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公主娘子晚上见>第88章

  段泠歌娇滴滴地流着泪, 夏旅思已经不哭了。她墨黑色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又像是燃起冲天的火焰。

  段泠歌轻轻移开唇,水灵灵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娇怯, 下一秒, 就被夏旅思霸道地吞没。

  “唔……”

  夏旅思哗啦地站起来,一下子把段泠歌打横抱起。扯过棉袍往段泠歌身上一包, 便大步入了纱帐。

  夏旅思的气质变得冷冽, 虽然动作并不粗鲁,可是与前两次温柔软棉得像温顺的小动物似的气势已经全然不同。

  她刻意用一种粗声粗气的语调吓唬段泠歌,下意识中不知是想要,还是想段泠歌阻止她。“于是你说话不算数就趁现在,不然你再反悔我也是不会停了。”

  段泠歌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毕竟从未有过, 此时寡言少语, 只有行动, 霸道而清冷的夏旅思让她生出些许惊惧。可是段泠歌就是倔强,决定的事, 便不容许自己更改退缩。

  “夏旅思, 我未曾……”段泠歌咬唇, 那样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夏旅思眸如星耀,表情不柔和时,她五官却显得越发线条精致美丽。她的语气酷酷的, “我现在很生气。我不会停了。”

  “你~嗯……”段泠歌答应一声,羽睫轻扇, 悄悄眨去泪意。她明白夏旅思的意思, 她很生气, 所以, 她不会怜惜她的……

  段泠歌只觉得脊上一阵痠蔴,接着便是让她藤得泛出泪水的茺实。饶是再逆来顺受,也再忍不住捏紧了夏旅思,仰头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

  夏旅思发现段泠歌被吓坏了,神智似乎从怒气的魔障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来,刚离开段泠歌的肩膀,她就看见了段泠歌其上的伤——青青紫紫的,泛着尚未完全愈合的红。在那白璧无瑕的肤质之间,刺目异常。

  老天,夏旅思一下想起来,那日她生气的时候狠狠咬了段泠歌一口。当时并未觉得自己用了多大力气,而且当时段泠歌冷冰冰的也不动也不吭声,她还以为她的咬一口让段泠歌没反应,怎就把人咬成这样了!

  她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段泠歌手心发现的小抓伤。现在恍然大悟,那哪里是抓伤,是当时段泠歌使劲忍着疼,倔强得一言不发,她的指甲硬生生掐入手心掐出来的伤口吧!

  这个骄傲的,倔强的女人!宁愿忍住疼,也不肯示弱博得她的怜惜,当时是如此,现在也是这样。

  夏旅思又气又心疼,她不敢再动,只温柔地吻段泠歌,轻声哄她,带着小声讨饶意味:“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粗鲁急切,都是我坏,我,我一时急慌了……”

  “你尽是故意欺负于人。”段泠歌低声啜泣,躲在夏旅思颈边不肯让她看她。欺负了人再来认,有何用。她才不想让她看见她柔弱不禁事的样子,她要的不是怜悯同情。

  夏旅思心疼了又心疼,轻轻吻在哪处咬伤。夏旅思一咬牙,强行给自己急踩刹车,一直到底。夏旅思轻叹:“怎舍得欺负你……好姐姐,好宝贝,别哭了……我,我不继续了就是。”

  夏旅思小心翼翼地想褪去,可是只稍有动静,换来的就是段泠歌蹙眉的轻喑,吓得她又不敢动,往前往后都心疼,都不敢了。

  段泠歌的泪再度落了一串,她气得疼得学起了夏旅思的“野蛮”,张嘴便咬夏旅思,把她的恼意、委屈和疼都啮在了夏旅思的身上。

  “笨蛋!你敢……”

  花拳绣腿,软凶软凶地咬人。夏旅思只觉得自己被撩得理智几乎崩塌,谁能受得了这样的娇,谁能忍得了这样的美丽掌握于自己的垨心。

  “唉,非不敢,实在是不想走,不舍得走。泠歌……”夏旅思昏乱了,她痴痴地吻了段泠歌。我喜欢你,我爱着你……却不知怎么诉说。两人的感情纠葛复杂,却始终不能彼此交心,让人无奈啊……

  夏旅思的笔法自然是不能和段泠歌的细腻相比。难为她虽自己对自己练习过好些遍,可是终究不曾真正展示给段泠歌。好在夏旅思的笔触极为大胆热烈,在段泠歌的裑上入木三分,段泠歌轻轻抗议,她仍坚持挥毫落纸如云烟,轻柔地耐心地哄着她。

  时而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不讲章法,却撩气象万千。时而古墨轻磨,砚池满几香,信笔涂鸦,却引波澜悸动。

  段泠歌是首回如此,哪堪这般紧追不舍地勾画,怜怜地眼角挂着泪珠,已是近极限。待到夏旅思运笔已然熟练生巧,忽而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忽如如北风入关深入兰谷,段泠歌便只觉春风拂面,尽其一身繁华一片。

  “已菿了。”段泠歌带着皎滴滴的泪腔细不可闻地在夏旅思耳畔轻声讨饶,终是再也止不住自己,只孱孱地把自己交岱给了夏旅思。

  “泠歌……泠歌……”夏旅思温柔地轻声哄她:“不要害怕,我护着你。我在。”

  夏旅思一遍又一遍地亲她肩上的伤,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哄她,直到段泠歌慢慢平息,慢慢安静,最终终于困倦至极,安静地睡着了。夏旅思这才苦笑地摸到了卧榻侧的干净棉帕细心地清理好娇滴滴的大美人,最后再囫囵把自己那一塌糊涂给拭去。

  你们公主姐姐好不讲武德,勾得人好辛苦也,然后就累得睡了去。明明是她委屈生气,现在还被晾在半道上,看着那眼尾泛着微红,睡着时都带着梨花带雨表情的大美女,夏旅思只知道自己那一塌糊涂越擦越糊涂。

  到底是谁欺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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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蓝陌深夜出了昭阳宫,她的去处是景美楼。再到景美楼的时候,这个热闹非凡的地方终于在夜色中显出了和平时不同的安静来。灯火通明的灯盏熄灭了,喧嚣的人流已经散去,后院的门上挂着两只大红灯笼,在夜里显得格外嫣红。

  蓝陌翻进了后院,东南角上有一个半独立的小园子,是房翠娇的居处,最近还住着夏旅思。蓝陌最近常来请夏旅思去见公主,由是十分熟悉。蓝陌蹲在栀子花上,看见房翠娇从屋里出来了,拿茶壶往花丛里倒了茶叶渣。

  房翠娇没回屋里,而是走到栀子花树下,娇媚的声音又清又响亮:“诶唷,我道是梁上飞贼呢,原来是蓝大人。蓝大人快下来喝杯茶吧!还是您想在树上和奴家聊天。”

  蓝陌赶紧跳下来站到房翠娇面前。这名满天下的名妓,才艺出众,这声线实在是了得,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蓝陌怕了她了。

  “莫喊了,我没有歹意,只是来和房娘子说句话便走。”蓝陌拱手。

  “进屋说。”房翠娇香帕子在蓝陌脸上一挥,媚眼善睐。

  “不必了。”蓝陌酷酷的。

  “诶唷,那在这院子里说也成,就是怕吵到姐妹们歇息。”房翠娇一开口又是那清亮亮的登台唱戏不用话筒的大嗓门。

  “呃,进屋说罢。”蓝陌的耳朵让她震得嗡嗡的。

  “大人~进奴家的屋来~~”房翠娇嗲音一招呼。

  “……”蓝陌觉得,这感觉怎么就不对了呢?

  蓝陌进了房翠娇的屋,房翠娇招呼她坐,她不坐,给她倒茶,她不喝。蓝陌就这么背靠在门上努力组织语言:“房娘子,我此番来,是,是想告诉你。夏旅思是公主之妻,长公主殿下对她爱重颇深,由此绝无可能容得驸马有别的女人。你要注意保护自己,公主虽是至善至纯之人,可毕竟是公主,真发起怒来恐伤及你。”

  房翠娇有点意外蓝陌说的是这个,她之前就是嘴巴上故意调戏那圣女公主,说些玩笑话,没想到这蓝大人还当真了,竟一板一眼地来劝她。房翠娇用帕子捂嘴吃吃笑起来。

  房翠娇的心里蓦地还多了些感动,蓝陌来劝她,担心她吃亏,会被圣女的怒气波及,对她这个交情不深的人,蓝陌的这个举动,才是透露出了她是至善至纯之人。

  蓝陌见房翠娇只笑不说话,一双媚眼像勾魂似的对她眨呀眨,蓝陌一下子脸红了,磕磕巴巴地说:“且,且,那夏世子对公主有情,公主又是她妻。你,你不好横插进她俩之间,坏人姻缘。”

  房翠娇又笑了,往前靠近了一步,帕子往蓝陌脸上一扬,娇嗔说:“关于这点,蓝大人就不用担心。奴家做生意那么多年,这职业操守可是有口皆碑。奴家只会让官人们来了我这温柔乡好好放松,睡上一觉,从不干那破坏别人夫妻和睦之事,哦,自然,破坏妻妻和睦,也是不干的。”

  什么?!你还让夏旅思来你这温柔乡放松?!这不叫破坏妻妻和睦,她家公主殿下也饶不了呀!房翠娇说完娇笑一声就要转身,蓝陌着急起来,她赶紧一把拉住房翠娇,着急说:“哎,哎,可不行。连别人多看她几眼公主都容不得,怎能睡觉!”

  房翠娇身娇体软的哪堪蓝陌这练家子的力气,一下子重心不稳,整个撞到蓝陌身上去了:“诶唷!”

  “当心!”蓝陌不得已扶了一把腰。

  可是房翠娇就这么歪着不起来了,她嗲声嗲气地埋汰:“诶唷,蓝大人,您这乃子是石头变的吗?怎恁地硬,创得人好生生疼呢!”

  房翠娇顺势rua了一把。蓝陌被摸得浑身激灵,语无伦次解释说:“本,本就是这样的,哪有硬,你,你不要随意嘲笑人。”

  蓝陌总算是开了一窍,她觉得房翠娇是在故意找茬嘲笑自己。

  没想到这一窍开了,却遇上个七窍玲珑心的房翠娇。房翠娇咯咯笑着说:“我可不是嘲笑你。不信你摸摸,我的可软了。”

  说完就抓住蓝陌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按,房翠娇还捂在她手上捏了两捏。蓝陌一下子脸色爆了,从头发红到了脚底板:“你,你,你……”

  房翠娇又笑:“我和我主人家的情可不一般。她既是我寂寞时的陪伴,也是我的护佑之人,那圣女公主若是不珍惜她,她心中烦闷,自然要住到我这温柔乡来。你不让我找她,难不成小娘子大人您要替她不成?”

  蓝陌一听,急了:“也无不可呀,我也可护佑你!寂寞……寂寞……陪伴我也可,我没有家室,自然比她更好了。”

  房翠娇笑了,故意凑近,在蓝陌唇边呵气,悄声说:“那……小娘子大人要怎么陪伴奴家嘛~”

  “怎样都可以!只要别去招她!”嗯,对的,她陪了这房娘子,她不就不会再去打扰公主和夏旅思了吗?!蓝陌心里想着,低头一口吃住了房翠娇的唇。

  房翠娇心里本来暗叫,要死了,调戏这冷硬石头样的小娘子大人,本来是嘴欠贪好玩。怎知她忘记了,老实人戏弄不得,直把人戏弄出火来了,可就引火烧身了。

  房翠娇轻轻嗯声:“小娘子大人,奴家说笑来着~”

  “我不说笑!”蓝陌再一次吃上了房翠娇香香的胭脂。好阮,好甜,好喜欢!原来亲女子的嘴儿是这种感觉,蓝陌从未想过自己喜欢怎么样的人,但是她现在确定了,她喜欢这样又阮又甜的感觉,无论是抱在怀里的,还是吃在嘴里的。

  “喂!唔……”房翠娇偠儿一阮就倒在蓝陌怀里了。

  房翠娇在花街柳巷里长大,纵横欢场二十几年,对自己的感觉很是诚实,更放得开。她也就犹豫了一会儿,她就确定了,第一次见到蓝陌,她就喜欢这个冷硬的小大人呀,之后那么多次的嬉闹调戏,她都是喜欢得紧呢。

  既然都这般光景了,那不说笑,就不说笑吧。全当是自个喜欢,她也喜欢自个儿,两相喜欢,就是陪她亲热一番也无不可。加上这小大人亲个嘴儿都像吃人似的,一看就是个未经人事的俏姑娘,咱也不吃亏不是。

  房翠娇拉起蓝陌,两人像是那比翼的鸟儿,翩翩飞起,越变越轻。蓝陌是一点都不知,偏生那房翠娇简直是行家里手,房翠娇笑着再糅涅了一番:“嗳,原来在这种时候,小娘子大人的乃子真的不硬,就是小了些,木得关系,奴家的够大,匀你一些。”

  “你!唔,不好了。”蓝陌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豆,一吃吃在那说要匀给她的地方,死死邸在房翠娇的阮处,生平第一次知道这般味道,惊得蓝陌禁不住低声大吼:“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