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真有些难受, 虽说一次考不过不算什么,但他还是想考过。

  正好许嘉兴这时来到他跟前, 对他说:“恭喜蒙伯伯, 榜上有名。”

  蒙真立马横了蒙鸿一眼,蒙鸿呲牙一笑:“爹不是说自己心态好吗,我就试一试嘛。”

  蒙真忍不住骂了一声:“滚!”

  蒙鸿忍俊不禁:“想不到爹还会骂人, 爹要是嫌不爽,骂我多少都可以。”

  蒙真不想理他,越过他走开了。蒙鸿赶紧跟上, 说:“爹不要生气了, 晚上我给爹做好吃的。”

  蒙真:“不吃, 我回家去。”顿了顿又道,“回去了你抄十遍《孝经》给我!”

  “啊……”蒙鸿尚未反应过来, “不是,爹, 好端端的您叫我抄《孝经》做甚。”他早就不读书了, 当初学的知识全都还给了先生,这会儿叫他抄哪门子《孝经》。

  蒙真才不管他反应如何, 拿考试成绩玩笑老子,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叫他抄《孝经》学学怎么孝敬他老子。

  蒙鸿叫苦不迭,见他爹已走远,赶紧又追上去,“爹, 能不能不抄《孝经》, 我这好久没握笔了, 怕写不好。”

  “闭嘴,再说抄二十遍!”蒙真一脸严肃,毫不嘴软。

  “爹……”蒙鸿心里苦,似是要哭出来,“爹,没有您这样的,我好心好意接送您考试,您不夸奖一句便也罢了,怎么还……”

  后面的话他便没说了,因为他爹一个眼神杀过来,他怕他爹再加倍罚他,赶紧一个刹车住了嘴,心里却叫苦连连,他爹真是不讲情理,他不过是开了句玩笑,至于这样罚他吗!

  蒙鸿一面抱怨,一面随他爹回了住处,一番收拾之后,父子二人坐马车当天夜里回到了县城家里。

  晚上用罢饭,蒙真试了试自己身上的灵力,果然如系统所言,每进一阶考试,他拥有的灵力就增强一分,从而用在自己身上的效果就更好。

  蒙真心满意足,在灯下看了会儿书,早早睡下了。

  翌日他来到书院,学生们围在一起讨论府试之事,过了的自是欢喜,没过的唉声叹气。

  蒙真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邓博文就走了过来。

  邓博文作了一礼:“恭喜蒙伯伯考过府试。先前咱们可说好的,院试时咱们一道结保赴考。”

  蒙真笑道:“好啊,蒙伯伯我求之不得。”

  他俩说了会儿话,很快郑夫子就走了进来。与上次县试一样,郑夫子先将府试考过的学生夸赞了一番,之后又将没考过的抚慰鼓励几句,说这次考不过不代表什么,下次好好考,总有考过的一天。

  最后言归正传,要过了府试的学生抓紧时间复习,争取七月份的院试再取佳绩,一举考得秀才。

  院试是童生试的最高阶段考试,考过了便能取得秀才功名,算是踏入了士大夫阶层的第一步。

  秀才有见官不跪,家中免税免役等权限,在地方上是很受人尊敬的。考过府试的学生卯足了劲儿往上读,谁都想考中,不只为自己,考上了家里也跟着沾光。

  却说这书院里有个活动,名曰七日谈。所谓七日谈,便是每隔七日的下午时候,学生分成若干组,坐在学里的茵草地上将自己的文章拿出来与其他同窗互相传阅,阅罢各自发表意见,挨个点评自己所看的文章。

  这日下午正好逢七日谈时间,学生们分了五组,每组七人围坐在茵草地上,将上午写好的文章拿出来互相传阅。

  蒙真与邓博文许嘉兴等人一组,大家相互阅罢,由邓博文开始点评每人所写的文章。

  邓博文看着温和沉着,评起文章来可是相当犀利,一篇文章,他寥寥数语,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往往能说到文章的症结上,一时赢得大家喝彩连连。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人点评,这两人也是评词简练,三言两语就将一篇文章的不足之处指正出来了。

  到了第四个学生点评时,此人滔滔不绝,高谈阔论,说的时间比前面三个人加起来都要长,许是听得乏味了,这时许嘉兴伸手打了个哈欠,眼睛飘往别处。

  却引来邓博文一句,“嘉兴,你在看什么,好好听讲。”

  这刚走了神就被邓博文抓了个正着,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许嘉兴意兴索然,这邓博文也真是的,自己不过走会儿神,他干嘛非揪着不放。

  “我眼睛有些疼,眺望远处明明目。”像往日时候一样,许嘉兴又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开脱。

  邓博文知他那些小心思,有意为难:“既是眼睛疼,想必你方才看了不少书,不如你来为大家点评下那几篇文章。”

  许嘉兴面露窘色,显然是被他为难住了,怏怏说:“博文,这位同窗点评的很好,我与他的观点一样,没什么可说的。”

  邓博文拿他没办法,摇摇头:“你呀你,可上点心吧。”

  许嘉兴今年十六岁,比邓博文小一岁,两人性子也截然相反,邓博文温和沉稳,许嘉兴则如小鹿一般,对什么事都稀奇,很容易受外物影响,读书听课时也就容易走心。

  他去年也有参加县试府试,只不过府试时不幸被刷下来了,今年才有幸上了岸。许嘉兴这人虽说神思不稳,脑袋却是个灵光的,但凡稍用点心,文章课业基本一点即通。

  学里多是少年人,大都性格简单,没什么心眼歪歪道道,聚在一起讨论文章时,看到谁有懈怠,其他人便会督促几句。

  许嘉兴被邓博文这么一说,再不敢分神走心,乖乖觉觉听其他同窗点评文章。

  最后一个由蒙真来为大家点评。蒙真此人平日里本就言寡,评文时亦是一样,他先是指出每个人文章的不足之处,之后又大夸特夸了一番文章的可取之处。

  他人虽年老,声音却中气十足,配上他那一本正经的面目表情,倒与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郑夫子有几分相似,是以同窗们个个敛声屏气,静静听他点评文章,并无一人走神分心,胡乱扭动。

  书院里举办这样的活动目的是为了促进学生们学习上的互动交流,有的时候,学生们自己看自己的文章往往是当局者迷,若得同窗之间的点评指导,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汲取他人好的地方,这也不失为提升自己的一种好法子。

  反正蒙真是喜欢这个七日谈的,通过不同学生的点评讲解,他从中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加以改之,汲取他人好的地方运用到自己文章中,如此一来,他的文章比先前更加精进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七日谈后,时间进入了五月。

  这日,五月初五,端午节。

  蒙家儿子们都在跟前,一大早下人们灶上忙活,做了甜咸两种口味的粽子,甜的有豆沙粽,蜜枣粽,紫米粽,玫瑰粽,杂粮八宝粽,咸的有猪肉粽,牛肉粽,蛋黄粽,蟹黄粽,香肠粽等等,端上桌来,眼花缭乱,应有尽有。

  蒙澈馋的直流口水,可他的父亲与哥哥们都没有动筷,他便不能先动,只得缩回蠢蠢欲动的手,咽下了那口将淌不淌的口水。

  “大家一起吃吧。”蒙真一声语出,蒙澈眼笑眉开,伸手直接捞了一个蜜枣粽来。

  一家人难得齐聚一起,老大老二老三平时不常在家里,在外面忙活各自的生计,平日里都是蒙真单独用餐,偶尔蒙澈过来陪用,像今日这样的热闹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感受得到。

  就连老五,蒙真侧眸看看,蒙渊正坐在婴儿椅里,小肉身子扭动着,伸手够要桌上的吃食。

  蒙真拆了个豆沙粽挖了一小勺塞到他嘴里,蒙渊现下一岁多,已能下地自行走动,这个年岁的小孩大多好动,蒙渊坐在婴儿椅里也不安分,吃完了蒙真喂的那一勺粽米后,够着手还要。

  蒙真便又挖了一勺喂给他,待蒙渊第三次要的时候他便不给了。糯米不易消化,大人吃多了尚且积肚子,何况是个尚未断奶才刚能吃些软食的奶娃娃。

  蒙渊嘴里没了吃食,急得哭了起来,蒙真便将跟前的蛋花汤喂给他喝,蒙渊吸溜了一口,对着蒙真嘎嘎笑了两下。

  蒙真这颗老父亲心顿时就融化了,笑着说:“这孩子倒是个爱笑的。”

  旁边的蒙鸿接道:“是呢,我听人说,爱笑的小孩聪明,五弟一看就是个机灵聪颖的。”

  这话刚说完,那边王昕雨突然背过身子干呕了两声,大家目光不约而同落到她身上,蒙清赶紧放下手中碗筷,说:“爹,昕雨身上不大舒服,我送她回屋休息。”

  蒙真点点头:“既是不舒服,便找个大夫来看看。”蒙清笑了笑没说话,拉着王昕雨出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他又返身回来了。进门的时候,满面春风的样子,像是吃了几桶蜜。

  “哥,什么喜事这么高兴。”蒙鸿问,大概是笑容能传染,他也不自觉随着他哥轻笑起来。

  蒙清回到自己座位,将大家看了一遭,不疾不徐地说:“确实有件喜事,本来昨晚要说的,太晚了就没说成。”

  他略微顿了顿,语气里藏不住的欢快,“昕雨她有身孕了。”

  桌前的人皆是一顿,齐齐看向蒙清,蒙清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再说了一遍,“是真的,是我蒙清的孩子。”

  蒙鸿率先应道:“恭喜哥,要当爹了。”蒙清看他一眼,因着上次柳家事二人闹了个不愉快,他本欲趁此机会再说教他几句,可看到他脸上轻漾的笑时,他就打消了此念头。

  蒙鸿早不是小孩子了,婚姻之事上,他说教过他不止一次,可不管是好说还是歹说,蒙鸿基本都是左耳听进右耳倒出,全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他便是这次再说,估计蒙鸿依旧是那副德性,不听劝还是不听劝,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再浪费口舌。

  况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往后的心思他定是要用在自己孩子身上,蒙鸿既然不听劝,便由他去罢。

  蒙清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突然就松快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委婉了许多。

  “别光顾着替我高兴,也为你自己想想。”

  蒙鸿知他哥是好意,他哥好不容易当上了爹,心情极佳,他可不能这时候再惹他不悦,遂轻微一点头:“知道了哥,我会努力的。”

  蒙清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情更加愉悦,连问向他爹的话都是以往未从有过的轻快,“爹也要当爷爷了,怎么不说两句。”

  蒙真便说道:“恭喜你,要当爹了。我也要当爷爷了,你的弟弟们,要当叔叔了。”心里却忍不住想,世事难料啊,想他上辈子孤家寡人一个,这辈子又是当爹又要当爷爷,真是不可思议。

  蒙真说这话的时候,蒙澈就挨在他身边,将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咬着筷子说:“这么说来我是四叔了,只是……”他头偏向婴儿椅里的蒙渊,“五弟这么小,也要当小叔了。”

  “是啊!”蒙鸿接过这话,“再小也是爹生的,辈分在那儿呢。”

  饭桌上有说有笑,一时间其乐融融。唯独蒙泽,坐在这里与人格格不入,只因从上桌到现在,他说的话不超过五句。

  蒙真注意到他神情孤寞,不由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被蒙鸿带着去京城见蒙泽,蒙泽对他不理不睬,从见面到分开,连声爹都不肯叫他。

  而今一年过去,虽说蒙泽逢年过节都有回来,且也慢慢接纳了他,可到底原主那一棍子打断了父子情分,蒙泽与他始终亲近不起来。

  蒙真兀自叹了声气,拿了个蜜枣粽递到蒙泽碗里,“你不常在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吃点。”

  蒙泽神色一滞,显然没料到他的父亲有一天还会给他递吃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觉得涩涩的,不大适应。

  “谢谢爹!”他低着头瓮瓮说了一声。

  蒙真点点头,没言声。

  蒙清要当爹的事在饭桌上沸腾了会儿慢慢冷却下来,早饭罢,几个儿子要带蒙真去晴雨湖观龙舟赛,蒙真嫌人多聒噪推拒了,要他们自去。

  最后去的只有蒙鸿与蒙澈。

  蒙清要在家里照顾王昕雨,蒙泽言说自己还有医书要看,天太热人又挤,他并不想去。

  其实蒙鸿也不大想去,年年就那些个东西,小时候图个热闹新鲜还罢,现下他这么大了,渐渐失了那个兴致。

  奈何蒙澈缠着他紧,嚷嚷着非要他作陪,他也是无法,只得陪同着去了。

  待儿子们都走了之后,蒙真转身来到书房。谁知这屁股还没挨着凳子,蒙清就一脚踏了进来。

  “你不是陪你媳妇去了,怎么又回来了?”蒙真抬起头,有些疑惑。

  蒙清前来坐在他身旁,说:“昕雨身上不大舒服,这会儿睡下了,我闲着无事,过来找爹说会儿话。”

  蒙真见他面上略有愁色,与方才报知他要当爹了时判若两样,忍不住问:“你有什么事,不妨与爹说说。”

  蒙清动了动唇角,说:“也没什么,对了,忘了问爹,爹什么时候考院试?”

  蒙真原想着他有什么心事要向他这个爹诉说,却没料到是问自己的,只得说:“往年院试一般在七月下旬,再过几天院试报名通知一下,就快了。”

  蒙清笑道:“爹是咱们家的出息人,想不到晚年还过了县试府试,将来再过了院试,咱们蒙家也能出个秀才了。”

  想他们蒙家早几辈前也曾是耕读之家,只是家中子弟一直读不出个名堂,便是秀才也没一个人能考中。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家才改去经商,谁知这一改竟着道了,通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他们蒙家才有了今日之富足。

  到了他蒙清这代,人丁兴旺,他爹蒙真便让他们兄弟几个读书科举,他随了爷爷经商,读书便从老二蒙鸿开始,奈何蒙鸿不爱读书,上了几年私塾便辍学不上了,老三蒙泽被他爹打伤了右腿,一直卧床休养,后来入京城跟随一老大夫从医,老四蒙澈倒是脑袋灵光,奈何年龄尚小,离功名还差着远。

  蒙清想着他们蒙家若要在读书上混出个名堂,起码还得等上个几年或者十几年不等,谁知半路上杀出个蒙真来,今年县试府试一次性直接过。

  接下来的院试,蒙清看了看他爹,总觉得他爹不是以前那个爹了,便是人重活一世,万也没有脱胎换骨的道理。

  蒙真身上的气质与他前世的爹大不相同,前世的蒙真身上有股子色俗气,这一世更多的则是正气,以及捉摸不透的那种随心所欲的放任自流之气。

  便拿蒙鸿的婚事来说,若是他上一世的爹,不用他蒙清催促管制,他爹便在蒙鸿耳边叨叨个不停,亲事早已给他定下来了,哪里管他愿还是不愿。

  而这一世的蒙真对于蒙鸿的婚事,完全是个甩手掌柜,媒婆都说亲到家里来了,蒙真不应承便也算了,给媒婆往外推是几个意思。宁愿自己的儿子不娶亲打光棍?这是一个亲爹能做出来的吗?

  与其说他爹是重生了,倒更像是被另外一个什么东西附体,从里到外,身体灵魂都发生了巨大改变。

  他这一番思作过长,蒙真见他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便踢了下他的凳子,“甭说那些无用的,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蒙清这才回味过神,赧说:“也没什么,是关于生意事上的。我们蒙家行粮食生意,每年运送粮食前往江南卖给当地的粮商,再把那边的粮食运回来在本地分销买卖,以此来获取丰厚利润。去年我是年初走往的江南,今年大概要秋后了。只现下昕雨怀了身孕,我外出多放心不下,我想要不要把跑江南的生意推后一年,可去年那趟,爹也知道,人财两空,辛苦全打了水漂,若是今年再不去,生意上固步自封,怕是对往后不利……”

  蒙真当然知道他担心的什么,一边是媳妇,一边是生意,两头都放心不下。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囿于家里,便说:“你放心去就是,家里会帮你照顾好你媳妇,倒是你,路上做好防护,不要像去年那样,差点丢了性命。”

  蒙清点点头:“嗯,今年我会找一家过硬的镖局护送货物前往,爹在家里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咦,说到身体,蒙清好像这时才注意到,一个多月未见,他爹怎么看着比先前年轻了许多,还是说他眼睛有问题,看花了。

  其实倒不是蒙清眼睛有问题,蒙真自系统那里得了灵力后,每日身体都活力满满,不知疲倦,连带着脸上也有了健康的光泽,人看上去确实年轻了许多。

  蒙真见蒙清又盯着自己不知发哪门子的呆,便又踢了他两下:“放心,你爹我还要卯着劲儿考进士,自是要顾好自己的身体。若是没什么事你便回去罢,别碍着我看书。”

  蒙清没想到他爹赶他赶的这么急,扯嘴应了两声:“好好,我这会儿与爹说这些干甚,搞得我跟明天要走似的。”

  他站起身对他爹作拜:“爹好好看书,儿子这就去了。”

  走出几步远了,蒙清忍不住回头看,书房的门敞开着,他见他爹脊背挺直,神情专注,没有半点老年人的暮沉之感,像是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丹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焕然一新。

  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爹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下来的院试定然一举而过。

  便是将来的乡试,会试,殿试,蒙清想着,忽然一怔,他爹该不会真的能考个进士回来罢。

  若真是那样的话,这可比他要当爹这事还要鼓舞人心。蒙清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神思恍惚间,出了蒙真的院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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