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游戏竞技>秋之回忆>第3章

  【萤】‘我去一下便利商店好了‘【信】‘啊,请请……咦,好像不是我该说的话‘【健】‘嗯,好啊,你要买什么?‘【萤】‘刨冰!‘【健】‘──刨冰!?‘听到这句话,我反射性地跳开30公分。我从去年的11月开始,就得到刨冰恐惧症。

  【萤】‘健要吧?‘【健】‘不了,刨冰我不要……‘【健】‘可以帮我买一些冰淇淋之类的吗?‘【萤】‘信呢?‘【信】‘嗯?啊啊……这个……我等一下就要出去了……

  所以……‘【萤】‘这样……‘【萤】‘那我出去一下‘萤穿着拖鞋,啪啪地走出走廊。看着她走出去,我瞪着信。

  【健】‘到底是什么事?‘【信】‘嗯,伊波健……你想打工吗?‘【健】‘打工?‘我脱口反问他。信说的这个‘打工‘,让我总觉得有些危险。

  【信】‘所以~不要这样看着我啦!‘【信】‘跟你说打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健】‘?‘【信】‘就是我在打工的那个速食店‘【信】‘刚好暑假缺人手‘信工作的那家速食店──酪萨克,就位在海岸对面。所以夏天的时候非常忙碌。

  【健】‘因为会有很多观光客来?‘我按照我想的问他。信说了……

  【信】‘说是观光客,还不如叫他们红螯螳臂蟹‘【健】‘?‘【信】‘为了寻找夏天的配偶,特地跑来的红螯螳臂蟹‘【信】‘简直就像来产卵一样‘【健】‘红螯螳臂蟹?‘【信】‘你不知道吗?红螯螳臂蟹‘我摇着头回答。

  【信】‘你不知道啊……‘【信】‘那种事不重要啦‘【信】‘总之,他们来海边是有他们的目的……‘【信】‘搭讪或是被搭讪,晚上去放烟火,装得很开心的样子……‘【信】‘最后……在附近的速食店里,惊涛骇浪就要来了‘【信】‘不,正确来说,那只是最后阶段的前一个步骤‘【健】‘你说话的方式好像有点敌意?‘【信】‘那当然!那些家伙都不整理烟火的残骸,烟蒂也随便乱丢……‘【信】‘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污染大海……真是的‘看到信这样流露感情,真是稀奇。紧握着拳头,放进全力。我对信说的事情,也有点同感。

  【信】‘总之……那就是让人生气的地方啦,你要不要做?‘突然……说话语气变了,信说着。

  【健】‘这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信】‘请……‘【健】‘一开始你是这么说的,‘不管是对我(信),还是对你,都不是什么坏事。‘,对吧?‘【信】‘嗯嗯‘【健】‘那是什么意思?‘【信】‘嗯……就是这件事啊‘【信】‘伊波健都是拿爸妈的零用钱过生活吧?‘【信】‘经济状况应该跟我一样拮据‘【信】‘在那里打工的话……简单来说……可以增加收入‘【信】‘这不算坏事吧?‘【健】‘嗯……‘【健】‘可是……‘不管是对我(信)‘这是什么意思?‘【信】‘那就更简单了‘【信】‘人手一增加,工作就会比较快乐,然后……像今天这样突然有事情的话……‘【健】‘就是说,如果有我的话,你就可以请假了……‘【信】‘嗯,就是这样‘信重新盘腿,理一理前发,把我的房间浏览一圈。然后眼神终于转回来的信,这么对我说着。

  【信】‘那……从明天开始就拜托你了‘【健】‘……啊啊?‘【信】‘其实,我跟店长已经说好了‘【信】‘因为店长自己跟我说的‘【信】‘他说‘找个可以代替你上班的人来~‘‘【健】‘等一下!‘【信】‘明天早上没事吧?‘【健】‘没事‘【信】‘那就这样决定了‘【信】‘店长说要面试,你明天早上去吧……‘【信】‘不过……那只是个形式而已,别担心……你几乎确定录取了‘【健】‘我当然不担心,我又没有准备要去面试‘【信】‘什么,伊波健?‘说这句话的同时,信的表情变得很阴沉。他那冷冷的眼神,简直就像看透我心思一样。

  【信】‘差不多……也要开始做些什么了吧?‘【信】‘我并没有说一定要打工‘【信】‘专心在联考上也可以‘【信】‘或是参加足球社练习,指导学弟什么的‘【信】‘总之,看你这样没有目标、漫无目的的样子,我已经看不下去了‘【信】‘知道吗?我在说什么……‘风铃叮铃叮铃地响着。看着窗外。月光下樟树的树梢,沙沙地随风摇曳。

  【信】‘你的夏天……才要开始啊……‘说完话,信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房门。就在这个时候……

  【萤】‘久等了~‘【萤】‘冰淇淋没有什么好吃的口味~‘萤踢掉了拖鞋,冲入房间。

  【萤】‘我不是很清楚……这个……‘我看着她手上的塑胶袋里……

  【萤】‘啊,对了!‘【萤】‘我买了这种叫做‘宝石巧克力冰淇淋‘‘【萤】‘这个可以吗?健……‘萤正跪坐在我的前面。

  【信】‘咦~?我的份呢?‘信回过头来说着。

  【萤】‘咦?我没有买耶……‘【萤】‘你刚刚不是说‘要出门‘?‘【信】‘有吗?我有说吗……‘【萤】‘有啊!对吧,健?‘信如同往常一样,露出一副蛮不在乎的笑容。我看着信,重重地点着头。

  【萤】‘啊,对了……你们刚刚都在说什么?‘【健】‘打工的事情‘【信】‘是啊,打工跟红螯螳臂蟹的事情‘【萤】‘红螯螳臂蟹~?‘【信】‘咦?萤萤也不知道吗?‘【信】‘红螯螳臂蟹……这种螃蟹,在满月跟新月的夜里,会受精跟产卵喔‘【信】‘那么小的螃蟹怎么会知道月的阴晴圆缺?‘【信】‘真不可思议……大自然……‘边自言自语,信走出了房间。可是……随即又马上打开门……

  【信】‘啊,对了。说到这个,今天刚好是满月吧?‘【信】‘慢慢享用啊……‘信点点头,慢慢地离开。然后……我吃着冰淇淋,告诉萤有关打工的事。‘虽然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做,总之……明天还是先去面试‘我告诉她我的想法。萤好像蛮赞成我去打工的样子频频点着头,说了好几次‘那很好啊‘。──结果,今晚萤就决定在我这里过夜。紧张地抓着手机,萤打电话回家。

  【萤】‘嗯嗯,是啊,梦美家‘【萤】‘没问题!萤又不是小孩子‘【萤】‘咦?嗯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跟人家道谢的‘【萤】‘好好,好~那晚安‘挂掉电话之后,萤大口地吸气再吐气。我看到她拿着手机的指头有些发抖。我……

  【健】‘一定没问题的!‘【健】‘今天又不是第一次了……‘【萤】‘跟次数没关系吧‘【萤】‘因为萤很不擅长说谎……‘【萤】‘不管说过几次谎,都还是会紧张‘【健】‘可是……你刚刚讲电话的时候,不是很冷静吗?‘【健】‘跟之前比起来,说谎技巧是进步了‘【萤】‘你是在称赞我吗?‘【健】‘当然‘【健】‘不说谎当然好,但是……不会说谎却不好‘【萤】‘咦?‘【健】‘有时候……事实是很伤人的……不是吗?‘【健】‘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反而会比较幸福的事情……不也很多?‘【健】‘就是眼不见为净‘【萤】‘谎言有这么好吗……‘萤再一次叹了大气。叹息之后的萤,表情如同雨过天晴般地平静。然后,我跟萤去附近的澡堂洗澡,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的拉面店吃晚餐。和往常一样,说着无关爱恋的话题……朋友的事情、学校的事情、昨天电视播的恐怖节目……萤漫无目的地,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地说。我听着萤说话,有时候开口问问题,有时候点点头,几乎没什么说话。因为……我最喜欢听萤说话。那些极为平常的小事情,萤都能以热情的语气来说。就像弹奏着美妙的旋律,萤持续地说着。终于……我跟萤回到了房间。我点起蚊香,轻轻把电风扇的转盘定住。吹着风……看起来很舒服的萤,趴在被子上看着画质很差的电视。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萤睡着了。夜越来越深……打开的南边窗户,飘来了淡淡香味。是樟树安详平静的味道。听到一些声音,我醒了过来。缓缓起身坐着,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确认时间,我拿起手机一看,萤幕上显示刚好是4点。(是我搞错了吧?)我这么想着,再钻回被窝里。

  【萤】‘嗯~嗯……啪答啪答啪答~‘萤睡在我的身边翻来翻去。盖在身上的毛巾,被她用单脚踢飞了出去。我伸手把飞出去的毛巾接住。然后……这次,我真的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声音好像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咦?为什么是隔壁房间?)我的房间是205号室。位在朝风庄二楼的西边位置。而且,旁边的204号室,从我搬来开始就一直是空房。(是信吗?)觉得很疑惑的我,决定去隔壁房间探个究竟。一走到走廊,就觉得周围空气很冷。北边面向走廊的窗户,是全开的。南风从我的房间吹出来,再从这个窗户流动出去。

  木制的窗户被风吹得喀啦喀拉响。──204号室。我就站在它的房门前。轻轻地握起拳头,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我握着门把,想试着把门推开。原本应该打不开的门,打开了。风咻咻地吹进来,把房间灌满。

  【健】‘不好意思……‘我对黑暗的那一头说着话。还是没有人回答。我为了更确定,忍不住走进房间里头。

  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皎洁……房间的轮廓慢慢地浮现出来。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家具或是东西。因为很久没有人住,室内飘散着一股潮湿、充满灰尘的味道。

  【??】‘晚安‘突然,在黑暗中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轻轻地在耳边喃喃自语,细微的声音。我仔细往黑暗里看……──咦?靠在窗边,有一个女人正看着我。

  【健】‘你在这里做什么?‘我问她。

  【??】‘看了不就知道?‘她回答。

  我按照她说的,仔细看了看她全身上下。月光照耀下的她……身影闪着白光,隐隐地浮现轮廓。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手掌大小的黄色物体。(什么东西?……那个是?)【??】‘我在看风‘没有等我说话,她就直接回答了。

  【健】‘在看风?‘【??】‘是啊……‘【??】‘海陆风,知道吗?‘【健】‘不……不知道‘【??】‘从海吹向陆地的风叫海风‘【??】‘从陆地吹向海的风叫陆风‘【??】‘综合两者,就叫──海陆风‘【??】‘白天的时候,海上的冷空气是吹向陆地……‘【??】‘相反地,晚上,陆地上的气温会变低,所以风就从陆地吹向海。‘我根本没听她在说话。一半是因为我对她本身为什么在这里感到疑问。──她到底是谁?

  【??】‘我在等那个瞬间‘【??】‘陆风变成海风的那一瞬间……‘说着,她看向窗外。不知何时,风忽然停了。

  【??】‘嗯?‘【??】‘海陆风交替的时候,就像这样,风会忽地停下来‘【??】‘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风在吹一样……‘【健】‘你讨厌风吗?‘【??】‘不,刚好相反……‘【??】‘如果风再也不吹了……我也会在那瞬间凋零‘【健】‘?‘【??】‘可是?风一定会吹的‘【??】‘短的话要数分钟,长的话也许要几个小时,风就会恢复原状,苏醒……‘【??】‘当再一次起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存在了‘【??】‘你看,如果失去全部的感觉,不是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我想……这感觉就跟那个是一样的‘【??】‘藉着风……沐浴地吹,我才能证明自己……原来就在这里‘【??】‘所以……‘【??】‘我在看风‘她到底在做什么,我实在无法理解。同时,对她的不信任感也越来越加深。一个原本应该没人的房间,电灯没开,却站在窗边发楞的女人……问她‘你在做什么?‘,她却回答‘在看风‘。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她不是个正常的人。我又再问她一次。

  【健】‘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健】‘可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健】‘你为什么在这里?‘【健】‘这个204号室从以前就是空房‘【??】‘那你又是谁?‘【健】‘咦?‘【健】‘我……是住在隔壁的人。隔壁的205号室‘【??】‘是吗,这样呀。那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健】‘啊?‘【??】‘我刚刚搬来这里……‘我听她这么说,又再一次环顾四周。

  【健】‘两手空空的搬来?‘【??】‘不行吗?‘【健】‘是没有不行……‘就在这个时候……

  【萤】‘健在做什么啊?‘回头一看,萤正搓着眼睛站在门口。

  【??】‘晚安‘站在窗边的女人向她打招呼。

  【萤】‘咦!?‘【萤】‘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进来的……‘【萤】‘我以为这个房间是空的……‘【萤】‘嗯呃……你是住在隔壁的人吗?‘【??】‘嗯。你呢?‘【萤】‘我,我是健的……‘【??】‘老婆?‘【萤】‘是的!?不是啦!萤才高三呀‘【??】‘萤?那是你的名字?‘【萤】‘是的……没错……‘【??】‘很棒的名字……‘【??】‘那老公的名字呢?健一?健太郎?‘【健】‘是健,伊波健‘【健】‘不好意思要再重复一次,我们并没有结婚‘【??】‘我觉得结婚跟同居是一样的‘【健】‘我们也没有同居‘【??】‘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健】‘什么关系……‘我看着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