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综漫同人)我不是真酒,是邪神>第54章 神明与信徒【四】

  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 对于琴酒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噗嗤”一声后,人会失去行动力,无法反抗, 随之而来的后坐力会让自己感觉到活着的真实。

  只有活着的那个人, 才能站着,才能握住想要的一切。

  琴酒无比确信自己的经验, 对着太阳穴的一枪不仅能体会到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 也能感受轻微的后坐力。

  但这一次和经验不同, 他没感受到子弹穿过血肉的触感,反而是巨大的后坐力让他往旁边踉跄了一步, 然后踏进了海水一样的潮湿里。

  而不是青苔的黏腻触感。

  鼻腔里翻涌着咸湿的味道,脚底下是模糊软绵的沙滩,在靴子的挤压下轻微滑动,吹来的风里有难闻的臭味以及垃圾的腐烂味。

  他转头, 就看见一艘搁浅在不远处的货船, 有人正在破布做成的窗帘下吞云吐雾,那些雾气穿过深沉的黑夜, 给当事人无法接受的迷眩触感, 同时还有客观上难以接受的刺鼻臭味。

  那不是烟。

  这里不是日本。

  船也不是运垃圾的货船。

  而是卡拉布里亚大区里最常见的人蛇船,偷渡客都被蛇头压着住在笼子一样的甲板下面, 和畜生一样,没什么区别。

  他们以为自己会在新的地方获得新的开始, 实际上是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 最后真的下地狱。

  那些被当做畜生的人各色各样, 有小孩, 有女人, 有男人,有老年人,当然会在海上死一批生病体质太差的,在海上死了最方便,直接扔下去就行,到了目的地,也不会立马让人出来,而是继续驯化,就那么塞在笼子里,碾碎最后一点希望,变成完全听话的麻木。

  这段时间里,不听话的,最漂亮的,最会讨好的,无关性别,都会被挑出来,待遇和不一样,但是最后的结局都是麻木的货物。

  一周或者更长时间后,就会开始分配货物了,按照帮派实力来挑选,偶尔,在这段时间里也会为了货物大打出手,这是唯一能逃离的机会。

  如果抓不住,接下来等待的就是彻底的黑色。

  但是这种机会,对于意志力已经几乎被完全摧毁的偷渡客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们没有体力,没有精神,也没有动力,更没有欲望。

  他盯着那艘船看了很久。

  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再次随着拍打的雪白浪花席卷过来。

  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因为他就是那时候趁乱逃跑的人。

  那时候跟着一起跑的还有另外几个人,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抓住了,只有他和另外一个人,躲在臭水沟里,勉强摆脱了追来的人。

  那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能大口喘气了,但是接下来背叛像是最煎熬的水面,将人团团包裹,无法挣脱,只能被水流裹挟着继续往下沉,沉进黑色的大海里。

  那个人他现在都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但是做的事非常清晰。

  泄露踪迹,在原本应该能熬到没有人再继续寻找的情况下,主动泄露了踪迹,然后利用语言方面的信息差,将自己骗了过去,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某个教团聚集地举行集体性自杀,突然打乱了一切,他想估计自己可能就真的过去了。

  最后将自己藏在乱七八糟的尸体里,等了快一天一夜,才彻底结束这场混乱。

  后来那个人应该是死了吧?

  琴酒记不清,他甚至记不清对方是死在自己手上还是别人手上了。

  刺鼻的味道逐渐被海风吹散,他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枪上膛,吸嗨了的疯子最麻烦,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一颗子弹。

  他无比熟悉这里的一切。

  “妈的,狗娘养的垃圾,疯子,去死吧,鬼才要信你们的教,滚远点!!”

  脏话里带着高昂的兴奋,蛇头咆哮着朝破烂布料包裹的信徒挥舞着棍棒,那上面还有暗色的血迹,常年累积。

  信徒步履蹒跚,避让不及被砸了下。

  “主不会保护你的,也不会实现你的愿望,你将永远生活在痛苦的地狱里!!”

  一来一回的骂战开始,琴酒把枪重新插进兜里,压了下帽檐,与其在这里缅怀可笑的过去浪费时间,不如看看这附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刚才他的确被熟悉的海风吹得有些心不在焉,陷入回忆里,但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说到底他都记不太清那些人了,根本不重要。

  “不重要的人和事不需要记住。”

  这句话还是自己和望月慎说的。

  那时候就能做到的事,现在也不例外,只是不清楚这个地方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实存在的。

  大概率是从自己的记忆里挑选出来制造的。

  毕竟总不能说,为了狩猎神明,特地把他物理性隔绝了吧,现在意大利想办法回日本,的确要费点时间,但是琴酒觉得对方不会是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将自己扔进某个活火山里来的更物理性隔绝。

  琴酒双手插兜,迈开长腿,在绵软潮湿的沙滩上留下脚印,深陷挤压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走出几步又被迫回到原地的糟糕情况。

  这艘人蛇船有什么好在意的吗?

  是自己曾经在的那艘?

  他满不在乎地这么想,对于记忆里的那些种种没有任何感慨,说到底哪怕重返当年也不会让他有任何情绪波动。

  遗憾,懊悔,才会让人追着过去不放,他可没这种想法,只觉得无聊又可笑。

  说到底,望月慎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自己这边出问题了,他那边呢?

  ——————

  迷蒙又混乱的视野,仿佛要把一切压成破碎的万花筒,最后再强行塞到一起,是看着就会让人吐出来的程度。

  望月慎有点发懵地坐在万花筒里,抬头向外望了过去,就像是坐在井底去看井口,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不过问题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的意识的最开始就是在这样一片污染里生成的,光怪陆离又混乱不堪的污染里,神明像个孩子一样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群体性的自杀献祭。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近乎狂热的虔诚,疯狂念念叨叨,渴求着神明与自己融为一体,渴求着自己能在神明那里得到新生。

  他们称呼自己是母亲,是万物之母。

  那一串极为长的尊名在睡醒的神明看来极为无聊,没有任何意思,甚至还没有乱入仪式现场的一只四脚动物来的有趣。

  好歹它还会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人总是对神明有太多期待,但没问过神明愿不愿意当他们眼里那个神明。

  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母亲?为什么要向自己祈祷?为什么非要融为一体后又获得新生?为什么觉得献上祭品就一定要有所回应?

  既然要死,那就死好了。

  这一切和自己有关系吗?

  伴随着四脚动物被已经完全疯狂的信徒杀死,献祭终于正式开始,神明碎掉万花筒一样的屏障,就那么没有任何触动地离开了献祭仪式。

  望月慎印象中一切的开始就是这样,那是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识和选择,在那场仪式里,他的确达成了信徒的愿望,吞噬后又新生,不过对象是已经死掉的黑猫,他吞噬了已经死去的黑猫尸体,然后将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黑猫生了下来。

  说是“生产”,准确来形容应该是“重置”。

  重置生命的状态,刷新生命的意识。

  与其每天接受这种无聊的呓语,不如离开。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以黑猫的形态从秘密祭台的所在地溜了出去。

  而后,很多年以后他又如法炮制,以人类的形态从祭台的所在地离开。

  现在又回到了万花筒一样的地方,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重来一次?

  以其他的形态,或者自己真实虚无组构一团污秽的云块,再次离开这里?

  望月慎的脑子里纷乱如麻,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可以找回来吗?

  但是丢了什么呢?

  为什么连变成黑猫以后发生的事情都记不清了?那丢了什么不能失去的东西呢?

  万花筒碎裂,望月慎朝下望去,破败教堂里仍是那样,疯狂滋生囚禁的信徒在祈祷,血色摊开在他们脚下,斑驳陆离的阳光透过彩色的映花玻璃折射出七彩的颜色,一切显得温馨又血腥。

  “世界的母亲,一切的母亲……您将吞噬万物,带来新生。”

  望月慎脸色有些难看,好吧,他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很久没听到的尊名,而且如果要获得新生,他也不想给这帮疯子信徒。

  和当年一样,他选择了那只死去的黑猫。

  比起懦弱,自私,拥有劣根性的人类,这种好太多了。

  他不可抑制地这么想到。

  猫咪深绿色的眼瞳如同澄澈的水晶,映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色痕迹。

  群体自杀性献祭从此刻开始,直到最后一人对着手里的刀开始害怕颤抖,尖叫着抛下刀发疯地逃出教堂结束。

  “喵。”

  人类就是这样呢。

  望月慎眨眨眼,尾巴跟着开始摇摆,踏出教堂的时候绿色的眼瞳因为强光而眯着一条缝,海风吹来牵动着潮湿的触感,他有点恍惚地发懵。

  能找到吗?

  这么个腐烂的地方,如同噩梦一样的混乱里,真的会有自己不可失去的东西吗?

  “有个小鬼跑了!!”

  “啊?跑就跑了呗,有什么好在乎的,这批小孩不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艹,我去你妈的,那是神父先生要的货!那么多小男孩里神父最中意的就是他!!”

  “可是……,那边是那群邪.教疯子聚会的地方,你要过去?我可是听说他们今天有很重要的集会,去了到时候被当做祭品献祭了怎么办?被神父杀死和被那群疯子折磨死,你选哪个??”

  “妈的……烦死了,那等他们集会结束再过去。”

  “只能这样了,等吧,今天满月,满月结束集会也就结束了。”

  “……艹,这个惨叫声音……也太……”

  “肯定是有人想逃跑被外面看守的家伙抓住折磨着呢,那帮疯子可不会像神父那样给你个痛快。”

  “操,真烦人。”

  谈话声从不远处的巷口飘来,猫咪的听觉与人类不同,哪怕是压低的声音也能听的很清楚。

  望月慎朝那边投去无所谓的眼神,这一切和他无关,他才不想管愚蠢疯狂的信徒。

  找到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才是第一位。

  夏日的夜晚夹杂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让望月慎终于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周围忙碌且嘈杂,他四处张望,发现那些被随意搁置的尸体里似乎藏着个活人。

  而收拾尸体的清洁工似乎却没能发现。

  接下来这些早就失去社会身份的人会被运上车,丢到火葬场,焚烧干净。

  望月慎朝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刚才所谓的献祭里根本没有这么个活人,所以是从外面进来的?

  他鬼使神差地凑近,是个脏兮兮的家伙,阴影吞没覆盖过去后,原本脏乱的地面变成柔软的泥沼,将活着的人完全吞咽而下。

  如果非要去做什么,他宁可去实现想要活下来的人的愿望,而不是一味愚昧无知的疯狂信徒。

  况且,阴影吞没后,心里达到了近乎诡异的满足感,或许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呢。

  过去就是一团混沌的梦魇,那么从那一刻开始,至少这个梦魇里有了点其他的色彩,很可笑不是吗?神明的梦也只是一团梦魇,光怪陆离,被所有信徒的黑□□望积攒着的浪潮如同淤泥,翻滚着从天而降,灌进幽深的井底。

  疯狂的欲望,深沉的恶意,没有人去问神明愿不愿意。

  他就那么坐在里面,待了很久很久,直到从尸体里捡回了什么,好像才觉得一成不变的潮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

  琴酒不理解自己究竟要跟随着过去自己的视角要到什么时候,从人蛇船里被囚禁,再然后被毒打,最后是煽动几个人一起逃跑,好让他们成为自己成功逃离的诱饵。

  紧接着经历仅有一次因为信息差的背叛,最后跌跌撞撞逃进死人堆里,把自己伪装成死人,等待着躲过追兵。

  这些回忆里的事情再次重现在自己眼前,他甚至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难道是希望自己被回忆冲垮,彻底迷失在记忆里吗?

  那难道不应该将自己塞回到过去的躯体里吗?

  那时候他心智手段,经历什么都不成熟,还很容易被人挑衅,落入陷阱里,完全没办法看得上眼。

  让他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这一切有什么意思。

  但是当记忆里总是以模糊的一团黑影出现的黑猫出现后,琴酒有些发愣,原来那时候在其他人眼里都是猫形态的望月慎,在自己看来是模糊的黑影啊。

  难怪会那么容易在记忆里被抹去,可是仔细回想下,他的存在又那么真实。

  如果不是特殊的力量,自己根本不可能那么幸运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更不可能那么幸运地在鱼龙混杂的贫民窟里活下来,就别提占着最繁华的一条街等到贝尔摩德听说自己的事迹。

  不过那时候他可能真的不在乎吧,一直想的都是利用对方握住更多的东西。

  眼前碎片化的记忆在不停流动,一直到被血色染红的夕阳下,视野里那个自己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可以叫做精神污染的画面。

  琴酒记得,那是自己故意卖破绽给神父,打算借着“神明”的手亲自铲除掉这个恶心作呕的梦魇。

  因为许愿的代价太大,他不想用那种方法。

  所以打算来逼一把,看看所谓的“神明”究竟是怎么想的。

  最后的结果在预期里,但是手段的残忍与污染完全超过自己的想象,当时一闪而过的暴躁做不得假,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明明有更简单的方式不对吗?

  现在他会成为所有帮派眼里的敌对分子,是在内斗前就要被除掉的外乡人。

  不能用更不掩人耳目的手段吗?

  无论怎么想,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都很理所当然的想法,琴酒此刻依旧能理解,但眉心却皱了起来。

  这些想法当时不该说出来的,他会难过的不是吗?

  本不应该出现的念头一闪而过,让琴酒的表情陷入空白,已经有……这么在乎了吗?

  “让我直截了当说清楚吧,因为我是你没能握在手里的一股力量,我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工具,能达成你野望的最好存在,你自然不会放手,你难不成真觉得我们之间有爱那种情感吗?”

  他无法控制地想起望月慎之前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当时他点头,说没错,不可能存在。

  能有欲望,不能有感情。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却想反驳,也许,可能,大概,并不是工具,并不只是工具。

  世界斑驳陆离,像是无数拼图拼凑的画面开始破碎,琴酒往前踏了一步,这次没再回到原地,在过去的自己说出那些话之前,提前一步走进了过去。

  他将一团黑影抱在怀里。

  没有实体却又真实存在过的黑影。

  而在画面的另一端,脸上带伤的男孩死死盯着对面的黑影。

  还处在污染状态的望月慎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住了,明明该挣脱的,却莫名其妙一点也不想挣脱,好像自己等待这个拥抱很久了。

  抱住自己的应该是他吧?可是为什么眼前还有一个他呢?

  不理解,想不通,发生了什么?

  截然不同的话出现在两个有着相似面容的人嘴里。

  “明明能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这样,我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抱歉。”

  望月慎张了下嘴,不知道该听谁的声音。

  说到底这个更加低沉一点的为什么要道歉?搞不懂?他们应该不认识吧?

  而自己捡回来的人为什么又要这么生气?明明自己解决了所有麻烦不是吗?

  “算了,已经成这样,先把现场我的痕迹全部处理掉,再拖延下案发现场的时间,能暂缓事情被发现的时间,这样我也能做好准备。”

  “准备?”望月慎有点没理解,因为听起来这个准备完全不是普通的那种。

  “你不需要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

  又是两句不一样的答案。

  究竟哪个才是对的?或者两个都是对的?

  “那是我的事,走了。”

  “要和我一起从这里离开吗?”

  那是极为漫长的安静,望月慎觉得自己仿佛石化了,只剩一颗心砰砰地跳。

  夕阳下坠,海浪声仿佛加速了一百倍,一切在眼前破碎又重组,最后定格在无数种绿色里,流动的月色中。

  夏末的海边礁石上,身后是无数山林树木,是层层叠叠的绿色,脚下是如水的月色,却和海水格格不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望月慎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了,这场光怪陆离旅程的最后,自己重返过去最后的最后。

  接下来就是俗套到不行的分道扬镳与再见。

  “你……不想留在这里吗?”

  他开口,说出已经非常熟悉的话。

  “当然,你偷听了我和那家伙的谈话?”

  “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听到的,……你想去哪里?”

  望月慎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明明是记忆里的过去,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像是一直都隐约害怕的事就那么硬生生再次被利刃划烂,还没有结痂的伤口,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伤口,又被撕扯着流血。

  “比烂泥一样的沼泽更高的地方,握在手里的东西越多越好。”

  “猎物和猎人,你想当猎人,而不是猎物,对吧?”

  “对,你记得?”

  “当然啊,你说的我肯定记得。”

  “沙滩,泥坑,沼泽,都是呆得越久会越陷进去的地方,很无聊。”

  “所以你才要离开啊,那你走了,我也走吧。”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去哪里都可以吧,这里的人都把我叫做恶魔,所以留下来也没有意思嘛。”

  “要和我一起走吗?我想和你一起。”

  泪水无声地流下来,欸?猫也会流泪吗?

  夺眶而出的泪水坠落下去,落在灼热的礁石上,蒸出一缕淡淡的烟。

  望月慎伸出手,才发现那是人的手,不再是一团黑影,也不再是爪子。

  他茫然地开口:“什么?”

  好像要用同样的对话把一切拉回正确的过去,又好像是真的在不理解。

  更久的沉默,在模糊不清的视野里,他看见原本应该是男孩的身影变得高大挺拔起来,“和我一起走,我想和你一起。”

  真奇怪,明明是陌生的样子,也没有想起来他对自己究竟有多重要,却觉得自己好像等这句话等很久了,眼泪肆意流着。

  望月慎摇摇头,“我出不去的,这里是我的囚笼,我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但是你可以,两个人里有一个人无人应答,可能不代表对方消失不见,消失的那个更有可能是自己,消失的应该是我,不是你。”

  琴酒慌张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却只能抓住自己手里的那把枪,画面清晰又破碎,再次重回夏末的山林,苔藓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海风好像只是一场梦,一场自己扣动扳机之前发生的梦。

  而他眼前,自己那个熟悉又不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视野里。

  琴酒抿紧了唇,涌动的力量翻腾在身体里,不用说明,神明把一切给予信徒,因为他是唯一的信徒。

  作者有话说:

  阿慎把自己的意识关在了梦里,把纯粹不会反噬的力量给了琴酒,让他去决定。

  当年琴酒就真的挺功利性的,的确是把阿慎当好用的工具来看,所以这件事阿慎真的记很久。

  接下来看琴酒暴打好大儿(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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