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五章巧计连环

“董大哥,马腾敬您一杯。”

“老弟,你就别太客气了……什么敬不敬的,我看我们三兄弟喝一杯吧!”董卓将酒一举,示意马腾和另外一位身着太守服饰的大汉共饮,两人会意,三人齐杯一干而尽,庆功宴上的众人见状皆是鼓掌叫好。

“……大哥、二哥皆是英雄豪杰,一个固守西凉力拒黄贼,一个则以奇兵在乱军中取敌将首级如囊中物,比之两位大哥,我韩遂可真是一无是处,今天和两位哥哥坐于主桌之上……实在汗颜。”

说话长得温文儒雅,与董卓和马腾身材魁梧相较,倒又是另一种特色。

原来凉州虽有八郡,但以西凉、武威两郡为主要之都市,西凉现任太守为代太守马腾,而武威太守便是适才说话的韩遂。两人与现今羌族族主之子董卓自幼便结为异姓兄弟,其合聚之力量俨然超越凉州刺史孟陀,实力之强令于凉州胡作非为的孟陀一直不敢将西凉太守更换的原因。

不过,这次的黄巾之祸,武威城因韩遂先见之眼的早已在交通要塞以重兵驻扎,所以并未受波及,也间接看出韩遂的兵学才能。

“老三真爱说笑!……若不是你洞察先机,将武威前后要塞皆筑烽火台以示警讯,我也无法那么快便知二弟遇险,你足智多谋,大哥才要佩服呢!”

宴席上众人互相劝酒举箸,好不愉快,酒过数巡已是醉意有半,忽然府外有人传命,只见马腾家将急忙奔入通报。

“马太守,孟州刺史来了!”

通报的家将名叫马玩,实际上是马腾的长子,年十九,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其气魄十足,故马腾将其留在身旁磨练,以期许其更上一层。

“哼!这讨人厌的人又来了。”

羌族一向与汉人不合,虽说董卓三人义结金兰,但这根深蒂固的想法倒是没因此而改变,加上凉州刺史孟陀于地方上的风评甚差,且对羌族又是视为不拔不可的眼中钉,是故令董卓著实气愤。

“什么,什么!讨人厌,是谁让羌狗入太守府的?”

听着了董卓的话语,一人身着金色蟒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而后面跟着一个臂如猿猴、手持大砍刀的壮汉,这个便是凉州人人愤恨不满的刺史“血蝠”孟陀。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

别人以粗劣的言语辱骂自个儿种族岂可就这么算了,董卓一听孟陀辱骂自己部族,顿时青筋绽开,恨不得将其一口活吞。

“唉啊!好凶狠的狗,……马腾你搞什么,竟把狗放入府内,而且……还是一条……杂种狗。”

孟陀尖酸的言语令在场的将官不禁摇头,因为凉州人士以汉、羌为主,而羌人战力强横,此次黄贼来犯,羌人着实出力不少,本以为是否可藉由马腾董卓二人的关系而令汉羌的情形改善,但孟陀这么一乱,恐怕又将种族间的仇恨将再次掀起。

不少以董卓为首的羌族战士此时也骤然而立,因对他们而言,董卓是勇者,是羌族的勇者,是令他们尊敬的,但今日的孟陀竟公然挑衅,所以,就算董卓不介意,他们也必需……讨回公道。

马腾看着双方一触即发的状况也十分忧心,一个乃是自己敬重的义兄,一个则是自个儿的顶头上司,两方如有任何损伤的话,这后果马腾亦可想而知。他连忙站在两人中间试图分开当现紧张的情势,口中更是急忙的说:“孟刺史有所不知,今次黄贼来犯,若不是董兄领兵相助,西凉城恐成一片焦土,下官为慰劳这些羌族勇士,特别准备菜肴酬谢。”

“哼!不过杀了个无名小卒便以为自个儿立了大功……要杀无名小卒何其简单,我身后这个便措措有余!”

孟陀一言,众人才将目光放在这人身上,只见这人不仅臂如猿猴,且其五官宛如凶兽,令人不寒而栗。

董卓虽然气愤,但仍十分惜才,他见孟陀所言之此人果然非池中之物,心下也暗自留意再不吭声。孟陀见董卓不吭声还以为其怕了自己,也不欲逞口舌之快,当下挥了挥手和背后那人双双离开。

马腾和韩遂见孟陀破坏了气氛,连忙想安抚众人,只见沉默不语的董卓忽然抬头开了口道:“那猪猡后面的人物是谁?”

“大哥莫要和其一般见识……”

马腾听闻董卓如此发问,以为其要找对方晦气,欲要说些什么,韩遂却已开口:“听说叫华雄!”

“华雄!果是位一夫可挡万将的人才,我董卓要定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

“……只有如此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这并不值得,以您万金之体,因为……”

“世上许多事是无法用值得两字来衡量的……更何况……”

“何况什么?”

“你信不信命!”

“…………。”

“也许你不相信……但命若天定,人力难为……”

“我不懂?”

“你无需懂,但……我交待你的别忘了。”

***荒野的草原上,数匹的骏马发出闷哼的踢踏声,马上的骑者任马儿随性的漫步,一面讨论著似是十分重要的话题。

“小绢,瞧你年纪轻轻,料想不到适才与卢植谈论这两军交战中的计策规划竟是那么的纯熟。是否有所师承?”白晴愉悦的吸了一口充满露水的湿空气道。

“师承?……没有啦!我只不过常常闲来无事便会翻翻‘三国演义’、‘孙子兵法’,所以对两军交战使用计策或谋略都会多加推敲……总之,就是对这方面比较有兴趣,所以会东看西瞧的,倒没有什么人教我啦!”

“‘三国演义’?……‘孙子兵法’我是有听父亲说过,但你说那‘三国演义’是什么样的东西,我怎连听都没听过?”

“这……是我们家乡一种假设三个国家彼此相互交战、勾心斗角的书籍,小晴你也知道嘛!这……这乡下的东西,像你这出自不凡家世的人怎可能看过呢?别逗了……对了小晴,我这么的帮忙卢植,会不会破坏你暗杀他的计划?”华绢暗自的吐了吐舌头的叫道好险,因魏、蜀、吴于现下根本还是一场虚空,更遑论“三国演义”这等名词,自己如这样子的将未来发生的事随意说出有可能造成奇怪的结果,故忙是胡乱塘塞个理由的带了过去。虽是这么说,但此时的华绢不禁想到,这个网路游戏该是以统一全国为游戏的结果。如此说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又该是什么?是成为振兴大汉的能臣,还是成为任一个枭雄底下的谋士抑或勇将……或者,自己该利用对三国历史的熟悉而重新编写历史、自立为王。

“小绢你也别想太多……没错!事前我的确因为不愿令程远志抢了这个生意的而阻止了他,但倒也未必小绢的计策可以百无一失啊!而且你试想看看,一个手握数十万兵马的元帅又怎可能对一个初识的女子言听计从……所以,只待卢植兵败,要取他的命还不容易!”白晴旁观者清,自然认为以卢植这样能惯善战的将军,绝不可能事事未经证实便全盘相信一个外人的建言。此次出来观察地形,明是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实际上亦是突显了卢植欲一试华绢的用意,看其是否真有其实料。

听懂白晴的话的华绢漫不在意的笑道:“嘿!真想不到你的想法也如此古怪,难怪咱们两人可以无话不说呢!”

“什么古怪,是别出心裁才对!”

白晴说到此,两人相视忍不住的哈哈笑着。这时,一旁突是发出了声音道:“绢姑娘,你要老夫数人与你策马来此山丘,目下已至,不晓得绢姑娘为何要至此?”

说话的卢植将华绢唤回了现实,她见自个儿数人已在离营地约一哩的小山丘上,忙是合了笑嘴的有些勉强的下了马鞍,环顾了一下四周。

冀州境内的地形较为平坦,放眼望去四周大部份是无际的草原或是一堆堆的灌木林,虽在西元2200年有在训马场骑过两次骏马的华绢适应了一下下了马匹后的晖眩感而静下心来的思考如何组织出一个计谋的令卢植对其刮目相看并且打一场漂亮的阵仗。

“这周遭的地形是否皆为丘陵或是草原?”

华绢问道。

“没错!冀州边境的地形较为平坦,四周大多以灌木林与芒草丛的分布为主,实是难以用来埋伏或是奇袭。……不过,再向南约三十余哩是以奇特地形着称的‘黑色林地’,那里的地形环境就较为隐密,非常适合使用伏击的计谋。”

“黑色林地?”

望着华绢迷惑的神情,白晴赶紧的解释道:“黑色林地是一片北起冀州南方边境,西至并州东麓的一大块松叶林区。其因为地势较为高以及气候寒冷的关系而较少人迹的居住,且它东南延伸至兖州边境一带,西南更是达司州的北面,是一块国内十分罕见的三不管森林地,亦成为了州与州之间的区隔。汉初期以来虽是于长安、洛阳等中原地区有大幅度的开发与建设,但倒也不知为何的一直没有将那里的森林丰富资源考量在内,不过近年来朝廷已逐渐着手于那里的垦伐,目前于黑色林地内已有一条花费数年由冀州直通司州而开辟出来的官道。”

华绢仔细的听着白晴的说明,沉吟了一会儿的眼睛一亮道:“对了!若华绢估的没错,那便是汉军击退黄巾贼的最佳地点!”

听闻华绢这么一说,原来对其似乎十分期许的卢植脸色一沉的无奈道:“老夫亦曾将此地考虑为袭击的地点,但终是不妥……”

“为何不妥?林地不但隐蔽,更可攻可守,必要时可以以火攻之。华绢倒认为元帅是因为其中的细节无法突破而不考虑此计,否则,华绢敢断言,若要将黄巾贼击退,则必需依仗黑色林地。”

卢植默然,但聪颖的华绢已猜着其困难点,只听她续道:“元帅是否认为,就算黑色林地是个绝佳地点,但若无法在后面虎视耽耽的黄巾贼赶上前而完成所有布置则一切皆是枉然。”

卢植听罢,宛如打了一记强心针的目光鑺闪的激动答道:“绢姑娘如此一问,是否有可解决之方?”

知道卢植对自己已是信上了五成,华绢更加自信的说道:“这个自然,只要以‘减兵增灶’、‘正履逆行’、‘火计’这三个谋策可灵活运用,华绢认为黄巾贼不灭也难!”

卢植面露喜色道:“愿闻其详!”

“首先是‘减兵增灶’,既然张角此兵法大家不在阵中,以马元义及程远志之能实是难以了解洞察我军之虚实,加上程远志数日前的一次暗杀巧遇晴姐姐而铩羽而归自是对汉军心生警惕。若汉军此刻整军缓缓向后方慢慢移动而不急退,相信黄巾贼子实难猜测我军的状况。”“我军每日只需移动十哩,且更要选在半夜进行,在移动的同时,要烦请元帅择出军中较弱之作战兵力向东西方向离开,但在下个夜晚造饭时千万要将灶多设几百……”

卢植不解道:“此季为初夏,地面算得上十分潮湿,若夜里离去自然黄巾贼较难发现。但白日往地上一望便可发现离去的脚印,这岂不是自曝我军兵力减少的迹象?这样的话造灶一事不过是多此一举。”

华绢听毕笑道:“元帅乃是以常理而听其计谋,较弱兵力离开的情形自是不能让对方发觉,所以更要下达命令要求所有离去士兵皆需将鞋反穿,以足跟在前、足尖在后。这样子,离去的士兵数量等若制造了增加兵力的假象,更与灶数增加令对方误以为汉军来了援军的假象而不敢在确认事实前轻举妄动。但切要记得,离去的士兵不仅口风要紧,且更要备受充沛的弓箭。”

“连续两日,剩下的士兵尽可能以骑兵为主,且兵力该在两万之间,而此下应是已到了黑色林地附近。那之前离开共约六万的兵力则需马不停蹄的率先赶往黑色林地,砍伐可用的燃烧木材以备黄巾贼到来……”

“此时,就算是怎么昏庸的将领亦有可能的感到事情蹊跷并试图在我军进入黑色林地之前要将咱们歼灭,到时候所余的骑兵队伍定要全力的进入黑色林地。暨时黄巾贼见着我军仅余的两万兵力应是会自视势大的不畏埋伏的全力追赶,等到黄巾贼入了黑色林地,早已到达黑色林地已充份休息一日的六万兵力便可四处放火将其围住,并以备好之弓箭将之格杀……”

一旁的副将闻言欲言又止,卢植此时听毕华绢所言早对其十成的信赖,于是回头开口道:“有什么疑惑尽管提出,老夫相信绢姑娘定会给你个满意答案。”

副将得卢植认可,开口问道:“黑色林地遍布广阔,放起火来若殃其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华绢知若不说服其余部将,纵得卢植一人支持仍有可能无法施行此策,故卖弄了一下天候知识答道:“如元帅所言,现为初夏,风向乃是由南往北吹拂,怎可能伤其自己人,将军的考虑过多了。”

卢植轻抚长须的微笑道好,他走近的拍了拍华绢的肩膀以示嘉许,并开心说道:“老夫本以为此次北伐黄巾贼该是凶多吉少,无料在死生存亡之际得白女侠与绢姑娘相助,这可真是皇上之洪福。”

华绢见卢植已百分百信任自己,便故皱眉再道:“元帅是否许胜不许败?抑或此战胜利后便打道回洛阳么?”

卢植闻言愕然道:“皇上赐老夫兵符便是要为其将张角的头颅斩下,虽然目下张角诚如绢姑娘所言而不在阵中,但若此战一败,那往南至洛阳将无任何屏障可以阻止黄巾贼,所以,情势之下不得不胜!”

华绢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的道:“但元帅也知目下黄巾贼的兵力过于汉军约莫两倍,如此差距的实力、加上毫无地形之利下,元帅想胜可谓难如登天,且如果……”

“但如何?”

“适才华绢的推断皆将对方目前统领的将帅当成自视甚高的对手,不过,如马元义及程远志皆是横冲直撞之辈……那华绢的计谋便全盘皆输了。”

本听完华绢的计策后深感信心的卢植不禁一沉的道:“那绢姑娘是否有应变之法?”

卢植这么一问,华绢知自个儿已完全站在了主动的一方,她忙表现出极具信心的答道:“就我所知,冀州的北面便是幽州境界,目下幽州刺史该是袁术,其手中该有不少兵力,若元帅能得幽州之助,由其背后将黄巾贼前后夹击的话,得胜的机会才有可能大增!就算用不到这支援军,亦可有个防备黄巾贼反扑的准备。”

“不过……出自第一门阀的袁术自视甚高,他不一定会派兵相助?”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自卢植后面响起,华绢闻言回头望向此人,但觉此人长的一派斯文,自个儿好似于适才卢植相互介绍之际有提其名号……叫陈什么来这。

“这位是?”

常有失忆症的硬着头皮的华绢还是向这人重新请教名号,那人倒也不以为意的回答道:“在下陈琳,现为卢元帅之文书官。”

陈琳?那不就是后来写了篇檄文令曹孟德头风复发的笔墨天才么?想不到他现在会任于卢植帐中,华绢心里想道,暗自有了计较的回答:“如汉军目下全军都是那种什么事在未做之前便畏头畏尾的部队,那我倒劝元帅可以不用再与黄巾贼抗衡、干脆向其投降算了!争取幽州兵力上的支持是势在必行的,除非陈先生目下可提出其他更强有力的援军?因这也是汉军是否可以击退黄巾贼的重要关键……元帅难道不想亲手斩杀了马元义或是程远志么?”

卢植听了华绢说了如此的重语,还道其对陈琳的询问心生不满,连忙故作好人的斥责陈琳道:“绢姑娘说的是,如汉军上下皆有绢姑娘的魄力,黄巾贼怎可能嚣张至此……而陈琳你这观念就该改变的应效法绢姑娘这种精神!”

陈琳闻言的不敢再问,唯唯诺诺的退到了后头。卢植瞥了一眼道:“如绢姑娘所言,那该派遣何人前去向袁术商讨救兵?本我认为绢姑娘该是最好人选,且一路上有白女侠保护则将万无一失……但我却希望绢姑娘能与老夫坐镇汉营、适时给予老夫意见!”

华绢暗笑卢植一个成年人竟对自己言听计从,仍是一派沉穏的回答道:“诚如元帅所言,如华绢亲自前往该是万无一失,但我却同样希望在此地随时注意黄巾贼的状况……我倒有一人选认为可以胜任!”

“喔!是哪位老夫没有发觉其有三寸不烂之舌的能力可说服袁术出兵?”

时机已经成熟,华绢慢条斯理的指着一人道:“陈琳刚才的论点虽是被动,但其忠心有天可鉴,华绢认为其绝对有足够能力说服袁术出兵!”

就在冀州方面仍为如何击败黄巾贼而苦思妙计之际,凉州则是已发生了预谋将刺史异位的事实。

“这是……”

“一只猪猡的脑袋,孟陀的头!”

布袋闷哼的被大汉甩在了桌上道。

“大哥你当真……”

“二弟,无毒不丈夫,更何况是这个于凉州莫不人人咬牙切齿的吸血虫,且孟陀一死,在凉州你的声望最盛,老哥哥我早就希望你能坐上这刺史的位子。”

董卓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像是做了件令自己十分满意的事的打了个哈欠。

“马腾没有这样的雄心,我只希望羌、汉两族能和平共存。”

面对马腾的毫无野心,董卓暗地骂了声没志气的答道:“我也是这样希望,但……二弟,现下天下大乱,每一州郡皆拥兵自重,要到哪一天才能使各族融合……”

“……我也只能尽己所能。”

“什么尽己所能,你不去欺负人,人也会来欺负你,乱世有乱世的作法,在乱世的天下,就一定需以强大的实力来镇服它,当天下一统了,人民安定了,融合才有希望……”

“可是大哥,你又不是不知我的个性……”

“……但是放眼凉州,只有你和你爹才有如此影响力,你狠不下心,别人可狠的下心呀!”

董卓不住的摇了摇头,他和马腾并称“羌凉双雄”,其文功武略不下于自己,但想不到马腾的个性竟如此软弱。

“大哥,你坐上刺史位置吧!”

一直坐在旁边的韩遂总算发言了,语一出,当场令两人震惊。

“我想了很久,董大哥出身羌族,又贵为羌族少主,其声望也不差于马二哥,且大哥个性刚悍,又雄心万丈,的确是个适合坐这刺史位置的最佳人选……”“想想,加上有我和马二哥支持的话,刺史之位一定非大哥莫属,而大哥更可以凉州为基地,趁此乱境的扩张势力的实现融合各族的壮志。”

韩遂语毕,静静地瞧着两人,似乎要两人下定决心。

“大哥最适合不过了,只是……朝廷命官不该是由中央派任呢?怎么会是由地方的兵阀自封之,这传言出去的话恐会惹来非议。”

听到马腾这么一说,董卓有些不悦的道:“二弟是否不愿作大哥的我当上凉州刺史呢?”

知道了董卓话中之意,马腾忙是摇手的回答道:“大哥最是适合不过,只是……”

望着婆婆妈妈的马腾,董卓再沉不住气的一拍桌子的打断了马腾的话的喝道:“就这样!好,就由我董卓出任凉州八郡刺史,让咱们一同实现民族一统的壮志。至于打点中央部份,若兄弟两的手头不丰,那便由我自羌族索取吧!”

在西凉太守府内的三个各别拥有雄心壮志的英雄,想不到便在此决定了未来理想之路。

东汉皇灵帝五年,中央虽想追究孟陀之死,但因其实力已衰,且董卓更送上大批金钱珠宝笼络十常侍,故而不得不答应由董卓担任新凉州刺史。从此之后,得马腾、韩遂等各郡太守支持的董卓坐拥二十万大军,成为除中原黄巾军之外,最具实力的军阀,这乃后事暂且不表。

***偌大的屋宇,用着金银珠宝玛瑙等难能一见的珍品细心布置。屋子的四周梁栋雕工精致,名贵书画似有专于此长的人材用心摆设,令人不难想像此中居住的主人的身份绝不平凡。

香精炉内的气味随着上袅的白烟而四散,到处都是令人一闻就十分舒畅的感觉。惟美中不足的,是屋中一角竟另设一药炉正烹沸着陶壶,所发挥的味道亦不停的充斥着整个房屋。

“咳……”

“又咳了!药吃了么?”

女子的声音带着无奈与心疼,因这并非男子第一次的咳嗽。长久以来的他忧于国事,每每夜里皆是埋首于奏折之中,并非旁人或是天下苍生想的颓靡、荒谬无道,只不知这样诬蔑的传闻是从何得来。

陶壶壶嘴已冒出白泡,显示内容物已达其烹煮的目的,女子小心奕奕的要将陶壶举起,却听闻男子递出一块白绢道:“别烫着了,陶壶壶耳加热过后可是会烫的让人起水泡的。”

面对男子的贴心,女子发出会心的一笑。蓦然间,她想起了当时十八岁时面临到这桩政治婚姻时的愤恨。

“什么跟什么嘛?为什么我就得嫁给那个传说中色迷迷的人么?”

芳龄十八的何秀,虽是自小出生于屠户之家,但却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这一日自屋外入内,却听到其兄何进正与一群看来娘里娘气的男人正交谈着自己的终生大事。

“呸!阿秀你懂什么?当今圣上岂能随意毁谤,若不是这几位大爷心胸宽大,早把你捉出去毒打一顿呢?……大爷们请见谅,咱们出身低贱、不懂礼俗,还请大爷们不要计较!”

说话的男子便是何秀的兄长何进,只见他责难了何秀一番,便又转往正坐在厅上的数人、曲背哈腰的赔不是。

何秀听得何进如此的厚颜,心中不禁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反驳之际,坐在一旁一位手指十分秀美的男子笑道:“本来乡井女子咱家是考虑都不考虑的,若不是因为咱们为了圣上的千秋基业、多年来嫔妃们皆不争气的无法为圣上留下一点血脉,否则怎么选上你这蛮横刁妇!”

“你……”

何秀闻言待要发难,却被何进自背后拉住,而眼快的何秀也瞧见屋外的数名官兵已将长刀拉出一半。

“选上你,是你祖上十世也修不来的福份,若你要是再行忤逆,那也行!……反正就让你们姓何的一起陪你躺下罢了。”

男子阴险的笑了又笑,原本脾气爆躁的何秀听毕,一脸惨白的望了望屋内父母的那间房间,男子可已说的十分明白了。

何进亦无言的沉默下来,让何秀明白了他的无力感。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何秀终是咬了咬牙的点头道:“一切全由大哥作主!”

就这样,一个芳华十八的女子就这样便威迫的嫁入了深宫,而何进一家也因为何秀之故而鸡犬升天,后来更成为了汉朝的大将军,更是导致董卓乱汉的罪魁祸首。

何秀嫁入深宫的第一夜本是愤愤不平的,在喜宴结束后的晚上,待在床边久不见郎君的她更是频频将头纱揭开,若不是左右奴仆以死劝告何秀不可出外,恐怕其早就冲到门口破口骂人了。

“在做什么?难道当新郎倌的就这么了不得么?就非让新娘子等这么久?”何秀终是忍不住就拿起一旁的古玩往地上一摔,一侧的奴仆见状要出声阻止已是不及,就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便“锵钪”的成了一堆碎屑,令后世无机会观摩。

何秀毁了一个古玩后,似乎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只看她左瞧右看,又是相中了墙上的一幅山水图。

这幅山水图可是当朝名人蔡邕所绘,上面还题了一些诗词,看来该是其十分宝贝的东东,何秀心中拿定主意便要向这幅图下手。于是在奴仆们不明究理的情形下,她拉了一只椅子踮上便要将其撕下……

“怎么着?烫着了么?”

“没事,只是瞧见这幅图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荒唐!”

女子笑了笑的回应着男子,望着男子背后墙上挂着的那幅仍见得著有黏贴痕迹的图露着甜蜜的表情。

“哈……是朕不好,朕当时虽是告诉你此图没什么了不起,但心中可是十分心疼的……于是只好骗你已将它丢弃,事实上却偷偷遣人将它小心修复。”

男子见着图画,亦是回想起当年的甜蜜,似意犹未尽的说道。

“都怪阿秀不明事理……”

女子还要再说,却被男子的手指遮住,只听男子柔声回道:“若不是朕的名声不好,你也不会如此不愿委身于我,说到底,还是朕的不好。”

两人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正要片刻温存之际,忽传外面守卫传报:“十常侍张让先生欲叩见皇上!”

男子原来便是当今天子汉灵帝刘宏,而女子则是为其产下皇子辩的何皇后。只听得张让欲要晋见,何皇后望了灵帝一会儿,小声交待的要其将那碗药汤喝下便匆匆的自后门遁入。

灵帝刘宏扬起一抹微笑目送何皇后离开,这才捧起那碗虽是烫手却令其不忍释手的药汤一口饮下,然后自桌上取了块白帛的擦了擦嘴的向门口道:“请张亚父进来!”

灵帝刘宏因十常侍为其“烦心政事”有功,认十人为其亚父,故有此名之。

张让闻灵帝传讯后缓缓入内,只见灵帝竟是避席而起道:“夜深了,亚父仍未就寝而欲见朕,不知有何事?”

“皇上是否有见着微臣的奏折?”

张让倒是不避讳的坐在一旁的软席上,灵帝见状随即招来随身侍卫要其奉上蔘茶。

打发了贴身侍卫,灵帝回到了桌后说道:“亚父的奏折朕已看过,业已批阅要下面人小心行事……”

“皇上!臣以为此事重大,臣还是亲自办理好了!今日臣半夜前来便是为取批阅好的奏章。”

张让直接打断灵帝着说,完全是没有把其放在眼里的态度。

灵帝显示出阴毒神情,但即一闪便逝的点头道:“好吧!一切便依亚父所言处理便是,朕就不过问了。只是亚父劳心劳力,可要多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改天我着御医送些人蔘茯苓给你补补身子。”

张让仿佛完成了目的且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免了!免了!咱家事情甚多,没有闲情逸志享用皇上的好意,麻烦皇上将微臣的奏折归还,臣还有别的事要办!唉……咱家可不像旁人般的只是谈情说爱、一事无成的混食等死呢!”

灵帝唯唯诺诺的称是,转身取出案上的一本奏折交于张让,张让伸手接过,竟也不叩谢的便转出大门。

目送张让离开,灵帝和善的表情忽是显得狰狞且喃喃自语道:“若非朕的诛龙拳未臻完境,哪有你等阉党为非作歹的一天,只怪当时朕年纪尚轻无能臣辅佐,才会宠信汝等十人……待我将诛龙剑法寻得并配合诛龙拳练之,到时候将你等诛杀,便能重振我大汉之威!”

“好……不愧为刘氏之后!”

声音自屋顶传来,灵帝闻言一惊,但随即会意的走向屋外并跃上屋檐。

九霄殿顶的视野可遍及全洛阳城,尤其入夜以后的景色绝对令人流连忘返。但此刻的灵帝并没有注视着四周,反而是一派虚心的望着另一个早于立于其顶不知多久的秀士服男子。

男子一身仙风道骨,八字长须随风飘逸,他见着这大地之皇却没有一丝惧怕,但也不似如张让般的肆无忌惮,而是像个慈父般的望着他。

灵帝此时的神情更是令人称奇,此刻的他浑不像是个统领百官的领导者,倒似像个长不大的小孩面对着自己的过错而后悔的站在大人前面的等待责骂。

“上人……”

“皇上别称我为上人,评皇不过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灵帝微微一怔,随而释然的笑道:“那朕称您为先生如何?多年不见,先生的丰采依旧、且有成仙成佛之姿,反观朕却是迈入无法回首的苍老之路!想当年先皇登基时曾见先生一面,而这次的相见,朕却已双鬓斑白……反观先生您却是越益长青,相貌仍似从前。”

“少则少矣,老则老矣,皇上日日用心于国事,自然不如评皇般的不问世事来的惬意。但评皇今日所闻,皇上似乎有志难伸、有口难开,这关键仿佛便在适才那人身上,且我观皇上五官气色似乎不甚顺畅,是否有受到内伤。”

“没……”

“皇上金玉之体,岂可不多加注意,草民的医术虽只略懂皮毛,但就让草民为皇上把上一脉吧!”

自称评皇的男子长袖一展,修长十指已然伸出搭上了灵帝的手腕。

灵帝见状,嘴上吐出“不可”两字,手腕一抖的要震开男子搭住的三指。男子微微展着笑颜的以姆指轻点灵帝腕上麻穴,再以食指中指洴出气劲阻住来攻的灵帝右手。“诛龙拳”号称天下第一拳法,其所依仗的便是其内功心法的强横,但男子的气劲虽是温和却浑厚无比,灵帝纵是运上“诛龙劲”仍是难抗其锋,最后只好放弃的任由男子把脉。

约莫一刻,两人就这样的站了一刻,只见将手指放开的男子微有愠色的道:“……皇上终是不听先皇当年谆谆之劝,习了这伤人亦伤己的武学!”

灵帝无耐的摇了摇头道:“当今天下动荡不安,黄巾余孽仍是四处窜生,卢植元帅目下与张角此战绝不乐观,皇甫嵩等亦难以与张梁、张宝一较高下。而紧接着朝中有宦官为祸,外则有兵阀割地为王,叫朕怎不忧心!若朕本身无一技傍身,在周遭没有心腹之下,又有何能力对抗这些乱臣贼子呢?”

“草民虽终日居于群山之间,但亦仍时时注意朝中的消息……唉!但一日找不着诛龙剑法,皇上若只习其拳法……虽这拳法刚猛无人能出其右,但是却有反噬之虑,一当其引发的内疾复发,那可叫后悔莫及了!”

灵帝无言以对,却沉默的一会儿而诡谲的回道:“朕是可以不继续习练下去,只要先生愿意……”

男子明白灵帝所指,身形一动的停留半空如绵絮随风而飘,双手向其一躬的道:“草民早已不问俗事,今日一会不过是念在故旧之情,总之,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草民告辞!”

一阵清风,此秀士则已不见踪迹。第二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