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魔戒同人)Opportunity Presents Itself>第11章 *《天赐良机》11

  莱戈拉斯任由自己被拖到他们住的地方,来到埃尔隆德大人的书房前。他从没有进来过,现在正儿八经站在门口了,他终于开始认真思索,现在来真的好么?如果艾罗赫和艾来丹能轻松看穿他的把戏,那么埃尔隆德大人肯定也可以。

  “艾斯特尔?”等艾斯特尔进门后,埃尔隆德声音响起,“最近你有塔沙陪着,都不太露面了嘛。你现在怎么来啦?又惹麻烦了?”

  “不,不,ada。我和塔沙一块儿来的——塔沙?”艾斯特尔停住脚,转身向仍旧僵立在走廊里的莱戈拉斯招招手。莱戈拉斯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书房。

  “我在这,大人——”他朝埃尔隆德鞠了一躬。埃尔隆德闲适地坐在一张巨大的沉重木桌后,桌子占据了小小书房的大部分空间。格洛芬德尔坐在桌子一角,一手抓着一沓文件,一手握着笔,这位骁勇的战士此刻更像一位图书管理员。莱戈拉斯朝他也鞠了一躬,接着便又看向埃尔隆德。

  “欢迎,塔沙,”埃尔隆德说,“你最近也挺少露面。你的护卫们今天下午发现你不见后都急坏了,知道你和艾斯特尔在一块儿后才定下心来。”

  “虽说我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感到安心,”格洛芬德尔哼了一声。

  埃尔隆德指了指摆放在桌旁的几把椅子。“请坐,”艾斯特尔找了一把坐下,对犹豫不决的莱戈拉斯使了个颜色,于是莱戈拉斯也坐了下来。埃尔隆德靠在椅背上,将双手手指搭成尖塔状,这让莱戈拉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在那次会面后他就做了这个贻害无穷的决定。可面前这位是伊姆拉崔的埃尔隆德大人,不是密林之王瑟兰迪尔。事情一定会有所不同,不是吗?

  “Ada,我们来这儿是因为那个传言,有人说小马马栏上的金发是塔沙的,所以他们又指控塔沙是把马匹都放出来的犯人。”

  埃尔隆德轻轻敲打指尖,他观察着他们两个。“是的,确实有这个传言。”

  “当然,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指尖停止敲打。“我知道什么不是真的,艾斯特尔?”

  “你知道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塔沙和这事儿没关系。”

  “艾斯特尔,”埃尔隆德纠正道,“你不能这样说。我恐怕你并不了解全部的事实真相。”

  莱戈拉斯感到背脊一阵颤栗。埃尔隆德的话与指控毫无二致。莱戈拉斯好不容易比到现在,他不愿因自己没做过的事而失去机会。他做过很多可能导致自己被取消资格的事,但绝不是这件!他鼓起勇气,在椅子里挺起胸膛。“埃尔隆德大人,那些不是我的头发。求你了,你不能相信这个。”

  埃尔隆德若有所思地看向莱戈拉斯,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可是,年轻人,它们就是你的头发呀。”

  莱戈拉斯觉得自己突然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他一口气哽在哪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艾斯特尔就大声喊了起来。“Ada!你不能相信那个!”

  “可是我相信,艾斯特尔。我相信,是因为那就是真相,”埃尔隆德回答道,他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莱戈拉斯的脸。

  “我向你发誓,埃尔隆德大人,我没有——”埃尔隆德抬手制止莱戈拉斯继续说下去。

  “先别说,你误解我了。”

  “可是,我这辈子从没走进那个马栏里过,大人,我——”埃尔隆德再次抬手制止他。

  “你没有做错事,孩子。你没有遭受怀疑,至少没有遭到我的怀疑。”莱格拉斯飞快瞥了艾斯特尔一眼。

  “可你刚刚还说马栏上的头发是塔沙的呢,”艾斯特尔说。

  埃尔隆德看着他的儿子。“我没有说它们是塔沙的头发,”他答道。

  莱格拉斯疑惑地皱起眉头。“大人?”锐利的灰色眼睛重新看回到莱格拉斯身上,年轻的精灵觉得那一眼有千年的分量。

  “我没有说它们是塔沙的头发,”埃尔隆德说,“我说,它们是你的头发。”

  莱格拉斯抽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该走进这里,他不该给埃尔隆德一个仔细观察自己的机会。“大人,我能解释……”格洛芬德尔拿手里的文件挡住自己下半张脸,莱格拉斯确信自己能到一声轻笑。他的眼睛瞟向金发战士,证实了他的怀疑——他能遮住脸,可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虽说莱格拉斯觉得没有任何好笑的地方。他只看到了自己的惨淡结局。

  “我不是那个需要听你解释的人,”埃尔隆德说。

  莱格拉斯叹了口气,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是的,大人。”

  埃尔隆德站起身,倾身越过书桌,伸出自己的胳膊。“很高兴终于认识你,莱格拉斯。我没法形容我有多么喜悦,你才是瑟兰迪尔那蒙神护佑的孩子,而不是那个——那个——再说下去就不太好了,”莱格拉斯也站起身,虽然战战兢兢的,但他抓住了伸过来的胳膊,接着被埃尔隆德拉入拥抱。“你与你的母亲太过相像,年轻人,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他放开怀抱,然后莱格拉斯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格洛芬德尔抓了过去,他热切地与他交臂问好,仿佛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莱格拉斯觉得,这么说也没错。等他们俩分开后,埃尔隆的示意他坐回椅子,这让他再高兴不过了。

  “你这么长时间一直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不,我得承认,并非如此,”埃尔隆德说,“我一直忙着准备比赛,还要照料受伤的王子,考虑到国王把他的儿子们看得比什么都重,我这个医生要是失职的话,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对我开战的。当然,还有最近越来越猖狂的兽人,它们屡屡进犯我的领地……”

  “他觉得很丢人,年轻人,我帮你总结一下,”格洛芬德尔轻笑道。

  “是的,莱格拉斯,我觉得很丢人,”领主叹了口气,“我应该立刻认出你的,因为你完全继承了你父母双方的特质,没人能够质疑。但我真正起疑心时,是你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你的五官有你母亲的影子,你还有她那般谦虚的品性,你有你父亲的轮廓容貌,还继承了他的幽默感。”

  “还有他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脾气,”格洛芬德尔补充道,“你想参加比赛,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是的,我想,”莱格拉斯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我会被允许嘛?我知道我借用了他人的身份,但我已经证明了,我和其他人有同样的资格参赛。”

  “比谁都有资格,”格洛芬德尔同意道。

  “这儿没人要阻止你参加比赛,”埃尔隆德说。

  莱格拉斯舒了口气。然而他知道自己的审判远未结束。“但那些头发是怎么回事?你说它们是我的,但我从未进过那个马栏。你说我没有遭到怀疑,可现在我是除了艾斯特尔以外,唯一有机会放跑马匹的人啊?”

  “这个另有他人,”格洛芬德尔说。

  “谁?”艾斯特尔问,“养马人?”

  “但他不是金发,”莱格拉斯指出。

  “不,”埃尔隆德答道,“是某个很想让你输掉的人,莱格拉斯。某个和其他选手一样想让你失去资格的人。"

  两个年轻人交换了个疑惑地眼神。“我不知道伊姆拉崔有这样的人,大人。除了其他参赛选手,我想不出谁还能从我的落败中获利。”

  “塔沙!”艾斯特尔突然叫道,“他不怎么喜欢你,莱格拉斯。”

  “是的,”埃尔隆德露出满意的笑容。

  “塔沙?”莱格拉斯困惑地问,“可他受伤了,他不可能做这事。”

  “我之前跟你说过,在比赛结束的时候,他就能恢复健康,回到密林,不是么?”

  莱格拉斯缓缓点了点头,开始明白他所说的意思。“所以,他一直假装卧床不起。”

  “完全正确。自从马匹第一次被放跑的时候,他就能起床了。”

  “可他不是金发啊,别人还因为这个质疑我的血统呢。”

  埃尔隆德严厉地瞪了艾斯特尔一眼,艾斯特尔在椅子里往回缩了缩。年轻的人类举起双手。“他非要听不可,ada,所以我就说了,但我也强调了,这都是谣言,没有一点是——”

  埃尔隆德挥了挥手。“回头再解释,艾斯特尔。我们现在有更需要担心的事。不,他不是金发。但他是裹在你的斗篷里来的,斗篷上沾着金发。事实上,我记得当我把它们卷起来的时候,我还在纳闷,这样灿烂的金发是哪里来的?——它们在斗篷上显眼极了。我现在都想不通,我当时怎么可能没认出你。”莱格拉斯的脸变得红彤彤的,格洛芬德尔见状笑了起来,然后埃尔隆德接着说道,“塔沙从上面取了些金发,把它们挂在马栏里的钉子上。要不是我这么反感他,我简直要为他的机智鼓掌了。”

  “塔沙受伤的时候,我把自己的斗篷披在他的身上,”莱格拉斯解释道,“当艾斯特尔看见上面的徽识和它的质感后,他推测我是艾莱里安。我——我就顺势装下去了。我不想欺骗你,我的大人。它就——事情就慢慢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要是我确信你adar不会生气的话,我也会为你的机智鼓掌的,年轻人。我猜他跟你说,你不准参赛?”

  “是的,”莱格拉斯停住话头。他可以决定要不要告诉埃尔隆德全部的真相,让他知道他adar具体会有多生气。现在他还有机会脱身。他可以比赛,然后夺冠。他能在ada回家前凯旋,他会拜倒在王座前,拱手献上自己的胜利,乞求国王的原谅,乞求他给自己一个成为战士、保卫家园的机会。“所以第一次也是塔沙干的?”他问,他打算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说出全部真相。

  “没错,”格洛芬德尔说,“而且他的目标并不是泰普拉或小马。它们只是他用来实现真正目的的手段——他想要你输掉比赛。”

  “你怎么锁定他就是犯人的?”

  格洛芬德尔露齿一笑。“当莱格拉斯说他的马脾气失常的时候,我选择相信他。在任何其他事情上,他都已证明了自己的精炼能干,为何独独马术不行呢?”这番表扬令莱格拉斯飞红了脸颊,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我检查马匹后发现了那根毛刺,埃尔隆德大人知道那是什么。”

  “它不是毛刺,”艾斯特尔想起自己当时偷听到的谈话。

  “对。那是我们用来给伤口固定绷带的钩子,”埃尔隆德解释道。艾斯特尔点点头,他非常熟悉这个设备,他为别人诊疗时用过,自己受伤时也用过。“它们很小,是一块平平的金属片,前面磨成锯齿的形状,便于埋进绷带的布料中,”埃尔隆德看着莱格拉斯道,“所以它们能被插进哈玛的皮肉里,从外面看,就像粘在动物毛发上的毛刺一样。假如它落在马毛上,我怀疑除了医师以外,没人能知道那是什么。当时我就在那儿,这对塔沙来说十分不幸。”

  “当然,他能拿到是因为那东西就用在他的绷带上,”格洛芬德尔插口道。莱格拉斯不由自主的伸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包裹着他伤口的绷带上也有这样的小东西。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我们当时什么都没说,打算监视他,”埃尔隆德说,“不幸的是,我因为兽人的事分了心,结果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塔沙,”艾斯特尔沉吟道,“真想不到居然会是他。”

  但莱格拉斯就没这么冷静了。“那匹母马!”他喊道,一边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塔沙要为她的死负责,他就跟亲手杀了她没两样。而且要不是因为我们在那儿,小马肯定也会死!”莱格拉斯紧紧攥着拳头。“我现在就要去杀了他。”他怒发冲冠地说。

  “在那儿?”埃尔隆德眼神一暗,格洛芬德尔扔下了抓在手里的纸。纸张飘然洒下,散落一地。“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孩子?在那儿?”他的嗓音非常低沉,虽然埃尔隆德不是他adar,但他借助丰富的经验能够判断,这声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他瞟了艾斯特尔一眼,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我——我们——呃。”

  “我们跟在母马和小马身后的,ada,”艾斯特尔适时插嘴帮忙,“我们害怕他们跑到林子里会有什么不测,只是没想到跑了那么远才把他们抓住。”

  “塔沙一定是在我们去钓鱼后就去把他们放出来了,”莱格拉斯天真地帮他解释道。

  “钓鱼?”埃尔隆德的声调高了一截,把莱格拉斯吓得背脊凉飕飕的。

  “利西恩和图林跟我说,你好好地待在床上睡觉呢,年轻人,因为你承诺要守规矩,”格洛芬德尔说,“然而你却跑去钓鱼了,还在兽人遍布的树林里寻找丢失的马匹?”

  “母马怎么死的?”埃尔隆德质问道,他双手手掌撑着桌子,俯视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莱格拉斯忍着不要看艾斯特尔,他知道如果自己屈服了的话,他们要坐实一长串罪名。

  显然,艾斯特尔没有莱格拉斯那种长期被长辈的眼神恫吓的经验,也没有任何承受这种眼神的耐力——长话短说——他瞬间就蔫儿了。“Ada,我们——我们——我们碰到了兽人。不是很多,而且我们把他们打败了,然后艾莱丹和艾罗赫出现了,一切就都好啦。一切都非常好。”他飞快地解释着,当埃尔隆德的眼神由恫吓转为惊慌后,他的语速更快了。

  “你们受伤了吗?你们还好吗?”艾斯特尔还没说完,埃尔隆德大人就气急败坏地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

  “我们很好,ada,”艾斯特尔跳了起来,在他adar来到他们座位前,迅速把他挡下,“我都说了很好了!艾莱丹和艾罗赫把我们带回来的。请不要担心。”埃尔隆德抓住他儿子的胳膊,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番。等确认无碍后,他将他紧紧揽入怀中。“我很好,ada。”艾斯特尔又说道,这次他的语调没有那么急切,而是带着安抚,他的嗓音似乎奏效了,埃尔隆德的双臂将他箍得更紧,但同时松了口气。

  莱格拉斯看向坐在桌角处没动的格洛芬德尔。他的眼睛盯着莱格拉斯,唇边带着了然的笑容,莱格拉斯前所未有地意识到缠绕在自己胸前和肩膀上的繁复绷带。但格洛芬德尔什么都没说,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埃尔隆德身上,埃尔隆德正对艾斯特尔进行新一轮的检查,他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吓人,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没有人允许你去追马,艾斯特尔。”

  “是的,adar。”

  “而且没人允许你去其他任何地方。”

  “是的,adar。”

  “你们活了下来,但这不能改变你们此次行为的严重性。”

  “是的,adar,我知道。”

  “你要接受惩罚。”

  “当然,ada。”

  “那莱格拉斯呢?”锐利的眼神转向僵坐在椅子里的莱格拉斯身上。他站起身,适时低下自己的头,一来表示自己认罪,二来请求他的原谅。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图林和利西恩。”

  “是的,大人。”

  “然后他们来决定要不要通知你的adar。”

  “是的,大人。”莱格拉斯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地板,可当他说完后,他就抬起头,用自己能摆出的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这些年里,这一技能曾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埃尔隆德大人,您能不能行行好,等比赛结束再告诉他们?他们可能会气得不让我去的。我知道我adar最终会知道一切,但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我会以比赛赢家的身份告诉他这些,这会大大提升我的幸存率。”

  莱格拉斯误解了屋子内突然降临的沉默,他以为埃尔隆德其实比他表现出来得还要生气。他不熟悉这位领主,不知道要怎么用计安抚他,一时之间他有些无从下手——换做瑟兰迪尔,这一招数事实上只会更加会激化他的情绪,他会让莱格拉斯不准再哭哭啼啼。但埃尔隆德在教育孩子的方式上和精灵王相去甚远,至少在莱格拉斯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于是他借此机会,开始——哭哭啼啼。

  “求你了,埃尔隆德大人。我求求你啦!不要告诉他们。我必须参加比赛。我觉得我有机会赢——”埃尔隆德伸出手,就跟瑟兰迪尔的动作一样,莱格拉斯当即知道自己选错了策略。但接下来的一切就和瑟兰迪尔的反应不一样了。埃尔隆德语调没有冷冰冰,他用的语句也没有很刺耳,事实上,埃尔隆德的样子几乎有点——歉意。

  “好吧,那个。”领主说。

  “好吧,那个?”莱格拉斯紧张地在埃尔隆德和艾斯特尔之间看来看去,艾斯特尔耸耸肩,表示他和莱格拉斯一样迷惑。

  “好吧,那个,你知道的,当我以为你受伤后,我——我就自作主张,送信告诉你父亲了。”

  “哦。”埃尔隆德的话给他重重一击,莱格拉斯跌坐在椅子里,“你派人送信了。是骑马去的?”

  埃尔隆德摇摇头。“猎鹰送的。”

  莱格拉斯没有浪费时间,他迅速心算出鸟儿飞到密林加上一位惊慌失措的父亲离开森林,越过高山,来到伊姆拉崔的时间有多长。不是很长,他得出结果。还不够长。“大人,我想,我现在有大麻烦了。”他垂下头,深深陷在自己的椅子里。

  “别担心,年轻人,”埃尔隆德坚定地说,“我们会支持你参加比赛。你现在排行第一,再等我跟他说说你怎么战胜那个飞球装置后,他很难拒绝的。我个人觉得,你肯定会赢。”

  莱格拉斯呻吟了一声。“你们不懂,我的大人们。我——我本来就不该在这。我adar没有准许我出来。事实上,他相当反对我出来。”莱格拉斯说完后,屋里又是一片寂静。艾斯特尔没见过瑟兰迪尔,所以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从那二位脸上灰败的表情上看,他们太了解啦。利西恩先前的话语在莱格拉斯脑中回荡。他死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埃尔隆德走过艾斯特尔,来到莱格拉斯身侧。莱格拉斯也站起身,但领主按住了他手上的那边肩膀。虽然艾莱丹给了药,但疼痛感仍旧随之而来,年轻的精灵感到一阵反胃。幸运的是,这位医者更加关心莱格拉斯的心理问题,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身体上的不适。

  “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年轻人。请你不要放弃。在他到来前,你仍旧可以参加比赛,我们也可能可以说服他允许你参加完比赛。”

  莱格拉斯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要让自己的语调泄露一丝颤音,免得暴露伤痛,这阵突如其来的虚弱感弄得他膝盖直打颤,眼前一阵阵发黑。“谢谢你,大人,”他挣脱出埃尔隆德大人的禁锢,对他鞠了一躬,借着低头的机会控制住自己的反应,“我想我最好在明天之前多休息一会儿,”他再次起身,“我必须做好准备。”

  “没错。那我这边会阻止他们继续散播谁是犯人的谣言。你再也不会被影响到,相信我。”

  “我相信你,大人。”

  “以及,你也要相信我与你adar交涉的能力。”

  莱格拉斯鞠躬致谢,以自己最稳定的步姿转身往门外走去。今晚必将是漫漫长夜,但他为自己争取到了几位恩人,至少能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他的焦虑。

  艾斯特尔走到他身边,对他耳语道,“你要先和我一块去艾莱丹那里,然后我陪你回你的床上。”

  “我不是——”

  “不是孩子了,是的,我知道。可我就在这,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留在你身边。只要你还需要我的话。”

  莱格拉斯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帮助,他甚至整个人都靠在艾斯特尔身上,与他一块离开了埃尔隆德大人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