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切都是好的。柳树抽新条,青草润如酥,御花园里一片姹紫嫣红,生机盎然。三三两两的妃嫔结伴而行,赏花品茶,自有一番乐趣。

  皇后特意约了愉贵人和怡嫔赏花,一行人且停且走,倒是相谈甚欢。今日随侍的是明玉,尔晴得了皇后娘娘吩咐,一早边往内务府去了,至于白洛,则留在长春宫里看家。

  “愉贵人,若是累了,便歇一歇吧。”皇后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体贴地问道。

  “皇后娘娘,嫔妾不累。这满园春色,嫔妾瞧着十分欢喜,哪里顾得上累呢?”愉贵人笑着答道。

  “是呀,皇后娘娘,却是美色当前,人比花娇呢。”怡嫔打趣道。

  皇后笑而不语,明玉倒是把话接了过来,“主子自是闭月羞花,倾城绝色。”

  “明玉,”皇后侧过身看她。明玉朝皇后娘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愉贵人和怡嫔娘娘也是人比花娇呢。”正待再说些什么,瞧见远处的一行人,顿时变了脸色。“主子,是高贵妃。”

  愉贵人看过去,高贵妃正在逗弄嘉嫔怀里的一条雪白的京巴,京巴不时摇摇尾巴,瞧着很是乖顺。然而愉贵人生来怕狗,吓得脸色苍白,便要告罪离去。

  “愉贵人,怎么见了本宫便要走,难不成本宫会吃了你不成?”高贵妃面色不虞,语气颇为不善。

  皇后用眼神安抚住愉贵人,走了上去。“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高贵妃不情不愿地福身行礼,不待皇后回答,便自顾自挺直了身。皇后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愉贵人,”高贵妃看向躲在皇后娘娘身旁的人。“贵妃娘娘,”怡嫔福了福身,挡住高贵妃的视线,“愉贵人身怀龙嗣,心思敏感,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贵妃娘娘海涵。”

  “雪球,”嘉嫔忽然出声,只见一团雪白的球向愉贵人扑去,电光火石之间,皇后伸出手护住去挡。那雪球便咬住了皇后娘娘的手,堪堪把皇后娘娘撞的后退几步。明玉这才回过神,死命将那畜牲扒了下去,身后的太监也就上前将那畜牲死死按住。

  “主子!”明玉看向被咬住的部位,衣袖破裂,竟渗出了血迹,可想那畜牲下口有多重。“无碍,”皇后看她急得快哭了,安抚道。

  “皇后娘娘,”嘉嫔此刻惊慌失措,吓得跪在地上不住请罪,“嫔妾没有看好雪球,已至伤了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恕罪。”

  高贵妃也有些吃惊,但见皇后受伤,颇有几分高兴,面上却不显,端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雪球乃是高贵妃的爱宠,方才正是嘉嫔抱着,是以出了这等事,嘉嫔责无旁鹫,但高贵妃也并非毫无过失。

  “嘉嫔,今日伤的是本宫,若是伤了愉贵人,伤了她肚中的龙嗣,这罪名,你可担当地起?”皇后神色威严,语气严肃。

  “嫔妾知罪,一切都是嫔妾的错。”嘉嫔倒是把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主子,”明玉见那血迹越来越深,语气十分急促。

  “嘉嫔,便罚你一年宫份,好好反省,你可有异议?”皇后看向一旁的高贵妃。

  “嫔妾谢皇后娘娘,”嘉嫔本以为还要再重些,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此事若是让皇上知晓,自己怕是。

  “主子,”明玉见皇后娘娘一点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终于忍无可忍,搀了人便往步辇处走。

  “明玉,”皇后本来还要再说两句,见她如此,只能无可奈何地随了她,“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