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雾里>第124章 如愿

刀疤脸为秦霜野掀开门帘,秦霜野随意地瞥了一眼这个人之后举步进去,她先是习惯性环顾四周,确认这里暂时没有对自己有害的因素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坐吧。”刀疤脸挂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朝着秦霜野扬了扬下巴。


秦霜野没理会他,径直走到靠门的那个位置坐下。


不难看出,这应该是村长家后院里藏着的专门来谈论副业的会客厅,但正所谓的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们家就在村委会隔壁,所以无论是省城里来人还是政府让他们汇报一下工作都会直接去到村委会,谁也不知道村长这头领头羊家里藏了毒。


都说这穷乡僻壤的,家家户户大多都是一层小平房,并且装修越简陋越好,可这村长可高调,不仅把自家的自建房盖成了四层小洋楼一举成为村里最高的建筑还把家里装修得极尽奢华,不引人注目都怪了。旁人可能都会以为是他家有人大学毕业后去到世界五百强企业里捞钱来,或者是这老头这些年接了个大单子攀上贵人了。


秦霜野想着,抱臂顺势紧了紧风衣。


“诺,老大特地叮嘱我要照看好你这朵娇花。”刀疤脸把一杯热腾腾的红糖姜茶凑到秦霜野面前,“要喝赶紧接,真有些烫手。”


秦霜野看向他,随即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她甚至连脑袋都不愿意望向他。


“爱喝不喝,不喝拉倒。”刀疤脸骂了一句,随即将这杯红糖姜茶举起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记吐槽甜过头了。


秦霜野自觉无趣,抛下一句轻飘飘的“我出去抽个烟”就起身掀开门帘出去。


她站在风中从口袋里翻出烟盒,取出一支叼在嘴里准备点火时遥遥望见村长家的大门开了,随即四个身影映入眼帘,由于她轻度近视的原因,眯起眼辨认了一会才发现是自己昔日的老同事。


“哟,来人了啊。”秦霜野吐出一口白雾,不过她可不能让他们逮到自己,这样一来任务就算失败了,姓陈的老狐狸又不可能出面来为自己洗白说她是他们派过去蛰伏多年的卧底大佬蝉旧,内部有奸细,透露出这个劲爆消息她就与暴露无异了。


脚尖一转,她抖了抖烟灰后打算把这个消息转告个吴拙派过来监视自己的几个蠢货。


当然,她并不能太露骨地“通风报信”。


·


与此同时,前院。


村长媳妇见老何带着几个年轻人进来就放下锅铲,扭着臃肿的身子走出厨房去看看。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个穿着打扮十分时髦且个个都戴着大金链子小手表的生面孔,随即开口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找谁?”


老何勾了勾唇,露出个自然而然的热情笑容后说:“你们家男人呢?”


村长媳妇示意他们在原地等一会,而后摘下油腻腻的围裙就从房子旁边预留出的鹅卵石小路到后院找人,不一会村长就跟在她后面大步流星走来。


“你们几个来干嘛?”村长摆摆手示意媳妇继续去干她的活,叉着腰问老何说。


老何先走了一遍钓鱼执法的流程跟着村长随意地寒暄了几句之后说:“我们家住省城,双休过来探亲顺便来耍,并且啊也是政府跟我说过来视察视察工作。”


村长这才放松了自己默默绷紧的肩膀:“微服私访啊。”


老何从兜里掏出两包从陈尧资那顺的中华烟塞到村长手心里,并热情地和村长勾肩搭背:“那倒不是,该看的都看完了,明年开春就有工程队过来给你们修桥造路哩,脱贫攻坚战的胜利指日可待,将军村明天肯定能摘掉穷帽子的,但你们村的人也得多多配合。”


村长立刻点点头:“是是是。”


“不过啊,老哥我还想跟你拿点货,我刚问了你们村村头那户人家,说你这还有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何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村长放松的肩膀在一瞬之间再次绷紧,整个眼睛都亮起来了:“你问的是哪种货?多鲜的我这都有,不过就是这个……”


他抬手朝着老何做了个典型的食指摩挲拇指的要钱动作。


老何整个人都笑开了,回头朝着刘天生他们使了个眼色,而后大大咧咧地拍拍村长的肩膀:“这个你放心,肯定有的啦。”


刘天生瞬间秒懂,这家看起来真够可疑的,从房子看都能知道他家就鹤立鸡群了,现在又说出这么危险的话,并且看口型就知道他最初想说的不是鲜而是纯。


“妮子,快去搬凳子,让人家站这么就多没礼貌啊,对对对,再拿几个搪瓷杯来倒茶!”村长扭头就朝着屋里喊,他女儿正靠在窗边偷窥他们,一下子就被老爹招呼要端茶送水,这才不情不愿地下楼,但还是多瞥了几眼邵闵旁边俩个身高一八几的帅哥儿。


说罢,村长唯唯诺诺搓着手又问老何说:“你要的是哪种鲜货啊?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过来真的不会被问责嘛?”


老何摆摆手:“都说是顺便的嘛,就问你家有没有菌子卖?”


村长一听这话就萎了,他以为是什么啊,原来是过来收野货的,本来想好好赚一笔的,谁知道就是几个胎神过来抢年货。


好在骇哥那给的也挺多的,够他儿子娶媳妇用了。


但好歹也是钱,并且深秋初冬这会进山来到他们这边收野货的人数不胜数,村长也只是司空见惯,随即不情不愿地到后院的柴房里拿出几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放在他们面前。


“哟,想不到老哥你这还挺多的,这菌子看起来就不错,怎么卖啊?”老何蹲下.身伸手拿过一个红菇端详起来,另外几袋是蕨菜和其他的菌类。


村长回答说:“一斤四十,不能再少了。”


老何瞬间就如捡了颗地雷似地把这玩意儿放下:“你要咋子嘛?这么贵抢钱呢?”


村长则兴致缺缺地回复说:“这都是野生的,我媳妇和我家妮子一个一个辛苦在山上捡了几个月才捡了这么多,我开的这个价比外面卖的不知道相因(便宜)了多少倍。”


老何又开始砍价了:“相因点,二十拿走。”


“不中不中!我这概不讲价!”村长大抵也是被老何这种一刀砍的砍价方式给弄烦了,提高了点分贝回复说。


俩人蹲着面对面唠嗑,战况愈加激烈,刘天生则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面慢条斯理地喝着水,环顾了会四周之后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后院的那件小柴房上。


他随即拿出手机假装给人发消息扣字,而后低声对张闻他们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家人不太对劲?”


张闻和邵闵面面相觑片刻,点点头。


随即刘天生踹了一脚张闻的小马扎,张闻瞬间起身骂道:“你这胎神脚痒啦?!”


刘天生也火了,只见他起身一脚把一旁的小桌子踹翻,上面的搪瓷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很大的脆响:“对,我就看你不爽。”


邵闵立马过来劝架:“诶,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啊,别打起来,都是一家人。”


“你这婆娘到底向着谁?!还他妈的一家人,我爸当年要不是为了这小子他妈那个狐.狸.精和我妈离婚我也不会连我妈最后一面的见不到?!再说,你是我女朋友,天天和这胎神混在一起是不是成心要给我头上盖一顶绿帽子?!”刘天生可能觉得此刻一点是自己演技的巅峰了,边骂边红了眼。


张闻自然地接过他的话:“对对对,你被害妄想,那是你妈是黄脸婆,不知道打扮,还怪我爸,你女朋友有你也是有个祸害。”


“你再骂?!”刘天生梗着脖子走前一把攥住张闻的衣领。


邵闵这越劝越着急:“诶,你们别打啊!天哥你也是,无缘无故发火还想来找个人发泄。”


老何这才注意到他们三人,停下和村长讨价还价的话,起身骂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既然脾气这么大的话就好滚,早知道就不带你们几个出来丢脸了,滚!”


刘天生瞬间感觉自己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眼泪汪汪地冲到通往后院的那条小道上,村长害怕他们乱看乱翻,着急得起身想要叫住他:“诶!你摆乱翻啊!”


邵闵也急急忙忙过去想要好好安慰自己“男朋友”。


村长简直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这俩小兔崽子乱走。


谁知道老何却按住他的肩膀,说:“没事没事,我家这大儿子就是这样莽撞,不会管理自己情绪,前些天我们过来探亲就是因为他老娘死了嘛,但没看见人,一直生着闷气,放下吧老哥,他不会乱翻的。”


村长再三确认刘天生和邵闵只是在后院那点水泥地上抱头哭泣后才心有余悸地继续和老何谈论菇菇到底要开什么价才合适。


邵闵确认村长等人不会再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才把手放在刘天生这个刚“死了妈”正哭得撕心裂肺的苦孩子上,并轻声说:“别哭了,赶紧干活,死了妈也别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脾气,怪吓人的。”


刘天生这才抬手擦擦自己泪汪汪的脸蛋,小声地回怼:“你是不骂我妈了?小心我揍你啊。”


“行了,待会赶紧搜查一下现场,然后跟瑾哥他们汇报一下情况。”邵闵有些嫌弃地起身开始查看后院这一片被粮食堆满的小空间。


刘天生感到十分无语,但还是跟着邵闵对柴房和粮堆进行简略的搜查。


不过从这里可以看见村长他媳妇正哼着歌在后院的小厨房里炒着菜,袅袅炊烟从烟囱里徐徐往上升起,他们两个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并压低身体,前几个都是正常的用蛇皮袋装着的谷子苞米,直到刘天生翻到靠那间小屋子的那堆稍微高一些的“粮堆”后漫不经心地掀开防雨布。


他的瞳孔瞬间紧缩如针,里面是几个方方正正的箱子,箱体上还被人打上了三角符号和“4号”标识,箱体旁边还堆了几个为了掩人耳目的沙袋。


邵闵没有注意到刘天生这种已经被震惊到连话都说不出的表情,只是朝着这个柴房皱了皱眉,她想起有次盛夏也是在这种小地方发现的制毒作坊的。


但由于柴房正对那条通往前院的小道,邵闵还是不敢直接从门进去,并且柴房开来通风的窗户开得很高,甚至还安装了排风扇。她一骨碌顺着高高的谷堆爬上去,趴下身眯着眼从排风扇的缝隙望去,她看见了里面堆满的化学原料罐与林林总总的制毒工具。


虽然早就在心里排练了一次又一次这种可能都结果,但邵闵还是用手掌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尖叫。


收件人:楚瑾,陈局。

内容: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速来劝架!


直到邵闵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之后,她才朝着刘天生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接她下去,她现在手脚冰凉甚至一阵一阵地发软。


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那间小平房的窗户被人开了一条缝。


“看吧,我就说你们手底下的人把做事不用心,把警察给招来了。”秦霜野抱臂靠着墙,吐出一口白雾后掸了掸烟灰,随即玩味地看着刀疤脸。


“妈的,这一家子都该死,”刀疤脸额角青筋暴起,似乎对于这次小小的失误感到很气愤,“那你说该怎么办?”


秦霜野一挑眉,觉得很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


“条子来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刀疤脸勉勉强强地平复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跟这位姑奶奶发脾气。


秦霜野把烟摁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随即探前身子,事不关己道:“我又不是军师,你问我啊?能做的不就是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警察干掉啊,还需要说的嘛,我倒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吴拙那个傻逼的心腹的,真是傻的可爱。”


刀疤脸听着一旁还在继续的炒菜声,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随即他咬牙切齿道:“行,我去宰了他们俩,我们一人一个。”


秦霜野则觉得很可笑,于是拒绝说:“那倒不行,我以前当过十几年的警察,要是他们看见我啊,肯定得好好地数落我一顿,并且我和他们共事过一段时间,我就算手段再狠也下不去那个手不是吗?”


刀疤脸真的越来越搞不懂秦骇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说她狠吧,也是略有耳闻,但说她懦弱,看她刚才说她下不去手那样子也是真的。


见他犹豫不决,秦霜野只能勉强地给他支个招:“待会你带个人出去,速战速决,然后我和这位兄弟把这些货搬到车上去,并且后面在这,算得上快,只要警察不把消息传递出去,我们照样能够完成这次任务,不是吗?”


“可是老板说……”


秦霜野打断他:“现在你到底听谁的话,还是你根本就觉得我不能够相信?”


那当然是秦霜野啊,秦骇又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那么现在都到了一个火烧眉毛的程度了,就只能取秦霜野的建议了,并且就秦骇那喜怒无常的性格,要是他知道他没听秦霜野的话就把这姑奶奶冷落在一边不做理会,那么回去之后掉脑袋的肯定是他啊!


刀疤脸一咬牙,抬手隔空点了点那个偏瘦一些的保镖,言简意赅说:“你,跟我过去。”


见另外一个虎背熊腰些的愣在原地不动,秦霜野直接开口催到:“你,快去把屋里的这些搬上车。”


“好好好。”所有人应声而动。


秦霜野抱臂望着那个胖子的背影,手腕一动,一道寒光反射出来,她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把匕首。


·


“二十五!就二十五,不能再多了,不给拿我就走了!”老何还是使劲跟村长砍价。


村长简直被砍上头了,只见他暴怒道:“怎么可能这么点!要是卖给你我肯定亏得连条底裤都没了!”


老何还是坚持自己开的价钱:“放你妈狗屁,你这菌子上怎么有股停电几天再打开冰箱的臭味呢!我拿走都是给你面子了好不好!”


——停电几天再打开冰箱的臭味。


村长即将蹦出嘴的话被这一行字给活生生地在喉咙里消音,那他妈的不就是氨水臭味嘛!


也许是这些野货和那些制毒原料放一起混味道了,他这猪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不中不中!我不卖了!”村长瞬间改口,并使劲圆回去。


只见他抢过老何手里拿着的菌子扔回蛇皮袋,并把袋子口紧紧攥在手心里,老何见状也慌了,也想从他手里抢过来:“中中中,四十就四十。诶,我刚才还看见你袋里有几颗冰糖的,拿回去也成啊,就当是冰糖钱了。”


村长在心里默默骂了几遍,神特么的冰糖啊。


不过要是真被这胎神买回去了肯定就没他们一家子人好日子过了。


忽然,后院里传来一阵女人尖锐的叫声,听起来好像是村长媳妇的:“啊,你这臭.婊.子干什么啊!孩他爹,有人乱翻!还瞅见骇哥的货了!你快来!”


邵闵被村长媳妇抱着要死死控制住,但好歹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于是也马上开始了反击,女人之间的战争都是你揪我头发我抠你胸:,邵闵死死揪着她的头发:“你他妈的才婊.子,刘天生快滚啊!”


刘天生愣了不足半秒,随即马上举步朝着前院奔去,很显然他是要出去传递消息。


“啊啊啊啊啊,有条子喂!”说着还去拽跑到前院的刘天生,三人拉拉扯扯地从后院到了前院。


村长在一瞬之间火了:“你们干什么!”


老何则把手上拽着的蛇皮袋一踹,从后腰拔.出九二式对着他,大吼一声:“不许动!警察!”


与此同时,楚瑾单手握着方向盘极速从杂草丛生的山坡上极速冲下来,脸色阴沉地朝着远处村落中最高的建筑物驶去。


·


那保镖一个人搬了两箱上车,眼神忽然瞥见秦霜野就在一旁愣愣地站着,心生不满:“你难道就只想在旁边站着吗?”


秦霜野一挑眉:“你在教我做事?”


保镖瞬间怂了:“那倒不敢。”


他深知面前的女人的地位在这高得吓人,无论是从刚才他们头子对她那么恭恭敬敬的态度,还是传闻中的她和秦骇的风月故事。要是真的让她搬重物,那下次别人搬的就是他的项上头颅了。


秦霜野可能是自知她干站在旁边偷懒是一种非常过分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还是要赶紧撤离的时刻,于是乎,她举步走前打算搬起一箱。保镖见状简直吓坏了,他直接停下手中的动作制止住她:“诶,你别动。”


这真的干啥啥不行,帮倒忙第一名。


秦霜野望着他,从袖口亮出匕首:“这批货这么急啊?”


“可不是嘛,听说那姓朱的不仅还要买老板手中的招牌,还要其他的货,出手那叫一个阔错。”保镖说。


秦霜野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


“总之你快点过来搭把……”一条血柱从他的脖颈喷涌而出,他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到底是谁杀了他就发出几声捯气声轰然倒地。


秦霜野面无表情地拔.出那把匕首重新握在手心里,她随手拿过一旁的干净毛巾擦擦手,只听帘子被人掀起,她的目光悠悠转过去。


是刚才跟着刀疤脸一起出去的保镖回来了。


“头儿跟我说,我过来帮你们,前院几个条子和这一家死人打起来了。”这人边说边回过头,知道看见里面的惨状之后,他猝然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勃然大怒。”我操——”


秦霜野没有给他半点做出反应的机会,一双手直接附上他的脖子,咔嚓!


但这人好歹也是吴拙亲自挑的,没那么快就会倒下,刚才只是出其不意。


他猝然抓住秦霜野的手,随即猛地朝上一弯折,随着一道血箭划过,那把匕首竟然硬生生地从秦霜野的手中脱开,铿锵落地。


秦霜野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招明明是锁死了的居然会失手,但手中没有利器她也能够打,不过幸好这人手劲不算大,没脱臼,大抵是变故太快难以做出更大的反应。


嘭!秦霜野被他反手掐住脖子抵在墙上,墙灰扑簌簌落下,秦霜野咬牙往前使劲一推,他们顺势被狠狠撞在一旁堆得高高的箱子上,随着一声巨响,几箱冰.毒应声而倒,哗啦哗啦洒了一地。


“住手!”恰好这会刀疤脸听到声响回来了,见到屋里这番场景他失声暴怒,“他妈的,怪不得他们都说窝里出了个奸细,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


秦霜野紧紧咬着牙,似乎并没有理会他。


刀疤脸从脚边捡起那把沾了血的匕首,举高于是朝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冲去。


秦霜野一咬牙,直接把那保镖往自己面前一拉,噗呲,匕首刺进了他的背,直接刺穿心脏。秦霜野不断吐息,随即她松开手,尸体直接面对着刀疤脸软倒下去。


“我操你妈的——”刀疤脸叽里呱啦地骂起来。


秦霜野用这缝隙时间把头发扎起来,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倍感遗憾道:“很抱歉,你不能如愿以偿,我是孤儿。”


·


前院。


“张闻!你他妈的出去报警啊!还想不想混了啊!!1”刘天生真的使出浑身解数才吼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声。


村长眼瞧着事情败露,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他猝然咬住老何握枪的那只手,九二式走火打进一旁的水泥地,砰!


“妮子!快去锁门!快!!!”村长失声吼道。


村长女儿忙不迭举步从里屋跑出来关大门,把钥匙插.进孔里的时候张闻急忙上前抢夺,咔嚓!钥匙竟然断在钥匙孔里了!


“你们这些狗条子!去死去死!”村长想要抢夺那把枪,听着后院传来的声响,喊到,“大哥!大哥!”


随着又一次走火,九二式从老何手中滑落当哐坠地。


村长红着眼一个滑铲过去捡起枪,对着老何。


老何一咬牙一闭眼直接扑上去夺枪,不然这一屋子人都会有危险。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死丫头!放开老娘!”村长媳妇尖锐的声音响起,刘天生脱开她的桎梏举步打算过去帮老何。


村长女儿使劲挣扎,似乎想要脱开张闻的控制,她死死凝望着村长媳妇,撕心裂肺地喊到:“妈!你贱人快放开我妈!”


邵闵忍痛从她身下起来,拔腿狂奔出去。


村长还想要拦她,谁知道二次元少年刘天生霎时血性暴起,呼地一下拽住这老头的腿,随即直接一脚踹到男人的要害,一下子抡起旁边蛇皮袋里的核桃就是两记勾拳,打得这老头眼冒金星、头破血流,此时要是放一首他初音老婆的战歌《千本樱》,也许这小子可能就直接开挂了。


村长骂了句脏话,抡起拳头揪着刘天生就揍,砰!老何直接拿过蛇皮袋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往他脑袋上倒下去,噼里啪啦,里面的野货还是不小心混进去的“冰糖”都被撒了一地。


村长媳妇啪嗒啪嗒起身压住邵闵就是狠狠揪人家小姑娘的马尾辫。


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捡起了那把九二式,摇摇晃晃站起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被他踹翻在地的刘天生:“去死去死去死。”


砰!门被人由外踹开了,张闻和村长女儿瞬间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切给夹到墙缝里。


村长笑得疯癫,结果就被来人当胸一脚,紧接着就换他被枪口指着了。


刘天生简直喜极而泣:“瑾哥!”


楚瑾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谁知道枪声并没有应声而起,村长的脑袋也没有被打个对穿,只听她硬生生地讥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基层民警的配枪里最多只能放三颗子弹吗,文盲?”


下一刻,十几个便衣呼地从外面进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邵闵一把推开村长媳妇,无瑕顾及自己乱得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只听她哑声喊到:“瑾哥,他们后面应该还有人,我听到后面有打斗声,并且他们刚才去喊救兵了。”


楚瑾一挑眉,抬手随意地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跟我到后面,剩余的维持好秩序,然后原地等待陈局他们。”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涩感在里面蔓延开来。


·


刀疤脸简直要被她给气疯了,只见他抡起比常人大腿还粗的手臂朝着秦霜野的脑袋锤过去,秦霜野的身手虽然不如之前那般出挑,但还算敏捷,猛地抓起一把沙砾朝他的眼睛去。


他被这刺痛逼得闭上眼,秦霜野在他的拳头附上自己的肩膀时猝然抓住他的手臂来了一记堪称完美的过肩摔,身边的木箱子应声而碎得四分五裂,但秦霜野没有料到的是他居然还拽住了自己的裤腿。


两人直挺挺地倒下,秦霜野脱掉外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她的头脑在此刻异常地清醒,手掌顺势摸到放在一边的酒瓶子,随即哐当一声,献血瞬间糊了他一脸。


秦霜野趁着缝隙脱身,谁知道这人也是真的耐打,一个转身就扑住她的身体,砰,两人受惯性影响重重撞上一旁的置物架,灰尘扑簌簌落下,秦霜野电光火石间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要给他来一个粉碎性骨折大礼包,谁知道刀疤脸可能是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剧烈挣扎,把秦霜野拉倒在地。


她的手脱开,随即脖颈被人附上。


恐怖的错位声咔咔传来,只需要他稍微一用力,秦霜野岌岌可危的脖子可能就被他硬生生拧断了。


“警察!不许动!都给我蹲下头抱好!”屋外传来秦霜野熟悉进骨髓的声音,但她也仅仅只是错愕片刻后,猛地抓住刀疤脸的手,紧接着下一秒,她不知道从哪爆发出的小宇宙,咬牙一个鲤鱼打挺用了必杀技十字固。


她绝对不能在这就死,只要她一死,秦骇察觉出任何不对劲这次长达三年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刀疤脸口齿不清地骂了句脏话,秦霜野死死缠住他的双腿,卡擦一声,秦霜野从他身下翻到上面,这双腿也被她卸下来。


“傻逼,你难道不知道地面才是柔术的真正战场吗?”秦霜野讥笑道。


她用来扎头发的头绳被刚才的剧烈打斗给弄断了,现在披散着凌乱但不失美感的长发,和衬衣包括脸上手上的血搭配在一起就像小说里描述的疯批美人一样。


秦霜野勉强够到那把匕首举起来:“原北桐市公安局刑侦顾问为您送行,下辈子做个好人。”


刀疤脸剧烈挣扎,并抬手握着极速向下的刀片:“你们这些狗条子还真会打算盘……”


秦霜野懒得再跟他废话,直直把那把刀抵住他的脖颈。


他的整张脸迅速涨红,握住刀片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但还是没有放弃生的希望,在绝对的性别优势前,他绝对不可能栽在秦霜野手上。


秦霜野的十指全部变白,但面无表情,可从刀疤脸的角度上可以知道她的手劲是越来越大的,绝对不可能有减弱的趋势。


门帘被人掀开了!


“警察,不许动!”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喊出这句话的人是刘天生。


但第一个跨进来的却是楚瑾。


几乎是同一时刻,秦霜野的刀刃直直刺入他的脖颈,猩红血液在顷刻间喷涌而出,浓烈的血腥味在整间屋子里蔓延。


这也是楚瑾第三次亲眼目睹秦霜野杀人。


秦霜野如释重负地抬起头,一不小心对上了楚瑾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愣。


她们都没有预料到会在这看见对方,并且还是在一个极其尴尬的身份上。


警与匪天生水火不容。


刘天生瞥瞥楚瑾又瞥瞥这屋里唯一的活人,随即从后腰呼地拿出手铐。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是死在你的枪下的,亦或者你亲手为我戴上手铐。”


楚瑾略微一沉吟,鬼使神差地拦住刘天生,并从他手中自然而然地接过手铐,而后她单膝跪将它送到秦霜野跟前。


秦霜野呼吸一滞,随即勾起个浅淡的笑容,哐当一声扔掉手中的匕首,伸出了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


咔嚓,她亲手为她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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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你好,我是正经缉毒文,不存在任何宣扬非正义观点或行为的情节,也不存在厌女,雌竞观点。

让我浅浅地在摆烂一会,真的写不动了【捶腰】

1:48分,我吃颗褪黑素就去睡了唔,大家晚安,yunny飞行顺利,虽然可能做不到多更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