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刀是不对的,毕竟大过年的

  oocoocoocoocoocoocoocooc预警

  有隐藏曹郭曹荀以及一句话丕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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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就是孙权,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孤终于辞了吴侯一职。

  什么?你问孤此话从何说起?

  噢,那此话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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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是当年孤在巴丘日常被削…啊不是,是日常兄友弟恭之后的两年吧,那时曹操尚在北方,刘备偏安西川,我吴局势十分要命,前途十分不光明。

  然而就是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曹操的北方出了大变故――荀彧荀令君,死了。

  听说当时孤的曹伯伯哭得稀里哗啦的,抱着那棺椁,跟用502粘上了似的,旁人怎么拉都不撒手,哭完头风就犯了,那叫一个一病不起。

  别的人如何想孤不知道,反正大哥他正给仲兄细细擦着琴,听此嗤笑了一句:“哭得好像荀文若不是他一个空盒子赐死的一样。”“不过就是不信了,哪有那许多不舍,背道而驰已久,焉得同归善终?”仲兄看了一眼背后悬着的地图,又回身在沙盘上认真推演着什么,“到时候你们俩可别一个大食盒扔我面前,我可学不了文若那般说服毒就服毒。”

  “那你会…?”孤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

  “我?”仲兄突然抬头笑了,孤看见大哥擦琴的手抖了一抖,“我会先让小厨房把食盒装满然后再趁热糊你们一脸。”

  十分恶毒,十分凶残,可孤不敢说。

  “好了,成了!”仲兄直起身来,眯着眼看着换了格局的沙盘,眸中闪着光,“这天下,是该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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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大哥与仲兄所料,荀彧走后三年曹操便病逝在许昌了,也许是在赤壁被气急了,也许是悲伤过度了,又也许是在那一边有人等了他太久太久了。

  北方局势动荡,大哥便派凌统他们去西面看好刘备与诸葛亮,自己带着仲兄渡江攻向北方。

  然而还没等好不容易打到许昌的他们在城下一场大战,仲兄便发现战线拉得过长,江东补给转运不便,已难再维继,再攻又难在短期内攻下城池,回撤又不甘心此等良机说跑就跑了。他与大哥正两相为难地商议着,便忽闻有人报说许昌城中有人开关献城了。

  看着一言不合就抱着自己大倒苦水的曹植公子,仲兄除了病糊涂了之外一贯运转高速的大脑,头一次,当机了。

  “周将军啊~植的命好苦啊~”

  仲兄向大哥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大哥反投回去了他也帮不了了的目光。

  “那什么…曹公子呀,有什么话好说…好说…”仲兄一边将手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一边温声安抚,竭力保持着自我修养,“您看看,瑜也没带几件衣服啊。”

  “将军,”曹植同志冷静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痛心疾首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家兄带着我们家仅剩的智囊――就是司马先生,私奔…不对,跑路了!!!”

  接着他又哭诉了一堆“怎么能让植这样的文人守城啊?!植只会写写诗呀~”云云,好说歹说终于让仲兄半信半疑地入城接手了许都。

  总之北方平定得十分不正经,惊天地泣鬼神的不正经。至于曹植,孤还是十分感同身受的,只是他那位拐走了谋臣去云游四海的哥哥时不时来信写些怨妇诗给孤,让孤十分头疼。

  一切不以分手为目的的怨妇诗都是秀恩爱,以为孤是个好欺负的单身狗吗?哼!

  孤就是!怎么?孤骄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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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刘备那边就很是难缠了,不过诸葛亮的智商层级达到了争霸的水准一事还是让仲兄非常欣慰的,而仲兄欣慰大哥就欣慰,大哥欣慰孤就不会被打。故而孤认为他们还是促进了我吴社会和谐的。

  其实吧咱两家也算是和平共处了好些年了,这说翻就翻的友谊小船让孤好生伤心。

  才怪。

  不就是我们子明把关羽给杀了吗?是!是没留全尸!可孤(没怎么走心地)安葬了他呀!对吧!他们这样就要倾巢而出打孤,孤就觉得十分没有道理了呀!

  大哥和仲兄倒是挺开心的,两个快五十的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得像两个刚会揍人的孩子。

  可就是在这时,他们俩打怪刷boss的练级之路,半路被人劫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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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还记得那是初次见他,那年杏花微雨,他说他是……伯言!孤错了!孤再也不串戏了!不不不!没有下次,孤也不要睡书房!

  咳咳,见笑,见笑。

  那时伯言来见孤,说受小妹之托来烧刘备,求孤借点兵甲予他,孤虽然当时是一见钟情了,可好歹孤也是吴侯,怎么会轻易就色迷心窍?

  孤就是看他姿容出众,气度不凡,所以就…就借了兵呀!不准笑!这借兵给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怎么能叫色迷心窍!

  孤不是幼稚,也没有不清醒,你看孤当时被大哥打了一顿之后现在不就清醒了吗!

  呵,被揍一顿而已,不过如此。

  就是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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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知道一向对自家军师言听计从的刘皇叔为何独在夷陵未曾听他的。

  同时孤也很好奇,为什么在看了其他人被烧了那么多次之后,还有人会不长记性。

  大概这就是命吧。

  诚如小妹要求的,这把火烧得刘备倾家荡产,孤都心疼他,好在他并未让孤心疼多久。

  夷陵之战后不多时,刘备便病逝白帝城。

  诸葛孔明率余部在伯言围困之下苦撑了十一个月,他的才智才终在那年将要入冬时油尽灯枯,他的身体亦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他走时仲兄去见了他,毕竟英雄相惜。

  那时他对仲兄说:“你是一个好对手,十余年前亮得知你没能病死在巴丘之时,亮便料到了会有此一日,只是竟不想,会如此之快。”

  他说:“有时亮当真羡慕你与孙策,你周公瑾何其有幸,得一知己明主,总角相交,白首如故,亮恨只恨不曾早点遇见主公…你可知吗,周瑜,你与孙策是一同长成,此生未尝虚耗,可亮,却是足足等了他二十七年……”

  燃了七日的长烛霎时熄灭,徒作青烟散去。

  那时仲兄回来,为了那人祭酒一杯,让孤许了他一场厚葬,又传了诸葛瑾来前线。他立在那人墓前,对陪在身边的大哥轻道:“伯符,我此生,又失一知己了。”

  “你待他已仁至义尽了,再说,”大哥将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你还有我。”

  “我知道。”双手交握,深情款款。

  孤的眼睛,又双叒叕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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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的事就没那么多打打杀杀了,主要便是册封诸事,以及孤第无数次为辞职做出努力。

  “大哥,仲兄呀,”孤看着对面逗着绍儿与循儿压根没理孤的二人,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开口,“我替你们俩当了这么多年的吴侯,咱是不是打个商量,这皇帝我能不能……”

  “不能。”大哥头也没抬,冷酷无情地回了孤。

  “这…大哥呀,你不想当皇帝,也许仲兄会想当皇后呢,毓质名门,崇勋启秀什么的。”孤动之以情。

  “权儿,”仲兄笑得阴测测的,“你方才说的可敢再说一遍?”

  开玩笑,孤自然,不敢。

  “那那那,也许循儿与绍儿会想当太子呢。”孤继续晓之以理。

  “太子是什么呀?”绍儿抬起头来,萌化了孤的心。

  “就是以后要和叔父一样的人呀~”据大哥说孤当时像一个诱拐小孩儿的怪蜀黍。

  “噢,”循儿将仲兄的气度学了个七八分,“那有什么好当的?”

  是啊,有什么好当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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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很心痛,很无奈,但孤不说。

  “王侯将相什么的,您二位随便挑。”孤像一个卖白菜的一般兜售着一众爵位高官。

  “公瑾离不开江东故地,你便把吴地封予我吧,至于你仲兄,他懒得烦心封地,给他个南郡太守的官衔儿让他打理着,也算是解闷了。”

  孤想这也行啊,这一来辣么老大的吴郡孤就可以不用管了,也挺不错的,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那这封号……?”

  “‘桓’字便不错,我瞧着与你哥有缘。”一直未出声的仲兄忽然接口道。

  孤看向大哥,征求他的意见。

  “你仲兄说好,便是好的。”

  啧啧啧,早知如此,孤就是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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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很气的是,孤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他们俩,几乎,完全,不管,事情。

  天天腻腻歪歪在一起,都在一块儿过了半辈子了,不会相看两厌的吗?我没在说你哈伯言,都三十九年了,第四十年还能离咋滴?

  孤有一次在桓王府案几上看见了一首诗,内心感触良多啊――

  “少时旌旗拥百夫,锦襜突骑渡江初。”这是仲兄的字,细瘦锋利。

  “今将万字平戎策,共卿换得种树书。”这是大哥的字,疏阔豪迈。

  那阕诗是二人的一生,半世许国,半世许卿。

  孤那时突然便觉得,只要他们好好的,只要一家人都幸福,孤稍稍累点,又何妨?

  可是还是有妨的,因为真的好累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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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没想到,孤辞了吴侯一职,然后孤成了朕。

  朕不哭,作为一国之君,朕要坚强。

  只是这位旁友,皇位什么的,不了解一下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