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雾里>第80章 赤诚【修】

刚被王敏扯完户口的秦顾问还没来得及跟楚支队长好好商量商量让自己脱身跑路就被反拉去厨房打下手。


秦霜野满脸问号,握惯警.枪的手被强行塞上锅铲。


林雨桐和叶锦屏早就在里面忙碌了,油烟机呼呼作响。秦霜野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劲,因为楚瑾是一个富二代,而在叶锦屏和已逝多年的丈夫那,他们是穷十八代。


两人结婚多年没敢要孩子,那个年底养活自己都十分困难,更别说再添一个孩子了,这王敏还是意外怀孕得来的。


后来经过王老先生几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地工作终于用所有的积蓄买下两处矿井,再用采矿换来的钱开了一家投资公司,日子越过越好,叶锦屏也在公司刚开业的瓶颈期为他生下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儿。


王敏这个来之不易的独生女跟着他们吃过苦、享过福,这种成长经历与博士毕业后随风父在生意场上打拼碰壁经验结合而造就了她不娇纵不服输的爽直性格。


叶锦屏也勤俭质朴,从来不肯服老,别看她七十多了,身子骨也还挺硬朗,这么大个家里里外外都由她一个人打理,也不愿意请保姆。

可见她是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


那么这第一“阵地”自然而然便是厨房。


而这林雨桐也是个风云人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急诊科主任,从医十年中发表了无数篇很有影响力的论文,当时在几年前抗击疫情时也算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了——她母亲也因病死亡,在无人愿意签下遗体解剖同意书时含泪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还义无反顾地进ICU工作。


林雨桐容貌姣好,双商极高,性格又温婉理性,更是一代贤妻良母。


还真是一个不凡的家庭。秦霜野想着。


直到秦霜野的肩膀被楚瑾拍了几下才回神。


“想什么呢?”楚瑾嬉皮笑脸地从王雨桐手里接过一把择好的香菜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诶,大嫂等会你煲汤的时候别放花生哈,阿野她对这玩意过敏。”


林雨桐手拿汤勺,摆了摆手:“知道了,要是小秦还有什么忌口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初来乍到别害羞嘛。”


“……”秦霜野摇摇头,撸起袖子接过楚瑾刚洗好的菜抖了抖水后放到一旁的手绘瓷盘里,“没什么。”


手腕上深深浅浅地疤痕从楚瑾眼底一闪而过。


而后她关上水龙头,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后从后面环抱住秦霜野纤细的腰,并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说:“等有时间,我带你去做祛疤手术吧。”


秦霜野微怔,唇边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算了吧,不把这些东西弄掉至少我还能长点记性,下次有这种念头时还能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楚瑾感觉这香水味可能是焊在秦霜野身上了,自己可能会对这味道上瘾。


她闻言笑了:“那你一个月前搁家里躲着我割腕是怎么一回事?”


秦霜野没有作答。


林雨桐刚好转身看到这俩人搁这搂搂抱抱,立马对她们进行深刻的调侃:“小两口要过二人世界就等会吃完饭切了蛋糕回家过去,楚瑾你也是,为什么要对一个柔弱姑娘动手动脚?别来我这里撒粮了。”


柔弱?她是不是对秦霜野有什么误解?


楚瑾想着低头看到秦霜野正在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您都和我哥结婚一年多了,现在我侄子都在他亲娘肚里了,什么叫我撒粮?”楚瑾不满道。


林雨桐别看长得挺温柔的,但开口还是楚瑾这种杠精语气:“有,你虐到我崽了,他刚都动了。”


楚瑾:“……”行吧,您是长辈,我不跟您杠。


忽然王敏在客厅里喊楚瑾的小名,她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但走之前还是富含深意地在秦霜野耳边轻声道:“阿野你耳钉真好看。”


秦霜野抿唇不语。


林雨桐得意洋洋地盯着楚瑾的背影,随后招呼秦霜野过来一起烹饪。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很足的问题,厨房一点也没感受到热,林雨桐打开锅盖撒了一把葱花下去,柔声道:“会做饭吗?露两手嘛。”


秦霜野简洁道:“会的。”


“蛋炒饭和西红柿炒鸡蛋吗?”林雨桐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我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反正小瑾就只会这两样,这还是她当上刑警的那两个月天天加班不留饭给她,自力更生自个学的。”


“……当然不是,我之前一个人住,包括养父母也不在了,总得学点本事吧。”


林雨桐手上的动作熟稔轻柔,听到秦霜野这么说好像懂了什么:“你是小瑾暗恋了好久的那个女生吧,我听到你姓秦就不太对劲,刚才你说你是孤儿我就确定了,毕竟小瑾之前和阿瑜说过的。”


秦霜野看着林雨桐的动作,点点头。


“我发现这一家人都挺专情的,像阿瑜就从我十岁跟到了我三十一岁,我当时拒绝了无数次,但现在我还是嫁给他了,小瑾就很胆怯固执了,之前高考结束她一个人躲在后院喝闷酒,一个人一个小时抽了一包烟呢,阿瑜一去找她她就哭起来,说了好多醉话,当时他就知道这个妹妹的性取向了。”林雨桐一顿,“她说她追不上你,她常常去你之前住的老小区晃悠,一等就是一天,寒假还瞒着我们去了北京,我们问起来也贱兮兮地笑起来说去见网友。”


·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叶隙尽数洒落在楚瑾的课桌上,展开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少女情窦初开后所有难以言喻的心事,以及那些对未来的懵懂憧憬。


“瑾哥!”有人在拍窗。


楚瑾困倦地睁开眼,一撸额前的碎发,狠狠把钢笔盖上,随后不耐烦道:“你有事?”


来人是个剪着寸头的高一学弟,手上抱着个篮球,听到自己老大的发言连忙指了指操场:“打球吗?哥几个都快被一班那几个体育生虐爆了,瑾哥你不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楚瑾把笔记本放进书包,并拿出烟盒放进校裤口袋里,稀碎的光映衬得这位桀骜不驯的少女的五官更加立体精致,闻言摆手道:“我等会再去解救你们,我找个地方抽两根烟先。”


这位寸头学弟马上就意识到楚瑾今天有些不对劲,由于老李头管的忒严了,并且楚瑾的同桌也就是那位学校里打架牛逼还成绩耀眼的学神不想问到烟味,他们老大一个月也才抽那么几次,成功把烟瘾给降下来了,除非是这位祖宗心情不好。


“瑾哥你是心情不好吗?”他抱着篮球狐疑道。


楚瑾没有说话,自顾自往最远的那个洗手间走去,那边人少。


风吹动枝桠,枝桠婆娑起舞着,光斑在犹有水渍的地面上忽明忽暗,一片寂寞失意。


楚瑾偏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刻有秦霜野名字的打火机,低头给自己点上一只烟,随后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她一手夹着烟,一手端详着这个打火机,手指轻轻抚过底部一个小小的“秦霜野”。


烟雾在光中缭绕,有人却渐渐红了双眼。


秦霜野可能会被保送,然而自己配不上她。


楚瑾回忆着今天偷听到老李头跟秦霜野安排奥数竞赛时说的那些话,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只能又急又猛抽了一口烟,当然这样的后果自然而然就是被呛得狼狈地咳起来。


她其实很爱哭的,小时候和自己哥哥抢个东西打个架,无论输赢她都会吸吸鼻子哭起来,长大后也是如此,承受着一切不甘,告别告白都会引来楚大小姐的痛哭流涕,她也没有像哪些学弟口中那样的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反而很懦弱胆怯。


高考在即,她现在努力还有用吗?


能走到她的未来去吗?很显然是不能的。


楚瑾靠着墙安静地抽着烟,粉碎的灰烬也无人祭奠,最终她选择把冒着火星的烟头往窗台一摁,随意地丢进垃圾桶里。


“楚瑾?”有人来了,并在门口喊她。


楚瑾倨傲地回过头去,和秦霜野的目光对上,光在两人之间仿佛画了道难以逾越的界限,她在光中,而秦霜野则在暗处。


秦霜野不满道:“你不去上自习啊?说好改过自新好好学习的,你现在努力还能努力碰个二本分数线,不想为自己的未来想想吗?难道就要继承你妈留下来的矿山和公司过一辈子吗?”


“……知道了,我一时忘了时间,沉醉不知归路了。”楚瑾笑道,随后与秦霜野擦肩而过。


秦霜野这才发现楚瑾的眼眶很红很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哭过。


但她觉得这人这么乐观,不可能像她这样的窝囊废那样躲着来哭。


少女曾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一刻好像被什么人给毁了,无人知晓,无人祭奠。


八月中旬,秦霜野坐上北上高铁,去往一个人人向往的大城市。


楚瑾落寞地坐在后院秋千上,萤火虫在花丛中忽明忽暗,知了在树枝上放声歌唱,莲池反射出细碎的光,一片温柔祥和。


她端起酒瓶一饮而尽,随后解锁手机登陆微博编辑了一条动态。


楚瑾-Mint:抱歉让你认识一个这么差劲的我.


楚瑾是一个大v,所以发的动态一分钟能达到几千点赞,其中有一个名字叫Y的网友给她留下一句评论:“你所念的人,不会因你的平庸而看低你。”


楚瑾凝望这这条评论看了很久很久,最终把这一条和其他评论一样删除。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啊?”楚瑜找到楚瑾,“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妹跑丢了。”


楚瑜说完,看向满地的烟头和酒瓶,情不自禁皱起眉:“我说,你不是说要改过自新的吗?”


他知道他这个妹妹之前跟他混社会时也常常喝酒,酒量本身就很好,更何况后天还有自己亲哥拉着自己来练,所以根本不担心自己老妹会狼狈地醉倒。


谁知就是这样,楚瑾满脸潮.红,带着哭腔问到:“……哥,你说该怎样才能吻热一个人的心啊?”


楚瑜一听这话就有点不太对劲:“怎么了?失恋了啊?诶呦,哪个不知好歹的小伙子把我妹给甩了啊?不是,你别哭啊,我又得哄。”


楚瑾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痛苦,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当然还是扑在自己老哥怀里:“我吻不热也吻不到,我配不上她……”


楚瑜耐心地用手掌给自己老妹顺气,别哭着哭着一口气喘不过来人嘎得一下就没了,并温柔地哄着:“好了好了,是那个小兔崽子不配,辜负我老妹的心,把这个人忘了就好了。”


“不能不能,你们谁都不能这么说她,”楚瑾反驳道,“我想一直等她,她一个很优秀的女生……”


说着说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哭起来,一下子就吐在自己老哥的T恤衫上。


楚瑜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妹妹是女通讯录这个劲爆消息,就被吐了一身,欲哭无泪道:“我上辈子是干了什么才让我遇到这个妹妹啊。”


眼看着楚瑾现在醉得不省人事,自己是个学警,又无法不管她的死活就把楚瑾抛弃在院子里喝西北风,只能忍着恶心把自己妹妹背起来,步履蹒跚地走进屋。


当时只有七岁的楚中意连忙放下铅笔打算去帮个忙,谁知就被这两人身上难以言喻的酒味给熏得连滚带爬跑回书桌,埋头苦干起来。


楚瑜现在真的很感谢自己妹妹选了阁楼这点地方做房间,他得徒步爬上四楼还得给自己妹妹找换洗衣服并招呼王敏给她换衣服,不然这傻逼明天醒来得怀疑人生。


我特么真的是倒八辈子霉才摊上这样的老妹,草!


谁知楚瑾还在他背上酒后吐真言了:“高考前几天她每天晚上复习得很晚,有次午休她大概是想着要趴一趴休息一下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当时我好像还把接着我随身带着的MP3的耳机分了她一半,放的是周杰伦的《稻香》, 我给她戴上后不小心把她弄醒了,但是她只是像猫儿似的微微睁开眼睛朝着我勾了勾嘴角,我们当时就面对面趴着睡着了。”


他在脑海中已经能想象出这种岁月静好的场景了,是堆满复习资料而变得杂乱的书桌,是粉笔粉末在光中翩翩起舞的午后,是少年在梦想中歌颂青春的校园,两个少女面对着面,默默在心里许下了一个看似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仿佛周遭只有她们耳机里的歌曲在循环播发着。


楚瑾暗恋了很久的少女在朦胧睡梦中朝她笑了笑,那时所有的压力烦恼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楚瑜咬牙踏上一级一级楼梯:“所以呢?”


谁知楚瑾一愣又委屈巴巴地啜泣:“我本来以为她也喜欢我的,可是我的第六感一向不准,现实就是这样呜呜呜……”


“嗐,这点我知道,把人家忘了吧,又未必是弯的。”楚瑜说着,把这妹妹放到床上,转身随便找了套睡衣扔给自己老妈就甩手出去收拾残局了。


王敏也只得边骂骂咧咧,边敷着面膜地给这不省人事的女儿换衣服。


楚瑾依稀记得自己的老妈还说自己是闲的没事干,不就一个人嘛。


不就一个人嘛。


次日,楚瑾自年幼时挂在窗口的风铃叮铃作响,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宿醉的眩晕使她难以起身。


楚瑾傻傻地盯着那串风铃与窗台养着的玫瑰,忽然开口一字一字地唱起来:“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第二年一月,春寒料峭。


楚瑾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从王敏的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走进家里手机就有一个提醒,她嬉皮笑脸地跟母亲互怼着,翻出手机点亮电源键。


明天一月十八号,记得祝阿野生日快乐。


楚瑾一愣,随即一溜烟地跑上楼,匆匆忙忙收拾好一件简单的行李拿起早在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礼物与自己手写的千字告白书。


王敏一见楚瑾刚回来又要出去,打算开口问一下,谁知楚瑾坐上小刘的车就一去不回头了。


“大小姐,您要去哪啊?”小刘问到。


楚瑾抢了一张北上北京的机票,明天见面应该看到的吧,来得及来得及。


“送我去机场,我得去北京……”楚瑾一顿,“见网友。”


小刘听到北京就十分震惊:“啊,可是现在去机场的话得到南榆,咱北桐莫得机场,可是北桐距离北京两千七百多公里,并且现在北方挺冷的。再说见网友很危险,要是被骗了怎么办?”


楚瑾下定决心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没事,我是警察,再说了,她不会的。”


“可是就不能等到天气暖和一些再去吗?”


“不能,明天是她的生日。”楚瑾的眼睛笑起来就跟一双月牙似的。


小刘苦口婆心道:“其实大小姐他不是网友嘛,发个生日祝福就好了撒。”


秦霜野临走时连自己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


最终她还是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窗外的云海翻腾着,地面上是阴沉云层,而云上则是光芒万丈的晴日。


楚瑾坐在头等舱安安静静地听着MP3里自己缓存的音乐,等待着见到秦霜野的时刻,然而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一下飞机就囫囵找了家酒店把行李放下后就直奔对面的蛋糕店定制了一个蛋糕,紧接着就坐上了去清华北大的地铁,可是他们告诉她,根本没有秦霜野这个人。


后来北京的高校她都找遍了,走到公大门口时她犹豫了,总不可能会是这里的,阿野应该去建设国家了。


北京的雪可真好看啊,也十分得冷,似鹅毛,似飞花,一片一片落在楚瑾的头发上,她失魂落魄地走在摩肩接踵的商业街上,仿佛身边的熙攘都于她无关,路旁的霓虹灯一盏一盏亮起,势必要将首都重新照亮。


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剪着齐肩短发的女生,眉目清秀,身着白色卫衣,手上抱着一大叠书。


楚瑾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没太注意,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她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楚瑾转过头去,眼睁睁看着那个女生融入身旁的人海中消失不见。


楚瑾回程时一个人为秦霜野点亮了十八根蜡烛,一个人为她唱着生日歌,一个人帮她吹灭了蜡烛,哪怕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也要强颜欢笑地为不在身边的人鼓掌。


把两人份的蛋糕吃完就打算启程回北桐,毕竟被自己亲手挂断的电话可不在少数。


她翻出那份千字情书,掏出打火机对着信封一角烧起来,眼睁睁看着火舌一点一点吞没这封信,自己的心动也随着碎成无数片,跟着西北风离开了。


可自己还是爱她。


很爱很爱她。


·


“阿野?”楚瑾才跟着自己老妈招待好客人就迫不及待地想飞回秦霜野那。


秦霜野熟稔地握着锅铲在炒着菜,一见楚瑾想要说出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但话到嘴边又缄默了。


楚瑾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不过还默默计算了下秦霜野的生理期在不在这几天,终于还是换了常温的水,抬起秦霜野的下巴就这么喂了进去。


“厨房很热吗?我看你头上都是汗,待会得到餐厅里吃饭哦,空调会比较冷,所以先擦擦吧。”楚瑾戏谑地用食指划拉一下秦霜野的鼻子,“看你刚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样,有话想对我说吗?”


秦霜野摇摇头:“等晚上再说吧。”


“行。”


毫无疑问今天桌上肯定都是楚瑾爱吃的,毕竟今天寿星最大嘛。


林雨桐跟王敏聊着育儿方面的知识,一看到秦霜野来了就忙不迭夸道:“小秦的家常菜烧得很好呢,我感觉楚瑾真的是拱了人家的大白菜。”


楚瑾有些不满道:“什么叫我拱了大白菜,我俩分明是两情相悦、双向奔赴好吧,阿野是我女朋友。”


王敏笑道:“得了吧,看你这跟有人抢你女朋友样。”


楚瑾邀请的人不多,家人、同事、老同学都在,林林总总共二十多人,要不是陈局他们工作忙不然肯定带着自己珍藏许久的茅台过来和楚璇斗酒了。


刘天生他们三个人肯定也来了,连警服都没来得及换:“瑾哥!”


楚瑾揽着秦霜野的腰,十分慈祥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该官宣官宣,正主哪里会估计毒唯的心情啊:“对,刚好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秦顾问,是我女朋友,同居了的那种。”


邵闵庆幸于自己终于可以和那几个内勤的小姐妹一起磕lesCP了,而张闻感觉还是一样,毕竟很早开始就已经不太对劲了,刘天生纯属就是追星少女般地感到一阵伤心欲绝。


不过不是为楚瑾,而是秦霜野。


好好的偶像女神怎么被这个骚气富二代给拱了呢?!


楚瑾微信消息都快溢出屏幕了,一连下去都是生日祝福,不过最后发红包的就只有陈局和盛夏。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很愉快,毕竟都是熟悉的人,温吞和林雨桐这俩都揣着崽子的孕妈一见如故,凑在一起叽里呱啦讲个不听,就差给自己的崽子定个娃娃亲了。


秦霜野目不转睛地看着楚瑾,好像在楚瑾身上能看出花似的。


·


晚上九点半,楚瑾抱着秦霜野艰难地踏上一步一步台阶,她终于能深刻地理解当年楚瑜徒步背自己上四楼的感受了。


“我的姑奶奶啊,明知道自己不能喝你还喝这么多,酒精依赖了啊。”楚瑾推开阁楼的门,自己年少时居住的房间还是那个样子,小而又有足够的安全感。


木窗外风铃叮铃作响,而窗台外楚瑾养的那几盆玫瑰花正值花期,幽幽的芬芳笼罩着她们。


本来应该今天下午就可以灰溜溜滚回自己的家了,谁知王敏拽着秦霜野聊了一大堆,还顺便留她们吃晚饭,现在只能凑会在这里睡一晚了。


好在楚瑾没有傻乎乎地学楚中意那样睡单人床,不然她今晚就得睡沙发去了。


她把秦霜野放在床尾,而后转身忙不迭到衣柜里找自己之前的睡衣:“姑奶奶你别想不开去开天窗啊,我怕待会下雨关不紧。”


秦霜野凝望着楚瑾的背影,稍微酝酿了一下待会自己要说的话,楚瑾翻出一件米色纯棉睡衣,转身发现秦霜野正在富含深意地盯着自己。


“你许愿了吗?” 秦霜野柔声问到。


“我刚才忘了,反正生日年年有,怎么了?”楚瑾感到有些不对劲。


秦霜野借着醉意说:“可以许个愿望吗?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望些什么。”


楚瑾一挑眉:“行啊。”


“希望我的阿野,不畏风霜,平安喜乐,”楚瑾一顿,温柔地笑起来,暧昧补充,“还要永远爱我。”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楚瑾的眼窝更加深邃,那双桃花眼里好像有星星埋藏。


秦霜野长长吁了一口气,自顾自说了下去:“人在谈恋爱时,身体会释放很多种爱情激素,这些激素一般会存在六个月至两年之久,刚好就是人谈一次恋爱的时间,就是所谓的新鲜感,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人结婚后平平淡淡,并不像热恋时那么爱对方,这是人的本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楚瑾情不自禁地皱起眉,似乎是十分害怕会后面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秦霜野/楚瑾:“所以,我将违背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几乎是同时说出的。


两人对视良久,秦霜野忽然笑起来:“还真是傻的可爱。”


“我是猛1好吧。”楚瑾笑道。


又是一顿沉默,楚瑾望着秦霜野这张因为从来没有说过直白情话而害羞微微变红的脸勾了勾嘴角,望着秦霜野的眼神都充满挪揄。


她弯下腰想要和秦霜野讨要难得的吻,秦霜野也很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


……


秦霜野望了望天窗外的璀璨夜空,后院草丛中响起长长短短都虫鸣,随后忍着亲密无间后的疲倦凑到楚瑾耳边哑声说道:“生日快乐楚瑾,愿你所为止努力的一切都能有所收获,而在道路的尽头永远有玫瑰为你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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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给大家一个暗示,正式版狼人杀是三头狼,所以即使知道第一只狼是谁也别剧透,因为后面的绝对想不到

第四卷马上开,也希望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都不挂科,虽然阿数在那年杏花微雨落时就已经和我成为陌生人,但我依旧想要拉着阿文和他复合




# 八二九·玫瑰携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