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trange很快就在怀表中发现了‘妈妈’,虽然这个妈妈远没有曾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位温柔。‘可以理解吧,’发现妈妈在怀表里之后,某天晚上,Lestrange蜷缩在被窝里握着它,将金属壳捂得热乎乎,‘她被困在这样小的空间里,滴答滴答吵个不停,如果是我,也会变成坏脾气。’他记得妈妈最喜欢在晴朗的午后,坐在花园里喝一杯下午茶,挠挠小猫的肚皮,那里宽敞、安静、明媚,还很香。

“你想不想让我出去?”‘妈妈’问他,“我很想你,看他们那样欺负你,我真想抱抱你,帮你杀死他们。”

为什么要杀死他们?‘杀死’,他本能的害怕这个词。Lestrange不停地摇头,‘妈妈’明确表示对他失望,此后很多天,无论他怎么呼唤也不再出现。

“如果,你不想让我讨厌你,就去禁林找一块石头。”某天‘妈妈’终于回应他。

校规说,学生不能私自跑去禁林,他害怕被开除。据说里面有很多危险的生物,他怕疼也怕死。但妈妈要他去,妈妈说,‘别让我讨厌你。’找石头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是跑出来的时候又遇到了Levis,幸亏Malfoy学长和Potter学长经过。可惜,那块石头似乎不太管用,‘妈妈’没能成功出来,她沉寂了很久,他以为她在生气,直到那份报纸……

Lestrange不相信那个噩耗,别开玩笑了,妈妈之前还在怀表里跟他说话,报纸上随随便便印出一份名单,就说她死了?别开玩笑了!他疯了般跑去禁林,瞪大眼睛,试图看到其他人说的夜骐——只有见到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夜骐。什么也没有,他什么也没看见。他咧开嘴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流出眼泪来。他不愿在外面呆着,于是跑回城堡,随便哪一层都好,他跳上台阶,找了个角落,蜷缩着身子哭起来。然后,他听到妈妈的声音,从怀表里传出来。这个妈妈比之前那个温和不少。

“妈妈,我按你说的做了,你为什么……”Lestrange小心翼翼跨过地上的藤蔓,这里是他上次约Levis决斗的地方,当时妈妈让他——不,别再想了。少年苍白着脸,死死咬着下唇,屏住呼吸轻轻移动魔杖,让Harry落到树下。这次很顺利,没有磕磕碰碰的声音传来,他松口气,走过去,俯身摸索,摸到Harry的腿,少年把隐形衣拉到腰部,只露出Harry的两条腿——他不敢看Potter学长的脸,即使对方仍在昏迷。他走到一旁,掏出怀表,哆哆嗦嗦捧着它,“能不能放了Potter学长。我知道你只是测试我,你气我上次、上次、”他狠狠抖动了下身子,“我没办法念那个咒语…求求你。”

“测试你?不,当然不是,呵,真是个天真的孩子。”怀表中的画像扭曲了一瞬,又晃晃悠悠定格回一个女人的模样,Lestrange盯着她下巴上的小黑痣,仿佛它能帮他确认,说着这些难懂的话的人确实是他妈妈。画像中的女人再次开口,她轻轻扭头,像个忘记涂润滑剂的牵线木偶,“束缚咒,Lestrange,我教过你。”

“……”Lestrange微微张嘴,他的嘴唇正不受控制地颤抖,下唇上印着一圈可笑的牙印,他像用斧头劈砍树木般挥舞魔杖,念出束缚咒。黑色藤蔓从树后窜出来,隔着隐形衣将Harry捆在树上——他的上半身仍是透明的,看起来滑稽可笑。少年做完这一切,尖叫一声,摔在地上。

画像世界,小汉格顿,Gaunt老宅。

“啧,瞧瞧,这就是你的作品。”金杯推开门,如蛇爬行般凑到日记身边,后者的身体颤抖了下,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你回来早了,我以为会到明天。”日记转身,此刻他已经平静下来,“冕冠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有,第一条,检查你的成果。”金杯将下巴搁在日记肩上,越过他去看画像外倒在地上的少年,“你养出的废物。他连对‘仇敌’打出阿瓦达索命都不敢。”

“他资质有限,金杯。”日记冷漠地说,他控制着自己声线平稳,以及不要后退——也退无可退,后面是悬挂画像的墙壁。

“你让他带来了Harry Potter,日记。”金杯在他耳边轻轻笑起来,“怎么,你准备一个人实施我们的伟大计划?”

“只是试验,金杯。”日记抬起下巴,语调上扬,“冕冠说需要等待。”

“你什么时候这样听话?”金杯朝画像伸出手,“让我看看…我一直奇怪,上次的青蛙是谁杀的。”

“是他自己,难得长进一次。”日记一把抓住他的手,可惜晚了一步,金杯的手已经从画像中伸出去,Lestrange剧烈抖动着,伸出自己的手。

“原来如此,”金杯眯起眼睛,“通道建成了,只容你一个人出去?”他低头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手臂部分卡在日记攥着他的部位,Lestrange没法同时承载两片魂片附身,“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