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将五感的数值调到极高,接受来自外界的大量信息,精神会受到极大的压力,但是战斗能力也会达到峰值,常见于他们的向导重伤的时候,哨兵能力突然失去束缚,精神又濒临崩溃,整个人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在向导中,他们称这种现象为哨兵的狂化。

  解雨臣一边同黑瞎子深吻,一边感受到黑瞎子可怖的精神压力,如果说普通哨兵的精神压力只是一只九连环,那黑瞎子的精神压力简直就是一座山中的迷宫,不要说解开了,普通的向导会直接被困死在里面。

  而解雨臣清晰的感知到,这很可能是一座冰山,他只不过站在露出来的一角之上。

  所幸狂化的症状并不是很明显,毕竟黑瞎子的向导人影都不见,别提在他面前受伤了,应该是突然进入战斗状态,以及其他的环境诱因导致了理智压不住情绪的现象。

  如果他是黑瞎子的向导,和他匹配度极高的向导,那么现在立刻完成精神结合,一切症状就都能迎刃而解。

  可惜他不是,而且在他们如此热吻的情况下,双方都没有出现结合热的反应,基本可以断定他们的匹配度不会很高。

  肉体结合……更加深入的肉体结合。解雨臣不由自主的这样想着。

  而他潜意识的一部分似乎直接通过暂时建立的精神连结传递给了黑瞎子,把这个想法错误的当成了向导安抚他的指令。

  黑瞎子一手箍住解雨臣的腰,一手护住解雨臣的后脑勺,猝不及防的把他推倒在了地上,好在地面的地毯够厚,但即使是没被摔傻,黑瞎子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让解雨臣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

  解雨臣还在这样想的时候黑瞎子已经在动手解他的腰带了,倒是熟练,一抽,一扔,解雨臣听到皮带扣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时,黑瞎子拽住他的裤边一扯,把裤子和内裤一齐褪到膝盖,解雨臣一句等一下都没有说出口,就被黑瞎子的吻直接堵在喉咙里。

  这个吻已经从解雨臣主导变成了黑瞎子主导,他的舌头钻入解雨臣的口腔,暴虐的碾过每一处,解雨臣捉住黑瞎子的领子想要推开他,可是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他,全北京塔能压制住黑瞎子的哨兵都找不出来。

  口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来,这种狼狈和屈辱感是解雨臣从未感受过的,即使他年轻的时候处处受为难,他也让自己尽量体面的面对每一个人。

  他的下面已经被黑瞎子这个激烈的吻刺激的抬起了头,液体顺着柱身流下去。可是窒息感几乎夺去了他的所有注意力,他无暇顾及身下。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吻,他迅速调整自己的呼吸,黑瞎子用手指擦了擦他的下巴和嘴唇,看起来似乎冷静了一些,解雨臣连口气都没喘匀,就感觉性器被黑瞎子快速的撸了几把,他难忍的呻吟了一声,黑瞎子那作孽的手指又滑过会阴,在他的穴口处打转。

  解雨臣觉得如果现在那只小狐狸在,浑身的毛都要炸了,他挺起上半身艰难的去看黑瞎子,看见黑瞎子另一只手解开了他自己的腰带,拉下拉链,而后又完全扯下解雨臣下半身的衣物,双手握住他纤细的腰,往自己那边一拉。

  滚烫的性器擦过解雨臣的会阴处,私密的部位肌肤相贴的羞耻感直接逼出了解雨臣的眼泪,眼眶一下就红了。

  黑瞎子分开他柔韧的双腿,让他的双腿缠上自己的腰,看来一场性事在所难免,解雨臣咬住自己的嘴唇,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时间,地点,以及黑瞎子这听不进人说话的精神状态。

  黑瞎子也很焦急的样子,他一边又俯下身来吻解雨臣,用牙齿细细的叼着他的嘴唇缠绵的磨,下身的滚烫硬挺的柱体胡乱的在解雨臣的臀缝里摩擦着,找不到隐秘的入口。

  黑瞎子和解雨臣都被这种无法真正纾解的痒意折磨的快要发疯,解雨臣甚至上上下下的挺着腰去迎合他的动作,黑瞎子鼻尖的汗珠蹭上解雨臣的脸颊,和他的泪水融在一起。

  解雨臣感觉到自己的穴口在黑瞎子毫无章法的顶弄下渐渐沾染了二人不知道是谁的体液,不再那么紧张的抗拒,黑瞎子又是用力一顶,硕大的头部挤进了解雨臣狭窄的穴口,把褶皱都撑开,深红的穴口紧紧的吸着黑瞎子的性器。

  解雨臣仰起头来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这简直不是嵌入,而是生生地撕裂,他只能感受到疼痛,还有精神上与黑瞎子连通所带来的混乱与压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腿一直在抖,像是一头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黑瞎子反倒被夹的很舒爽,低低的长叹了一声,握住他的腰,更用力的向前顶去,青筋盘虬的柱体一寸寸破开逼仄的甬道,蹭过敏感的那一点,解雨臣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快感。

  逐渐食髓知味的穴道里渐渐的湿润起来,敏感的那一点被坚硬的柱体反反复复碾过,疼痛在快速的抽插中逐渐被快感所掩盖,不知道是疼痛逐渐麻木还是事实,他觉得黑瞎子的力道在逐渐的放慢,连箍住他腰的双手力道都轻柔了一些。

  解雨臣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用疼痛帮自己在快感中找回理智,调动精神力,帮忙平复黑瞎子的情绪,他和别的哨兵不同,别的哨兵精神可以梳理至平和,而黑瞎子的太过庞杂,只能帮助他的精神不再猛烈震动。

  说到底,还是因为解雨臣并不是他的向导。

  黑瞎子的精神逐渐的恢复清明,他像是从一个魔幻的梦境中逐渐清醒,如梦似幻之间只有快感还留存着。

  他似乎听见解雨臣的呻吟,潮湿的吻,被紧紧包裹住的快感——身体和精神都是。

  他在彻底清醒之时,听见解雨臣少有的惊慌:“别射进来。”

  而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由理智接管,一挺腰射在了里面。

  高潮的瞬间他似乎看见了解雨臣的精神图景,那个四合院,空无一物的四合院,比起居所更像是牢笼。

  黑瞎子从解雨臣身体中抽离出来,看着解雨臣身下一片狼藉,红肿充血的穴口微微的翕动,还不能完全合上,浊白的液体从中流出来,他自己的上衣下摆也溅上了解雨臣的精液。

  解雨臣长叹了一口气,支起上半身,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帮我把裤子拿过来。”

  黑瞎子这才回过神来,解雨臣上身的制服只是有一些凌乱,下半身却完全赤裸,但是黑色的短靴还好好的穿着,脸色还泛着潮红,有种错乱的美感,黑瞎子仗着有墨镜,光明正大的看了几眼。

  他把裤子递给解雨臣,解雨臣从制服中掏出手帕,皱着眉擦拭大腿内侧的污浊,脸上的泪痕在这时候显得有些多余。

  脏了的手帕解雨臣不愿意再放回兜里,黑瞎子接过来,塞在自己的裤兜里,解雨臣没说话。

  “对不起。”黑瞎子把被他扔出去的皮带递还给解雨臣。

  “为什么对不起。”解雨臣被黑瞎子扶着站起来,在自己的手环上敲了几下,应该是暗号,发出去了几条讯息,“这里我会叫人来处理的,死了……死了就死了,正好用来试探一下联邦对第三方势力的态度,我不是认真怪你,用不着对不起。”

  他自动的接上了黑瞎子失去理智之前的对话,似乎是很精准的失了忆。

  “我是说冒犯你……对不起。”黑瞎子又认真执着的道了一遍歉。

  解雨臣轻叹一声:“那就更用不着了,既然你的向导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线索,那我们早晚都要做这种……深入的肉体结合来维持精神连结,刚才你在信息库也没有收获才会这么焦躁吧。”

  解雨臣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安慰他,手被黑瞎子一把捉住,攥在手心。

  亲密的肢体接触让解雨臣回忆起刚才的温存,他的心轻快的跳动了一下,抬头问黑瞎子:“怎么了?”

  “刚才高潮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的精神图景了。”黑瞎子道。

  没想到居然这么直白的把这个词说出来了,解雨臣有些尴尬:“嗯,我也发现了……”

  “你的精神图景和我向导的很像,当时我虽然看不到,但是按照步行距离和声音推测了一下大小,那个院子应该和你的精神图景中的院子大小差不多……但是不一样,他的院子里有水声,他说有小白鱼,还有树。”

  解雨臣的脸色微妙的冷了一下,抽出手来,淡淡道:“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第九师的人已经到了,看见解雨臣脸色不好,就直接进去处理尸体了,解雨臣和黑瞎子返回检测处拿匹配度测试报告。

  解雨臣脚步虚浮,但是刻意加快脚步,把走路不急不慢的黑瞎子落在三步开外。

  黑瞎子快走几步追上来,有点犹豫,喉结动了动,对解雨臣提议:“你还好吗,要不要我背你?”

  解雨臣瞥了他一眼:“改天应该把你送去北京塔的纪念馆接受一下教育,看看解少将是怎么一次次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

  黑瞎子笑了,恢复了一些平日里的神情,让解雨臣也放松了一些。

  “如果……有两个向导,和你的匹配度都很高怎么办。”解雨臣试探的问,既然他和黑瞎子的向导精神图景很像,就存在这种可能,而他们精神结合无法完成,可能是他用天生适合抚慰的向导能力来杀人的报应。

  黑瞎子沉默半晌,开口道:“我并不是因为和我的向导匹配度高才一直惦念着他。我认为匹配度高只是意味着保护这个向导是我天然的义务,除此之外没什么了。”

  他通透的很,解雨臣在心里想,他完全知道自己想问的问题是什么,于是配合着笑了:“怪不得我和所有哨兵的匹配度都很差,原来是我自己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我也会保护你的。”黑瞎子轻声说,“解雨臣少将,你做事很讲信用,我非常感谢,所以我也会保护你的。”

  解雨臣苦笑了一下:“你不这样说我也会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条件的,放心。”

  解雨臣和黑瞎子去各自的报告领取处领了报告。

  五十八分。解雨臣看着那个熟悉的数字,心缓缓地沉下去。收心吧,他对自己说。

  他在大厅里等黑瞎子,黑瞎子把报告卷成个纸筒插在兜里,晃晃悠悠的朝解雨臣走来,开口问:“怎么样,在你以往匹配的分数里算是高分吗?”

  解雨臣眨了眨眼:“算吧。”

  “那还不错。”黑瞎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无论是第三方势力的信息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全部都很棘手。

  在他解决掉了两个冲着杀死自己来的敌人以后,被爷爷推荐的大人物当成了向导素自助机,然后那个人说,你很像他,但是不是。五十八分的结果,意味着他绝无可能是黑瞎子的向导……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在彻底绝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从前还心存希冀。

  很危险,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些超负荷运转,迷迷糊糊一会儿就在开了自动驾驶的车上睡着了,黑瞎子连小调都不哼了。

  他开始做梦。

  这次的梦很长,他站在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堂中,有一个声音。

  ……你被赐予齐姓的那一天开始,就要为帝国战斗到最后一刻。

  他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来到城墙上,他看见军队,看见枪口,看见遍地的鲜血。一眨眼,那些景象又消失不见了。

  他往回跑,跑入筵席,他听见自己说,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周围的人说他疯了,抓住他,把他关起来,他在说疯话。

  黄昏时分,一头黑色的巨狼挣脱了锁链,巨狼站在城墙之上,对着落日凄厉的嚎叫,仿佛要吞噬太阳,他沉默的时候,黑夜降临了。

  解雨臣猛然惊醒,车子正在穿过最后一道城墙。

  “又做噩梦了?”黑瞎子伸手抚摸他的脊背。

  解雨臣没有说话,黄昏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黑瞎子愣了一下,手指移到他的脸旁,又停下:“你为什么哭了?”

  解雨臣转头看他,无能为力的感觉在胸口翻涌,不被信赖和被指责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他很确信:“我是在为你哭。”

  黑瞎子一时无言。

  在他视力被拘束,羁押在北京的那段日子里,他和他的小向导站在为了防止匹配度过于高的哨兵向导身体接触出现结合热的玻璃墙两边,做暂时的精神结合。

  他站在他的向导的精神图景中,听水流声,树声,而向导需要为他做精神梳理。

  突然从递文件和食物的小窗口里,一双柔软的手伸进来,碰了碰他的手,他觉得有点好笑,反手抓住了那双手,手背上有些湿。

  黑瞎子调侃他,朋友,睡着了吗,口水流了一手。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是为你而流泪的,天哪,世界上还有比我惨的人,你赢了。

  解雨臣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我惨的人,你赢了。”

  说罢,自己笑了,黑瞎子也笑了一下,但是笑容很快消失了。

  解雨臣打开家门的时候惊呆了,家里一片狼藉,从史努比的房间到门口,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被撞翻了,解雨臣赶紧去看史努比有没有出事,进屋却看见史努比一如既往的趴在窝里,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见解雨臣回来了,就慢悠悠的走过来,蹭蹭解雨臣的大腿。

  解雨臣蹲下摸摸他的头,小声地问:“……斯库尔,故事里的是你吗?”

  黑瞎子走过来,解雨臣就放开他,对黑瞎子道:“我先去洗个澡,你把家里收拾一下。”

  黑瞎子嗯了一声:“我先出去买点食材,你——需要带点药吗。”

  解雨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点尴尬的嗯了一声。

  他心里在想事情,不自觉地跟着黑瞎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发觉自己像一个十里送别的少妇一样,赶紧止住了脚步,看见门框上有一个非常高的抓痕,保守估计三米高。

  黑瞎子看他在看,也抬头看。解雨臣连忙解释道:“肯定是大花,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跳上去抓的,他特别喜欢蹦起来再钻下去,你早晨小心点。”

  黑瞎子揉揉肚子,笑着嘶了一声,说了声走了,出门去了。

  解雨臣敛起笑容,他知道那种深度的抓痕,不可能是跳着抓的,一定是站立起来抓上去的。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童年鬼故事居然不是骗人的,而且鬼故事里到处抓不听话小孩的巨狼居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吃完了饭解雨臣趴在沙发上整理今天在档案室看到的资料,他把地图调出来,在圣所处画了一个圈。

  “张……为什么这么多人姓张。”他嘀咕了一句。

  既然九门和第三方势力的矛盾已经逐渐浮出水面,今天有人来取他的性命,肯定不会是因为他和普通人黑瞎子谈恋爱,这种过激的反应,可能说明吴三省那边出了问题。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钥匙是时候有动作了……姓张的黑暗哨兵,他站在哪一边,会是胜负的关键。

  “姓张的黑暗哨兵……”他又嘀咕了一句。

  “你说张起灵?”黑瞎子贡献出大腿让他当桌板,很不称职的插嘴。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解雨臣惊讶的问,他都快找疯了。

  黑瞎子坦然的点头:“八年前有幸共事过。”

  解雨臣大惊:“你怎么不早说,是哪两个字?”

  黑瞎子给他写了,解雨臣盯着看了一会儿,又问:“他长什么样子?”

  黑瞎子道:“靓仔。”

  解雨臣眉头渐渐皱起,去卧室抽出一个样式老旧的手机,默背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的接了起来,听起来声音很疲惫:“小花。”

  “吴邪,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张教授,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解雨臣问。

  “是个秃子,名字我忘了……怎么了?”

  “你要留意这个名字,张起灵,是个年轻男人——”

  “张起灵。”那边打断了他,“这不是闷油瓶的名字吗。”

  解雨臣知道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你的论文生成器闷油瓶叫张起灵?”

  “是。小花,你现在要听我说,三叔去圣所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我这几天一直在试图和你联系,但是打给你的电话全部接不进去,事实上,所有长沙塔杭州塔范围往北京塔范围内的新网路都被人为监听阻断了。我要去圣所找三叔,闷油瓶也会一起,我希望你能帮我。”

  “你定汇合地点,用铃声发坐标,我立刻就出发。”解雨臣言简意赅道,这个电话用的是旧网路,也没有那么安全。

  圣所。九门的第三代全部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没有在圣所进行培训,他藏匿了身份,吴邪走学术路线,刻意避开了联邦。

  他突然想起来了。

  吴邪。他和吴邪一起长大,血缘上论还是表兄弟,吴邪的精神图景也是小院子,是依山傍水的江南小院,有树,有水,和他很像,年龄也相仿,所有向导数据没有记录在案,是九门的人,被刻意排除在权力之外,还有很强的精神梳理能力。

  “我们需要出发去圣所。”解雨臣对黑瞎子宣布,“你会见到你的向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