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第90章 把你做成人偶

  〖该死的〗

  〖本宫要撕下你的脸皮,缫丝制成人皮团扇〗

  〖砍了你的四肢,做成人偶——〗

  米竹在识海中叫嚣着,下了战书,而水牧经历过神交,将她所想的手段统统听了一遍。

  殿下还是在乎的不是吗?

  殿下这一回记住他了。

  ……

  眼神空洞地望着露天大殿之上,粼粼湖面滑过几条小鱼苗。

  它们吐着泡泡。

  米竹望着它们,身上盖着的软毯一角垂落在冰凉的青石砖上。

  殿内残破,却堆满了金银珠宝,成箱成堆,锦缎丝绸,云烟薄纱。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悲叹。

  “盘中鱼悲笼中鸟。安知喜乐并不相通?”

  微微偏过头,她的眼眶依旧是微微发红发涩,望向了戏台。

  那个不过方圆数尺的临时戏台上,盘腿坐着一个少年。

  一身的青衣小生的戏服衬得他出尘绝俗,正将胳膊撑在膝盖上,一双清清的瞳孔望向米竹。

  她颤了颤双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脖颈上狐狸咬痕精准地覆盖,割裂了她的声带。

  目光落在那个少年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少年察觉到了米竹的目光,略有些诧异,对视良久。

  “唉,小生走还不行吗。”

  总是抵挡不住,他长叹一声站了起来,从戏台上走开,倚靠在绞龙殿的雕龙残柱上。

  方才站定,少年才发现米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顿时清闲的神色僵在脸上。

  “你,你看得见我?”

  他的惊诧倒是提醒了米竹。

  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地上,这个小生没有影子。他是个亡灵,而且是水牧带下湖底的那个戏班子里的。

  可是,他怎么会死在这。

  心里对水牧的成见更深,她坐起身,随意捞了一件小袄披着,一头青丝垂在榻沿。

  她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望着少年。

  少年被看得发怵,不禁走近,端详这个沉着宁静的少女。

  “连狐妖都没有看见我,为何你能?难怪会被狐妖盯上,是吃了你可以提升修为吗?民间话本都是这么写的。”

  “不对,应当是虐恋情深。”

  他微微一笑,继而敛去天真模样。

  “反正与我无关。”

  转身正要离开,青色水袖被米竹拽住,少年脚下一顿。

  竟然还能触碰到他。

  少女在榻上跪起身,使得高度达到他的耳畔,绵绵女音响起,带着沙哑气息。

  “救——我。”

  她竟然能说话了。

  明明前两日才被狐妖咬断了声带的,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

  少年自然知道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狐妖强抢少女,还迫使她不能施咒。

  “不救。”

  “小生好不容易不用做人,图的就是一点清净,为何要掺合旁人的事?”

  闻言米竹嘴角上扬,却还是得留意着宫外的湖水中有没有鱼群。

  那些鱼群,都是水牧的眼线。

  不能让鱼知道她已经能说出完整的字。

  声音细如蚊呐:“我……可以……保你……永不入轮回……”

  这个虽处于劣势,处于屈辱地位的殿下,却这般不屈。

  那为何还要寻死呢。

  他可听了一耳朵,是狐妖不肯这个殿下去寻死,才被逼着走到今日的地步。

  少年的眉眼有所松动,望进了她的稀碎眸子。

  浮屠宫夜夜笙歌,大批岸上的歌舞伎和唱曲说书人被狐狸驮着,给暮阳公主献艺。

  可那个殿下总是神色恹恹。

  他们便愈发心惊胆战,生怕死于狐狸腹中。

  民间怪谈大肆横行,说是狐妖掳走了凡人,吃了他们的半个心脏,使得他们忘却了一些事。

  其实不过是被抹去了湖底那一段记忆。

  今夜依旧是歌舞升平,直至深夜降临,宫殿陷入寂寥。

  后半夜,米竹躺在一个滚烫的怀抱,略高的狐狸体温从后背和腰间的手掌传来。

  半眯着眼,霜白月色洒在她的眼睫,墨色眼眸睡意浅浅,目光落在身前十指相扣的手掌上。

  心里默数着时刻。

  快到了。

  果不其然,身后的男人醒来,将她揽紧了几分,将头埋在她的肩颈。

  “殿下……”

  继而起身,滚烫的体温退离了后背,沁凉的空气让米竹眉头一凝。

  身后是水牧在穿衣的声音。

  继而是湖水涌动,他离开了,又要去岸上了,将在明日她醒来前带着新的一批歌舞伎和金银玉饰回来。

  绞龙殿内空荡荡。

  米竹坐起身,捡了一件外裳披上。

  “青衣小生……出来,该行动了……”

  闻声而来,少年倚靠在雕花残门上,轻轻飘了起来,往外走了。

  ……

  地下宫殿,一双玉足踏在沁凉的砖石上,双手摸索着宫殿墙壁。

  一步一顿地在黑暗中探路。

  直至摸索到宫墙上一处诡异的凸起。

  何时宫墙上凹凸不平了?

  少年尽管是飘着的鬼魂亡灵,也不能再黑暗中视物。

  “姑娘,这殿里连烛灯都没有。你不是公主吗?过得这么磕碜?”

  “……”

  “等着,让本宫想想烛火在哪。”

  她许久不曾到底下宫殿来了,这原先就是关押罪臣的地方,不是她一个公主能进的。

  何况这地宫是温南风,封寸和罗刹三人搜罗古籍的地儿。用不着她亲自来。

  不久,米竹举着一盏烛灯,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殿内的墙壁是怎么回事。

  险些拿不稳烛火。

  “噢,这画上是你吧姑娘?你还真是个公主啊。”

  少年摸着下巴感叹,丝毫没有意识到米竹的异样,还在涛涛不绝。

  “这雕工精湛,不过就是殿下的宫裙款式太旧了,不是新兴样式。敢问殿下哪国公主?”

  闻言米竹才回过神。

  “千年前的款式,自然旧了。”

  “……”

  少年噤了声,不再发问。

  好家伙,可以做他祖宗了。

  “那姑娘快些,不是说你要寻的那些古籍在这地宫里吗?我又认不得古文字,得靠你自己了。”

  “不急,再看看。”

  似乎忘记了来此地的缘由,米竹摩挲着墙上的壁画。

  她从未踏足这间地宫,没想过会有人雕刻了她的画。

  还是千年前的人。

  眉眼愈发柔和,她的指尖抚摸到了一片柔软。

  “这是什么材料,竟是软的?”

  红蔻玉指在那一抹红色唇上轻轻一按,依旧富有弹性。

  “有意思。”

  她举着烛火凑近了这一面墙上的壁画,从红唇上移,照亮画上人的脸。

  竟然是水牧的眉眼。

  “怎么会……不对——”

  惊觉不对时,她转身欲逃,被一只大掌揽住腰身,拖近壁画。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