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旭润】劳什子>第一百一十八章

  见过熠王后那夜,润玉失眠了。

  说来也奇怪,他这人命途多舛,忧心思虑之事不少,但他却很少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是天生的实干家,有了什么年头就要去着手实践,从不拖泥带水,若没有解决办法,他就去查、去追,直到有办法为止,所以为心事所困寤寐思服,几乎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可那夜他就是失眠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好几个小人儿打架,各有各的道理,浑身燥热不安。到了后半夜,似是身子吃不消了意识渐渐迷蒙,可很快身体又冷起来,冷得他瑟瑟发抖。魇兽觅食归来,探头探脑地进屋查看,润玉招招手令它过来,伸手如往常那样去摸它头顶,魇兽凑近,却又忽然躲开——实在太冷了!空气仿佛都结了冰一般。

  “……出去玩吧,我没事。”润玉勉强笑笑,手在被子下按住小腹,待魇兽离开后他在床榻之上打坐调息,三轮小周天后扔不见好转,浑身灵力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沉吟片刻,放松灵识潜入了识海中。

  若他猜的不错,他身上的异状应该都与灵胎有关,他此刻潜入识海,或可冒险与灵胎意识相连,问问它们究竟怎么了。

  到底是父子连心,不多时,他便在识海深处的一弯小湖里找到了两个灵胎的意识,灵胎没有身子,只是两团飘忽不定的光点,一个赤红一个冰蓝,冰蓝色的那个躁动不安,在湖底奔撞哥不停,与之相比,赤红那个越来越小,身上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可它仍在勉力围着冰蓝色的灵胎打转,似乎在安抚它。

  “这……”润玉大惊,像他这般未曾婚嫁的年轻仙人,对怀孕生子一事知之甚少,他也是自知有孕后看了些医术,此时的景象,像是两个灵胎在争强斗勇,一个要吞噬另一个——他急得冲上前护住赤红色的灵胎,哪知被封在湖底的冰蓝色灵胎忽然灵力暴涨,平静地湖面下,隐隐泛起绿光来。那赤红色的灵胎躲进润玉怀里,瑟瑟发抖,润玉将它护住,再看向湖底,竟隐约听到湖底传来压抑低沉的呼唤声,一声声地喊道:

  “爹爹……爹爹……我要爹爹……”

  润玉护住怀里的小灵胎,向着湖底道:“别怕,别怕,爹爹在这里……”

  那暴走的灵胎却充耳不闻,不停地在湖底乱撞,喊道:“爹爹……我怕……爹爹……”

  润玉一愣,随即意识到,它所呼唤的“爹爹”并非自己,而是旭凤。

  只那一瞬间,若说不伤心难过是不可能的。他怀胎以来,顶着难受不适全力供养两个孩子,旭凤对此一无所知,也从未关心过它们,可却已经有人如此惦记他。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想,并不是两个孩子非要来到这世上,而是他们的父母犯了不该犯的过错,硬把它们带到这世上来的,自己已经害得它们将来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享受父母双亲的天伦之乐,又怎么能觍颜怪它们另有偏好呢。

  他这样想着,又觉得心痛不已,赤红色的灵胎在怀中越来越小,已经从原本能抱个满怀渐渐变成了不足小臂一半的大小——双胞胎灵力相通,湖底的灵胎暴走,另一个就越发孱弱,几乎要被它吞噬了。润玉忍下剧痛,向湖底道:“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湖底几乎立刻就平稳下来,灵胎带着疑惑,小声重复道:

  “找……他?”

  “对,去找他。”润玉道,冲湖底伸出手,“你先过来,好不好?我带你去……去找爹爹。”

  “……”湖底宁静了片刻,一只青白的小手渐渐伸出湖面,试探性的朝润玉探来,就在两只手马上要相碰的时候,它却又猛地缩了回去,冰蓝色的光球沉向湖底,像是对他仍有怀疑。

  润玉苦笑了一声,自意识中缓缓醒来。

  自白衣仙被唤龙咒招来又走,人间已经又过了大半年。

  淮梧因有熠王,兵强马壮,国泰民安。百姓康乐了,生计不再是问题,感念王上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变得很……闲。

  闲到举国上下催婚的程度,熠王现在不管走到哪,都会听到别人问起和圣女的婚事。

  “王上什么时候娶圣女呀?”

  “圣女是淮梧第一美人,美人配英雄,千古佳话!”

  “来年再生个大胖小子……”

  熠王听了,头痛欲裂。大胖小子?右丞家的大公子从小就是大胖小子,蛮横无理横行霸道,仗着自己是王上伴读经常调戏京城贵女,偏发作不得,熠王非常烦他。

  若生个儿子是这样,我直接扔大街上去。熠王坐在白衣仙庙的蒲团上暗暗想,他看向白衣仙雕塑,当然了,这雕塑是比不上真人万分之一的美好生动,可到底是个寄托,带了一分相似便也足够。他望着雕塑,不由得想道:不知道他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他可有孩子,可曾婚配?

  短短两面实在太草率,全然不够满足他对白衣仙的渴望,他只恨那日没能留住白衣仙,更恨自己没有仙缘,比不得圣女蒙白衣仙青睐。

  白衣仙对他,连多看一眼都懒得。当日解救自己,大概也就真的只是随手之劳罢了。

  可他还是想他,想得肺腑发疼,甚至呼吸困难。他慢慢摩挲着手心的月牙形胎记,只觉又有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翻涌,可谁知道呢?兴许只是他痴人说梦罢了。

  再过两日,就是七夕,按淮梧旧俗,每逢节日,君王要携家眷登上最高的城门,一为与民同乐,二为供百姓膜拜,届时都城中还会大开夜市,供年轻男女游玩。

  圣女早早就对熠王发出了邀请:“熠王哥哥,我这么多年都没好好过过七夕了,你可否陪我微服私访,去夜市上好好玩玩?”

  青梅竹马的情分,给不了真爱还给不了别的吗?熠王对圣女从来有求必应,可这一次,他鲜少的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支吾着道:“公事繁忙,我或许还要面见大臣,到时再说吧。”

  那是月初,如今七夕还有两日,借口已经没了,可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去。

  可他的理由又是什么呢?高尚者如国事为先,卑劣者如另有新欢,总得有个理由,可他竟是没有。圣女很好,他们很般配,他也不讨厌她,甚至可以说很欣赏、很喜欢她。

  就算有,也是说不出口的、模模糊糊的东西。他望着雕像,像在望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

  见鬼,总不能让他说,他是一心修仙,不近女色吧。何况他也不是,他对九重天上那个世界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唯一的兴趣,唯一的魂牵梦萦,就是那一抹白色。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喃喃道,双手托腮,一筹莫展,“我真的是……”

  “什么怎么办?”有人道,“你又怎么了?”

  熠王没回头,呆呆地道:“为情所困呗,我……”他忽然回过味来,扭头力度过大差点拧了脖子,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身后——活生生的白衣仙就站在那儿,正低头看着他。

  熠王吓了一跳,第一件事先是伸出手去扯了扯白衣仙的衣摆,得到一个皱眉的回应,他才摸爬滚打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仙人,你怎么来了,你……”

  白衣仙一言不发,将四周环顾了一番,最后落在那个白衣仙雕像上,他看了多久,熠王就紧张了多久——这雕像、这寺庙,都是他最虔诚的表示,找的是最好的工匠,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可跟眼前这个仙人一比,就都入不得眼起来。

  他局促不安地等待着白衣仙开口,白衣仙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不是老君,不是财神,你拜得这是哪路神仙?”他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那雕塑是谁。

  熠王闹了个大红脸,嘟囔着答道:“是,是淮梧当地的仙人。”他不敢承认把白衣仙雕成了那个模样,只得睁眼说瞎话。

  “哦。”白衣仙淡淡地道,“万事万物自有命数,你再怎么求神拜佛,意义也不大。”

  他本意只是想说“求也白求别浪费时间”,可不知怎么的,话说出口就像是在责备——也难怪,他本来就恨自己管不住自己,打定主意不来了,又因灵胎暴走不得不来和熠王相见,他又不是泥做的,这会儿脾气大着呢!别说肉身凡胎的熠王,就是凤凰本尊在跟前,他都不见得有什么好脸色。

  可怜熠王如此虔诚,却被他硬怼一顿,熠王却不敢委屈,只是傻傻地道:“是,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他这么好声好气,白衣仙却仿佛更加不快,只是隐忍着什么,没有说出来,两人相顾无言片刻,熠王给自己打了打气,低声道:“你这次是做什么来了?”

  白衣仙被他问得一愣,只得硬邦邦地道:“我路过此处,想起我的龙鳞还在你那里,前来索要。”

  熠王听了,不知不觉眼圈都红了,他心里嫉妒得发狂,一刻不停地喊道:她哪里比我好!我才是你的信徒!可他仍是从怀里掏出龙鳞,缓缓递到白衣仙面前,低声道:“多谢你,还你。”

  见他从怀里掏出来,润玉始料未及,甚至忘了接过去,半晌才低声道:“你带在身上做什么?”

  转念又一想,这东西恐怕是圣女所赠,人家把心上人的礼物随身携带有什么问题?他不知不觉便又恼了,道:“好了不用答我,给我。”

  熠王看他面有愠色,只得递上去,润玉接过鳞片,那鳞片已经被熠王擦拭干净,丝毫血色都找不到,还带着熠王的体温——明明是个凡人,却烫得他手一抖,鳞片掉在地上,熠王下意识地蹲下去捡,被他袖子一挥,龙鳞化作粉末,消散在风中。

  “你,你这是做什么!”熠王厉声道,他当珍宝似的揣了大半年,以为白衣仙有用才索回去,他虽舍不得,但也给了,结果人家看也不看就将之变成了粉末……

  既是不要的东西,又为什么不能给了我!熠王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正要发作,白衣仙却凑进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熠王原本攥成拳头的手一抖,浑身诈起无数鸡皮疙瘩——他碰我了!

  原来仙人的手心也是软的,只不过比寻常人都要凉些,熠王一时间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白衣仙眼尾挂了一抹绯红,向他道:“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你就当做了个梦。”

  “好梦怀梦?”熠王呆呆地道,话音刚落,白衣仙已经又凑近了些,另一只手搂住熠王的腰,两人身子贴到一处,明明隔着衣服却叫人心跳加速到无限,熠王来不及再问,白衣仙的吻已经落在他嘴角。

  熠王一愣,他是战场上最果决的战士,很多时候凭本能而不是思考行事——也多亏如此,他若是多思量几分,恐怕就会觉得这其中说不通的东西太多,反而不敢了。

  可那一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衣仙的嘴唇,好软。

  他猛地挣开白衣仙的手,吓得润玉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就被紧紧锁进了一个怀抱里,继而便是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熠王根本顾不上思考,他搂住白衣仙,吻着这朝思夜想了一生的人,急切得真像一只饿了太久的流浪狗——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一生都在流浪,他很孤独,有人相伴,却无人携手。

  他感到被人放逐了。或许白衣仙就是那个放逐他的人。

  两人倒在一处,素白和金红的衣衫簌簌落下,缠在一起。就在这淮梧最虔诚神圣之处,淮梧的王上仰面躺倒,白衣仙与他赤诚相对,欺身到他身上——此时他忽然就有了颜色,眼角的红充满了浓烈的情欲,黑白分明的眼却又像是浓浓的不甘,他将长发甩到背后,俯身去吻熠王。熠王以为他要哭了,摸着他的脸想开口,又都被他堵回去。

  “别说话,别问……”他喃喃道,熠王便依言闭口,谁想他还不满意,竟然又道:“别看我……”

  熠王便乖乖合上双眼,认他做什么都行——他下身已经硬得发痛。熠王一门心思寻找白衣仙,欲望其实很淡,身边没有服侍床笫的宫人,就连自我纾解都少有——他纯情得说出去都丢人,一被撩拨就受不住了,硬得仿佛要炸开。与他的纯情相比,他那肉棒的模样可就狰狞多了,又粗又长,青筋环绕,顶端还微微翘起。白衣仙以食指和拇指环城圈都圈不住,撸动了几下,就骑到他身上,扶着那东西往自己身后那处插去。

  熠王闭着眼不敢挣开,他感到白衣仙在玩他的肉棒,那叫他很舒服,可也有些痒,动也不敢动,却想叫白衣仙多弄两下,哪知很快,那地方就抵上一个一紧一松的穴口,只听噗叽一声,他那粗硬的东西就将那穴口捅开,并且一口气插到了底。

  熠王倒吸了口冷气,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白衣仙赤身裸体地骑在他身上,他不敢睁眼,只敢去摸两人相连那处——他先是摸到一团弹手的软肉,那软肉弹性极好,大小正和他一握,被他下意识捏紧,身上的白衣仙便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进而搂住他脖子,将鼻尖顶着熠王的脸颊抽气。熠王将那软肉掰开,摸到被自己大肉棒操进去的地方,摸到一手粘稠——方才肉棒插进去得太快太猛,洞里头的淫水都被挤了出来,淌到了下方的卵蛋上,两人腿间都湿得不像样。

  “好湿啊。”熠王喃喃道,用手去摸那吃下自己肉棒的洞,白衣仙呼吸一紧,使劲把他的双臂按在地上令他不得乱来,又在他身上起伏起来。

  这一下可真是欲海生波,那肉洞里面湿热粘软不说,还不停的出水,一下下被熠王的鸡巴操出沫子来,还咬着不肯松。熠王舒爽得头皮发麻,大腿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他是天生的军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凶狠情欲,其实也很慌张无措,如同见了怪兽,迫不及待地想夺回主动。

  他想看看那个洞。他想把它操烂。

  可他又怕唐突了身上的人。白衣仙骑在他身上,劲瘦的腰肢淫荡地摆动,像只美人蛇,他攀在熠王身上,主动耸动屁股去吃熠王的大肉棒。就这么个空挡,熠王心里却忽然飘过一个念头:

  他怎么这么会。

  看着冰清玉洁的白衣仙,竟然和他脱光衣服在这为他塑造的庙宇里交媾,而且一举一动,都如同个熟练地妓女般轻车熟路。

  他跟人做过这事。熠王痛苦地想。先前有人操过他,有人把玩过那恰好一握的细腻软肉,有人插过那水波荡漾的洞口,有人……

  有人先于他,见过白衣仙淫荡的模样。

  这念头叫他痛苦且暴戾,他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劲,竟然挣脱了白衣仙的压制,搂住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将白衣仙翻到了身下。

  润玉叫唤了一声——熠王压在他身上,明明是身形瘦长的人类青年,却莫名犹如一座推不开的山,将他死死压住,进而打开他的腿按在身子两侧的地板上,狠狠肏到底。润玉汗毛都炸开了,生怕他寻到宫腔,伤到孩子,忙捧住熠王的脸颊道:“轻点!对我温柔些……”

  他平素对熠王冷冷的,不屑一顾的模样,此时却忽然如此温柔娇嗔,熠王一愣,心里更加恼怒,索性停下肏干,一手按住白衣仙脖颈,强迫他与自己接吻。一下,两下,三下,先是嘴唇相碰,然后舌头就伸进去,沿着上牙堂慢慢舔舐,又色情又专注,确实如白衣仙要求那样“温柔些”了。他吻得正爽,又感到白衣仙两腿柔软无骨的缠上了他的大腿,手按着他的后腰要他继续肏他的洞。

  “先给我亲,亲舒服了就肏你。”熠王充分发挥天赋异禀的部分,半是胁迫半是央求,白衣仙被他压在身下,门户大敞,阴茎贴着小腹不停地流水,他想要得狠了,哪能说不,只能点头,让熠王继续里里外外吻他,吻得心满意足了,才继续肏他。

  熠王在修仙上没有天赋,做爱却做得好极了,初初尝试就把白衣仙操得双眼翻白,口里不停地呻吟喊叫,最后甚至求着熠王发泄,熠王听得又觉得心痒,按着肏了数十下,临到关头了,竟然又停下,犹犹豫豫着问:“我射在里面……可以么?”

  白衣仙一张素白的脸红得要滴血,怒道:“我不知道!”

  熠王听了竟然很欢喜,道:“仙人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说着搂起细腰肏干几下,闷哼一声,尽数射在洞里。

  情事罢了,两人躺了一会儿,熠王脑海里天旋地转,思绪炸得到处都是,全无一句整话,白衣仙却已经开始起身,将丢得到处都是的衣服一件件捡起穿回去,熠王躺在那儿看着他,忽然心里一动,随手抓过一件外袍草率穿上,扑上去从背后将人抱住,下巴抵着人肩膀道:“也给我一片龙鳞吧。”

  从前没有仙缘,不配龙鳞,如今做了这事,怎么也不能说无缘了。白衣仙沉默片刻,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将衣袖拉起,露出白玉似的小臂。熠王不知所以,握着他手臂冲他笑。

  白衣仙道:“龙鳞都是从我身上来的。”他说着,小臂上渐渐现出鳞片的痕迹,覆盖了皮肤,鳞片圆润光洁,美不胜收,熠王不由得看呆了,并未注意他在说什么。白衣仙直视着熠王,忽然道:“你想要,就自己拔吧。”

  熠王一时愣住,等他听懂,像被烫了似的松开白衣仙的手臂。他后退,白衣仙反而逼上来,嘴角擒着笑,“看看你喜欢哪片?”

  他这话说得不无恶意,似乎存心要让熠王惶恐难安。

  他像是生我的气……熠王想。不,他甚至觉得那一刻白衣仙眼中显露地对他的感情,是恨。

  他恨我。故意说这样的话看我的反应。

  可是,为什么?我对他只有真心。

  熠王心痛难当,慌忙将他的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臂,犹嫌不够似的把他手臂按到身侧放下:“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白衣仙就那么望着他,一眨不眨地,仿佛在看什么引人入胜的东西,眼中闪烁着读不懂的情绪。熠王不敢看他,和他相对片刻,又断断续续地轻声问道:“你……你给圣女那片……你……拔鳞片的时候痛不痛?”

  白衣仙直言不讳:“很痛。”

  很痛还拔下来给她……熠王又心疼又嫉妒,都要从身体里烧干了,可半晌仍是呆呆地道:“……哦。”

  他又勉强笑起来,道:“那……”

  谁知白衣人又道:“每隔百年,便会有些鳞片从我身上自行脱落。”

  “……啊?”

  白衣仙摊开手心,露出一片圆润的龙鳞。

  “你要就给你。”

  这回轮到熠王哭笑不得了——他因白衣仙的几句话,心情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尝尽了七情六欲,此时心脏还有些收缩,眼前发晕。他望着那片龙鳞半晌,仍是忍不住问道:“你给圣女那片……”

  是自然脱落的,还是拔下来的?

  白衣仙差点笑出声:“很重要?”

  “重要。”

  “……不告诉你。”

  这回他确定了,这仙人就是诚心逗他玩寻开心呢。熠王只得苦笑,对这些戏耍都照单全收。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能。”

  “现在能带我修仙了吗?”

  “说了你修不得。”

  “……”

  熠王看着他转身朝庙外走去,鼓足最后的勇气大声道:“别走!”白衣仙脚步一顿,冷冷地道:“做什么?”

  熠王追上来,青春朝气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叫白衣仙不自觉打了个颤。

  “留在这里,”年轻的君王说道,“让我供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