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雾里>第66章 谈梦

要冷静,秦霜野你要冷静,你要把负面情绪压制住!


灵魂仿佛升向虚空,紧紧拥抱住自己的身体。


从十四岁开始的抑郁症,到二十一岁时升级成双向情感障碍,如今二十八岁,被反复拉扯着过了十五年的生活,秦霜野早已默默掌握住能不让自己在人前失态的技巧,比如郁期出现自虐倾向时会不断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要开心”,躁期则像现在这样不断重复“要冷静”。


简单来说,就是自我欺骗。


否则她现在就能给各位同事们现场表演一个掀桌发疯。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女朋友目前的状态不太对,楚瑾转过身把双手轻柔地搭在秦霜野的肩上拍了拍。


“阿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是吗?阿野,阿野!”


秦霜野旋即回神,摇着脑袋把楚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下来,看着楚瑾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她干脆就熟练地编了个小谎让楚瑾能不再追问下去:“我真没事,就是有点恶心想吐,不过是家常便饭了,药物副作用而已。”


大家笑着互相调侃了几句后就继续把心放在案子上,许文智忙不迭地冲出总办公室继续追踪定位信号,等到确定下来再尝试着让南榆那边的警方协助办案。


楚瑾自然是不能放过秦霜野这句话的,帮她收拾东西时凑到秦霜野耳边笑着调侃了句:“怀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秦霜野一愣,随后扯了张打印纸抬手摁在楚瑾那张脸上,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她。


楚瑾笑着把那张纸拿下来叠成一个纸飞机扔进垃圾桶,在秦霜野耳边轻声说道:“诶,我妈又催我们造孩子了。”


“我们两个女的,怎么造?”秦霜野烦躁道。


王敏女士自从知道自己女儿和人同居并且谈恋爱后就变得很传统,既然说已经成了,那么就等着抱孙子了。


“嗐,就这么造啊。”楚瑾不怀好意道。


秦霜野把头发扎起来,已经默默在心里就问候了楚瑾她祖宗十八代了:“那你自己造去吧,别扯上我。”


她现在可不想和楚瑾闲聊,自己得知道夏谈梦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自己又没办法独自去南榆那个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的小县城,可是又想主动出击来亲自问问那个小姑娘。


“楚瑾你把许主任刚才测到的定位发我一下。”秦霜野拿起自己那瓶香水往自己手腕上喷了喷,随后把它往抽屉里一放,精致小巧的香水瓶上是秦霜野的野生字体,公正而张扬。


Rose in no man's land.


前调柔和温柔,带着女性的温柔清甜,后调热烈浓厚,是独属于秦霜野的味道,和她的人一样,虽皮囊惊艳,却是一朵碰不得的玫瑰,她可以向人示弱,但绝不可能让自己的权益都到一点侵害。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秦霜野的调香能力很强,虽然不是专业调香师,但却是熟能生巧,很显然这种味道的玫瑰香水她上牢牢记在心里的。


“不过阿野你要这个做什么?”楚瑾条件反射地拿出手机把定位发给了秦霜野,“难不成你要孤身一人去南榆把你妹带回来?”


秦霜野笑着打了个响指:“猜的不错,确实是这样想的。”


她一顿又在后面加上一句:“不过不是为了严玥,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宋思娣他们,是为了我自己,我极其想知晓下谈梦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人对视沉默片刻。


楚瑾尝试把那条定位撤回,但很遗憾,错过了撤回的时间呢……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一起。”


“你说呢?”楚瑾不满道,“你这么着急去的话不是自投罗网嘛,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静果敢的秦顾问了?”


结果下一秒秦霜野就在楚瑾的注视下把折叠小刀的刀片擦干净,准备放进衣服口袋时抬眸和她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啪嗒,折叠小刀从秦霜野手中脱开,彻底落进口袋时发出轻轻一声闷响。


“我怎么有点怀疑你现在想去南榆是因为你想砍人呢?”楚瑾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说。


“……我随身带着防身。”


楚瑾大大咧咧的性格差点让她在秦霜野面前戳她的痛处,好在话到嘴边又来了个急刹车,转念一想吧,有点被害妄想很正常。


犹记得三个月前秦霜野被黄大强拿着枪在偏巷里追杀,楚瑾又不得不在内心妥协她带着利器到处跑的事实,愣是没像CCTV8每晚八点档准时放映的狗血刑侦片那样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将秦霜野的防身利器没收。


秦霜野本来的声音就冷,再加上常年生病吃药,声音多数时间都是带着些不近人情的哑,病态却又强硬,所以就不是小说女主那种或软或御的类型,也算不上温柔。


她曾经的许多同事都自然而然地把她这种声音当成是一种看不起,对她敬而远之,背后又在戳这个年轻女领导的脊梁骨。


如果从小到大的那些经历让她没有安全感的话,那么有这种过激思想是正常的。


秦霜野苦笑了一下:“那地方我熟悉,我就在那里出生的。”


她几乎不笑,对楚瑾例外。


楚瑾依然保持着那种态度,不反对也不支持:“去可以,得看乔智提供的定位准不准确,陈局允不允许,如若擅自行动,是要受处分的。”


北桐市公安局最低的处分和别处不一样,不像别处那样假惺惺地写份检讨,而是每位警校生每周的噩梦——绕着市局跑上个五公里。


刘天生年少无知曾在现场侦查时犯过一个小错,楚瑾和当时的痕检科主人一致决定让这个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跑那久违的五公里。


刘天生边跑边中气十足地喊着口号:“五公里啊,我爱你啊,一天不跑,想死你啊……”


再不济也是曾经在警校无处不在的“阿瓦达索命咒”。


这管理方式有时也让南榆那边的人忍俊不禁,按照那个茶缸成精的陈尧咨的话来说就还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这处分方式的提出者自然而然就是他们和蔼可亲的楚支队长。


秦霜野把警察证揣进兜里,似笑非笑地说:“陈局那边我去说,至于去不去,还是楚瑾你说了算。”


楚瑾抱臂轻轻点头:“行吧,我批准了。”


·


一辆黑色SUV在被郁郁葱葱的群山围绕住的村落门口戛然而止,村长梗着脖子往车窗内张望,见坐在副驾驶的保镖推门下来就立刻殷勤地凑上前乐呵呵道:“帅锅,货都准备好咯撒,就等你们过来拿咯。”


后排车窗徐徐降下,从里面露出个清纯美女,看样子不过十八九岁,但却妄图装作成熟的样子来浓妆艳抹,半长不短的头发搭在女生瘦削的锁骨上。


村长立刻弓着身朝她问好。


夏谈梦听着面前的老男人叽里呱啦讲着的方言渐渐皱起眉,干脆自己下车和村长交谈。


地面上都是沙子瓦砾,但夏谈梦还跟个女战士似的,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后面下来的保镖押着被五花大绑的严玥。


严玥的刘海乱糟糟地搭在她自己额前,从她的精神状态来看,糟糕透了,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人。


眼神中充满了对他们的畏惧。


夏谈梦指了指身后狼狈不堪的严玥,笑道:“货自然不是我拿,是骇哥他们的,我来这是为了布局的。”


村长笑着探身去看了眼严玥,细碎的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撒在这个小姑娘的脸上,过分苍白的脸和身上那些可见的伤痕越发显眼。


一双狭长的凤眼空洞无神,见村长向自己看过来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被押着自己的保镖无情制止住。


村长用自己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女老板,那您是要……”


“我钓鱼。”夏谈梦蹲下.身,笑着揉揉严玥的头发,看得出来,严玥现在浑身发抖,眼睛通红,一直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夏谈梦只是让严玥体验了一遍那个人所有童年阴影罢了,她轻而易举地就能养出第二个她。


“你先把这把刀拿着,等会看到你姐姐,自己做决定。”夏谈梦在周围十几个村民的灼灼目光中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匕首塞给严玥。


严玥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整得凤眼盯着面前这个瞧起来十分年轻的姐姐,看到匕首就挣扎着把它推回夏谈梦手里。


夏谈梦脸上有几丝愠色,但推了几个来回直接硬塞到绑着严玥的那根粗麻绳上。


到底是杀人,还是自杀,她自己决定。


·


两个小时后,陶家村门口,两辆警用SUV在陶家村门口徐徐停下。


秦霜野穿着平底鞋踩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抬手挡了下阳光。


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都是经典农村自建房,很难想象这里之前是南榆最穷的“毒”村,这么一看就像是政府筹钱让这座乌烟瘴气的村子改头换面了。


“很奇怪。”秦霜野说。


楚瑾把车停好,招呼着刘天生他们几个跟上去,闻言笑道:“怎么奇怪了?”


秦霜野抬手指了指远处在村道里开鬼火的男生,引擎声响彻整个村子。


随后眯起凤眼分析道:“几个二十郎当岁的男性不外出打工就很奇怪,并且今天并不是休息日,如果是十几岁的孩子目前应该在学校,同理,如果是中考失利的,现在也在外出打工了。”


楚瑾倒觉得没什么,这种事在北桐多得是,没准是几个不良少年翘课出来耍。


来的都是理论知丰富但实践经验少得可怜的警员和实习生,当然,一同被带过来的还有宋思娣。


她哭着闹着要一起去接自己女儿回家。


为了不让秦霜野在半道哑火,楚瑾直接不让这个女人和他们身娇肉贵的秦顾问坐一辆车,也不允许跟去。


就留着几个刑警在原地等消息并保护被害人家属。


沿街走去的时候村民都在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秦霜野一行人,像是一群凶狠的狮子看到了外来者,随时将要冲上去将他们撕咬成渣。


刘天生他们就那种严玥的照片去问村民,村民无非就是摇头摆手,一致认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包括夏谈梦。


楚瑾干脆就直接到村长家里问,村长油光满面地跟他们介绍村里的基本情况,以及未来发展,只字不提严玥。


秦霜野直接自己出去找了,不过楚瑾还是很担心地拥抱了她一下,实则是想把上次二一六留下的定位芯片悄无声息地放在秦霜野的裤兜里。


随即朝盛夏他们几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后院查查。一般农村制毒点都会选择在后院或者厨房中,像冰.毒这一类手艺人最容易上手的毒品都需要自制反应釜、脱水机之类的设备,而且还要注意除臭防火,强力通风设备是必不可少的。


一般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除非是经验老到的人。


盛夏带着张闻他们溜出村长一家的视线范围,走出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就到街边了,他们特地注意这里是否安装监控设备,好在这里群山环绕,经济虽然靠着某种渠道上来了,但总还是比较落后的。


三人对视几秒后,张闻朝他们微微点头,屈膝双手弄成一个支撑点,盛夏打头阵借力翻上高高的砖墙,紧接着他看到了十分正常的一幕。


没有地方可以提供给他们制毒,这里除了是菜园便只有角落里一间破破烂烂的柴房了。


村庄制毒一般要比城市居民楼好查得多,并且一旦出现,那便可能会牵扯到整村人,无一例外,几乎家家户户都在一条生产线上。


盛夏想也没想刺溜跑到建柴房的那个角落里,他曾经是来过这里整治乡村制毒的,这里的村民表示一定会好好监督,痛改前非。


但这就好比一个吸毒成瘾的人忽然进了强戒所,待上个把月后出来,可从强戒所出来后复吸的概率是95%,哪怕可以坚持,在某天看到小孩在你面前玩吸管或者磨药粉时也会被勾起想要复吸的欲望。


你觉得你真的能成功成为那5%吗?


即使没有了往日在骄阳下泼泼洒洒的罂栗花田,毒品在村民们心里种下的罂栗种子现在早已生根发芽,开出鲜红的罪恶之花,并且根深蒂固。


盛夏爬上柴房低矮的房顶,透过木头之间的缝隙看到了里面林林总总的制毒工具,刺鼻的化学混合物的气味透过缝隙争先恐后地往他的七窍里钻,他恶心地捂住口鼻,角落里还要几箱纸箱,上面都被马克笔画了个三角符号。


多年跟着唐队去扫毒的盛副支队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毒品了。


毫无疑问,就是冰.毒,最简单的合成毒品。


盛夏准备拿出手机给楚瑾发消息时村长借着去后院厨房给他们拿点南榆的土特产的缝隙,他拽着自己的女儿打算在这里说点话。


他感觉翻下房顶,并打手势示意另外一个刑警不要动。


躲在柴房后面,摸索着从后腰处拔出九二式,随后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保险栓。


村长女儿扎着很土气的麻花辫,花衣花裤套在身上,一脸畏惧地听自己老汉叮嘱自己道:“阿妹,现在手下这批货是骇哥要的,要注意好外面这几个条子。”


骇哥。


盛夏心一沉。


“老汉……”村长女儿有些踹踹不安地搓着手。


村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去,给拿几个条子烧点水招待一下,趁早打发,他们过几天就来取货,今天那个女老板我看起来也就那样,没啥好怕的。”


村长女儿这才半信半疑地一头钻进厨房忙活。


盛夏在专案组群里发了条消息。


S:陶家村整村制毒,有一条完整的生产线,一般都是这家做一部分,那家做一部分,东拼西凑给毒枭。

S:@放假是否开展抓捕行动?


楚瑾在堂屋里和村长谈笑风生,忽然兜里的手里叮咚一声,她不动声色地拿出来点进工作群。


楚瑾心里早已经想好了答案,从容地在输入框里打下一行字,并按下了发送。


放假:@全体成员先别打草惊蛇,既然是整村贩毒,那么家家户户手里都应该有家伙,陶家村怎么说也得几十户人家,等南榆禁毒支队的兄弟们来解决这事。

S:收到。

你的闵闵子:收到。

初音我老婆:收到。

闻:收到。

……


一瞬间满目都是收到,楚瑾抬手整了整衣襟,对着村长笑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会省城也得个把小时,先告辞了。”


村长连忙站起身,咧着一口黄牙从裤兜里拿出盒中华,说什么都得给楚瑾点一支。


楚瑾则往他那推了推:“诶,您还是留着自己抽吧,我们有规定,工作时间不允许抽烟。”


哪里是不允许啊,就怕烟草里还“夹带私货”。


村长这才把烟盒收回去,送着楚瑾他们到村口才罢休,等那两辆警用SUV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后才如释重负地回头叮嘱村民们一定要全力协助夏谈梦。


殊不知南榆禁毒支队的警车已经开出市局,混入这一片车水马龙中。


·


秦霜野的目光在“禁毒支队”这四个字上停留了许久,如果真的要来扫毒的话,那么自己也是难免得和昔日的同事打交道的。


秦霜野唏嘘道:“还真是针对我啊。”


说着把楚瑾别在自己休闲裤上的定位芯片制成的小夹子取下来捏在手里看了片刻后又把它别回去了。


早十几年前公大并没有开设追踪与反侦查这两门课程时,秦霜野大一早已利用暑假里难得的两个月在国外研学时进修了这两门特殊的课程,并在结业考试时取得满分。


所以楚瑾三番五次地试探自己她的知道的。


要不是因为是以为要保护她,否则秦霜野也不会像个白痴似的一直被楚瑾蒙在鼓里,早在刚才拥抱时她就感觉到楚瑾自己觉得悄无声息地把定位芯片留在自己身上了。


只是没有当面拆穿。


她凝望着昔日的罂栗花田,如今陪伴着她长大的猩红花朵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大片大片龟裂的土地,可她还是能看到两个一高一矮的稚童在田埂上撒野奔跑的身影。


甚至能听到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哥!你等等我!”


“不行,跑慢了风筝就掉下来了!”


“哥!看我刚摘的小花花,没有偷摘他们种的大红花,就是路边的雏菊。”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啊?”


“呃……我也不知道耶……”


……


她颤抖地闭上双眼,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海中剔除。


不能再去想了,会死的……


紧接着下一秒,她就已经清楚了夏谈梦会在哪里等自己。


夏谈梦穿着一件微透的米白色长裙,裙摆刚好到脚踝,还点缀着殷红的玫瑰花,高跟鞋细细的绑带缠绕在她的脚踝上,一头蓬松的头发被扎成两个麻花辫,随着秋千的动作蹦蹦跳跳。


忽然她眯起眼,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笑道:“来了啊。”


秦霜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理应在高考中发光发亮的少女,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夏谈梦?”


夏谈梦愉快地嗯哼一声。


严玥这回没有再被五花大绑起来,只是一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身体却很坦诚地告诉秦霜野她很害怕。


正无规律地发着抖。


“我想和你谈谈,就是关于……我为什么要把替身这件古早的事情翻出来。”夏谈梦坐在秦霜野儿时和小伙伴一起搭建的秋千上,二十年风吹雨打过去了,这秋千还是完好无损,就是留了点该有的岁月的痕迹而已。


秦霜野不动声色地反唇相讥:“我至少觉得很可悲,你明明有一个值得骄傲的成绩,偏偏想要到监狱里玩。”


夏谈梦的脸瞬间黑下来,蛮不讲理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管、不、找。”


“是啊,但我是警察,有权教育未成年人。”秦霜野一挑眉,“再说,你想谈什么,是那个人抢了你的位置还是……你那可悲的剧本?”


夏谈梦这孩子没少给吴拙讽刺,心理素质好的很,心平气和地接下了秦霜野这句不友好的挑衅:“不过我们不是在这谈。”


秦霜野强烈的格斗意识救了她一命,就在保镖想要悄无声息地在身后给自己来一针麻醉时疾速转身,折叠小刀嗖得弹出刀片,和迎面而来的匕首来了个较量。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过后,她和保镖拉开了一段距离,到底还是男女力量悬殊,秦霜野的一身巧劲自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要独自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成年男性还是很难说的。


谁知道那保镖的目标竟不是自己,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讽笑,抄起匕首就向不远处的严玥奔去。


孩子!


秦霜野心道不好,抢先一步将严玥抱在怀里,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向自己,把自己单薄的背暴露给杀手。


扑哧。疼痛如约而至,但却不是在背上,是在自己的朝着严玥的肩膀上。


严玥瞪大眼睛盯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把那把插.进秦霜野肩膀上的匕首拔.出来,刹那间,秦霜野的血飞溅。


她怎么都没想到严玥会给自己来一刀,更是自己下意识地在保护她时。


毫无疑问,严玥在极度害怕时还是将刀尖朝向了自己的姐姐。


铿锵——那把匕首从严玥手中脱落,重重摔在水泥地上,严玥彻底崩溃了,抱着脑袋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警用SUV中,楚瑾通过步话机焦急地询问身在市局的许文智:“定位芯片现在在哪?!”


许文智很给力,大约四十秒后就在专案组群里发了实时定位。


警用SUV在乡间狭窄的小路上风驰电擎而去,朝着盘山孤儿院进发。


秦霜野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她疾速拎起折叠小刀用力向后扎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保镖将那只针管扎进秦霜野后颈的皮肤内,秦霜野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


几秒后,她手中的折叠小刀也铿锵落地,整个人重重倒地,远处的警用SUV上的刑警们目睹了这一切,待车停下时,夏谈梦早已带着昏迷不醒的秦霜野离开了。


只留下袅袅汽车尾气。


楚瑾崩溃地从后腰出拔出配枪就对着远去的车子开枪。


砰砰砰砰砰!


随后她劈手将配枪砸在岩石上。


原来这场绑架案真正的目标是秦霜野,前面都是夏谈梦事先布好的局!


宋思娣跌跌撞撞地跑下车,上前拥抱住如今这个没个人形的女儿失声痛哭起来。


女人哭,孩子叫的。


楚瑾烦躁地揉了几把头发,朝着刘天生他们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报告陈局!告诉你们许主任,定位秦霜野的手机和我事先留在她身上的定位芯片!快去啊!”


一行人慌慌张张喊了声“是”,就忙不迭跑上警车。


夏谈梦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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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肝七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