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祢豆子的确摆脱了鬼的身份。但她的血也确实产生了异变。似乎是沾染上血鬼术的特性,触碰时会有莫名的灼烧感,而且这血的确是在向某处指引的。

  他们一行人四处寻觅了片刻,终于听到了关于海上的些许传闻。卖药郎说:“跟着海雾的方向应该是能找到炭治郎的踪迹的。”

  然后再结合祢豆子的血。

  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点了点头,他们看向祢豆子,却发现小姑娘已经跟蝴蝶忍聊起天了。蝴蝶忍兴致勃勃地说想借用她的血研究,祢豆子眨巴眨巴眼二话没说就应下来了。

  一边还笑容甜甜地问蝴蝶忍血够不够。

  尽管脸色仍然是苍白的,但是满心眼里却只装着别人。这小姑娘看着蝴蝶忍的眼神就像,蝴蝶忍是她的妈妈一样。

  蝴蝶忍抬眸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在对方毫无阴霾的笑容中温柔了眉目,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和香奈乎一样,傻乎乎的。

  他们休整了片刻,继续起行。

  但很可惜,明显是童磨更加快一点。教主大人直接叫鸣女提前帮他定好位,前脚收到信后脚就过来了。在他落地的下一秒,鸣女毫不犹豫把入口关了。

  辣鸡上二快滚快滚。

  一门心思扑在炭治郎身上的童磨没在意,他闻了闻味道,直接一路奔向安置炭治郎的小屋。

  那是个有些破旧的屋子,很久没人住了。渔民草草打理一遍,就把这少年放这里了,毕竟他也家也没多的地方让这人住。

  童磨嫌弃地环顾了一眼,踏着轻快的步伐奔向炭治郎。

  “炭治郎~”他甜甜腻腻地呼喊着。

  床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只剩下清浅的呼吸还能证明他活着。

  ……童磨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他垂下眸子,漂亮的彩虹眼底下盛满的是满腔的无情。他淡漠地用掌心,轻柔地覆盖住灶门炭治郎的胸膛,心想——

  干脆现在让他变成鬼吧?

  童磨大人喜欢那个在他怀中笑着夸赞他的孩子,而不是面前这个毫无活力躺在床上的少年。

  他轻轻褪去少年脖子上的衣物,正要一口咬下,下一秒却停顿住了。

  咬痕?

  一瞬间,愤怒的焰火升腾,席卷童磨的整个胸膛!他定定地望着那咬痕,满心满眼竟然是难得的愤怒!这种怒火在他几百年的人生里面,只有两次。一次就是黑死牟和猗窝座联手欺骗他,有关于炭治郎的行踪。另一次就是此时此刻。

  为什么炭治郎身上会有别人的咬痕?!

  他狠狠地揉过那伤口,恨不得把这块皮肉撕扯下来。但是想起手下是他朝思暮想的炭治郎,他又停下动作。

  是炭治郎。

  是看见教徒献上血肉,都会静默地选择离开的炭治郎。

  他低下头,舔舐了一下那块伤痕。舌头在凹凸不平的伤口上划过,少年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童磨观察了一会炭治郎的反应,确定炭治郎没有醒来的迹象后,他怀着莫名的心思,正要一口咬下去,将尖牙之中属于鬼王的血渡去,顺便覆盖这令人厌恶的,属于他人的伤口——

  渔民带着一个胖胖的老头再度推开了门,他正对老头说着话:“这就是我在海上捡来的人。”

  双方打了个照面,那两位闯进来的人士明显吃了一惊,而这边的童磨不太痛快地“啧”了一声。他站起身来,用手上的折扇遮住自己的嘴唇:“你们是这岛上的人?”

  “你是谁?你刚刚想对他做些什么?”

  他们惊鸿一瞥之下自然是看见了童磨的尖牙的。谁让童磨太过专注了,甚至连人类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到?童磨又没有在别人面前,将炭治郎转化成鬼的想法。

  炭治郎是珍宝,是与他一样在此世之中独一无二的珍宝。

  就应该好好藏起来,被他关在教中以血肉供养。

  悲悯不似人类的少年……会因此落下清澈的泪水吗?会用那双如同暖玉一般的眼睛,哀伤地看着他吗?想想都觉得令人战栗,这一定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

  童磨在折扇之后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他眉眼弯弯地自言自语:“哎呀,就应该让鸣女再捎带我们返程的。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鬼王和黑死牟就会知道炭治郎的行程了。怎么办呢?独享美好,果然是一件令人感到头疼,而又幸福的事情啊。”

  渔民&老头:?

  童磨轻微摇了摇头,他将折扇收回,调皮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管怎样,打扰我可是很大的罪过哦。人家难得这么兴奋……”

  他拖长了尾音,显得委屈不已。只是那双眼睛里竟然泄露出淡淡的杀气,上弦二舔了舔尖尖的牙齿:“为了平息我的不快,就请献出你们两的生命吧!”

  老头顿觉不妙,他在面前这神经质的男子说完话之前,毫不犹豫将渔夫往前一推,而后看都没看一眼渔夫,自己落荒而逃。

  但是那有什么用?上弦二甚至连血鬼术都不用,他只是轻轻扬了扬折扇,刀光闪过。而后血液喷涌。

  “哦呀?还没死。太久没杀人了,我连力道都没掌控好呢~”童磨笑着说,“那就再来一刀吧~”

  “等,等等!”老头捂住被削平的肩膀,惊恐地抬起头:“我,我有很多东西可以给你!无论是财宝,人,还是极乐教的秘密,我都可以给你!”

  “极乐教的秘密?”童磨摸了摸下巴,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万世极乐教有什么秘密吗?

  有圣子,有教主,有拥护他们的教徒。二百余人的教会中哪有什么秘密!硬要说的话,教徒虔诚地献祭仪式似乎,不太符合世俗的认知?但这在万世极乐教中也不是秘密啊。

  老头子仓惶地点头:“你们不就是为了探寻秘密而来的吗!我说,我什么都说!!”

  童磨露出了无害的笑容:“说来听听嘛。”

  “吸露、吸露是活神仙永生的原因——”

  “活神仙?”童磨这才反应过来,教徒是不是几年前跟他说,有人在冒充他们?哦哦哦,这个极乐教就是这样的存在吧。怪不得他们的对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啊。

  “对!”

  “那这吸露长在哪里?”童磨无辜地眨眨眼,“我很好奇哦。”

  “……这……”

  童磨有些烦了,他拿起扇子:“快点啊。”

  老头惊恐地往后爬,语速变得更快:“它就长在山背处的山洞里!只是那洞口很深,至少要走上几个小时,才能看见吸露。”

  他的话尾刚落,人就已经横死当场。

  童磨撇撇嘴:“真是的,吵死了。而且好脏啊……唉,这种环境下,我怎么还会有转化炭治郎的心情啊。”

  对了,是不是忘记问活神仙是什么了?

  童磨又是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要不先去找自己的教徒,问问情况?这似乎是一座偏僻的小村,自己连方位都不知道啊。还有什么吸露,什么极乐教,真是讨厌啊。青壮年和老头子都干巴巴的地方,他更想吃的是香喷喷的女性啊。

  不过炭治郎就在自己眼前,香香甜甜的味道也算弥补了自己4、5年没吃人肉的遗憾啦~

  他心满意足地抱起炭治郎,去找教徒。

  快点给炭治郎解冻啦,想一出是一出的童磨教主笑嘻嘻地想:也许在对方清醒的时候,把对方转换是更不错的选择哦~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教徒。

  教徒还在那边战战兢兢地寻找,屋子里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的物什。转眼之间教主就出现在他面前,教徒手一抖,立刻恭敬地跪下:“教主。”

  童磨直接坐在他的床上,抱着炭治郎,笑眯眯地问教徒:“炭治郎还有多久醒啊?”

  “这……额,教主想让他什么时候苏醒?”

  “越快越好。”

  “属下之前给他下了点药。”教徒想了想,道:“以他的体质,最多半天应该能醒。”

  “好吧。”童磨鼓脸,被迫耐着性子等下去。

  教徒小心翼翼地问他:“教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吗?”

  童磨唰地一下打开折扇,他笑道:“没有。同我说说这里吧。”

  这个神奇的,胆敢冒充万世极乐教的教会。

  活神仙,吸露花。

  既然找到了炭治郎,他心口的一块大石便已经落下~听听故事也是不错的决定呢。就当闲暇时的消遣了。

  教徒闭了闭双目,正经地道:“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教。”

  万世极乐教有教主有圣子,这个教有什么?圣物吸露,还有一个圣女——活神仙。

  被称为活神仙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她每天昏昏沉沉的,想婴儿一般懵懂。不说话,不露出特别的表情。她的外貌从自己的年龄开始增长。清晨时,她就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到了正午,她是二三十岁的少妇。到了傍晚,她是五六十的老人。

  黄昏落幕,她闭着眸吐息,渐渐老成腐朽的枯骨。凌晨过后,她再度睁眼,又是少女的模样。

  “好神奇!”童磨感慨,“很有趣啊。”

  “我潜伏在这里几年,近期才有机会近她的身。”教徒说,“但是属下排查不出任何问题,她的身体非常健康。硬要说的话,大体是脉搏过快,体温过高。但是考虑她随时变化的年岁,这似乎又是正常的现象。”

  “那吸露呢?”

  “我不知道。”教徒坦然说,“除了活神仙和这里的……教主,似乎没有人见过吸露。”

  童磨若有所思:“哦哦哦。”

  结合前面那个奇怪的老头子说的话,他一下就得到了答案:出问题的明显不是活神仙,而是那朵神奇的花。

  ——有点想见,似乎很有意思。是炭治郎经常念叨的虫吗?果然很有趣,和炭治郎一样有趣。

  “还有,教主,请您一定要小心。这里的岛民全都是极乐教的成员,他们都十分……疯狂,这里的教主是个非常恶心的老头子。我很担心您的安危。”

  “哎呀呀,不要紧。我可是全知全能的万世极乐教教主,童磨呀~你难道忘了吗?”童磨怜爱地瞥了教徒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灶门炭治郎。

  他含着笑心想:要论疯狂……

  我的教徒明显更胜一筹嘛。

  还有,我刚刚随手干掉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教徒:我似乎,可以不用吃下纸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