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旭润】劳什子>第一百一十九章

  隆冬时节,大雪纷纷,淮梧王宫内银装素裹。熠王父母都已不再人世,以往过年都是和圣女一起守岁。

  今年却与往年不同,熠王早早就告知圣女,今年无法和她一起守岁了。

  圣女听了大为不解:“为何不一起守岁?”她心里却道,你不和我一起,又要和谁一起?这样想着,免不了失落黯然。

  “没有和谁,”熠王忙道,“只是年年都那几套,我有些乏了。”

  圣女眨眨眼,情绪低落。

  “熠王哥哥,我们三年没有一起守岁了,哪里来的‘乏’?”

  熠王一时语塞,圣女又道:“熠王哥哥,先前是我任性,想要再看看外面的世界,害你一个人三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熠王道,“你莫胡思乱想。”

  你若不生气,又怎会将婚期一拖再拖。圣女心中暗暗地想,半晌,她忽而赌气似的道:“你若不想与我守岁,正巧御史台家的公子请我去做客,我就去了。”

  哪知熠王听了竟有几分开心:“御史台家的公子,可是箬盈?他是个不错的人才,来年我还要委他官职,他公正善良,家风严谨,你去也很安全,想必能玩得很开心。”

  圣女说一句,他说十句,对御史台公子的欣赏溢于言表,一副恨不得当场拍板让两人喜结连理的模样,圣女忍了又忍,愣是没找出发作的口子,最后郁郁离去。

  “那就祝王上也有佳人在侧,欢喜无忧了。”

  熠王含笑应了,回到书房屏退众人,坐在书桌前发呆。他面前放了一副人物丹青,画中一白衣人正眉眼含笑地望着他,手中拈着一支桃花——他看了一会儿,忽而气馁地道:“不像,半点不像。”说着将那花了无数心血的丹青揉了,毫不爱惜的扔在一旁。

  距七夕一别,又是大半年过去了。白衣仙让他把庙中发生的事当做一场梦,都说春梦了无痕,可熠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这场梦就这么过去。他当日鼓足勇气提出要供奉白衣仙,白衣仙扔下一句“我无需供奉”,转身飘然离去。

  知你无需供奉,可是供奉你,却是我需要的。他走后,熠王心中暗暗道。他和白衣仙在庙宇中翻云覆雨,做了夫妻之事,只那一时片刻的欢愉,就远胜他此生的任何一个时刻。那一刻,他终于不再孤独,也不再上下求索一个遥不可知的梦。白衣仙躺在他身下,婉转吟哦,顺从柔和,让他产生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撇去地点、人物、前情提要,他们好像一对人间小夫妻,情致上来,做着颠倒荒唐、甜蜜如许的事。他的心,在白衣仙身边,纵使时常忐忑不安,生怕哪句话得罪了他,却到底是安宁的。

  可白衣仙却不管这些,撇下熠王又是一去不复返。也是,神仙的意图,怎么是凡人能琢磨的呢?他对白衣仙来说,实在渺小得可怜,可白衣仙对他来说,却占据了全部心神。

  后来七夕,他到底没和圣女一起去,圣女自己去了,回来后说夜市上没什么有趣的,索然无味,熠王却问她是否想过非他不嫁。

  圣女变了颜色,强自笑着,道:“不然呢?圣女只能嫁给新君,规矩使然。”

  “规矩是人定的。”

  圣女听了,装傻笑了几声,“熠王哥哥,你不娶我,是要娶谁呀?”

  熠王哑口无言,是啊,娶谁呢?

  七夕之后他怀着期盼,想着白衣仙兴许还会再来,怕人寻不到他,熠王几乎夜夜宿在白衣仙庙里,如此三月有余,白衣仙无影无踪,他却越看庙中雕像越恼火——从前见不着人,这雕像寄托了他的心思,可等见过了真人,知道了他嘴唇有多柔软,雕像便入不得眼,而且越看越觉得那工匠静心雕刻的微笑是在嘲讽。

  嘲讽他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那一刻他心魔陡生,夜里做了个很邪门的梦,梦见将白衣仙锁住,困在深宫中永不令他见天日,醒来一身冷汗,气喘吁吁。

  他从此不敢看神像。

  除夕当日一切如常,圣女身着盛装,仍旧在他身旁,但当日宴会,已无人再提“婚期”一事。

  众人心里都有数,只怕婚期永远也不会来了——熠王痴迷修仙,其思路非常人能理解。

  守岁至子时将至,熠王躺在窗边小榻上看一本闲书,忽而听见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拨动大殿中央的火盆,他猛地惊醒过来,扔下书本急奔出去,就见到白衣仙正在寝殿外间,拿着个火钳拨动炭火。

  熠王一时间悲喜交加,不知该作何感想。白衣仙还是那一身素白,握着火钳的手筋骨分明,充满美感。他就那么站在那,也不看熠王,就如在自己家里一样拨了拨炭火——皇宫中的用度十分精细,这炭是梅花炭,烧起来有股梅花香气,但像他那么凑近了拨动,恐怕只会闻到炭火气。熠王傻傻看了许久,慢慢走到白衣仙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怕惊扰了谁,叫醒美梦。

  就在这时,有一粒火星腾空飞起,飘飘忽忽朝着白衣仙而来,眼看就要在他白衣上烧个窟窿眼儿,熠王猛地伸出手,将那火星抓在手中,熄灭了。

  白衣仙这才动了一动,仿佛才看到他一般。他面有愠色,嘴唇却比往日鲜红些,身上散发着的香气也较往日更为浓郁。他道:“……手。”

  熠王不明所以:“?”

  “手。”白衣仙似是觉得他反应太慢,很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是要我的手?熠王想起上次他也是先抓了自己的手,然后才搂腰亲嘴,一发不可收拾,他便伸出手来给白衣仙抓,白衣仙看他一眼,眉心微蹙。

  “被烫那只。”

  “啊?……哦!”熠王连忙摆手,受宠若惊,“没事没事,没被烫。”不过是小火星罢了,烫在皮肉上也只是一瞬,哪里比得上熠王此刻心里的火,燎原一般。

  “你……”他想问你是不是来陪我守岁的,但话还未出口,就变成了:“你不开心?”

  前几次白衣仙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云雨时除外,那时的白衣仙柔得像一汪月下的清泉——但也没有哪一次像这么不高兴,熠王一边小心观察,一边又觉得有些雀跃:仙人怎么不与别人发火呢!只在他面前不快,是不是对他有些特别?

  ——昔日的神鸟凤凰琢磨了上万年也没琢磨明白,为什么兄长有时候在他面前和在外人面前比就像变了个人,嘴巴不饶人、还经常恶劣的逗弄他,没想到人间的熠王只有十八岁,却已经看得如此明白:

  待你和别人不同,与你更亲近,才把不好的一面只给你看。怕你不爱,可也盼着你爱,连坏的一面都爱上,才证明你真的爱我。

  白衣仙听闻此言,似乎更加生气了。

  他必然生气,前夜——与他而言和熠王云雨只是几个时辰之前——他本以为和熠王亲近之后,孩子就会安分下来,因此也不顾礼数规矩,和熠王在不知道哪位仙僚面前荒唐了一把。孩子当时也安分了,他想着“只此一次”,抽身便走。哪知道次日孩子又闹起来,而且这次是两个一起:

  “想见爹爹。”

  “爹爹呢,爹爹去哪了?”

  “爹爹怎么不回家呀。”

  赤红色的灵胎灵智未开,什么也不会说,但它也能和它的手足一起在润玉面前飞舞徘徊,欢欣鼓舞地闹着要见爹爹。

  “我就是爹爹!”润玉气得要死,潜入识海和他们讲道理,“别找了!”

  两个灵胎安静片刻,“对视”一眼。

  “你是娘亲!”冰蓝色那个代表自己和手足开口,“娘亲!娘亲!”

  “我……”润玉气得头都疼了,“我是爹爹!不信,等你生下来,去问哥哥!”

  哪知两个灵胎灵智尚浅,根本讲不通道理,听闻此言都很开心:“哥哥!哥哥!问哥哥!哥哥在哪?”

  火红那个灵胎围着冰蓝色那个打转,两个小光球在半空中蹦跶来蹦跶去。

  润玉气坏了。他生气,不能跟孩子发泄,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这不就下凡来找孩子爹爹的麻烦来了?可他铁青着一张脸,按理说是十分不快的样子,熠王说要供奉他,难道看到神仙发怒不该瑟瑟发抖?可这家伙居然十分开心的样子!

  “谁惹你不高兴,你打我出气吧!”熠王拉着他的手说。润玉怒不可遏,把他甩开:“谁要打你!”

  “我一指头下去,你就没命了!”

  哪知熠王可能真是个傻的,竟然笑出声来,把他一把抱进怀里,说道:“好好,消消气,先缓缓再动手,嗯?”

  润玉真是被他们父子几个气死了。

  “你是不是……傻?”他狐疑地问道,别是投胎的时候头冲下磕坏了吧!感觉这个熠王不大聪明的样子。熠王还从没一口气和白衣仙说过这么多话,他心里甜的跟泡了蜜一样,却还是笑着道:“我不傻的。”

  “那你不怕?”

  “看到你就欢喜,不怕。”

  “……有毛病。”白衣仙说完甩袖就要走,熠王赶紧拽住他:“来都来了,守了岁再走吧。”

  “守岁?……今天除夕?”

  “对呀。”

  “你怎么不跟家人一起?”

  “没有家人,我母后是圣女,父皇死时陪葬了。几个弟妹都是混账,不怎么往来。”

  白衣仙听了竟然莫名其妙地“噗嗤”一笑:“怎么混账法,说我听听。”

  “抢我东西,打我,还往我身上吐口水。”熠王说,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拉着白衣仙往内殿走,白衣仙不明所以,像是被故事吸引了,竟然不知不觉被他拉了进去,在窗边小榻上坐下,手上还被塞了个橘子。

  “你是哥哥,不该让着他们?”

  “谁理他们,蹬鼻子上脸,打一顿都老实了。”熠王说,见白衣仙在烛光之下竟然展颜一笑,他心头砰砰直跳,小鹿乱撞,心道:乖乖,他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好看,不笑时冷若冰霜,笑起来却很甜,甚至有几分天真无辜。熠王大着胆子道:“明天一早他们入宫拜见,你若留到那时候,也可以打他们两把过过瘾。”

  白衣仙哑然失笑:“这是弟弟妹妹,不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熠王这态度是对什么人才该有的,只得道:“我才不要打他们。”

  “因为你人好又善良嘛。”熠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望着白衣仙出神,一低头看见白衣仙握着橘子不动弹,他又觉得唐突了——仙人那么干净的手,怎么能拿来剥桔子啊?他自己剥了个橘子,小心翼翼地把橘肉上的白丝儿都揭得干干净净,露出一颗饱满红润的橘子来,塞到白衣仙手里,“给你。”

  润玉:“……”

  他望着橘子出了会儿神,熠王就专心剥桔子,不多时又剥一个,这次掰开取了一瓣递到仙人嘴边:“啊——”

  “你干什么?”

  “看你自己不吃,我喂你啊。”熠王说,“啊——”

  “我不吃!”润玉立刻又恼了,他脾气本来就不小,又是孕期之中,孩子催他来见熠王,他自己也察觉了身上的异样——自昨夜之后,他便觉得身子空虚,体内像有个泉眼,浇灌得身体里头湿漉漉的——他恼羞成怒,看熠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随便找个借口就发火:“我要走了!”

  “哎别呀!”熠王慌了,“不吃就不吃吧,我这里还有茶、有点心,有……”他慌不择路,胡言乱语,扑上去抱住白衣仙,“别走……”

  白衣仙感觉犹如落入一个滚烫的陷阱里,被他抱得浑身发软、面红耳赤。

  “……”

  熠王不知轻重,在他耳边喃喃地道:“你别走,守了岁,明早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衣仙身子一抖,在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得如有星辰,双颊也泛起红晕,熠王看得呆了,猛然间被白衣仙掐住脖子,他也不怕,嘴角渐渐勾起笑来。

  “你笑什么!”白衣仙怒道,手上却毫不犹豫地把熠王推到小榻上,自己骑了上来,低头和熠王亲吻。

  一时间,殿外炭火噼啪,殿内水声渍渍,时不时还传来两声呼吸急促的低吟……白衣仙解去衣衫,露出如玉做的身子,熠王就着烛火终于将他全身看清,这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因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熠王心旌摇曳,连衣服也来不及脱,草率地撩起衣摆挺枪便战,两人搂在一起,化在一处,不多时,白衣仙便被干得眼角潮红,嘴唇微张,里头的小舌无意识地伸出来,熠王便含住吮吸,亲得白衣仙像小猫似的淫叫。

  熠王越发得意,下了床,他对白衣仙只有顶礼膜拜的份儿,可在床上,白衣仙就变成他一个人的骚浪淫妇,虽然两次都是白衣仙在上,看似大局在握,可次次被干得大发洪水也是不争的事实。

  熠王干到兴头上,换了个方向,把白衣仙抵在窗框上继续肏干,白衣仙呜呜咽咽,心有不甘,可熠王那大肉棒干得又实在舒爽,次次碾在他软肉上,撞上宫口,撞得他两腿发酸,春潮涌动,淫叫一声高过一声。

  “凤,凤儿……”他于情欲之中,颠三倒四地唤道,熠王听了也不做声,只是搂进细腰蛮干,间或空出一只手去揉捏白衣仙的玉茎,白衣仙呜呜地哭,捧着他的脸要亲。

  熠王便停下肏干,与他专心亲吻。

  “嗯……”亲了没多一会儿,白衣仙又不肯了,搂着熠王脖子要他拿肉棒喂自己,情欲上头的时候什么淫言浪语也都说了。

  熠王心里一动,道:这哪是仙人,分明是专吃男人精水的妖精……虽如此,但他还是干得很用力,白衣仙实在没力了,柔弱无骨地贴在他身上,随着他动作一下下叫唤。

  “嗯……嗯……好……好大……好舒服……给我……啊……啊……”

  他会叫,知道怎么叫到男人心里的痒处,叫得熠王欲火熊熊,干得越发卖力。

  白衣仙舒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口里不停地喊:

  “凤……啊……我……啊!”熠王撞在他宫口上,几乎把那肉缝顶开了点,身上有孕,宫口本来闭合,可偏他们交合得太爽,宫腔受了哄骗,以为是在发情。白衣仙有些慌张,“轻点……别弄进去……”

  熠王道:“嗯?弄什么?”男子身上有宫腔,与他可是闻所未闻,他只觉得白衣仙洞里有个会吸的肉缝,好容易把肉缝撞开一点,里面含着他龟头很紧,“宝贝别动,等会儿都射给你……”

  “嗯……啊!”白衣仙受不住操弄,先泄了身。他一泄身,浑身都无力地想要软倒,抱着熠王的胳膊也松开了,熠王不肯让他滑下去,又转身把他按在床榻上,掰开双腿按在身体两侧,以这种几乎对折的姿势狠狠抽插。

  “我大不大,好不好?”熠王吻着白衣仙的脸问,“够不够格?”

  “够……格?”白衣仙稀里糊涂地问,“什么……”

  “够不够格做你信徒?”

  “你……”白衣仙眼眶都红了,他怕熠王撞进宫腔,可也顾不得了,“你好大……轻点,我会疼……”

  “好,我轻点……先亲亲我。”

  “嗯……”

  这两人便这样做了大半宿,子时过后,皇宫里有人放起烟火,有烟火掩护,熠王肏得更凶,白衣仙也叫得更骚了。

  就这么一直闹到天将亮不亮,两人亲亲做做,才终于渐渐停下来。熠王拉过锦被把两人赤裸的身体盖住,将白衣仙抱在怀里。他很怕人又跑了,身子虽然累,可却睡不着。白衣仙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由仰躺变为侧躺,主动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胳膊上。

  熠王受宠若惊,脑海里烟花四射,又听白衣仙在被子底下揉着肚子,小声抱怨:“太多了……都鼓起来了……”熠王射了三回,回回都是又浓又多,次次都全部喂给白衣仙,白衣仙又瘦,可不就鼓起来了?熠王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差点又翻身插进去,可白衣仙看着实在累了,他就没动。

  “我给你揉揉。”熠王说,“好不好?你过来点……”他话音还没落,白衣仙已经贴过来,还把一条腿骑到熠王腿上,两人下身都贴到一块儿了,白衣仙的嘴唇贴着熠王的胸口,若有似无地碰了碰。

  熠王搂住他的腰,揉了两下他那细嫩薄软的小肚皮,白衣仙就在他怀里又小声发起浪来:“别弄了……都流出去了……嗯……”

  “流出去不好?”熠王逗他,“你留着本王精水做什么,难道想给本王生小宝宝?”

  “嗯?……不要。你做梦。轻点!”也不知道熠王压到他哪里了,他又要闹,熠王连忙哄道:“好好轻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有。”

  “那赏我亲亲。”

  “好。”

  两人说着又黏黏糊糊亲到一起,亲着亲着也不知谁先,反正渐渐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