。”
“噗嗤。”江珩被他逗得直笑。
腻歪了会儿,江珩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件睡袍:“你出差了陆小咪怎么办?不会把我闺女饿死吧?”
“嗯?”陆夏时稍微抬眸,“不会。”
“你把它送去妈妈家了吗?”江珩脱下大衣,里面穿了件白色羊毛衫,裹着纤瘦的身形。
“没有,我让沈和枫帮忙养两天。”
“?”
江珩诧异地回头:“他会养猫吗?你就把陆小咪给他养。”
陡然说了句没过脑子的话,江珩都没发觉自己语气像个担忧女儿被鬼火少年糟蹋了的老妈子。
陆夏时噙着笑意,眉峰自然地挑起个弧度:“他不行还有裴泽呢,两个成年alpha要是连只小猫都照顾不好,干脆回炉重造吧。”
“行吧……”江珩总算宽下心,“那我去洗个澡?今晚好累,洗完想睡觉了。”
“嗯哼。”
陆夏时伸了个懒腰,脱下身上的大衣。
他里面只穿了件白衬衫,纽扣系到半胸膛,露出紧实的肌肉。
江珩直勾勾地盯着,有些别扭地攥了下浴巾,试探道:“要不要……一起洗?浴室还是很大的。”
“?”陆夏时掀起眼帘,眼神慢悠悠地落到他小腹上,“孩子他爸真的要提这种危险要求吗?”
江珩脸上一热,身子朝墙边挪了点,嘟哝似的:“不要就算了……”
“要。”陆夏时低低地笑,起身朝江珩走过去,他勾着江珩的腰肢,直接把人带进了浴室。
浴室的面积确实不小,都赶得上陆夏时家里的。
陆夏时很快就脱掉上衣,探身过去给浴缸蓄水。
江珩一边扎头发,眼神时不时往陆夏时身上飘,他的小腹上有道明显的疤痕,是为了救他留下的。
几年的生长发育,疤痕间的肉芽组织完好得填补了骇人的伤口,长出来的肉比周围要更白更嫩,江珩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触上去。
“嗯?”陆夏时感受到一丝冰凉,回过头来抓住小腹间的两根手指。
葱玉似的白净,就是实在太冰了。
“没。”江珩怔怔地摇头,脑袋埋地很低,“心疼你,陆夏时。”
“心疼我啊?”陆夏时眼尾含着笑意,语气狎昵地凑过来吻江珩,像是只主动讨要亲昵的金毛犬,“不要你心疼我,要你爱我。”
“很爱你了。”江珩被他一路亲着耳背,又到锁骨胸骨,酥酥麻麻的电流在肌肤之间来回地窜。
“洗澡吧。”陆夏时餍足地退开,手指伸进蓄满水的浴缸里搅动了两下。
水温很热,几乎热得让人呼吸困难。
江珩坐在陆夏时身上,任由他又是摸脖子又是揉肚子的,说是洗澡,其实更像是单方面的猥亵。
几个月没有过身体接触,两人像是干柴碰上烈火,很快江珩就被腿缝间的一根硬物抵得别扭。
“你……要是忍不住还是出去吧。”江珩抬眼瞥陆夏时。
他的额发用一根小发卡别到头顶,露出光洁干净的额头,眼尾被水蒸气熏得发红,像只兔子。
“可以忍。”陆夏时勾着唇,正经不过半秒钟,那处硬物抵着江珩的小腹,“爸爸只是跟宝宝打个招呼……哈喽我的小小猫。”
“滚。”江珩抬手挡开耍流氓的小小时,激起点水花撒在瓷砖壁上,聚成水滴又落回浴缸里。
这一趟澡用时比平时两个分开洗加起来还长,江珩泡得腿脚发软,还是陆夏时给他擦干净抱回床上的。
床头枕边都是江珩泄出的山茶气息,淡得不易捕捉。
陆夏时沿着枕头嗅到被套,一副痴汉的表情,看得江珩满脸嫌弃。
“睡不睡?再像只狗一样乱闻,你就去隔壁开间房自己睡。”江珩抱着自己的小玩偶,笔直地站在床头。
话音未完,床上的人一把将他拽进柔软的被褥里。
陡然落近个冰凉的地方,江珩下意识地往面前的热源缩近,陆夏时浑身烫得像个暖炉,两腿间裹着江珩冰凉的脚,又拢着江珩的手放到胸前。
“我的珩宝宝……你香死了。”
陆夏时抵着他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埋怨:“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到处都是你的信息素……在勾引我。”
这话无异于平白无故被扣屎盆子,江珩啼笑皆非地揉陆夏时的脑袋:“陆夏时,二十几的alpha了能不能有点自制力,你已经不是高中生了。”
“不是高中也很硬。”
“哦。”江珩很淡地笑,几根手指朝被窝深处探,赫然触及到硬物的顶端膨大,他笑得更欢,“你在家没有自己解决吗?”
陆夏时脸完全埋进江珩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解决了。”
他像是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又补了一句:
“看着你的照片解决的。”
江珩想起书房里那些个照片相框,又无奈又好气:“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书房照片撤掉。”
“不要。”陆夏时张口叼着江珩胸前的一粒樱红,兴许是孕激素的作用,那枚小粒周围颜色晕得更深了。
突如其来的刺激江珩没忍住泄出声惊呼,被窝里的陆夏时模糊其词:“喜欢留你的照片,想到处都有你的痕迹……江珩。”
“黏人精。”江珩边喘着气,眼神迷离地从缝隙里望出来。
无疑两人都处于兴奋状态。
江珩把手探进了最后一层布料里,和许久未曾谋面的东西打了个招呼。
冰凉的指腹刺激得陆夏时脊背发麻,他仰着头,大口喘着气,手指埋进江珩发丝很深的地方。
“猫咪……我们结个婚吧。”他眼神没聚焦,声音里满是情欲。
“结婚?”江珩握得紧了些,勒得陆夏时直接低喘出声。
“想负责了……”金色的毛发在胸前胡乱地蹭,蹭得江珩又痒又麻,“分手的时候,我想只要能见到你,我就会很幸福,后来见到你了,我又想再次拥有你了。”
一双温热的手带着占有欲抚摸上江珩的腰肢,它在腰窝的周围打着转。
“现在我拥有你了,还是不觉得满足。”那双惊心动魄的琥珀色瞳孔自下而上地探进江珩的眼眸。
“想永远占有你。”陆夏时很轻地说,“哪怕别人说永远只是个助兴的词,我也无时无刻不想它能成真。”
“结个婚吧?给我个机会。”
江珩哽得说不出话,眼神呆呆地看着他:“什么机会……?”
“能和你说永远的机会。”陆夏时拉着江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我想带你回加尼福尼亚,去看我祖父的小猫,还有我从小生长的庄园,还想带着孩子和你在神父面前祷告,得到上帝的祝福。”
“想和你绑在一起,让我属于你……好不好?”
“属于我……”江珩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有种独特的魔力,象征着占有欲,而一切能占有的东西,都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能无限度地放大人的欲望。
“结婚……结婚需要做些什么?”江珩紧张得结巴,两手撑在陆夏时的胸前,无措地望着他,“没结过,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答应了?”陆夏时欣喜地拉着他的手腕,“只要你答应就好,剩下的全部让我来。”
“哦……”江珩腼腆地点头,“毕竟我亲也亲过你了,睡也睡过了,没有不负责的道理。”
“alpha……是要负责任的。”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静到江珩怀疑陆夏时睡着了。
他抬手朝身前人的脸上摸了下,摸到一串湿热的泪珠:“你、你哭什么啊……”
江珩顿时慌乱无措。
毕竟陆夏时在床上掉眼泪还是第一次,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他刚要起身开灯,陆夏时一把将人按回来,浓烈的玫瑰味几乎要将整个房间都充溢。
视线被陆夏时的身影挡得完全,江珩呆滞地躺在床上,等了很久,陆夏时声音嘶哑地开口:“珩宝宝……喻池以前和我说你是那种看起来就不顾家的alpha,明天我要去他面前狠狠炫耀,你是会负责的好a。”
“……”江珩叹了口气,没忍住翻白眼。
妈的,要嫁给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