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不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听话的坐在椅子上任人摆布。围着他的,是帝国一群有名的医师,有年轻的,有年老的,诚惶诚恐的在手冢冰一样的眼神下检查着。

  “陛下,幸村小姐的眼睛本身并没有坏!”白发苍苍的帝国御医院长向手冢禀报着,在宫廷里,不二的身份依旧是个谜。“什么意思?”挑眉,冷冷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的眼睛是被毒药控制,遏制了视觉功能!”接过老医生的话,干答道。“毒药?”手冢看着不二一脸的无谓,冰样的脸上显现了怒火。“是的,陛下,若要重见光明,只要解开毒药的药效就可以了!”看着手冢的眼睛,干心里惊讶不二对帝王的影响力。

  “你能解开?”不等手冢说,不二插话问道。“属下会尽力的!”没有看不二,干对手冢低下了头。“有没有危险?”遣散一干御医,手冢弯腰将不二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抚的拍着一直冰凉的小手。“任何事情都是有危险的!”没有直接回答手冢的话,干的言辞里流露出一种深远的意味。“危险有多大?”皱眉,手冢不希望怀中的宝贝再去涉险。“属下也不知道!”垂下头,干不去看手冢有压迫力的眼睛,“属下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没有关系啦!”摆了摆手,不二笑着吻了吻手冢的脸颊,企图缓解那紧绷的情绪,“我相信干祭司的医术!”“可是……”“而且,我也想早点看到手冢的样子!”软软的声音打断了手冢的反驳,不二微笑却无神的眼眸又一次刺痛了手冢的心。“那好吧,干,你负责不二眼睛的治疗吧!”看着干,手冢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让我失望!”“是的,陛下,臣会尽力的!”深深施礼,干退出了寝宫,只是离去时,眼中闪过一丝冷然的笑。

  “呜……好痛……”刚从早朝下来,还没有踏入寝宫的门,手冢就听到不二的声音,低低的抽泣着的声音。“怎么了?”三两步走进卧室,手冢看到的是不二无助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眼睛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白布,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而干则站在一旁,垂手看着不二扁着嘴,强忍着疼痛的表情。

  “怎么了?”心疼的抱住熊熊,手冢安抚的吻着不二的发梢,眼睛里带着冰刀一般射向干。“陛下,这是为‘幸村小姐’敷上的消毒的药!”在“幸村小姐”四个字上特意加重语气,干的眼里藏着意味不明的笑。“为什么会这么痛?”手被不二紧紧抓住,手冢问得心焦。“回陛下,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消除毒素!”“可是……”“没关系的,手冢……”握紧手冢的手,仿佛是力量的源泉,不二强挤出了个虚弱的微笑。

  “不要怕,疼痛一会就过去了!”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安抚不二却仿佛是再熟练不过的事情,手轻轻的拨开被汗水打湿了的发,吻,柔柔的落在了不二光滑的前额上。“这里也要!”抬头,脸上的笑容不再勉强,不二送上自己红润的唇。“贪心的小孩!”轻叱着,手冢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宠溺,固定住不二的头,“到时候你可不要想跑啊!”吻,带着爱意,落下,轻啃着不二的唇,手冢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的美味,舌灵巧的与不二的舌缠绕在一起,追逐着,挑逗着,直到怀中的宝贝发出舒适的呻吟。“手冢……我不会想跑的……”头倚在手冢的胸前,不二微喘着,听着那沈稳的心跳,细不可闻的声音里是一种绝决的心情。“你当然不用跑!”挥手,遣退一干侍从,诺大的寝宫只有相拥的两个人,手冢的声音没有往日的冰冷,却有属于帝王的霸气,“你的幸福在这里,你还要跑到哪里去?”握紧不二永远冰凉的手,手冢将那带着汗湿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低哑的,仿佛如魔咒一样,困住了不二的人,也困住了不二的心。

  “吶,手冢,你……有点喜欢我吧!”手,灵巧的解开外袍的扣子,摸索着,带着深秋味道的手指贴上了手冢的胸,隔着薄薄的里衣,不二感受着手冢的心跳,沈稳而安全的心跳,一下一下透过那修长冰凉的指尖,重重的敲在不二冰封的心上,敲出道道裂痕。

  “不是有点喜欢你!”吻,缠绵在不二的眉角唇间,手冢清晰的声音带给了不二几乎遗忘了的光明,“我是很爱很爱你!”从不轻易说爱,这代表着承诺的字眼,从不相信爱,这个迷惑人间的情感,只是,只是匆匆的一眼,短短的相聚,留下了手冢的心,十年前的秦淮岸边,小小的轻灵的雪白的身影,和如今怀中的人儿重迭,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甜美而纯洁。

  手冢珍惜的吻着,眼里毫不隐藏着爱意,毫不隐藏着满足。“周助,周助……”呢喃着不二的名字,手冢低沈磁性的声音治愈了不二眼睛上灼热的痛,渐渐的,不再哭泣,沉沉的,睡在手冢的臂弯里,不二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周助,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带着浓浓歉意,浓浓爱意的吻落在了不二的睡颜上,心底深处说着抱歉,手冢眼中依旧是宠溺,以及化不开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