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果夏找杰森商量取消悬赏的方法。

  哥谭警局正在改革, 又因为戈登连破数十案件,让警察们都觉得扬眉吐气。

  尽管戈登处于竞选的政治考量,明面上, 将主要功劳分给哈维, 但暗地里,警员们都知道真相就是局长nb!

  所以警局从上到下风格蒸蒸日上,精力充沛, 完全一扫当年各种只吃贿赂不干事的萎靡模样。

  贝果夏不得不犯愁:

  不处理这件事, 他可能真的会变成戈登的“政绩”之一。

  他只好把自己遇到的这件蠢事告诉杰森。

  虽然杰森抓着他一通揶揄, 还是跑到戈登那里打探消息。

  “哦, 有这回事, ”戈登想想,回答, “那是记者报出来的,官方没立案。”

  “发生什么了?”杰森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确实有个叫西比斯的指控现场有这么个人, 但其他罪犯一口咬定是西比斯疯了, 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后来有个无辜民众向我们解释,他们只是走错地方。为了保护他们,所以我没公布这件事

  “——你为什么在笑?”

  杰森:“你看错了, 我受过专业训练, 我没有笑。”

  事实上,听说西比斯供出“烈焰喋死魔”, 想为自己争取减刑, 杀人魔们都愤怒了:

  好家伙, 你出卖了我们不够,还想出卖那么伟大的同行?

  虽然我们与他萍水相逢,但他已经是我们的灯塔,我们的天父,我们的精神导师!

  于是所有人拧成一根芯,死活咬定没有这么个人。

  同时,一个传说也在黑门监狱里形成:

  等到x年x月x日,‘喋死魔’必将降临监狱,拯救罪犯们,领导罪犯们,建立新的犯罪帝国。

  杰森带来的消息,贝果夏听后的反应就像一张表情图:

  上半身拍进去,左边写着绝望,右边写着冷漠。

  他表示:

  你们慢慢等吧。

  坐个牢看把你们闲的。

  他在文档上愤愤地写了一段。

  黑门监狱狱长在这天突然对全监狱表示:

  “为了加强罪犯们的心理素养,为了巩固罪犯们的素质教育。

  “今日起,所有罪犯在晚餐后一律抽出两小时研习高等数学。

  “我们将聘请专业教师,布置三倍加强作业。

  “从根本解决你们对人生消极矛盾的各种念头。”

  事后,尽管监狱长也回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实施。

  但发下去的命令总不能马上更改。

  于是这条例被执行了。

  后来居然有个罪犯因祸得福,通过一篇文科生注定编不出来的数学论文获得了菲尔兹奖。

  于是这条例成为黑门监狱的传统,被持续保留。

  贝果夏打开旧文文档,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说莫里亚蒂的绝恋是篇炒股文,但现在,只出现企鹅人一个人物,还是个备胎。

  其他的男主角该怎么设定?

  卢瑟?

  会不会让读者产生阅读疲劳?

  何况卢瑟上一篇还死心塌地虐恋小丑,下一篇又走火入魔爱上莫里亚蒂。

  长此以往,人们一定会怀疑他对卢瑟有什么特殊癖好。

  罢了罢了。

  那么,西比斯?

  比如说,在警局里,通过戈登的抽丝剥茧,终于找到西比斯曾和莫里亚蒂有一段露水情缘。

  当时,西比斯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山区贫困少年,过着时不时杀杀人的平静生活。

  可是有一天,莫里亚蒂从天而降,冲着他喊“八嘎!”……跳戏了。

  贝果夏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我去做日常锻炼。”杰森对他说,“如果卡尔把北极甜虾买回来,喊我一声。”

  “哦……”贝果夏无精打采地应声。

  杰森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说:“戈登警长告诉我,丧钟逃脱了,让我们小心点。”

  贝果夏:……

  贝果夏:!!!

  贝果夏猛地坐直身体:“系统?”

  系统:“唤朕何事?”

  贝果夏激动地想:“受到西比斯的启发,我突然发现我过去的文为什么没有反响,为什么读者只会哈哈哈哈。”

  系统:“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文只配被哈哈哈哈吗?”

  贝果夏深沉地脑内音:“没错,正是因为它没有内涵,没有社会意义。所以我这次要上升小说的主题,让它从枯燥乏味的情情爱爱中焕发新生。”

  系统:“……”

  系统:“你打算怎么写?”

  莫里亚蒂睁开眼睛,感到头疼。

  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但醒来之后,只记得零星的片段。

  他站起来,走出卧室,一眼看见客厅里的企鹅人。

  “吉姆,你醒了!”企鹅人用雨伞支撑着身体,容光焕发,期待地看着他,“昨天你和我说了一些很有趣的事,可惜后来你晕倒了。趁着现在尼格玛不在,快来,我们赶紧好好商量商量。”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科波特先生,昨天我们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些误会。”

  企鹅人,以他失恋多次的经验,听到这熟悉的句话,顿时沉下脸。

  莫里亚蒂解释:“我并不是什么什么……好吧,我真的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

  他头疼地说:“一定是我喝多了,所以我们继续完成伟大的事业,不要再执着于发生过的事。”

  企鹅人死死地盯着他,质疑道:“你是认真的?”

  莫里亚蒂认真地点头。

  企鹅人不情愿地转着手里的伞,干巴巴地说:“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也没为‘有人向我求婚’这点小事激动地一夜没睡,我又不是什么初中生。”

  莫里亚蒂忽略他的话外音,立刻回应:“感谢你的谅解……要知道我不可能再给男人生孩子,自从流产十二次后,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一个生育机器,要当天空上自由翱翔的雄鹰,我要为omega在社会上的地位争取权益!”

  莫里亚蒂:等会,好像有哪里不对?

  企鹅人涨红脸:“……你的意思是说,只是因为看不上我,对吧?”

  “不,这是权利运动,这是革命,这是我身为omega对这个残酷冷漠无情的社会强烈的控诉!”莫里亚蒂义正言辞地说。

  他的眼睛变成红色:“这才应该是我们参加竞选的主题,我们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作为一个被上帝诅咒的、一个有生育价值的、一个柔弱无力的omega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东西!你懂吗?”

  企鹅人:“太长不听?”

  “总而言之!”莫里亚蒂一挥手,大义凛然地说,“别分我的心!

  “现在,我要立刻召集所有媒体,在他们面前宣讲我的权利。

  “首先,就是谁都不能再让我怀孕!”

  企鹅人退到一边,生无可恋:“好吧,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昨天还闹着要给自己生一支篮球队的男人,今天就冷若冰霜的拒绝自己。

  呵,爱情。

  什么玩意。

  “o权运动”在哥谭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尽管没人知道这到底是指什么,但人人都喜欢听“在种、族压迫中反抗的美男子”的故事。

  因此,莫里亚蒂的宣讲大受欢迎,市民们激动地讨论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也有人产生质疑:“怎么能证明他是omega?我们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另一部分人则反驳:“你的心怎么那么黑?他经历的一切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这要怎么证明?让他当场生个孩子出来吗?”

  以及,“会有男人编这种谎言抹黑自己吗?”

  这项运动误打误撞地给莫里亚蒂在竞选中获得不少支持——他已经把企鹅人甩到一边了。

  哈维的支持者们宣称:“邓特有政绩!”。

  莫里亚蒂的支持者们则反驳:“支持莫里亚蒂是政治正确!”

  接着,两方会在任何场合任何时机打成一团,造成激烈冲突。

  “你经历的一切令人动容,这真是难以置信。”电视节目上,采访者热泪盈眶地感慨。

  莫里亚蒂谦虚地说:“这一切都得利于我及时醒悟过来:这世上没有奴|隶,人人都是自己的主人!”

  “冒犯地问一句,那个让你怀孕七十八次,流产四十五次,堕胎二十二次,最后一个孩子都没保住的暴、虐男人是谁呢?”

  “他叫丧钟。”莫里亚蒂伤感地说,“我必须远离他,否则我会在他面前吐出健脑球。”

  夜晚,夜翼一如往常地正在夜巡。

  在小巷里,他刚赶走两个小混混,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拦住他的去路:“你就是夜翼吗?”

  “我是。需要我帮忙吗?”

  “我是艾德琳,丧钟的妻子。”

  夜翼瞳孔紧缩:“你是说丧钟?”

  艾德琳毫不客气地从角落的阴影里将斯莱德拖出来。

  “我丈夫是个军队的产物,控制不住的战斗机器,一直以来我对他过于纵容,没想到他居然会背着我……

  “总之,我想问问,在悲剧发生之前,把这头禽、兽、交给泰坦会不会更好一些?”

  艾琳德怒气冲冲地问。

  夜翼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他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我挠的。”艾德琳不假思索地说。

  “抱歉,那肿起来的脸颊?”

  “我扇的。”

  “好的,”夜翼咬住腮肉,“我想我不用问那黑眼圈……”

  “我打的。”艾德琳怒吼,“他踩破了我和孩子们的底线!斯莱德,别板着脸,我们谈过了!”

  夜翼敬畏地看着艾德琳踩着足以刺穿某人胸口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消失在视野里。

  “哼,当老婆的!”斯莱德,aka丧钟,揉着脸抱怨。

  他的自愈能力很快起了作用,脸上一点痕迹都看不见。

  但他的内心可没有这么容易平复:

  “你可千万别结婚,小子,会后悔的。”

  夜翼干笑两声,提议:“那么,我们去喝一杯,好好谈谈?”

  “我拒绝。”斯莱德冷酷地说。

  “好奇地问,如果我把你的回答转告给刚才那位夫人,你们会离婚吗?孩子会跟着谁?”

  “除非你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