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快窒息的状态出来, 这个吻显得更疯狂。白思年累了,攀着戚闵行的脖子,任由他吻。
这好似给了戚闵行什么鼓励, 他把白思年带到更深的区域,让白思年垫着脚尖也触不到地。
白思年已经被那双惹火的双手弄软了身子,感觉自己一松手, 就会沉入水底, 手臂攀紧戚闵行的脖子, 上半身整个贴上去。
低温水波荡过他们的胸口, 贴上的时候触感更加细滑。
戚闵行感觉一股热流往腹/部蹿去。抓白思年像抓一尾鱼一样, 勒住他紧紧贴着自己,白思年推开戚闵行。
“别....”
话被堵回去, 戚闵行的舌,抵进他的口腔, 勾缠着他的,不准他退开,也不准他躲避。霸道的, 浓重的欲/望都融在这个吻里。白思年节节败退, 感觉什么东西顶着大腿。
他像被打上标记的猎物, 怎么跑都逃不脱被捕猎者拆入腹中的命运。太阳刺得他眼睛有点酸痛,他努力地想睁开。
柔软的水波包裹着他,有时会荡起来, 沾到他的下巴,差点一漫进嘴里。但戚闵行搂着腰把他往上一提, 又会让他的胸口浮出水面, 胸前的压迫为之一松。
很快,他又会落入水里。
这么浮浮沉沉地亲了好一会, 戚闵行终于放过他的胸口,拉开他裤带的结,托着他的腰往上提。
水流冲走了他的裤子。
“戚闵行....”白思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在外面。”
“宝贝儿,听话。”戚闵行轻松把他抓过来,“夹着,我。”
他双手托着白思年的腿,调整姿势,白思年精疲力尽,对溺水的本能恐惧让他不敢松开戚闵行的脖子。
只能徒劳地说着,“不要。”
......
泳池这样新奇的环境,让戚闵行性质大涨,他甚至比在过去还要激烈。不然白思年触碰到泳池边缘,只准他在水中攀附着自己。
最后白思年又是被他抱着去洗澡的。躺在浴缸里的时候,白思年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因为水压的影响,他必须紧紧勾住戚闵行。胸口浸在水里,肺部总觉得被压了东西。
好几次他都觉得眼前发黑。
累,痛。
现在和戚闵行做,连男人生理性的快乐都少之又少,只觉得屈辱和抗拒。?
他之前还会抵抗,不让戚闵行碰自己。现在乏了,他爱洗就洗吧,白思年手也不抬。头靠在浴缸边缘,盯着天花板发呆。
戚闵行还挺在意他身体的,清洗得非常细致。
把他留在海岛之前就配了医生。
“送你回去?还是在这儿休息一下?”戚闵行把白思年的身体擦干,将人横抱起来。
白思年不说话,崩了崩身子,腰腿还是酸疼的不行。
窗外夕阳正好,阳光过了最毒辣的一阵,戚闵行把白思年放在躺椅上,“晒会太阳吧。”
他大概是真的心情很好,和白思年躺在一块,手轻揉地捏着白思年的腰和腿,安分老实,只是为了缓解他的酸痛。
“很痛吗?”
白思年闭眼哼,有点像在撒娇。
“不打算理我?”
威胁的语气,白思年心头漏一拍,想戚闵行会不会又用些奇怪的办法折磨他。但是戚闵行只是说说,手上力道不变,按的他挺舒服。
“别气了。”戚闵行翻过身,半压在他身上,“刚刚你不也爽到了吗?抱我抱得好紧。”
白思年睁开眼,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是因为我怕被淹死。”
“肯说话了?”
白思年哼一声,又闭上眼。
戚闵行笑道:“我错了行不行,别生气。”
白思年哼哼唧唧,心理算计着,提出第一个要求,“不想在外面做这种事。”
“在房间里就可以吗 ?”
白思年想反驳,但他哪有反驳的资格,无论他愿不愿意,戚闵行想要,他就只能给。
“嗯,但是外面不行。”
他尽量表现得很老实了。可他总从戚闵行眼里表现出一丝打量和审度的味道。
“好。”戚闵行摸了摸他的头,“答应你,但是你听话。”
白思年笑了,真心的。这是这么久以来,戚闵行第一次妥协,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下一次。他要比戚闵行更冷静,更平和。
两人达成一致,又晒了会太阳。白思年真的累惨了,晒这会儿太阳好像给他充电,他感觉自己终于有一点点从被裸着关了一天的阴影里走出来。
当天晚上,他们在楼下餐厅吃的饭。
白思年体力消耗大,又晒了半天太阳,精神和身体都好了很多,吃了一碗半米饭。戚闵行让阿姨炖了补品,白思年也一块喝了。
“长胖点,挺好的。”
白思年也不想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在餐厅吃饭比在房间吃饭胃口好得多,“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吃。”
“以后都下来吃吧。”戚闵行说。
白思年强装淡定地说好。
忽略他们还生活在了无人烟的海岛,今天的安排非常正常。他们吃完晚饭,戚闵行在客厅处理工作,给了白思年一本科普读物。
像回到他们没吵架的时候。
戚闵行一工作就没个准头,白思年累了一天,看着书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戚闵行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白思年扫了一眼,闭眼翻身,手腕轻轻松松就搭到另一边。
他立即睁开眼,看了看手,又动了下腿。
“链子呢?”
戚闵行特意等着他醒来,“不用了。”
“嗯?”
“从今天开始,不用了。”
戚闵行走到床边,弯下腰,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起来送我上班,行吗?”
“为什么?”
这惊喜来得太过突然。
“现在解除你一切的时间限制,你想什么时候睡觉,洗澡,都随你变,现在先起床送我上班,好吗?”
白思年没有说不的权利。
送他上班,意味着可以见到其他人,或许他能有呼救的机会。
戚闵行接了两个电话,又频频看表,白思年猜他的工作已经不能再拖了。
他故意多磨蹭了一会,看戚闵行会不会先走。
但戚闵行不催,也不说话,就安静等他。
白思年从衣柜里抽出一件浅灰色运动短袖卫衣套上,感觉舒服很多。
这段时间他穿得都是睡衣,或者,不穿。
“走吧。”白思年抓了两把头发,甩了甩头。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水珠子甩到戚闵行手上。
黑色的发丝一簇一簇没有规则地堆在头上,鬓发上的水滴沾到耳朵上。
不加修饰,清新得如高原晨雾,翻山越岭,才可在晨间得以一见。
“走啊。”白思年看戚闵行愣着,又催了一遍。
戚闵行像是不急了,手指插入白思年发间,一点点替他理顺,把额前遮眼的刘海拨到两边。
“好了,走吧。”
他牵着白思年下楼,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餐。
“一会你回来吃吧。”戚闵行说。
白思年嗯嗯应了,打算着今天能到戚闵行公司就不离开。
他们牵手出了小楼,碎砖沿着屋前的铺的石板路往前。
白思年记得,这条路通向码头。
他开始紧张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加快。
“不用那么急。”戚闵行笑道,“迟到也没人扣我工资。”
“哦,那还是不迟到比较好吧。”
码头处停了一搜快艇,秦理站在上面。白思年没被牵着的那只手握紧了些,他迫不及待地想坐上这艘快艇,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一步一步,走到码头,停下。
“回去吃早餐吧。”戚闵行捏了下他的掌心。
“啊?”白思年注意力还集中在快艇上,“不,送你上班吗?”
“送到这就行了。”
“不,不是送你去公司吗?”白思年有点急了。
“不用。”
戚闵行松开白思年的手,自己上了游艇,“走。”
白思年在码头静静站着,有点生气,又不甘地看着快艇开出去很远。
秦理轻易看破白思年心中所想,心头叹了口气。
听王医生给他说,白思年最近没有和戚总顶撞,两人关系不错,白思年身体也有好转。
上次白思年火烧书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不觉得白思年是那么容易会被驯服的人。
但戚总向来善于玩弄人心,收服了白思年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项目已启动,白思年真的安心跟着戚总也好,装的也罢,只希望别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起码等项目安全运行起来以后。
这件事上他也觉得是戚闵行有些盲目了,他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冒着这么大风险,求一个白思年。
白思年在码头站了一会,绕着走一圈,这快艇开过来肯定会有地儿停,可惜他不会开,但是先找到东西再说。
太阳逐渐变得热辣,阿姨出来说,示意他回去。
白思年还记得安南正午日头多晒,这会太阳还是耀眼,却没了那种烫人的感觉,“阿姨,现在几月了。”
阿姨不说话。
戚闵行只解除了他的时间限制,并不让人跟他讲话。
白思年围着小楼又走了一圈,没什么发现。
吃完饭,白思年发现,就算戚闵行不关着他,他在这里也无事可做,只是换个地方发呆。
“年年。”戚闵行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白思年突然站起来,这房子不会每一个房间都装了监控。
“戚闵行?”
“一楼左侧有画室,去画画吧。”
是戚闵行的声音。
白思年穿过客厅,纯木地板踩上触感极好,没有一点声响,比安南别墅区的装修更好,简朴的日式风格,柜子低矮,复古推拉门,文雅典美。
两人生活在一起,戚闵行居然不声不响就建了这么一套小院,他的能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推拉门背后,是白思年熟悉的画室。里面都是他用惯的东西。大概是随着那艘游轮运来的。
可惜,白思年没什么画画的性质。他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离开这里。
“年年,喜欢吗?”
“谢谢。”白思年对着空气说。
那边没声了。
分公司剪彩仪式占用了一上午,戚闵行在外配合媒体记者拍照,提问,水都没来得及喝。
分公司的建立,代表着戚闵行对这个项目的上心程度。也是对外界释放信号,智行会拓展到土地/建筑/开发行业中。
虽然都是相熟的媒体,还是需要谨言慎行。
应付完外人,内部会议如晒干的豆荚,一个接一个爆开露面。
眨眼就到了晚上。
秦理单独留在戚闵行办公室,坐在他的沙发上,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只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秦理会稍微随意一点。
“妈的。”
“怎么样?”戚闵行没问,但也猜到是什么事儿。
“供应商材料资质审核不通过,他妈的,一定是林深和政府打的招呼。”秦理跟了这个项目的时间最长,每一个关节都是他去打通的,受了不少气,废死劲才推到这一步,林深从中作梗,难怪他生气。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戚闵行语气轻松,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给秦理倒了一杯,“你之前的工作,非常有成果,庆祝一下?”
秦理本来还在生气,听戚闵行这么说,想到自己从智能机械化制造转到地区开发,也算是高效无误地把项目推到基本落定的地步,小有一点成就感。气消下去不少。
“谢谢,戚总。”秦理接过酒,酒香在嘴里化开,像偷来的闲暇。
这酒还是他亲自挑的,价值不菲,光是酒瓶的设计,就拿了好几个奖。本来是做装饰作用,没想到戚闵行今晚就开了,邀他共饮。
“你忘了,我们还有李局。”戚闵行自己也喝了一点,很克制,几乎只是润润嘴,他后面还有许多工作。
“李局?”
这人是开发区的大领导,之前秦理没有搞定他,戚闵行让他送了一份合同,后来林氏退出竟标,项目落到智行头上。不知这位李局出了几分力。
现在合作工程公司的选择还没到最紧要的一步,秦理和李局联系过,但不多。
现在他们选择的供应商被卡在了政府审核那边,“戚总的意思是,让李局帮我们?”
“为什么是帮我们?”戚闵行把酒杯放到窗边的柜子上,斜倚着墙,“他推荐工程公司,我们给他分利,现在连供应商都没有,怎么和工程公司谈,他又怎么分利,不是帮我们,他是给自己挣钱。”
“他们体制内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秦理顿时反应过来。
当初送合同,根本不是送好处,就是想拉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替他们处理好政府关系。
可惜了,这个李局估计还打算着,他推荐工程公司吃一份利,再从工程公司那边的回扣吃一份钱。
安稳又赚钱。
想得美,合同不生效就是废纸,想赚钱就得出力!
秦理发笑,“戚总你真的....”
“嗯?”
秦理没说下去,戚闵行待他亲切,他心里还是有个上下级的坎儿的。开玩笑也不能越界。
这栋楼外面没有霓虹闪烁的夜景,只有一轮硕大的圆月挂在海边,办公室内白色吸顶灯和四周灯带都开着,和月光辉映,成为海上的灯塔。
秦理从戚闵行办公室出来,越发觉得早日成立分公司是对的,没了白思年,戚闵行才是那个谈笑间就把控一切的控局者。
“戚总,您的房子就在对面,指纹和密码已经输入,您随时可以休息。”
在改造分公司的时候,秦理顺带把对面的房子也买了下来,一个是预备着戚闵行可能随时会用。
另一个,是他的私心,希望工作多起来以后,戚闵行能忘了白思年。
戚闵行回到海边小楼的时间确实在减少,毕竟一来一回耽误时间,通常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不适合行船。
他只能从监控里看看白思年在干嘛。像养了一个电子宠物。
白思年原本以为戚闵行离开海岛以后,他能自由一点,找找出去的路。结果走到哪儿都是监控,时不时就有戚闵行的声音传来。
他状态越来越紧张,怕自己一个表情没控制好,让戚闵行看透他想离开的意图。
他开始频繁地失眠,坐在床边发呆,或者去海边发呆。
白天在海边的时候会好一点,海浪声很大,空旷一片,不可能有摄像头,他能稍微睡个午觉。
睡不好,自然吃不下。
白思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肉眼可见地消瘦,他知道这样不行,也没办法勉强自己吃多些。
戚闵行上一次回来,还是三天前,拉着他做了半宿,第二天一早消失又去忙了。
白思年在床上缓了一天。戚闵行没把他弄伤,但是翻来覆去折腾得他腿拉着筋了。
戚闵行做人克制,抽烟,喝酒是偶尔需要或者压力极大的时候试试。不贪口欲,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对身材的管理严苛。
他方方面面都自律自节,能发泄的就只要性了。
也难怪他在外面还要养人,那是他的正常需求。
白思年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乱跑,他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大脑。告诉自己不要想,还是忍不住猜,戚闵行来找他之前,还找了别人。
待到半夜,他浅浅有了睡意,戚闵行才刚忙完。从监控里看白思年睡觉。
白思年现在听话地呆在他安排的房子里。不闹离婚,也不提离开,他想要人,随时就能找到。
但他还是觉得不满意,他想要的听话不是这样,是他一个眼神白思年就知道他要干嘛,是明知道他不回去,白思年还是会等。
他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不用开口,白思年什么都懂。
他真的很想念白思年。
可是现在的白思年,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戚闵行睡眠时间宝贵得可怜,他依旧看着监控荒废时间。
抽屉里,白思年的手机又响起来。
戚闵行目光一凝,摆出笑意。
“年年呢?”白母把手机拿远了看看,“我这是给年年打的视频啊。”
“年年睡了,妈。”戚闵行温和又亲切,像白思年给白母描述的那样。
“哦,对,我又把时差算错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工作太忙了,妈。”
“你呀,说你也不听,不用挣那么多钱,健健康康的才重要。”
“妈,我不累。您别担心我。”
白母以前也说过很多次,让戚闵行不要那么拼,戚闵行答应得好好的,依旧忙。
“我说你是不听了,年年怎么样?”白母音量都低了半格,“你们,还好吧。”
前段时间闹他们离婚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戚闵行又给白母看了白思年和林深的照片,搞得白母以为是白思年见异思迁。
“我们挺好的,就是前段时间发脾气不理我呢。”戚闵行说的有点委屈,像是撒娇。
白母只听过白思年说戚闵行如何宠他,而且戚闵行确实让白思年参加了过各种业内知名活动,白母对戚闵行印象好得不得了,立刻表态,“赶明儿我说说他,他这脾气就是被我们惯的。你也少惯着他。”
“年年还小,有点脾气很正常。”
“你就是惯得他,听国内朋友说你分公司不在安南,是不是你们两人分开,年年不高兴了?”
“不是,妈。年年,我带在身边呢。”戚闵行低头笑笑,看着有些害羞的样子。
白母可没交过戚闵行这幅模样,只当小两口感情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笑得合不拢嘴,“你两,你们,行,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早点休息吧。”
“爸爸呢?”白母都打算挂电话了,戚闵行又主动关心。
白父白母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面前孝顺又懂事的女婿,会把自己儿子留在无人海岛。
“妈妈晚安,你和爸爸玩开心了再回来。”
“好嘞,儿子,你别太累了啊。”
戚闵行忍不住笑了一下,挂断视频。笑容僵在脸上。
他把白思年强留在身边,蹭了白思年的母爱。
如果白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怕会后悔今天叫的这声“儿子。”
视频中白思年应该睡着了,时不时翻身,睡的不安稳。他从前睡相很好,不会乱动,良好的家教刻进骨子里。
他该抽时间回去看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