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菜在杂货铺非正式运行的第一天就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往日顾记杂货铺的开店时间在辰时。但今日顾延川担心酱菜的销售情况,整晚都很难入睡,所以顾延川在寅时时分便起了床,晨曦还未露时,便早早到了店里做准备工作。

  而此时趁着天色未亮之际想要做点事情的一位公子刚好路过了店铺门口。

  “想不到这里也有一家顾记杂货铺!生意倒是做得不错!”那男子抬头看了看店铺上头的牌匾,转首对着后面的手下说道:“你们先在这候着。”

  “是!主人。”四个手下弯腰异口同声道。

  原来此人便是上次帮助顾延川解了围的神秘人苏丹。他对着顾亭里辣酱甚是喜欢。这回他在丹山县又发现了这家顾记,而碰巧这卯时未到时分这顾记就已经开店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苏丹便走入了店铺之中。

  其他伙计都还未上岗,就一个顾延川在杂货铺的里屋整理着一些货物,尤其是今日要招待顾客试吃的辣白菜和黄泥萝卜。

  而此时已经进门的苏丹环顾四周,这装饰风格的确与亭里镇上的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商贾。但这店内空荡荡一片,竟然无一人在店铺内,苏丹便出声唤道:“可有主人家在此!”

  在里屋的顾延川一听到响动,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人呢!来了来了。”这一进入店铺内,定睛一看,顾延川刹住了快进的脚步,这不是在亭里镇上遇到过得苏公子嘛!

  “竟然是苏公子...”“竟然是你...”这两人同时开了口,一下子便撞上了。这苏公子不但上次帮了自己一次,而且也算是店里的贵客,顾延川忙向着苏丹拱了拱手,“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苏公子。刚才在忙着准备一些酱菜,没在店中。苏公子有什么想要的,今日都记在我的账上。”

  苏丹眉眼一翘,微微一笑,“顾公子真是大方。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刚才顾公子提到的酱菜是何物品?”

  “苏公子稍等一会。我拿来于你一看。”顾延川从里屋中端出一盘已经装盘好的辣白菜和黄泥萝卜,递到了苏丹的面前,说道:“公子可以品鉴一番。”

  苏丹迟疑了一下,顾延川当然发现了苏丹的异样,为了避免尴尬,顾延川从旁边拿起筷子,先试吃了一下,“这味道尚可。”

  苏丹放下疑心,为用筷子,只是用绢帕擦拭了指尖,伸出两指,拾起了几片辣白菜,先是面无表情,嚼了几下之后,倒是恢复了他一如既往般的笑,“味道不错。让我再试试这萝卜。”接着又拾起了几根萝片块,脸上也是比较满意的表情,“顾老板至于创新一事还是颇有想法。”

  那位苏公子看似就简单,他若是评价好,说明这个实验的酱菜还是有上架价值的。所以顾延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乐开花,“多谢苏公子谬赞。”

  苏丹笑笑,看着眼前与自己一般高的青年,难得好气地说道:“顾老板无须妄自菲薄菲薄。这酱菜必然与那酱料一般会受人欢迎。若是可以,今日我可以买一些,给顾老板作为开门红。”

  “哪敢收苏公子之钱财。若是你不嫌弃,我今日便赠你一些,以还当日之情。”

  “不必。我说了那日恩情以用辣酱偿还。今日是我与你的彩头。顾老板是想要推却嘛?”

  顾延川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苏丹的钱,不过他暗地里偷偷地给增加了分量。苏丹当然有注意到他的一些小动作,勾起了嘴角,全当不知道,收了他的一份好意。

  有了苏丹的盛赞,顾延川对自己的酱菜事业非常有信心。果不其然,第一天刚刚试运营的酱菜试吃开展的很顺利,丹山县的居民菜肴偏向与甜味,这刚好符合了他们的口味,所以试吃过的买家基本都会带一些酱菜回去。想不到第一天准备的所有酱菜到了中午结束之后,便已经销售一空了。

  顾延川尝到了甜头,这几日加大了了酱菜的制作的投入,同时在亭里镇上也开始同步销售酱菜业务。为了让更多的人品尝到酱菜,他专门开展了三天的试吃期,因地制宜抓住各个地区人的口味果然重要,连续几天酱菜的收益已经快要与酱料持平了,甚至有赶超的趋势。

  这一新事物的出现当然引起了当地几家酒楼的兴趣,迎客酒楼当然不用说了,已经是老拍档了,这次想加入合作的还有四方酒楼和悦来酒楼,都是非常有名的连锁酒楼。顾延川定了一个时间,准备明日早晨依次与他们的掌柜去商量合作的事宜。

  清晨,天边亮起第一道光,顾延川匆匆起了床,吃了老管家准备的营养早膳,便准备先去四方酒楼去谈辣酱和泡菜的合作项目。这四方酒楼在东区,而杜府的那个小别院在西区。这从西区到东区,要横穿很长的一条道,而判案的衙门府就是一个必经之路。

  这次谈判是段天宇陪行,顾延川乘着马车向四方酒楼方向行驶时,刚好途径衙门口前,发现衙门口前围满了人。

  一群人在唧唧喳喳地高声谈论着什么,“你听说了嘛?那东街的新舍区祥林弄里的那苏小子被人给杀了。听说是被人用乱刀砍死的!啧啧,死状凄惨啊!!那苏家老婆子和苏家娘子正在衙门里伸冤呢!”

  这一人说道,周围好奇的人都围了过来,忙低声追问着那人道:“你这意思是抓到那犯事的人了?”

  “听说是一个外乡人,姓什么苏的。你瞧,就是那站在公堂上的人。”

  这一说倒好,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杀人犯是个什么样。这一看,只见一穿着锦袍公子,身姿不凡,立在公堂上,悠然自得,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大家都纷纷道:“这公子,看着就像个富家公子,怎么可能会做出作奸犯科之事。不可信!”

  “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呢。搞不好这富家公子就是那种心性暴躁之人。”

  ...衙门口的人议论纷纷,而路过的顾延川刚好听到了他们说的“外地,姓苏的!”顾延川转念一想,难道是前几日来光顾过的苏公子?但是他与苏公子交往了两次,都觉得他并不是这样的人。顾延川决定下车先确认一下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顾延川朝着车帘,对着在外面驾车的段天宇说道:“天宇,停下车。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可这不是跟四方酒楼的掌柜约...”

  “无事。我就看一下,不会耗太长时间。”

  顾延川哪想到,这一下车便卷入了一个风暴中了,而且是连环风暴。

  而此时的顾延川正站在人群中,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把衙门堂内场面尽收眼底。两女一男站在大堂之上。顾延川定睛一看,心惊了一下。讶!竟然真的是那位苏公子!这苏公子不像是会犯了命案的人。顾延川心里暗想:看来这回要把生意上的事情给延一延。

  顾延川对着段天宇招了招手,段天宇上前,顾延川贴近说道:“那公堂之上的人曾与我有恩。我要留下来看看事情的经过。你先帮我回去跟那四方酒楼的掌柜说明一下。下次我必然登门道歉。”

  “少爷...要不我也留下。”

  “不必。今日爽约已是不对。不去说明,怕人家以为我们高傲。你且去,后面可以回来再接我。”

  段天宇看了一下衙门内的情况,对着顾延川道了一句“少爷万事不可逞强,一切事情之后商议”,见顾延川点头应允道,才放心离开。

  当段天宇离开不久,只听堂上传来震耳欲聋“威武”。只见六房三班吏役站于大堂两侧,身着朝服的县官坐于上方,身边站着一位师爷。据顾延川所知,这县太爷名为何,是个同进士出身,本是没有资格到东海郡里的县城做县官的,但不知道他走了什么门道,几年前经人举荐到了此处为县官。为人虽有些贪财贪色,但是还算是有一点治理手段。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伸冤?”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

  那两个妇人,一老一青,听旁边人讲是婆媳关系,应该也没经历过大事,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堂上。那苏老妇开始拍着地面,哭天喊地,“我儿子怨啊!官员要严惩这贼人啊!”边咆哮边指着苏丹控诉道。而那年青女子跪在一边偷偷抹眼泪。

  可苏丹一副这事与我毫无关系的样子,在厅堂之上也不下跪。引得其他衙吏侧目而视。

  那县官双眼瞪出,怒道:“厅堂之上岂容你哭哭涕涕!好生说话!本县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说完,看向苏丹,“你为何见了本官不下跪?”

  苏丹莞尔一笑,反问道:“你真的确定要我跪下?我怕你折寿。”说完拿出一个玉配件,走上前,在县太爷面前晃了晃,接着问道:“还要我跪嘛?”

  县太爷一看那配件,顿时“跪”字就出不了口,硬生生地吞了进去,“...罢了。但是若是你犯了法,你自然也要入狱。”

  “那是自然!”

  县太爷转首问苏氏两婆媳:“你们究竟有何冤屈?”

  那婆子止住了哀嚎,忙给那苏娘子揪了下眼睛,使使眼色,让苏娘子说。苏娘子拉起衣袖摸了摸眼角的泪,弱柳扶风道起了这事情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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