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琪自上次来找过池淼放行被拒绝以后就再也出现过了,池淼也不得不佩服梁文琪的定力,但同时也有了很多的担心。
见池淼紧皱眉头站在阳台眺望海面,时泠看了有些心疼,端了一杯热牛奶过去。
“淼淼。喝点牛奶吧,你今天早上就没吃饭。”
池淼皱着的眉目微微舒展了一些,接过时泠手中的牛奶,却并没有喝,面色依旧是担忧的。
池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刚才时泠那么难受,现在都还脸色苍白。
池淼开口又问:“会对海洋生物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人又答:“池七小姐,您就放心吧,声带的分贝都是严格控制好的,只会赶走鱼群,并不会对他们造成生命危险。”
池淼点点头,只要没什么危险,她也就放心了。
到了岸上,时泠的脸色也终于恢复了正常,池淼放心了不少,她把搜寻队的人支开,想到她瞬间把鲨鱼开膛破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量着池淼。
“真没想到,你倒是挺凶残的,原来之前一直在我面前装柔弱小白兔呢,不愧是影后啊!。”
时泠垂眸,咬紧嘴唇解释:“刚才事态紧急,我担心那鲨鱼伤害你,它应该是饿极了,否则不会不顾我的警告,还要袭击你。”
池淼暗了暗眸子,饿极了的鲨鱼敢于扛着恐惧强行夺食,那人要是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想到狗急跳墙的梁文琪母女和姜妍,她隐隐感到不安。
见池淼在沉思,时泠不由得询问:“怎么了?”
池淼摇摇头,有些惋惜的叹气。
“真是可惜了,本来是想吃生鱼片的,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有了。”
闻言,时泠轻笑一声,从身后背着的鱼桶里倒出了几条鲜活的鱼。
“虽然抓的不多,但是这几条也够你吃的了,晚上也好留着肚子去吃梁文琪的饭。”
说着,一手拿着鱼,一手化为利刃,轻车熟路的把鱼鳞刮了,切下鱼腹,行云流水般的将其片成片。
整套动作浑然天成,无论是利刃还是被扔在海滩边的鱼,都没有在他们身上见到一丝血色。
整个过程残忍不失优雅,甚至极具观赏价值。
时泠将片好的生鱼片递到池淼嘴边,池淼用手接过放到嘴里细细咀嚼。
她没有吃自己亲手喂的,时泠有些失落,可当池淼点头夸好吃的时候,她又心花怒放,乐此不疲的片着鱼片投喂池淼。
吃的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刚一穿过花园到了门口,梁文琪派来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看到池淼,立刻迎了上去。
“池七小姐,晚宴已经按照贵宾规格弄好了,我家夫人让我来问问,晚宴是否需要让老爷子参加,餐品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池淼目光一冷。
这个梁文琪还真是会作妖,这明明就是两方的心理战,还得叫上爷爷来。
如果让爷爷参加,那爷爷势必会察觉出两方之间各自阴阳内涵,池淼一时半会还不能将整件事情解释给池骜,难免会被梁文琪母女道德绑架,强行施压。
气氛铺垫的差不多了,梁文琪再带着池柳来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戏,明摆的就是想让爷爷出面让自己解除封锁。
倘若不让爷爷参加,梁文琪在堂而皇之兴师动众的办一个大型的家宴,到时候人尽皆知,到时候若爷爷问起,为何不叫他参加家宴,那梁文琪到会给自己落得个刚当上家主就为所欲为不敬老的恶名,到了一定时机,必将藉此事来弹劾自己。
池淼勾唇一笑,这个抉择她偏偏不做。
“既然这晚宴是在你家夫人那举办的,那要不要邀请自然是你家夫人说的算了。
只不过爷爷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疗养的,这段时间身体也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就看我三伯母自己了,你就回去告诉三伯母,我一定会盛装出席,这就够了。”
说完,不得那人有任何回应,毫不客气的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不就是打太极和道德绑架么,她也会。
来到衣帽间,她从衣柜里挑出两件礼服,一套黑色中性西装,另一套米白色的鱼尾裙。
池淼换上衣服,黑色将她整个人的气场都提了上来,西装的设计并不是那么死板,腰身做了一个收腰的设计,显得整个人笔直修长,英姿飒爽。
时泠穿上了鱼尾裙,散落在肩头的卷发向上挽起,鬓边拉出了两缕头发,做了一个微曲定型。
整个人显得庄重靓丽,这才是那朵盛开在顶峰之巅的高岭之花。
池淼找来佣人给时泠化妆,自己依在门边,等着时泠时候然后一起出发。
无聊之余,竟打量起了时泠的妆容。
在之前,时泠的美是令自己疯狂又厌恶的,可如今,她看向时泠的目光多了一些欣赏。
一张好看的脸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更能忽略一些其它的,比如蠢到接连被骗,傻兮兮的弄伤自己获得关注,暗戳戳的吃醋搞小动作。
时泠化好了妆,一旁的化妆师不住感慨。
“时小姐,你实在是太美了。”
时泠莞尔一笑,站起身来到了池淼面前,转了一个身。
“怎么样,好看吗?这样去梁文琪那儿应该不会给你丢脸吧?”
池淼面不露色,微微颔首。
“还行,这样一身装扮跟着我出去,不会让我觉得丢人。”
虽然没等来一声夸奖,可听到池淼这样说时泠依旧心花怒放。
池淼打量着时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忽然灵光一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首饰盒,从里面取出了珍珠项链。
走到时泠的面前,把项链给时泠戴上。
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就连呼吸都能打到彼此的脸上,时泠身体一僵,呼吸一滞,瞪大了双眼看着池淼,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而池淼并没有注意,心底里也没有一丝异样,只是专心的给她戴着项链,肌肤接触,一种别样的暖意从时泠心底升起。
池淼看着时泠,频频点头,像是在欣赏自己画龙点睛的作品。
“果然人鱼还是要陪珍珠。”
有了珍珠的点缀,时泠白皙的天鹅颈显得更为诱人,见她笑靥如花,惊艳莫过如此。
到了别墅外,池淼故意牵着时泠走进了进去,一看到穿着如此华丽的两人举止如此亲昵,梁文琪先一愣。
在她的认知里,两人如今开始形同陌路才对,为何关系还是如此亲密?
她不理解。
她轻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过就是一场家宴而已,这般打扮怕是隆重了些吧?”
池淼不卑不亢,微微挑眉反将一声:“怎么能说家宴呢,时泠不就是客人吗?
再说了,我昨天是让人过来传话,说今晚想过来吃饭,可是到你的人来找我,说是按照贵宾的规格设计了一场宴席。
这样一来,我不得好好的打扮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三伯母的一番苦心呢?”
梁文琪顿时无言,她攥起了拳头,恶狠狠的看着两个打扮地风光无限的人,再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在房间里虚弱颓丧,羸弱虚浮,一腔怒火更是燃烧的旺盛。
“五姐呢?怎么不下来呢?”
池淼环视一周都没有看到池柳的身影,她这次来最大的目标还是攻克池柳。
姜文琪就是千年的老狐狸,笑面看人内里藏刀,城府极深,若不是因为有池柳作为软肋,就算是跟她耗死了,也什么破绽都找不到。
池淼内心清楚,只要池柳对比自己和她,区别越大的,内心的反差也就越大。
到时候,梁文琪自然就坐不住阵。
正因如此,池淼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刺激现在的池柳,不过也不需要多困难,只用看现在的她和时泠一眼就好了。
毕竟,没有谁会希望在自己病弱不堪的时候,看到自己所仇视之人风光靓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楼上收拾呢,马上下来。”
梁文琪没好气的回答道。
这时,派去找池骜的人回来了,见他一脸凝霜,步伐沉重地来到梁文琪面前鞠了一躬,一副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幅模样急坏了梁文琪,也不顾现场的池淼和时泠,气急败坏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老爷子呢?”
那人头垂的更低了,颤颤巍巍地开口:“老爷说,您的心意他心领了,但是老爷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了,让您跟七小姐好好聊,还说……还说……”
越到后面,就越没底气,这让梁文琪很是着急。
“还说了什么!”
那人咽了口口水:“还说,现在池七小姐是池家的家主,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应该无条件无从,不管什么样的原因或事情,老爷都无条件的支持池小姐,也希望夫人不要违背新任家主。”
轰隆一声,宛若晴天霹雳,震得梁文琪措手不及。
实在没想到,池骜对池淼竟然如此偏爱,本来想着让池骜出面,到时候接着池骜打压池淼让他们母女俩出岛,可万万没有想到,池骜不但一心向着池淼,就连见面求助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池家不仅池淼一个孙女,难道池柳的命他可以视而不见吗?
梁文琪攥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都印出血迹。
“三伯母,怎么了?”
池淼特意拱火,似笑非笑的看着梁文琪。
“没什么,我们几个吃就行。”梁文琪假笑道。
时泠目光落在了梁文琪身上,想到时漫,她恨不得撕碎梁文琪,可她现在必须要忍住,毕竟,时候未到。
同样的,看到时泠梁文琪心里也有如万火,池柳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跟时泠的囚禁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等会池柳下来看到时泠会怎么样。
想到这,梁文琪开始心疼自己的女儿,原本梁文琪是要拒绝池淼来吃饭的请求的,但是池柳一心要她同意,她不想池淼看她的笑话,哪怕现在病体羸弱,她也要跟个没事人一样才行,不然,她先前的苦都白吃了!
很快的,池柳从楼梯下来,
听到动静,池淼和时泠转身一看,见池柳一身玫红色仙女裙,脸上扑了好几层粉来提自己的气色,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元气满满。
见女儿走来,梁文琪心疼的想要上前搀扶,可却被池淼抢先一步拦截。
“五姐,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啊,脸上的粉饼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啊,推荐一下,我给时泠买。”
听到时泠两个字,池柳浑身一怔,想到之前被囚禁的那个山洞不由得恐慌,手泌出了汗。
“柳柳,过来这里坐。”
说着,强行挤开池淼将池柳扶到自己身边坐下,心疼的给池柳擦汗。
池淼给时泠夹菜,附到她身边耳语。
“我们今天只有一个任务,刺激池柳。”
时泠点了点头。
池淼不怀好意的看着池柳,特意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五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之前不是特别喜欢时姐姐的吗,现在带着时姐姐来看你,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高兴啊?”
池柳捏紧衣角,强行挤出一个微笑。你们开心就好了,多吃点。”
池淼不依不饶:“真是的,五姐的身体明明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都是那个把你绑架的人,要不是被人绑架了,你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
池柳呼吸一滞,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捂住胸口不住的喘息着。
“柳柳!”
梁文琪慌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贴到池柳身边,见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都要碎了。
她红着眼眶,咬着牙,几近乞求:“淼淼,你跟你五姐的关系最好了,你五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着肯定心疼对不对?你就大发慈悲,救救柳柳吧!”
池淼优雅的吃了一口肉,抬眼看着梁文琪:“三伯母,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又不是医生,怎么救五姐。”
“你!”
梁文琪怒从心中起,可她却没有本事反抗。
她可行的只有阴招,可现在两方光明正大的对峙,她明显就是站下风的。
“三伯母,我也不是想看五姐在这难受,可那人不出来我也没办法,你尽快帮我们找到人,或许就能帮五姐积德。五姐的病说不定就好了呢,你说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有什么难的呢?
她倒是要看看,梁文琪能撑到什么时候。
梁文琪咬紧唇瓣,好不容易张开嘴,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借口。
还真沉得住气。
池淼和时泠两人有说有笑,池柳全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梁文琪心疼的扶起池柳。
“柳柳,你怎么样了?”
池柳忍着身体疼痛的筋挛。
“妈妈,我真的好痛,我快撑不下去了……我本来不想那么轻易服输的。
可是妈妈,我真的好难受,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求你了,求求时泠给我输血,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池柳崩溃大哭,先前的不甘示弱早就被病痛重击的烟消云散。
梁文琪咬着唇,点了点头。“柳柳,你一定要坚持住。”
梁文琪再也没了虚以委蛇的心情,看向池淼道:“淼淼,我求求你,救救你五姐吧,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不行了!”
池柳咬着嘴唇,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高过了她原本的尊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池淼不住的乞求。
“淼淼,算五姐求你了,我真的好痛,求求你让时泠给我输血吧,求求你……”
池淼眼底晦暗不明,“三伯母坐下说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苛待你们呢。”
梁文琪扶着池柳坐下,如芒刺在背。
她紧咬着牙,尽可能的想要自己表现出来的放松一些,可池柳不断发出来的呜咽声,渐渐的击溃了她的神经。
坐到沙发上,看着对立而坐的池淼和时泠,她一字一顿,“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柳柳,放我们离开?”
池淼很自然地双腿交叠,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三伯母,你既然都已经带着五姐来这儿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没有必要再各自打哑谜了。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被你们给藏起来了,告诉我她在哪,否则我是不可能救人的。”
梁文琪咬紧牙关,额头渗出了汗珠。
她早就知道池淼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就算如此,自己也没有做好十全的准备来应对。
“容我想想……”
听到梁文琪这么说,池柳心头一痛,她不明白,自己都已经难受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她的妈妈还要犹豫。
她再也受不了这蚀骨疼痛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在梁文琪的目瞪口呆下,池柳爬到了池淼身边,哀求道。
“淼淼,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我求你了,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了!”
池淼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冰寒。
一旁的时泠冷笑一声,微微弯腰,用食指挑起了池柳的下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当时想尽办法谋害淼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会如此的狼狈?”
池柳惊慌失措,想到了之前被囚禁的日子,身上突然有一种蚂蚁在爬的痛感。
她缩了缩脖子,哀求着。“玲姐姐,我们到底也相处了那么些时日,我当初也确实是对你好的,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时泠眸光一冷,手上用力,池柳整张脸痛的扭曲。
“如果你一定要功过相抵的话,那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做过的种种,可是淼淼呢?
你对淼淼做了多少坏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要觉得她失忆了,过去的一切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时泠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随时都能把池柳给碎尸万段。
时泠的威压,痛苦的折磨和对死亡的恐惧重重压在心头,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池柳崩溃大哭。“淼淼对不起,我不应该设计欺骗时泠去接近你,害得你失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活下去了,淼淼,我们是姐妹啊,从小一起长大,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手一撒开,池柳失了重心,重重的跌倒在地。
“柳柳!”
梁文琪冲到池柳的身边,见池柳这副模样,心如刀绞。
池淼心无旁骛的看着这一切,仿佛所有的跟自己毫无关系。
池柳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她一点都不在意,就仿佛遭遇这一切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她只不过一个看客而已。
没有被亲人背叛的心痛,也没有被算计过后的愤怒,满眼清冷,仿佛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对池柳,没有了那手足怜惜之情,也看不出来满腔恨意,就这么冷冷淡淡的将目光洋洋洒洒的落下去。
这让池柳更加痛苦。
她宁愿池淼有一丝情绪,都不希望她如此不痛不痒,就好像她曾经做的所有事情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梁文琪忍不住嘶吼出声。
“三伯母,我不想再重复,告诉我姜妍和曼拉在哪里。”
都到这个时候,池淼也懒得再跟她打太极。
梁文琪怔在原地,黯然失声,许久才做出的反应。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曼拉什么姜妍,我见都没见过,要知道这段时间我都待在岛上!”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池淼双手还胸向后,一靠将自己的重力完全仰靠在沙发上。
一旁的时泠从一个袋子里取出一沓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她之前请的侦探跟踪姜妍拍摄出来的。
上面姜妍跟梁文琪的会晤,一副相谈甚欢的架势,这个照片狠狠的打了梁文琪的脸。
“这……”
梁文琪双目瞪圆,完全没有想到时泠手上会有这样的照片,更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原来自己之前精心筹备,原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早的就被人拆穿了去。
“你说还是不说呢?”时泠淡淡开口,语气虽然不重,但给人一种满满的威胁之意。
梁文琪愣在原地,没有出声。
“你要是还不想说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天色不早了,我们走了。”
池淼不想给梁文琪太多思考的时间,拉着时泠转身就要走,一旁的池柳崩溃的拉住梁文琪,疯了般祈求道:“妈妈,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救救我,救救我啊!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你为了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
“柳柳!”梁文琪大喝一声,随后看向池淼,“池淼,等一下!”
池淼抬起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那些人停在了原地。
“我说……”
梁文琪气喘吁吁,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最终闭上了眼睛。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得给我三天的时间。”
这话一出,原本已看到胜利曙光的池淼,突然觉得,再次迎来了黑暗。
“为什么是三天?”池淼开口问。
梁文琪咽了一口气,“我把他们藏起来费了不少功夫,要是真的那么简单,你们在这里那么些天早就把人给找到了。
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就能把人给你们带来,不然我也没办法。”
局势再次陷入了僵硬,池淼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梁文琪。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拖延时间耍滑样?”
梁文琪已经恢复了沉静,冷着脸道:“信不信由你,今天就是我女儿死在这,我也必须三天后才能把人交给你。”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池淼知道已经没有了谈判的必要,于是冷笑道:“好啊,那就三天。只是我能等,五姐不知道能不能等?”
池淼拉着时泠扬长而去,留下身后的池柳传来绝望的哀嚎,和梁文琪痛心的安慰声。
报应有时来的就是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