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个实验品就是一条绿色的小蛇。从那时起她就有了希望。

  这些人给她的苦,她一定会千百倍地还回去。

  真相

  

  据说麦克尼尔是在格林德沃战败的那天晚上连夜逃走的。

  当时交通局司长特意给伏地魔来了一个加急电报,请示是否拦截,被伏地魔给拒了。当时食死徒正在开会,交通局司长颤抖的声音外放在整个房间里。阿布拉克萨斯抬起头看着棚顶黑色的幕布,心说这场大戏可算是唱到了个头。

  偏偏这时候,那个新来的小崽子非要不知死活地插句嘴:“主人,那他万一跑了怎么办啊?”

  底下的人都沉默着低下头,莱斯特兰奇率先笑了。伏地魔侧过脸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男人,无声地勾起嘴角。

  “他就不可能逃,他也逃不了。”莱斯特兰奇抬起眼睛,用带着戒指的食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卡卡洛夫,你经历得少我不怪你,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选死都别选逃。”

  格林德沃倒了,为了拟定新的战略部署,会议一直开到了凌晨。再过几个小时,食死徒们又在码头策划了一场针对麦克尼尔的通缉。为了减少在来回路上的奔波,伏地魔在庄园附近特地起了一栋房子,以供食死徒们吃饭、休息。

  “这不就大通铺吗?”卡罗刚一进门就咋呼了起来。

  奥赖恩瞟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抖落开了床铺的被子,“在这说话主人能听见。”

  卡罗吓得身体一抖,麻溜地就朝门口跪下了,“主人刚才我就是羡慕一下,您这种魔法当今世上会的也没有几个,我这第一次看见总有些口不择言。您看我吊能耐没有,批话一堆,我以后一定少说多做。”

  “老布莱克啊,不是我说,你这么耍他有意思吗?”莱斯特兰奇拿着枕头使劲儿朝奥赖恩一扔,奥赖恩灵活的一躲,枕头就直接砸在了卡卡洛夫的脑门。

  “打着孩子了。”奥赖恩刻意地咳嗽两声。

  卡卡洛夫倒是没受什么打击,他抹了一把蓬乱的刘海,不死心地问道,“主人到底怎么知道,麦克尼尔会做下午两点半的船回来啊?”

  “第二十七次。”卡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墙角找了个床铺,“说真的,能不能换个话题。”

  “还不是你们都不回答我。”卡卡洛夫伸手拍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的胳膊,“马尔福先生,你说呢?”

  “你可别打扰他,他忙着和他老婆聊天呢。”莱斯特兰奇使劲儿打了个哈欠,“阿布啊,兄弟,你们俩能不能写信聊天,成天守护神来守护神去的,搞得我现在一看见秃鹫就想喊嫂子。”

  “嫂子的守护神是秃鹫啊?”多洛霍夫在房间那头噗嗤就笑了,“搞得还挺别致。”

  “玛尔的守护神是鸽子。”

  一片轻松的气氛中,奥赖恩冰冷的声音显得尤为孤僻。

  阿布拉克萨斯猛地把头转向老友,莱斯特兰奇却在这时候慢悠悠地插了话,“这你就扫兴了嗷,奥赖恩。”

  “什么叫扫兴?”奥赖恩认真的看着阿布错愕的脸,“她所有的魔咒都是我按照继承人的标准手把手教的,现在她守护神都变了,你告诉我这叫扫兴?”

  “哈,”莱斯特兰奇冷哼一声,“那照这么说,你侄女要是没有马尔福,早就死在格林德沃手下了。”

  “莱斯特兰奇,把嘴闭上。”阿布拉克萨斯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双手交叉看不清表情。

  莱斯特兰奇卷起被子翻了个身,没再搭话。偌大的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角落里偶尔传来卡罗的呼噜。

  只是快到半夜的时候,房间的那头突然响起“咚!”的一声。

  “他奶奶的,我的床怎么突然没了?”卡罗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

  “谨言慎行,卡罗。”奥赖恩的声音清楚,显然是没睡着。

  “我不会信你第二次。”卡罗另外找了一张空床,用被子给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他没有发现莱斯特兰奇这次没有揭穿布莱克的话,而是谨慎地打量起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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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食死徒的注意,麦克尼尔是凌晨走水路,才到了柏林。

  他抬起头使劲儿吸了一下身边的空气——里面粘满了黏稠的血腥味和让人不安的颠沛流离。无论结果如何,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自由地走在大街上了,整个柏林都变成了一个难民营,麦克尼尔穿过这些战火纷飞的街道,终于在郊外的一个窝棚里发现了格林德沃的余党。

  说老实话,自打他发现那堆药箱里装的都是幻心草开始,他就有预感这次格林德沃可能要玩他一把。但幸好啊,他手里还有玛蒂达这张王牌,想来无论如何,阿尔法德也不会弃他的亲生女儿于不顾。

  软禁阿尔法德的大楼并没什么人看守,麦克尼尔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属于英国巫师的监牢前,看见里面的阿尔法德如同一座蜡像般,一动不动。他就势往前走了一步,发现老布莱克的情况似乎不怎么乐观。

  狱中的男人呆呆地望着面前那块灰秃秃的玻璃,无神的眼睛里布满了黄色的血丝,两个手指中间似乎还夹着一截燃到尽头的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