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二章萦阳惨败

华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聪敏慧黠是无庸置疑的。在“黑色林地”带领汉军击退黄巾贼的英姿,尽管我并没有实际的参与、亦未曾见闻,但我可以体会那征战沙场、驰程大地的豪情壮志,临危授命、奋勇退敌的才干,就算是现下纵横十余载的老将,也很难及得上,我不禁将令自己生出异常吸引力的女子牢牢印在脑中。

虽说与貂姑娘比起来算不上绝美之姿,但总是觉得与她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让貂姑娘卸去人皮面具的同时,我竟被其眉头深索、双目紧闭的脸孔所震撼,为什么……难道是冥冥之中的一段姻缘么?但我在乎、爱的,不是貂姑娘么?

盛怒下的我该是难以控制,本是逼出五个长针的运足十成功力,要将在场众人诛杀,但……为何在失手击中她的同时,我却生出万念俱灰的想法,甚至愿意丧失如此绝佳时机领着赶来的骑兵队撤退,且在回转洛阳城的途中对其念念不忘。

回想着的她尽是中了我强横拳劲后口吐鲜血的模样,唉……吕布啊!吕布!自诩为天下第一的你,竟为一萍水相逢的女子魂牵梦萦。而她这般如此的奇女子,是否亦同我一般……

“大哥!”

“……”

“大哥!”

被人如由梦中唤回,吕布微微一楞的开口道:“怎么了?”

看得有些疑惑的张辽道:“瞧你魂不守舍的,是否内伤仍未痊愈?”

“没,你想太多了!”

一旁无聊的策着马匹前进、手里拿着一只羊腿啃着的白进不可置否的道:“我道大哥定是因为这阵子又没见着貂姑娘,所以心里不快活啦!阿辽,你哪会明白,这相思之苦可比内伤受的还要严重呢!”

听得白进的胡言乱语,吕布不禁芫然一笑的骂道:“白进你又找打么?上回你在洛阳飞仙楼(注:洛阳著名青楼之一)白嫖,然后被对方老鸨找上门来要钱的事情我都没提了,竟还来开我玩笑。”

听得白进之前在洛阳嫖妓的糗事,众人顿时轰堂大笑,一时之间,令返回洛阳城的凉州军稍稍减去了撤退全军的不安与紧张,白进更忍耐不住的干脆快鞭的奔往军队的前头。

当日的虎牢关一役,吕布展现前所未有,且压倒性的实力令对方近几是全部的高手皆束手无策,凉州军本以为将会一举将反董联军击溃,却没料到最后的结果竟是鸣金收兵。

本该是反对最烈的吕布,想不到在听闻之后竟像是没有意见的入了别馆而再不外出,且直至凉州军收拾细软、众将不断催促之下,吕布才什么也没带的骑着神兽赤兔,随手扛着银天双戟的无言而行。

一路上因为临时的撤退命令及吕布的反应,着实影响士气甚钜,浑不像是才打了一场胜仗般,倒似是退无可退的军队,正忙无目的的行走着。

嘻笑侮骂的气氛没有多久,士兵们之沉浸在不安与怀疑的空气中朝洛阳城行走,见吕布恢复了精神的张辽,此时把握机会道:“大哥是否清楚为何太师坚持要求退兵?”

嘴角嚼着一根野草,吕布有些意兴阑珊的道:“阿辽又认为如何?”

“是否为太师的另一种战术?”

吕布啼笑皆非的答道:“战术?哈……已经穏操胜券的队伍,只待对方粮食殆尽就可坐享其成,这又有何需要其他的计谋呢?”

张辽疑惑的望着吕布道:“既是如此,咱们又为何要立下撤出虎牢关,退守洛阳城呢?”

“阿辽可别忘了太师身旁那个军师!”

本是策马在前方的魏续放慢了马匹的脚步,低声道:“大哥说的是李儒么?小心隔墙有耳。”

马鞭在半空甩了一圈,吕布嘴角一扬的道:“魏续不用担心,我早以确认周遭没有李儒的爪牙,才会如此的说着。”

张辽闻言震惊道:“难道一直以来,李儒皆有埋伏眼线在咱们的身旁?……这人心机真重,可是他所为为何?”

“我早和阿辽你暗示过,李儒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他能令太师如此的看重,定有其特长的地方。你想想,我甫一到任便受到太师这么的对待,说不得李儒早生出敌对的念头而没有表现出来。”

魏续接道:“所以大哥的意思是,此次凉州军会仓促退兵,该是李儒在太师前面搬弄是非的结果?”

吕布伸出手指摇了摇道:“魏续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又是什么?对的一半又是如何?”

轻抚神兽赤兔的鬃毛,吕布沉吟答道:“李儒的目的是希望别让咱们在虎牢关中立下战功,奠定于凉州军中的地位,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因我们这群人将会分刮他在凉州军中的地位与势力。但太师可非寻常君主,没有强而有力的说词,是绝不可能说服他放弃目下处于优势的虎牢关。唯一的可能,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正要发生,且是令太师十分在意的,在意到可以放弃目下的现状而退兵洛阳城……”

“……只是,我仍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太师如此的重视。”

张辽想了一想的道:“我们是否要动用漕栈双联的情报实力,探一探这谜一般的李儒。看看他的来历为何?”

提到漕栈双联,吕布面色一沉的缓缓道:“蔡叔与张叔日前已经遇害了!”

众人闻言大惊道:“什么?!怎会发生了这些事情?”

吕布长叹口气的道:“唉……是有心人士的策划,所以咱们已失去了漕栈双联这个后盾,故目前的出路只剩下凉州军!”

与蔡僻、张仇的相认,令吕布一夕之间多了一方霸主的全力支持。不但对吕布后来争霸之路有很深远的影响,更因为漕栈双联得天独厚的紧密情报网,而令吕布身价水涨船高。

蔡僻、张仇一死,自然的使得政权做了大幅度的改变。先是由刘表接替了死去的丁原荆州刺史之位,漕机双联两个龙头位置,蔡瑁与张允当然无条件的接手。

只不过靠山倾倒并非吕布最为担心的。令他真正烦恼的,是原是助力的漕栈双联不但会成为阻力,更会因为先前与蔡瑁等人的嫌隙,而有着莫大的不利影响。

“失火了!洛阳城失火了!”

正思虑着目下该走的下一步,前方探路的先行骑不知为何的大声嚷嚷起来,且快马加鞭的奔至吕布跟前来道:“报告吕将军,洛阳城中不知为何的冒出熊熊白烟,请吕将军下令该要如何?”

“喔!”

还没有机会与众将讨论,自洛阳城方向前来的一骑快速靠近吕布军,那人策马奔至吕布跟前后,双手抱拳的道:“启禀吕将军,适才太师着小将向吕将军传令。大军莫要入城,请西行直达长安!”

“什么?!长安!”

“军师,只有咱们两人商议下便将凉州军移往长安,在没有询问过吕布的意见下,是否有欠妥当?”

望着对自己无比信任的董卓,李儒淡淡笑道:“太师多虑了,吕将军从来倒也不曾质疑太师的决定。故就算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咱们这样的作为亦不会令其产生反感才对。除非……”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与李儒细谈,董卓闻言问道:“除非什么?”

“难道太师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奇怪!?”

将马窗的布帘掀开的望向渐渐远去的洛阳城,李儒答道:“太师与我都了解吕将军实力之强横,加上其麾下好手无数与之配合,为何会在技压联军诸将的当头,反而鸣金收兵的打道回关呢?”

董卓想了想答道:“也许……吕布有难言之隐吧!又或者战况不明、兼之当下的兵力不足以与叛贼周旋,故仅管取得上风,仍不得不鸣金收兵!”

李儒点头道:“太师个性果真用人不疑,这也是为何凉州士兵心甘情愿愿为太师效力的原因……”

“……但恕阿儒心胸狭小,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日吕将军在虎牢关前技压联军群雄,若真是所领之军队兵力不足;吕将军大可发出信号的请求太师派出大军来援,又为什么要放弃这大好时刻、令反董联军有重整旗鼓的契机呢?”

“这……”

看到董卓眉宇微微一挑的神情,李儒知晓自个儿的话语已令董卓对吕布产生了怀疑,他倒不急于落井下石,反是转移话题道:“阿儒并非不信任吕将军,只不过吕将军此役的行为举止有些说不过去,故才提醒太师还是要小心身旁的人而已。何况太师对吕将军再如何信任,他体内终究没有流着咱们羌族的血液。”

董卓还在反覆思量之际,马车旁边来了一骑小将向马车窗子喊道:“启禀太师与李儒军师,洛阳城内所有值钱的东西或日常用品,末将已下令全数打包放置在后面的运货马车。带不走的,皆已集中在城内空旷的广场上,目下全听太师发号命令要如何处置这些东西!”

“发号命令!?”

李儒点点头的解释道:“没错,虽说咱们军队已将洛阳城内近乎值钱的东西与食物带走。不但,因为洛阳城内腹地实在太广,就算动用所有人力亦无法在这么点的时间全部载运到长安;所以我才着人将东西全部集中在广场上,并等候太师下令一把火全都烧了!”

“这岂不让洛阳城成为一片焦土么?”

“阿儒明白太师不愿暴殄天物的随意销毁,但若原封不动的将其留下,一待反董联军抵达洛阳时,这些东西将如及时雨般的解决他们粮食的问题。暨时,反董联军将可在极短的时间内补充一切所需,更会在咱们未到达长安前、将凉州军截杀!”

“可是这……”

仍没有打算对董卓放弃说服,李儒冷静的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区区一座荒城。且咱们一旦至长安与‘五斗米道’联盟之后,随时可以将它要回来。太师可别为了一时的不忍,反造就无可磨灭的严重后果?”

董卓沉吟半刻终算低头首肯,李儒忙向马车外等候命令的小将道:“传令下去,立即放火烧了洛阳城,务要烧得──寸草不生!”

烽火连天,无情的烈焰狂妄吞噬着洛阳城一砖一瓦,四处都是年老体衰、行动不良的洛阳城民正慌张的抢救自己的家园。

昔日的酒馆、青楼,热闹的杂货市集,如今都成了火海一片,被烧得无法撑住屋宇的栋梁也在顷刻倒下,现场可谓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昔日有‘不夜城’美誉的洛阳,竟会成了一片火海!”

有些错愕的袁绍踏上了成了焦土的洛阳街道,他蹲下的一把抓起灰烬恨恨的说着。

夏侯阀阀主曹孟德向前走了一步,一面查探四周的现状、一面回答袁绍道:“嘿!本初该不会以为,董卓会笨的将丰富物资的洛阳留给咱们反董联军,让粮草近几见底的我们可以获得补充,然后再整军追击他们吧!”

袁绍闻言,晒然的望了望曹孟德,答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可惜这个大汉皇朝数代来的首都,竟会成为这般的凋零。但更想不透的,董卓为何在毫无原因之下会全军撤离虎牢,更放一把火烧了洛阳的迁都长安?孟德,你不是常常自夸谋士成群,倒是说说董卓为何如此?”

曹孟德深意的笑了笑说道:“本初不是也曾说不看起我麾下的谋士么?怎么不自个儿讨论看看有什么结果,莫非第一门阀阀下无人么?”

“你……”

两人正待要争辩,将头盔卸下的孙坚此时则是有些气呼呼的走到两人面前喝道:“耍嘴皮子事小,救火事大!你们两人乃是当今两大门阀的阀主,放着烈火呑噬洛阳城不管,倒是开起辩论会来了。”

也不待两人回答,孙坚再次卷起袖子的加入一旁的救火工作中,留下面面相覻的袁绍与曹孟德。

经过极力的抢救,烈焰涛天的洛阳城终在董卓放火的第三天后被熄灭,但事实上洛阳已是面目全非,看样子要恢复往昔的繁荣真不知需要后续多久的建设及整治才得以复原。

没有因为攻下洛阳城而得到足够的食粮,反董联军目下因饮食问题而即将溃散,许多之前早已表明没有食物就不再战下去的兵阀,纷纷向袁绍表明,若其联军总帅在半日内未想出良方,将会领兵撤退不再过问反董联军与凉州军的战争。

这问题着实令袁绍十分头疼。虽说此次联军美其名是溃败了董卓领军的凉州军,令其全军撤退至长安。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凉州军并未在此次的战役上有何损失,反倒是各兵阀聚集的舟车劳顿而引起士兵水土不服的病死许多,故尽管胜利,但却是惨淡的。

于是,联军会议再一次的召集,十七路兵阀及参与的黑帮势力全都受邀入会讨论反董联军去留。

会议开始没有宕延太久,第一门阀的袁绍直接开门见山的表示各阀必须解散的必要,没料到,竟引来第二门阀曹孟德的极大反弹。

感到对众阀十分失望,曹孟德愤愤不平的道:“怎么会是这样,咱们各阀的兵力好不容易的聚集,该趁凉州军移师长安之际挥兵追击。否则,等到凉州军在长安扎根后,咱们又缺乏集结兵力的机会,凉州军此际只要各个击破,到时死的可是咱们。”

袁绍闻言不可置否的答道:“孟德该不会不清楚咱们目下所剩的粮草无几,再加上洛阳城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怎么还有能力追击凉州军呢?”

“难道就放任凉州军在长安坐大么?本初别要忘记皇上还在董卓手里,我们仍旧没救出呢!”

孙坚轻点桌子的道:“孟德说的对!只不过穷寇莫追,何况对方看来显然是有备而退,这样跟上去定会中了对方的埋伏!”

孙坚乃是当年兵法大家孙武之后,说话自然更具信服力,一时之间曹孟德倒也无言以对。

才想着要如何鼓吹众阀与夏侯阀一同追击凉州军之际,曹孟德此时恰好瞧见末位的仙族人等正在窃窃私语,其中还有被誉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

双拳向仙族方向一抱,曹孟德谦恭的朗声开口道:“那位该是华绢华军师吧!华军师当日能在‘黑色林地’以寡击众,更因此造成黄巾贼的溃败,可见其见识过人一等。倒不知对此事看法如何?”

本打算只是躲在一旁听听大伙说法的华绢,没料到竟会被曹孟德认出的且指了出来,她有些尴尬的起身道:“当日之事,不过是凑巧。华绢一介女子,又怎会有什么良方意见呢?”

知道华绢非是寻常人物,曹孟德仍是坚持的说道:“被先皇赐封为‘护国公主’,华军师又怎会是一般女子。为了汉室社稷、为了天下苍生,还请华军师一开尊口。”

拗不过曹孟德的坚持,华绢尽管不太希望人家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仍是缓缓开口道:“依华绢所见,阀主还是不追的好,因为董卓早设下天罗地网等着咱们上钩!”

此言一出,果然令在场的各阀阀主惊愕。华绢见状,一面回想书中记载,一面续道:“由洛阳城西面与长安相通的官道,必经萦阳。萦阳兵力虽是不多,但太守徐荣乃是董卓麾下的心腹将领之一。尽管我还猜不出董卓为何退守长安的真正原因,但却明白其早与徐荣在萦阳及通往长安的官道上留下重兵等着咱们追击……”

“……故若反董联军在缺乏粮草、士气尽失的状态下追击凉州军,不但无法发挥应有的实力,更会正中董卓的下怀!”

像是可观识未来般且说的头头是道,听得袁绍对华绢颇为尊重的续问道:“请教华军师,传闻董卓是为迁都一事而兵退长安,不知真实与否?”

华绢见开口询问的是第一门阀的袁绍,望了其五官一会儿的答道:“袁阀主有否听闻近日洛阳街市童谣云: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询问一旁的谋士田丰后,袁绍点了点头回道:“愿闻其详!”

华绢沉吟再道:“兵不战而退,难免会令士气衰败。何况吕布于虎牢一役未能压倒性的得胜,今日若董卓再以莫须有的理由兵退长安,那往后影响之钜,甚至将造成凉州军可能退出角逐天下的结果……”

“……所以,略施小计,令士兵们认为迁都乃是顺应天命。一来,可以照着他心中的诡计而行,二来,更可安定士兵军心。”

环顾众人,华绢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她谨慎的续道:“高祖定都长安,传帝十二位。尔后光武中兴于洛阳,至令亦是传了十二帝,故董卓可借口天运合回的说是该迁都长安,才会重振大汉雄风。诸位了解么?”

“小绢,想不到平时见你嘻嘻哈哈。但今儿个在会议之上,甫一开口便是口若悬河、淘淘不绝,将平日那些趾高气昂的阀主们唬的一楞一楞的,你可真是厉害。”

“瑜儿又来取笑我了,我只不过说些自个儿的看法,倒没有要谁一定相信啊!”

“是瑜儿还不太认识小绢,她先前在宜宁殿的表现,才真是处变不惊呢!”

“真的么?晴姐那你快告诉我!”

结束了反董联军“最后一次”的会议,在华绢提出凉州军将在萦阳埋下伏兵的可能性后,众阀已确认不再追击,并决定逗留数日以整顿军力,再各自率兵返回领地。也就是说,反董联军终告解散。

离开了议事大堂,这段同甘共苦日子而义结金兰的华绢三人,因救火工作告一段落,正趁此闲暇空档而来到洛阳城内逛逛。

洛阳不愧为中原的第一大城、东汉十二帝之首都,虽说经过数日烈火吞噬而变得残破不堪,但街道上很快的已有居民架起简陋的竹棚,开始贩售粗糙的面食等生活之必需。

三人因为先前协助救火而无暇用膳,此时见到吃的皆是饥肠辘辘,再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的,拣了空位便坐了下来进食。

闲话家常了一会儿,三人也差不多填饱了肚子,白晴此时意有所指的问华绢道:“小绢虽然在会议上已解释董卓退兵的理由,但我仍觉得你还有些真正的原因没有说出。我想,你该是因为会议上龙蛇混杂的缘故,而不愿明言。现下只有咱们三个,是不是可以谈谈你的真正看法?”

“啊……原来小绢留了一手!”

将最后一口汤饮下,华绢奸奸的笑了笑道:“什么事还是瞒不住晴姐,事实上我的确有些想法没有照实说出来。本来我是打算今晚仙族小组会议时再向黑鹰族长报告,既然晴姐都先问了,我便告诉你们。”

面对白晴与瑜儿恳切的目光,华绢小声的道:“若我猜的没错,董卓除了打算集结兵力、重整旗鼓的再次出发。他移师长安的真正目的,该是要与‘五斗米道’结盟。”

后来经由瑜儿解释,已清楚前后始末的白晴续问:“这我是明白,但董卓该也不用大费周章的移师长安啊!”

“嗯……若‘五斗米道’只是单纯派遣如杨松般的角色自然不需董卓亲自出面。但如果对方的份量不轻的话……”

“小绢的意思是,来的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师君’张鲁?”

华绢对着瑜儿摇了摇头道:“以董卓眼高过人的个性,张鲁还不值得他亲自出面协议。我认为是‘五斗米道’的龙头‘大师君’张衡亲自北上与董卓见面!”

“‘大师君’张衡……”

华绢正要再解释,却见街道一方廖添丁正慌慌张张的急奔而来。廖添丁双手仍因先前被吕布震断两臂而裹着药布,他见着三人随即忙道:“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气喘如牛的廖添丁不停呼气说道:“曹孟德与族长见面……”

白晴听了打断他的话道:“该是礼貌上的交谈吧!廖组长太过大惊小怪了。”

廖添丁用着仍疼痛异常的双手急挥道:“……不是……不只这样子,他们俩谈论了约莫半刻钟。待曹孟德离去后,族长便点了五百名仙族部众连同御冰剑离开了营地!”

华绢闻言脸色大变道:“是否随同夏侯阀出兵追击凉州军?”

廖添丁点了点头道:“没错!”

白晴与瑜儿此时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失声道:“糟……”

“华军师怎么看?是否真需要出动支援族长?”

于仙族在洛阳城内简易的军议室内,所有仙族未与黑鹰一同出发追击凉州军的干部们,正集合在此讨论如何应变的方针。

由于仙族目下仅余干部有华绢、白晴与廖添丁在场,故众人皆以三人马首是瞻,看看三人会讨论出什么好计策。

才吃了饭饱、头脑没有很清楚的华绢,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道:“族长带走了约五百兵力,咱们现在总共加起来不过也只有五百。大家认为已目下而言,五百人能起得了多少的作用?而吕布的武学修为近几天下无敌,大家又认为有哪个人,具备可与之抗衡的实力?”

白晴沉吟了一下子道:“若果真如小绢所说的,凉州军早好整以暇的布下天罗地网。咱们五百人前去,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因凉州军的兵力定大过咱们数倍,就算用了什么好计谋,在实力差距过大的状况下,咱们绝对没有半点胜算!”

华绢点了点头道:“晴姐说的有理!好的计谋需要适当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的配合,以五百人规划出来的想法或作为,面对数万大军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廖添丁闻言着急道:“可是……难不成咱们就因为知道明知不可为就不为么?身陷对方技俩的可是咱们仙族的族长耶!我们不能不救啊!”

心系父亲与情郎的安危,瑜儿亦道:“就算咱们真没法子将爹救出,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我……我自个儿带着族人去好了!”

看出瑜儿的激动,华绢双手一摊的忙道:“大家冷静一下!别要以为我的意思是真放弃了他们。今日无论他们是否是仙族的重要成员,前去的五百余人中,每个人都是咱们仙族的伙伴、我们的亲人。我绝对不会危险异常或是其重要性而来决定做法,只是,请大家一定要给我得时间想想该怎么办!因我们觉得不能为了救五百人而丧命更多的人,如果是这样,便失去了救人的意义了。”

稍稍穏定情绪、瑜儿近几是红了两眼的道:“时间……可是爹和冰剑哥他们命在旦夕,等咱们想到法子时,就来不及了!”

一把将瑜儿搂住,白晴安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都希望追击的五百余名族人皆可以平安无事,但总是得想好如何行动的法子啊!”

看着华绢眉头深锁,廖添丁忙问道:“华军师,真没有法子么?”

华绢望了一眼廖添丁无奈道:“实力相差太多……若凉州军真被我猜中般的埋伏在萦阳,等候追击的兵马上钩,即便我有神通莫测的计谋,也无法敌的过对方的人山人海啊!……罢了,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行上路好了。”

“小绢,你不能去!”

华绢奇道:“为什么?想法是我提的,而且我也算得上是半个仙族人,为什么不能去呢?”

白晴面露愧疚、有些不忍的道:“难道……难道小绢你不清楚自己的一身修为全都废了么?”

华绢笑了笑道:“既然被大伙认定为军师,我自然不会因为没了武功就无计可施了吧!”

“汉初三杰”乃是汉高祖刘邦当年十分倚重的三人,其各自有不世本领,亦因如此而助刘邦顺利建朝、成就大汉帝国。

但除张良、萧何、韩信之外,事实上仍有许多功臣位列其中,只是因为功勋不及三人而没有被后代赞扬,当年的夏侯缨便是其中之一。

夏侯缨,乃秦末楚地人氏,与西楚霸王项羽同乡,在项羽成就西楚霸业之时,夏侯缨亦是西楚霸王麾下的勇将之一。

外号“五情剑”,以一手“五情剑法”名动当时,虽说剑艺不及“剑神”刘邦的“诛龙剑法”与“剑皇”王翦的“怒剑八式”,但以一布衣剑客实力而言,夏侯缨算得上名高手。

楚汉相争时辗转成为高祖刘邦麾下,尔后刘邦更因项羽同乡之故而给其“立功”机会,故夏侯缨因而身价大涨,成为官位仅次于三人的异姓将军,这也是东汉第二门阀的由来。

时间虽是久远,但曹孟德却是利用此种关系与仙族霸王之后的黑鹰搭上了线,除了共续旧情外,更商讨复兴西楚霸业的大计。

曹孟德在反董联军溃散而找上一意振兴先祖遗志的黑鹰,不但应允将来在兵力上的援助,且明确的表示支持黑鹰重登皇位。

不过,曹孟德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仙族能与第二门阀同舟共济,一齐领军追击凉州军。

也不清楚看似睿智的黑鹰为何会答应这意图明显的交易,且他更明白华绢等人定会力谏反对,故趁几人出外不在的同时,忙是点齐了族中一半兵力,全身重铠与夏侯阀一万大军直奔萦阳。

意气风发的黑鹰一路上与曹孟德聊着往事,完全的不以为凉州军会设下陷阱的令自个儿中计,本还略带谨慎的两人,路经萦阳发现不过是座空城的同时,更笃定凉州军真被猜中的落荒而逃。

只是没料到全力追赶的他们,马上就遇到好整以暇、正等着他们到来的吕布,双方没有答话的开始交战。

吕布实力天下无双,尽管两人带来的兵马皆是万中选一,但两军交锋之下还是败的一塌糊涂、全军兵力损失过半。

仓惶逃回萦阳的准备收拾残兵之际,却再一次遇上了真正埋伏、由徐荣领军的五千凉州骑兵。

前后相互包夹,夏侯阀与仙族一半族人遇上了空前的挑战。

手中指挥旗帜不停挥舞、驱策骑兵队包围对方,萦阳太守徐荣一脸得意道:“曹孟德自以为足智多谋,却没料到仍是中了咱们为其精心设计的陷阱。看来,这第二门阀不过是虚有其表。”

一旁的徐荣下属闻言,忙是拍着马屁的说道:“可不是,董少主对曹孟德未免太过小心,竟要咱们留下五万精锐守株待兔的等他上门。照我看若吕将军在此,咱们仅派出步兵一万便能将对方全军歼灭!”

本只是想说些什么令徐荣高兴,却没料到他一听吕布两字,竟怒气涛天的道:“吕布很了不起么?若不是军师提出的计谋,他怎可能如此耀武扬威的将夏侯阀一众击杀。”

闻到徐荣的火药味,这人忙点头称是的答道:“是!是!再怎么说,凉州军若没有李儒军师运筹帷幄的话,那吕布又怎能如此顺利的击杀夏侯阀。还是徐太守的见识卓越,看到别人难所及!”

徐荣终于满意的微笑道:“哼!你们看着吧!李儒军师定会为凉州军带来一统天下的将来,而那个徒有武力、意欲将军师取而代之的吕布,只不过是李儒军师算计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自陈留带来的一万精兵,在接二连三的受到凉州军精心安排的袭击下,目前只余四千多名闻风丧胆的步兵、及三百余名仙族人。面对徐荣领军的五千骑兵队,虽在数目上差别不太,但曹孟德与黑鹰目下所有集结的兵力,决非对方的敌手。

凉州骑兵虽无第一袁阀无双骑队般厉害,但军队的勇猛亦不在话下,加上连续十数里撤退之下的夏侯阀四千多名步兵、体力与信心上早已近几崩溃,若非曹孟德亲自压阵、不弃不离的鼓舞士气,这些军人已然如散沙般的四窜。

“曹阀主,目下该要如何面对这五千骑以逸待劳的凉州军,若不赶紧想法子破解,在我们后方追击而来的吕布与其前后包夹,咱们恐怕活不回洛阳!”

黑鹰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周围将自己团团保护的仙族族人,只见人人身上几乎都有着旧痕新伤,但脸上仍无惧的誓死保护自己。

想到与自己相处了至少数年的这些仙族族人,黑鹰就不禁开始后悔太过冲动的作出追击的命令,在没有与华绢等人商量下而莽撞行事,无端牺牲这些人。

明白情势不妙,曹孟德仍一派处之泰然的模样道:“天无绝人之路,若连黑鹰族长对此战亦失去了信心,部下们又有何力量继续支持的战下去。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唯有坚持信念才能逃出生天。嘿!若我曹孟德今日不死,将来定当对凉州军加倍奉还!”

见凉州骑仗着马匹之便而来回冲杀,曹孟德佩剑一抽的遥指半空喝道:“夏侯阀的儿郎们,莫叫凉州野人将咱们看扁了,大伙决死一战,要他们就算打算将咱们屠杀,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听闻曹孟德如此一说,本是军心溃散的夏侯阀部队,竟受到曹孟德鼓舞般,同样将兵刃高举、大声狂喝,更似再不害怕对方骑兵队的往前冲杀。

黑鹰此时亦不禁暗暗震惊于曹孟德的统御能力,悄悄将此情况牢牢记在心底。也不答话的集合仙族族人三百余随同出击。

两军再一次的交战可谓是惊险万分,场上血流成河、陈尸遍野,简直是一场以命换命的死亡搏斗、令人不忍观看。

渐渐地,在众士兵前扑后继之下,夏侯阀与仙族的联军终算冲破一个小缺口,“夏侯五英”其四和御冰剑等人见状,忙着将曹孟德及黑鹰护送逃往洛阳方向。

见情势不再完全由自己掌控,由对方走势来看,徐荣便十分清楚曹孟德与黑鹰的意图。只见他忙是策马一拍、亲领部份骑兵队持枪来阻,口中大喝道:“想要如此便脱逃,给我留下命来!”

夏侯阀步兵早已为了杀散前方阻碍去路的凉州骑兵而豁尽力气,哪有能力将徐荣阻止,只见徐荣一支骑队迅速砍杀挡路的步兵,直逼曹孟德等人。

“可恶,徐荣你未免欺人太甚!”

见到徐荣肆意挥舞长枪将夏侯阀的士兵宰杀,曹孟德再也管不得自己是否仍身在险境,佩剑拔出的便要策马回头与其死斗。

紧跟在曹孟德一旁的夏侯惇见状,在格开对方一名骑兵的大刀之际,立下扯着曹孟德座骑的马缰道:“切莫冲突!孟德别要忘记你乃是夏侯阀阀主,整个门阀还需要由你来领导。此地凶险非常,你还是赶快与黑鹰族长领着其余人马火速离开1

也不等曹孟德说话,夏侯惇向黑鹰握拳道:“有劳黑鹰族长了1

夏侯惇策马回头,与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领着近一千余的步兵方向后转的迎向徐荣。一旁望了许久的御冰剑见状,亦向黑鹰道:“由我们阻止凉州军追击才是真正的良方,族长便赶快与曹阀主离开1

“冰剑,你……”

抽出刺进凉州士兵身体的长剑,御冰剑将兵刃抽回的道:“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族长别要担误逃脱的良机!”

见御冰剑意念已决,黑鹰不再说话的搭了搭他肩膀道:“一切小心!”

御冰剑没有回答的马鞭一抽,随后跟上夏侯惇等人、与徐荣领兵而来的骑队交手。

徐荣一把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将四周意欲阻止自个儿的夏侯阀士兵,杀的人仰马翻,口中还大喝道:“太师有令!快将这群不知死活的士兵杀光。曹孟德就在前面不远处,凡能拿到曹孟德人头的,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夏侯阀士兵本来稍稍突破了凉州骑兵的攻势。但岂知徐荣如此开口,一些贪钱的骑兵狂意更盛,竟是攻溃夏侯阀士兵欲掩护曹孟德等人离去的防线,且向曹孟德那方而去。

只不过才超出了十数步,对方不知从哪里出现数骑,且默契十足的分散开来拦截,转眼之间又是将凉州骑兵一个个在数招内格杀。

徐荣正要问话,却已感到一种危险意识破空而来,他忙以长枪抡转成盾的挡开。只听“铛”一声,落下的是一支木箭。

双手虎口被震的暗暗生疼,其反震力更将骑在马上的徐荣震下马来。徐荣哇哇大叫的正要怒骂之际,一道枪劲随后迎面而至。

来不及询问是谁,徐荣连忙回手一挡的也以长枪格住。他虽然贵为一城之长,但深明自个儿修为的不足,平日闲暇倒会练练枪法,故实力算是不弱。

只是,他遇着的对方更是使枪高手,在徐荣勉强格开自己随意一击的同时,这人顺势将枪柄划弧的由外向内避开,然后双手运劲的喝了一声,命中徐荣胸口且透体而出!

徐荣中枪落马之后,将其击杀的夏侯惇气运丹田半空说道:“徐荣已死,不想像他一般下场的,便给我退去1

“什么?太守死了?”

“……不会吧!我刚刚才见着他领了一支骑队追过去而已!”

“可是,你们看军队的帅旗已经倒下……”

“真的死了么?这样,我们就没必要和他们继续在打了……”

“对啊!你们看那个手持长枪的将军多么威武!咱们还是不要白白送死才是……”

夏侯惇一夫当关的气势,的确震憾了全常见到场面受自个儿的控制后,夏侯惇这才连同众部将缓缓的集中士兵往后撤退。

本以为吓阻了凉州军的进袭,可暂时喘息的另想他法,没料到萦阳后方的官道扬起大量的尘烟,一支迅捷的军队竟然直奔而来!

领军的旗帜上书了个“董”字、兵力约在二千上下。夏侯惇一望,脸色大变的道:“糟糕,先前吕布伏袭的军队追上了1

等若是败家之犬般的仓惶而逃,夏侯阀与黑鹰带领的仙族部众就不知有多么狼狈。

接二连三的恶战,已令目下仅余的二千名士兵丧失了斗志,就算曹孟德在队伍中不断的打气,换来的,不过是敬畏、但无杀意的回应!

途中士兵不停的脱队奔往他方,有的则是体力不支的倒地等待追上的凉州军屠杀,二千名士兵在离开萦阳数刻之后,仍追随着曹孟德的只剩余不到一千人,而只要凉州军再次赶上之际,亦是众人死亡来临的时刻。

此时的曹孟德再也看不到先前的自信,跟随自个儿而西进的一万陈留义勇兵,竟然到目前为此不到一千,对一阀之主而言,不啻是个严重打击。

难过之情溢于言表,一旁浑身刀创箭伤的二弟曹仁见状道:“大哥,胜负乃兵家常事。就算是无敌统帅也不可能在生下之际,就唯持不败的战绩啊!有了此次的经验,相信在未来你争霸的路上会走的更顺畅的。”

黑鹰闻言亦叹道:“此次真是非常好的一个经验,亦让黑某明白绢军师先前阻止咱们追击之事,若真能自这次战役中逃出生天,我黑鹰亦将对绢军师言听计从!”

曹孟德觉醒般的点头道:“黑鹰族长说的可是‘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华公主?没错,若咱们先前愿意听取华军师的意见,咱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正懊悔不已之际,前方带头的侦察骑兵忽是急奔而回至曹孟德等人面前道:“启禀阀主,前方有扬起一阵风沙……似是有骑兵队朝我们而来!”

像是惊弓之鸟,曹孟德与黑鹰面面相覻道:“难不成又是凉州军先前布下的另一组人马?好在咱们人疲马乏之际,将咱们全部诛杀?”

没有得到回应,后方殿后的侦察骑兵也忙奔至众人一旁,拱手忙道:“报告阀主,先前追击咱们、以吕布为首的凉州骑兵队,似乎已经赶上咱们了。”

黑鹰一旁听了,异常冷静建议道:“吕布实力之强,咱们于虎牢关时皆是有目共睹。故若真需要与凉州军硬碰硬,黑鹰建议曹阀主选择迎面而来、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何况……仍未确认前方是敌是友,该要先知道对方的身份才是。”

同意黑鹰的说法,曹孟德向领头的侦察骑兵道:“快回前头,确认来者何人?若为凉州军队,速速回报!”

众士兵此刻脸上血色尽失,迳将目光放在曹孟德的身上。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看后方追击的凉州军即将到达,有些胆小的士兵甚至就这么的哭了起来。奉命至前方确认的侦察骑兵明白事情严重性,在得到讯息后,飞快的奔回曹孟德身旁道:“启禀阀主……”

曹孟德此时显得沉着许多,他自夏侯惇那边取了一个装水皮囊、递给了骑兵道:“先喝口水吧1

受到曹孟德目光鼓舞的骑兵接过喝了数口、喜上眉梢的道:“托阀主的福,来的并非是凉州军,而是专程赶来、公孙瓒与仙族合计三千的骑兵队!”

此话一出,立刻振奋当场全军的士气。曹孟德开心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全军赶紧与他们会合!”

凉州军追击之役,曹孟德与黑鹰可说是败的十分彻底,不仅自陈留夏侯阀带来的一万精兵只余下约莫千人之数、将领方面亦只存活夏侯四英少数几人。仙族部份的人员甚至只剩下御冰剑等数人而已。

不过,这仍是算不幸中的大幸。在天下第一的吕布、及凶狠著名的凉州军双双出手下,若非华绢与仙族人,不顾一切的带领五百人来援,加上公孙瓒友情赞助了三千骑兵;曹孟德与黑鹰两人领军的追击部队该要全军覆没才对。

望着雪中送炭的公孙瓒部队,令曹孟德着实困惑这支北方部队因何来援?尽管自个儿与公孙瓒算不上仇敌,但交情却也不至于好的令他愿意大费周章、血本无归的引兵来助,何况,这三千骑兵在曹孟德的眼中,该是公孙瓒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原来此次的勤王任务,公孙世家决定由少主公孙瓒领军。料想不到的,其麾下竟隐匿着当日兵败在董卓手上、目前下落不明的卢植。(注:卢植曾是公孙瓒与刘玄德少时的私塾夫子)凭着华绢与卢植的熟稔,且其又曾为公孙瓒启蒙夫子的缘故,公孙瓒二话不说的派出旗下最精锐的三千骑,并应允亲自协同华绢等人救援误中凉州军埋伏的夏侯阀与仙族。也因此,在曹孟德与黑鹰双双被凉州军屡次袭击、意志溃散之际而捡回了一条命。

为答谢公孙世家相助、也藉着华绢与卢植的此层关系,三方势力在这次事件后,有共识的组成联盟,并各自签署永不侵犯、互为友邦的协定。

另外,反董联军则因夏侯阀追击凉州军未果后,亦宣告解散,尔后天下再次沦为群雄割据、暂难统一的局面。

长安以西,由董卓挟持伪帝刘辩称霸,北平的公孙世家则与马帮联手快速的统一北面草原的少数民族,以寻找机会南下。

第一门阀的袁绍,因以诡道算计公孙世家而取得有粮仓之称的韩馥地后,虽与公孙世家成了誓不两立的仇敌,但雄跨冀、幽,兵多粮足的他,此时兵达二十余万,成为最有实力挑战董卓的兵阀。

除了上述的三大势力,成为东郡太守的夏侯阀阀主曹孟德,与后来进驻的仙族亦不容小覻。不知是否运气,在先前勤王之师中,获益最大的竟是夏侯阀的曹孟德。

在萦阳一带失却了近乎所有的门阀兵力,但回转根据地的他,意料不到会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纳入十余万、原为“黄天净土”之部众。

或许是当时追击凉州军而展现出来的无比气魄吧!“黄天净土”的部众竟将此事牢牢的记在心里,认为曹孟德才是现令自大贤良师张角之后、真正治世的能臣,故才会兵不血刃的投入其门阀之中,希望与曹孟德共同打造美好未来。所以可以这么说,目下若以地利及人和而言,夏侯阀己占尽两样优势,如今剩下的,只是仍未来临的天时。

仙族部份,因为族中的首领与曹孟德之先祖皆为同乡缘故,再加上夏侯阀与仙族在死里逃生的萦阳一役后,奠定了彼此更深的友谊。

不但与公孙世家互为联盟的永不侵犯,在曹孟德得知仙族打算长期定居已成废墟的洛阳城后,他不由分说的提供五万兵力作为实力及行动上的支援,一则向天下昭告自己与仙族的交情匪浅,二则令仙族反倒欠其人情更深。

“真希望先认识华军师的是我?”

“咦……华绢不明白阀主的意思?”

明言提供五万兵力,但曹孟德竟与夏侯惇、曹洪二人亲自领军送兵而来,已令华绢觉得曹孟德此举有些怪异,而这个第二门阀阀主现下开口,便令华绢之前的疑惑完全解开。原来,求才若渴的曹孟德是为了自己而来。

亲自带领大军援助仙族,以加强洛阳城实力、用以表达两方友谊常存的曹孟德微微一笑道:“华军师乃世上难能一见的人才,更特别的是身为女子。孟德一向用人惟才、且用人不疑,虽说自个儿的麾下人才济济,却无一人像华军师般。孟德说的如此明白,以华军师之才智,该是知道孟德之指为何?”

清楚对方感兴趣的原因在于自己先前的表现,华绢面对这数千年前的一代枭雄,不禁有点受宠若惊的道:“阀主太过自谦,程昱、荀攸、荀彧等人皆有运筹于幕中、决策千里之外的能力,目下阀主缺的不过是天时而已。何况,华绢本来的一身武功在与吕布交手时便给废了,如今更是一文不值啊1

“好!好!好一个缺的不过是天时而已。不过华军师若认为自己的武功尽失便成为废人一个,那可就错了。因为孟德看重的是华军师的妙计,而非是武艺啊!”

接过夏侯惇牵来骏马的缰绳,曹孟德没有即时上马的开口道:“我军将要返回兖州,在出洛阳大门前……华军师陪孟德走上一程,好么?”

不知是否妥当,何况在仙族人等众目睽睽之下。华绢一直想要避瓜田李下之嫌,她望了望在远处指挥重建洛阳工作、却仍时时望向这里的仙族干部,沉吟了一会儿,华绢唤了瑜儿一声,向她招手要其与自个儿陪同曹孟德一程。

曹孟德将一切望在眼里,不可置否的缓慢前行,没有回头的道:“一点都不考虑么?”

再次提及,华绢一面与瑜儿漫步,一面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人背影。无比的魄力、雄图大地的野心,这人与后代史书记载的完全不像,且这人将是未来统治北方、与吴蜀三强鼎立的北方霸主。

想不到,他正想尽办法的要求自己加入夏侯阀。只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难道在当日萦阳一役之后,曹孟德便有如此的打算了么?所以,他才会委身与公孙世家与名不经传的仙族结盟。是真的么?他真是因为希望能进一步打动自己的意念,才如此而为么?

一直仍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在游戏之中,但华绢潜意识中却出现了告诉自己该要继续下去的声音。这声音持续的不断在脑海中呼唤,故慢慢地,华绢再没有把这问题放在心底。

只是,这时曹孟德开口表示招纳之意时,不禁令华绢又再一次的陷入了迷惑之中。

“华军师听过‘文评武论’么?”

无料曹孟德开口出声,华绢有些吓到的发声:“呃?!”

眼中显露出一丝崇憬与惋惜,曹孟德徐徐道:“文评武论,意指大汉皇朝武学与计谋的至高殿堂。武论-武论尊,听闻其已洞察天下武学,无人可出其右,而麾下能人异士皆有以一挡百的实力。文评-文评皇,则是一神机妙算、看尽天命的不世高人。其所培育出的人才,在门阀中效力的皆有完美表现,有‘再世张良’美誉的荀文若,更是其中翘楚!”

“喔!原来荀彧来自文评皇门下。”

曹孟德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续道:“文评皇一向不许门人出仕,而荀文若能加入夏侯阀,可见是文评皇观阅天机后的决定。否则文评殿出身的文若又怎可能选择一个不看好的门阀效力呢?所以,若华军师对加入夏侯阀此事犹豫不决的话,不如求教文评皇如何?孟德相信,洞察天机、可算天命的他,定可给华军师一个满意答覆!”

“文评皇?!听起来便像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只不过据闻此人见首不见尾,常人终其一生更可能缘悭一面,华绢又如何求教呢?”

曹孟德微笑道:“别人无法见其一面,但并非表示我曹孟德没有法子。文若不但是我的‘再世张良’,更与我私交甚笃,便请他代为请托,求见文评皇一面如何?”

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什么的,华绢笑容一扬道:“那……便有劳阀主了!”

曹孟德回转兖州了,在离去之前,他抛了个令华绢头痛的问题给她。不但表示荀彧将会竭尽所能的连络文评皇,并询问后续与华绢见面深谈一事,更要求华绢在详谈后迅速回覆决定,这才像是放下心中大石的回转根据地。

望着曹孟德的大军离开洛阳城,华绢与瑜儿目送了半刻后,她才无目标的回头看向正在重建中的洛阳。

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呢?

看着成了废墟的洛阳城正一点一点的,在仙族族人辛勤的努力下慢慢的回复原貌,华绢实在想不出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尽管熟读历史,但目下的发展根本没有注记在后来的史书之中,是因为这本是虚幻,还是自己一人的胆大妄为而改变了过去。

到底……谁能告诉自己答案?

更不幸的是,自己赖以苟延残喘的一招半式却又没了……

“你……真要知道么?”

像是平地一声雷般,华绢着实被没来由的一句话给震摄了。而她撇开头去看向一旁的瑜儿,却不知为何的失却了踪影。

“看看这里吧!”

寻找发声的来源,华绢总算在城墙一角的阴暗处发现了说话的人。这人竟是先前与华绢有过数面之缘的年轻老头。

“咦……怎么好久没见到你,你又突然的出现了呢?对了!上次你说要拯救何进的任务我失败了,是否代表这个游戏有另外的发展路由?”

知道面前的华绢还不明白自个儿就是文评皇,文评皇信步走出阴暗的来到华绢面前道:“你不是希望见我一面么?”

“见你一面?!年轻老头你长的很美么?嗯……虽然说你还长的蛮帅的……去!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总之,我哪有要见你一面?”

文评皇深吸口气,望着远方已遭祝融攻击的不成模样的洛阳宫殿道:“小姑娘,你不是有些疑问想要问问文评皇么?”

“是啊!曹孟德说会请文评皇门下的荀彧去见他,询问是否可以与我见上一面……见上一面?!你……您该不会就是文评皇吧?1

文评皇露出复杂的神情,有些无奈的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