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年代,太平盛世。
木叶五十二年。
宇智波带土,一场屠族灭门惨案后几个幸存者之一,父母双双而亡,只剩下与爷爷宇智波斑相依为命,斑带着他年幼的孙子离开了木叶城。他像一个从阳光褪尽爱哭包的宇智波家二少爷,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不苟言笑冷血又残酷的黑道老二。
内轮带人,家庭背景并未赋予他过多的天赋,他敛尽杀戮的锐利,却向世人绽放一份无瑕的笑容。而对于带土来说,他的哥哥带人,尽管是他哥哥,也许是因带人的母亲在自己父亲死后改嫁的缘故,他不愿意承认他与他的关系,他的存在。对于带人来说,母亲的改嫁却为他人生的转折埋下了伏笔。因为他的母亲生下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旗木卡卡西。
然而命途多舛,旗木溯茂自杀后,他的母亲丢下了他,带着他的弟弟卡卡西改嫁了。带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只知道他们走了,他被抛下了,他只是一个人。但这惨淡的现实并不能把这个人压垮,他不怪他的母亲,他不怪任何人。在这个温文尔雅又阳光耀眼的内轮带人面前,燎起的烟火,还未燎原就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
五年后,卡卡西十岁,带土十三岁。
晚秋,雨隐城街头的樱花瓣随风飘落,遍地樱绯,走过去可以闻到一股透着寒露的清香。
破旧的仓库里。
微弱的灯光从破烂不堪的仓库墙壁里透了进来,仓库里的一抹银色却在暗淡的灯光中显得有些耀眼。
卡卡西的嘴被破布堵着,小小的他瞪大眼睛看着带土,这样的带土陌生得令他冒冷汗。
“卡卡西,不要看,闭上眼睛。”带土对面前被绑在凳子上的一撮白毛命令道,“流血的画面对小孩的身心健康成长不利。”好像自己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不再畏惧孤独,不再拥有恐惧。
带土撇开了直视卡卡西的目光,只是盯着挟持了卡卡西的两个人,寒冽的目光,淡定的浅笑,藏掖的刀光,出鞘时嗜血的冷酷与无情,在深黑的夜晚,毫无保留地耀眼夺目,光与影的独白都写满了死亡,华丽,优雅得令人心魂俱碎。
黑暗中对面绑匪的身影明显僵硬并颤抖起来,“你别乱来我们手里有人质。”说着一个绑匪便用匕首狠狠的抵住了卡卡西的劲部的搏动。
呲————
血溅出来的声音撕裂了安静的晚空。
“带土”
鲜血溅到了卡卡西的脸上,渗透进他的双眼,他震惊的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鲜红的血水一片狼藉,这是被血染红的视觉。
带土从地上拾起又擦拭了之前抵在卡卡西脖颈上的匕首,他划开了绑着他的绳子。面对卡卡西时,他的嘴角温暖又温柔的扬了起来,“不是说过让你不要看吗?”他轻柔的揉着卡卡西被绑疼了的双手,抬起袖子擦尽了溅到卡卡西脸上的血渍。
两人对视。
相对无言良久。
卡卡西的心狂跳到无法停止,这样的带土,陌生,残忍,无情又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应该害怕厌恶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全身的血液一瞬间燃到沸点。
带土唇角的弧度深三分,距离拉近七分。
粗重的喘息声若有若无,在强烈的血腥味中,带土依旧能清楚地分辩出卡卡西那带着淡淡花香的气息。
如此近的距离,卡卡西想要吻上去。
近到,卡卡西认为他也会吻他,于是他闭上眼。
带土的唇只是落在他的额头上,柔软而温存“结束了,回家吧。”一声深深地叹息在耳边回响。
黑色的轿车应声来接两位少爷。
车后座内。
卡卡西注视着坐在他旁边的带土,不知名的懊恼纠缠著他,带土像小时候一样的亲昵反而让他心上空白的地方更加荒芜。
亲情,兄弟,无法满足的空虚。
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像触碰不到的镜花水月。
到底想要什么,卡卡西自己也不知道。
“你在看什么?”带土疑惑的看过去。
卡卡西脸上泛着红晕,倔强的小孩撇过脸去,“没什么我困了,想借你肩膀一用不行?”幸好掩饰在漆黑的夜色里,才不让卡卡西此时此刻因隐秘不堪的想法而纠结到扭曲的脸被带土尽收眼底。
带土喜欢卡卡西不坦率又经常摆着一副自己欠他八辈子的臭脸,“只要你是我弟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带土揉着卡卡西的银发,宠溺的语气和刚才冷血无情放倒两人的杀手判若两人。
“来吧?”带土张开一只手臂。
半响。
没见卡卡西动静,带土挪动了左腿,“还是你想坐我腿上。”带土半真半假的假笑。
一瞬间,卡卡西涨红了的小脸开始冒着热气,全身的血液冲到了顶点,他把脸撇的更过去了,他觉得他被哥哥调戏的无地自容。他的手摸上了左边车门的开关,他想就这样打开车门跳下去算了。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默默的打开了车窗,马路上疯狂疾驰的车,带进呼啸的风吹进车窗,摇曳着卡卡西那一头高傲又挺立的银发,吹散了迅速升高的温度。
带土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随便开的玩笑,便把卡卡西挑弄的无所适从。他顺势一拉把望向窗外的白毛搂进了怀里。
身体亲密的接触,令空气中的温度骤升,即便车窗外还呼啸着刺骨的秋风。
“哥哥,刚刚我真的很担心。”卡卡西靠着带土的肩膀低声呢喃。
“担心我救了不了你?”带土靠着他柔软的银发,回应着。
“我担心你会死在我面前”回忆中,鲜血染红了五年前因救自己而身受重伤带土的半身,他不觉的呜咽起来,“如果你因救我而死,我会恨我自己”
带土一愣,没有说话。
“哥哥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卡卡西盯着带土右脸几条深深的伤疤,像烙印,印刻进他的心里,纠结出无法言语的痛。他一头撞进他的颈窝,恶狠狠的咬着他的肩膀。
“” 抱着这样的卡卡西,带土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半晌。
带土才缓缓开口“卡卡西,此生,你不老,我不死。”
“你发誓。”此刻的卡卡西就是一个固执的小孩,他不依不饶,咬得带土的肩膀疼痛不已。
带土张开双臂,收紧怀中的身体,沉声道“好,我宇智波带土发誓,绝对不会比卡卡西先死。”
“死,也要带上我。”卡卡西声音有点哽咽,却一字一句的坚决。
带土勾起手指,“要拉钩吗?”
“切,谁要和你玩小孩子玩的游戏?”此时此刻的卡卡西,内心是欣喜的,因为他承诺他们会在一起,无论生死。
手指勾住,两个少年相拥热吻。
明知道不能,不可以,不应该,他仍然毫不犹豫地翻越禁忌的峡谷,贴近,亲吻,恨不能吞食,互为血肉。
“卡卡西,现在开始就不能后悔了。”带土沉沉的声音充满晴欲。
得到卡卡西肯定的回答,他将他抱拥得更紧。
————————————————————
五年后,卡卡西十五岁,带土十八岁。
带土和卡卡西的房间里。
这是卡卡西送给带土的成人礼。
奉上,互换,给予,接受。
坚脆弱的过程,犹如沉默了千万年的凤凰涅槃破裂出壳的撕裂。
原始而狂野的方式,见证他们的真诚。
剧痛,悸动的心。
“带土”十指紧紧扣住带土,仿佛想要抓住,一辈子不放手。除了道道血痕的残留,仍然把握不住想爱的心情,沉重的喘息,喉间压抑地呜咽。
“乖,放松”柔声抚慰,吻着卡卡西咬得发白的唇。
率动,波澜汹涌,风云不惊。
相拥,任凭一浪高过一浪的风暴铺天盖地吞噬着他得不到救赎的灵魂与欲望。
火山喷发过后的熔岩,蜡炬燃尽后的死亡,带他一同去往人间之上,失火的天堂。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生死不离吗,我们会一直牵对方的手,永不放开吗?带土,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回答?
清晨,寒露洗礼过青苔的无言,一丝阳光无法窥见浓雾在破晓时消弥花落的忧伤,凋零的不是季节,是人世间辗转的我们,寸断的肝肠。
我们,终于跨越过万丈深渊峡谷的禁忌,可是为什么仍然阻隔着心与心之间拉近的距离。
“我喜欢卡卡西,卡卡西也喜欢我。”带土目光澄清。
别忍了,痛就叫出来。
然而幸福的时刻总是转瞬即逝。
————————————————————
半年后。
由宇智波斑亲手组建的名为‘晓’的黑道组织在今天更换他的领导者。
宇智波带土的爷爷在一场意外中不幸身亡。
他颤抖着双手抱住了爷爷的遗体。
心撕裂般的疼痛,他哭的旁若无人。无情的死神,黑色的镰刀在夜色中闪烁凄迷的寒光,夺走了他意识记忆里仅存的唯一。
死亡降临的时刻,你将选择沉沦还是救赎。
雨隐城区,宇智波大宅。
电话铃声骤响,带土接起。
“少少爷,不好了。斑老爷在赎回夫人的交易上,失失败了。他他们两个”斑的随身护卫向带土报告爷爷出事的噩耗。
带土接电话的手悬在了空中,没有往常的暴怒,没有作任何回答。他握着听筒的手指将话筒捏得咯吱作响,他闭上了双眼。脸上依旧是没有血色的冰凉,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流过冰冷的脸颊,仿若冰雪融化,烫出梗梗深洼。
“哥哥?怎么了。”卡卡西看着带土失神的流泪,却极力维持在崩溃的边缘。
带土没有回答,他召唤来管家。
“去把害死爷爷的人给我做了!”但血债血偿不足以弥补他所失去,血债不足以用血来偿!附加的一句冰刀从牙缝里挤出“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小孩也不能放过!”
管家面如土色,他颤颤惊惊的鞠了个躬,拉上门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
管家走后的带土开始变色的狂笑。
“爷爷怎么了?那妈妈呢?”卡卡西不相信带土对管家所说的一字一句,他要带土说,他要亲耳听到他说出这个可以撕碎他内心的噩耗。
带土突然停止了狂笑。
如同那个嗜血屠族的夜晚,他伤心欲绝。他低垂着头,回想着过往斑的叮嘱与教导的点点滴滴。斑让他不要哭,命令他不许哭,流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只要他哭斑就会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打,打到他没有力气再哭,痛到他只能自封泪腺,自断热流。
斑嘱咐过他,“黑道首领不允许有七情六欲,不允许有感情。感情是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无情才是你成功一生的终点。”
混于黑道,会连累至亲至爱的感情,你应该斩断,这么简单的道理,带土你应该懂。可斑的离去依旧无法不震撼穿插他那早已冰冷的心。
沉默良久。
带土痛苦的表情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与平静,三个仿佛利刃一般的字眼从带土口中蹦出,“都死了。”
卡卡西呼吸徒然一窒,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你说什么?”
他已经没有别人了。
卡卡西试图安慰呆在原地的带土,他主动献上了拥抱,双臂圈住了他。卡卡西的身体有点冰凉,带土的温暖渡到了他的手臂,胸口,心间。仿佛此时此刻失去至亲的两个幼崽在互舔伤口。
带土面无表情,也不作回应。
“”
“离我远一点。”带土冷冷的开口,“如果不是为了救她,爷爷也不会死。”是她害死了我的爷爷,而你,是她儿子。
带土狠狠的推开了他。
小小的卡卡西生气了,他愤怒,他凶狠的扯回带土胸口的衣服,却把头贴上带土胸口心脏最温热的地方。
带土,我只有你了。
安慰我一下不行吗,我也失去了至亲啊。
“出去,我还有很多事。”带土歪过头去,不拿正眼看他。
可又有谁看到了那冰冷漆黑如夜的双眸背后隐藏着多少温暖,一滴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滴在了带土面前的木地板上。
浸润,直至干涸。
——————————————————————
之后的岁月里,十五岁的少年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了抽烟喝酒甚至去酒吧氪药泡吧。
他逃课,打架,惹事。偶尔寂寞烦闷到顶点的时候,他会去地下娱乐会所□□拳,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与空虚。他只做会若带土生气的事。因为带土在生他的气时,目光才会集中在他身上。
卡卡西,他天才,帅气,隐忍又单纯,他爱的疯狂,毫无取舍,虽不坦率,却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卡卡西,他只是一个矛盾,偏执又孤单的孩子。他在唯一的情人和最后一个亲人哪里得不到感情的抚慰,他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又直接的方式来缓解孤独寂寞的侵蚀。
卡卡西,他在带土身上燃尽了所有的光与热,他说永远也不可能在像爱带土一样去爱别人。
带土,他的誓言承诺在卡卡西身上留下疼痛,伤害和无望。可对方却仍然一心一意,不肯回头,不愿悔悟,今生今世,他就认定了带土,认定誓言,认定承诺。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此生,你不老,我不死。”
“好,我宇智波带土发誓,绝对不会比卡卡西先死。”
“死,也会带上你。”
太多次,卡卡西哭喊着从梦中惊醒。
逝去的至亲,被遗忘的誓言,没有分量的承诺
只是抖落的风尘,飞舞的落叶,暗自凋零。
记忆,被封藏在卡卡西心上最深的地方,冷透直至结冰。
承诺,是卡卡西生命里最美最痛最无悔的一道伤痕。只要是带土给的,就算是流血的伤口,他也小心的珍藏,任凭鲜红的血淌成黑暗中最耀眼的星光。————卡卡西。
我不会给你说不的权力,在你决定要做我宇智波带土的人之后。只要是偷看你的人,我统统都会从眼前铲除,只要是试图碰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痛不欲生。我要你记我一辈子,不管你是爱我,还是恨我。————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