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顾言清躺在床上, 想着今晚见到的那个人,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现在自己冷静下来想想都觉得太诡异了。
不知为何，她身上总有让自己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总能让自己不寒而栗。
但是要自己说, 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自己很确定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那时候，赵睿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有那样针对性和自己说过话, 除了和赵睿谈话之外，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喝茶。
后来自己和他们说起了南方的事。她居然能时不时的针对她们说的话, 提出一些不同的建议和独特的见解。
尤其是自己说出南方鼠疫的时候, 她说出了许多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意见和方法, 而且可行性非常高。
有些地方甚至是自己。都没有注意过的小细节。
一番交谈下来之后，顾言清不得不承认了赵睿说的话，她是真的厉害, 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就是考文武状元都绰绰有余了。第一次顾言清有了在她面前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怎么了？”
在她旁边躺着的上官婉儿见她许久都不见她有睡意，主动靠近她, 依偎在她怀里担忧道。
感觉到怀里多了一个人，顾言清自然而然的把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腰上, 细细的摩擦着。而后皱起眉头, 微叹了口气没开口说话。
如果自己说出来，公主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小气。顾言清在心里很纠结的想。
屋外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沙沙作响。
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感受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 上官婉儿从被窝里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精准的落在了她的眉间。
下一秒触摸到了一处温暖的小山丘，上官婉儿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
“还在想刚才的那个人”见她半天不说话，上官婉儿抬头望着她的下巴，试探性的问出口。
“公主……老实说，你有没有嫌弃过我，或者觉得我很没用，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顾言清把放在自己眉间的手轻轻的拿了下来，握在自己手中。嗫嚅了半天，还是有些忐忑的问出了口。
顾言清觉得，现在她就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这样的感觉太差劲了。
今天那人对顾言清自己的打击太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遇见一个不管是外貌长相，还是对事物的了解可认知。自己都比不过的人。
就连刚才自己说出一些超出常人的问题，她都能略之一二。顾言清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要不是自己后来故意试探过她，差点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小人心态，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去想。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
上官婉儿气愤的把手从她掌中抽出，支起身子。自上而下的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侧脸，眼中满是柔情。
上官婉儿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我知道你今日心里委屈，不过在本宫心里还是眼里都只有你，你且放宽心就是”
怕她不相信，上官婉儿继续安慰道：“再说本宫的眼睛不还是你治好了吗？可没有你厉害。”眸中除了柔情，还有认真。
“真的……”顾言清听着心里高兴，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莫不是公主怕自己伤心故意说出来？安慰自己的。
见他如此不解风情，上官婉儿忍住想掐他的冲动，重新躺了回去。
顾言清看着公主给自己的后脑勺，完全搞不懂她什么意思。
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惹她生气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没记错的话，刚刚好像是公主她安慰自己来着。现在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反过来了。
不过顾言清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当公主拿后脑勺对着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顾言清在心里暗暗委屈，叹了口气，厚着脸皮将身子向床内悄悄的移了过去，刚刚把手放她腰间。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上官婉儿的声音实时的在耳边想起。
感觉到她的靠近，上官婉儿有些无奈。这人、自己打不得也骂不得，还真是恼死自己了：“好了，夜已深了，你明日还要出远门，早些歇息，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顾言清：“……”
自己冤枉好吗？其实她什么都不打算做的。只是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不过公主要这么说……
“干什么？你……唔”还没反应过来的上官婉儿便被堵住了嘴。
一时之间，屋里充斥着欲.望的气息。
……
不知过了多久
已经从云端落下来的上官婉儿，双手抓着还她身上的趴着的人的衣襟，慢慢的喘着气，等着自己身体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上官婉儿才缓缓的喘过气来，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脸幽怨沙哑着嗓子开始数落。
“顾、言清、咳、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流氓，”
上官婉儿回想起刚才，太用力了刚刚她都差点以为自己快被她折磨死了。
后面好几次自己都快晕过去了，自己都放下脸面做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势，她还不依不饶的不放过自己。
怎么能想到，刚刚还在自怨自艾的人，会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扑倒了。上官婉儿在心里暗暗委屈。明明自己还想再安慰安慰她来着。
现在好了，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好几回。现在自己在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她累坏了。
顾言清自觉有些理亏，支起身子仔仔细细的给她擦拭身体，后默默的低头给她盖着被子没有再说话。
盖好被子躺下，顾言清侧头看着窗外，天已经快亮了。
外面已经有点点的光亮从窗户外透进来。
顾言清转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神色有些无奈。其实自己也不想这么折腾她的。但是一想着明天一早，不对应该说今天早上送别自己，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
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一个简单直接的办法，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再次转头看了看窗外，顾言清回过头来，侧身把旁边累坏了的女人心疼的揽入怀中。准备赶时间睡觉。
自己和公主折腾了大半夜。现在留给自己睡觉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方才回过神来的，此刻正昏昏欲睡上官婉儿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靠近，以为她还想再对自己做那些晋江不允许的事情，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忙抬起自己已经酸软无力的手，下意识的扒开在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真的想睡觉了”上官婉儿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她，语气里满满的求饶之意。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没想到她体力还能这么好的，自己一直以为前几天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完美超越了几天前的自己……
见她这样的反应，顾言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些热意后知后觉的爬上她的耳后，抱着她的手松了一些：“乖、我不会再来了，咱们睡觉”
顾言清知道自己的确做得太过分了，可自己一听见她在自己耳边微微的喘着，说着那些连不成一句话的字句，就发疯似的忍不住想一直要她。想要把她这样那样……
有时候顾言清都有些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听她做了保证，上官婉儿有些不敢相信，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表示对她说的有所怀疑。毕竟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不下三遍，到后来……
后来就不说了，晋江不让写出来。
顾言清“……”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真的吗？”怕自己听错的上官婉儿忍不住颤着声音开口询问。那声音都快委屈得哭出来了。
顾言清“……”
顾言清此刻表示没脸说话，只能默默的把头埋在她的颈子处抱着她，不再承诺方才自己那些说过无数遍的话。其实那种时候说的那些话她自己也不信的。
但是现在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公主却不相信自己了，看来自己成了那个放羊的那个小孩子。
埋着头不说话的顾言清既然有些觉得委屈。
过了一会儿，上官婉儿见她真的只是抱着自己不再乱来抱着，卸下防备，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终于抵挡不住困意和周围温热的暖意，慢慢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
黎明的曙光揭开夜幕的面纱，清晨的天际以微微发白。
浅蓝色的天边出现了一抹暖色。
慢慢的、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曙光笼罩在整片大地上。
顾言清感觉到了光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看在自己怀里熟睡的人，眼神里满是爱慕和不舍。
其实自从她们在一起后，公主就很少把手放自己脖子处了，当然自己也没有再给她这个机会，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抱着她睡觉。
当然这一年里，她们在一起睡觉的时日仔仔细细算起来，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想来想去还是委屈了她。
小心翼翼把手从她身下抽了出来，看着依然熟睡的女人，顾言清无奈的笑了笑，不往自己辛苦了半夜，要不然她可能这时候就已经醒了。
现在自己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不过自己是真的不想她送自己离开，要不然那样，可能到最后舍不得的就是自己了。
顾言清起身，身穿一身棉白色里衣，独自在床边坐着，醒了醒神，她昨晚基本上一夜未睡，紧闭的双眼里此刻满是血丝，眼角还有一些明显的暗青色。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人在外面轻轻的扣响，顾言清起身来到门口，从青烛手中接过洗漱用的东西，并小声嘱咐了青烛不要打扰公主，才小心翼翼的把门重新关上。
放下东西又重新坐到床边。继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不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才慢慢站起身来准备洗漱更衣。
铜镜里，顾言清看着自己一身戎装的模样。有些感叹自己来这里快一年了。穿上这身盔甲也快一年了。没想到当初穿起来容易，现在脱下却难了。
这一年里，自己和那些士兵朝夕相处。虽然没有同吃同睡，但是也差不多了。
这一年里，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也懂得了珍惜自己身边的人。
不要等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人这一生不过几十年，年幼的十几年，老年时候的十几年。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琐碎的事情。留给自己和心爱的人的时间几乎袅袅无几。
顾言清想着，等自己有命从南方回来。现在北国并无战事。她想脱下这一身沉重的盔甲。
带上公主和自己一起去想的地方。不管是大草原、沙漠。还是美丽而又神秘的大海。她都想去带她看一下。
其实沿途的风景，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她现在在乎的是那个在身边陪自己看风景的人。
“驸马，府外已经有将士在等侯”
外面青烛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顾言清的思绪。
顾言清看了看床上依然睡着的人。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把他吵醒。
知道自己没有时间耽搁了。顾言清见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几步走到门边打算开门出去。不知又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公主送给自己的配剑我在手中。笑了笑。“从今天开始就麻烦你在我身边保护我了”
说完。不再看床上一眼，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房间。相府外离去。
床上
本应该熟睡的上官婉儿，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
果然他昨天那样折腾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在他离开的时候。不那么伤心。
上官婉儿直起身子。淡定的向门外叫了一声。
“青烛”
下一秒，房门才外面被打开，青烛低着头走了进来。
“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上官婉儿躺在床上望着她，淡淡的开口。
青烛本想抬起头回话，刚抬头就不经意的看见公主脖颈处满是红痕，赶紧又低下了头：“回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伺候我沐浴更衣吧”
青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