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
丁栩惊了一下，一个翻身让他痛的齿牙咧嘴。不过获得了治愈能力提升的缘故，这次的自愈还算快的了。
“能站起来吗？”顾飞将他扶起来，“你太乱来了。”要不是唐之青通知他丁栩来了，他跟方辉来找他，他的脑袋在刚刚可就要开花了。
见着来人，丁栩赶忙将盾牌拿出来交给他，“这个你交给元帅。”
顾飞敲了两下，提着不重，质地却很坚硬。
“你怎么也有皇族军的东西？”方辉吐槽着，“他们穿着坚硬的铠甲，打都打不透，老子只好赤手空拳上阵，手都痛死了。”
顾飞道：“好了，里边很危险，你就不要过去了。”
丁栩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顾飞道：“你不用担心，顾好自己就行。”
丁栩摇头道：“我想知道现在的情况。”也好让他做接下来的判断。
顾飞将他搬到路边的室内，悄声对方辉道：“等他伤痊愈了，你就带他离开。记得，直接去港口找洛奥王，不要让他跑了。”
方辉得到命令，盯着丁栩的眼睛眨都不眨。受伤的皮肉在愈合，这种神奇的反应让方辉起了兴趣，但是他依旧记得他的任务，看了一会儿后，他又开始盯着丁栩的脸。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丁栩被他盯的发毛。
方辉道：“怕你换脸。”
丁栩道：“你记住我现在的长相没用，我换脸后你就不认得了。”
“顾飞说你除了脸，其他什么都换不了，我好好看着，找到其他能认出你的地方。”
丁栩心道这话别人说他还要警惕，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无足轻重了。他道：“元帅现在是不是处于下风？”
方辉道：“司启清太强了，他的能力以一敌百，不，敌千！”
“那洛奥王呢？他为什么在港口？”
“元帅要他带飞船来将人民撤离走。不过洛奥王已经将一部分洛奥军给元帅了，可惜，我们损失惨重。”
待丁栩身上的伤无碍了，方辉带着他从战场离开。这会儿丁栩还没到战场的中心，遇到的敌军少，仅凭方辉一人可以搞定。
不过丁栩知道方辉的弱点，他这人死脑筋，趁着他背对着的时候，闪进了边上的店里。
方辉回头，人已经不见了，他气的跺脚，三下五除二将所有人解决，对着通讯器大喊：“人不见了！”
丁栩在店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套工作服，上面写着徐记面馆大字。
要一路无险到皇宫很不容易，丁栩盘算了一下，打算往侧门进去。
侧门周边人少，但还是有士兵，想要光明正大进去是不可能的，无论换上双方谁的脸，都会被另一方的人打死。
躲在角落的半小时特别漫长，丁栩手心全是汗，周边的尖叫声、炮火声充斥耳膜，难以想象这辈子他还能经历一番战争。
然而在此时此刻，丁栩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从来到这里，到经历那么多事，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回播。
自从戴上这副面具，丁栩的处境就好多了，见到他的人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双方都忘记了打仗。
“先……先帝？”
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司栾穿着怪异的制服，前面和背面赫然写着大大的四个字——徐记面馆。
先帝什么时候出来的？
不，他什么时候改行卖的面！？
※※※
战场一片混乱，但司启清一直占上风，元帅殿的人除了主力，有近一半的人倒下。他站在高处，只需要挥挥手，就能操控整个战场。
他不但有军队，还有一批试验人。为了不让试验人对己方造成损伤太大，他在每个试验人身上装了金属，由他一人操控。
大家都说司启渊冷血，杀人不眨眼。他却知道司启渊绝非无情之人。事实证明，他确实落入了自己的圈套。
他透露了有可能会发动战争的事情，让司启渊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但无论准备地多充分他都不敢对外宣称打仗，因为宣不宣称，都将落入他的陷阱。
——对大司人宣布打仗，自己就会按兵不动，主城人逃过一截，司启渊将会得到造反的罪名和大司人民的唾骂。如保持沉默，就是现在的结果，发动战争，让主城人陷于水深火热。接着，被自己杀死。
如果他选择第一条路，顶多舍己为人，遗臭万年，却能救下主城人的性命。但他偏要对自己有信心。
这么看来，他是够无情的。
想必等到天黑，元帅军和洛奥军将全军覆没。
一片倒的战况让司启清只用心盯着试验人不靠近自己和参战的其他神族，他没观察到，己方的军队正在被逐渐地削弱。
等他回过神时，只见着人群中有人以几乎肉眼见不到的速度在快速地击杀。他每到一个地点，不到一秒钟的停留，只能辨识出一身黑色军装和带动的黑色发尾。
“他是我们的同类。”有人对司启清说道，却不见其人。
司启清哪里还听得见其他声音，他的脑子全是那团黑影，喃喃道：“怎么可能……”
“呵呵，”身边的空气诡异地笑起来，“他就是神族。”
这回司启清听清了，像是得到肯定的答复，仰着头哈哈大笑，“他是神族！”
他不是皇族，而是神族！
什么战无不胜？什么能力胜过神族？通通是骗人的！他居然欺骗了整整二十八年！
司启渊完了！
“他也意识到这场仗注定要败，所以孤注一掷了吗？”司启清抑制不住自己的笑，他笑的豪放，甚至有些狰狞，“我改变注意了，我不能杀他，我要让他一辈子受尽唾骂和折磨！”
“陛下，在折磨他之前，您得顾及到这场仗，我们就快输了。”那团空气提醒道，“想要抓住他，可不是那么容易，速度的能力我还是第一次见着，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陛下。”有个人急匆匆地跑上来，还在台阶上时，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脖子却被人狠狠地掐住，让他一个踉跄滚了下去。
那人只是一个小侍卫，被发生的事情吓到了，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有什么事吗？”
小侍卫身边没人，却有声音发出，先是对着他左耳说话，又对着他右耳说：“到底什么事？”
“见鬼了！见鬼了！”小侍卫闭着眼睛祈祷着，“我跟你无冤无仇……”
司启清看着烦心，手一挥，一个金属从侍卫的脑门上方飞过。
“哎呀，我的身子变成两半了。”空气那人继续说着，“我的头长在了腿上。”
司启清的目光本是紧紧盯着黑影移动，再寻找时，黑影不见了，顿时恼怒道：“李宵！要是不想变成怪物就别给我不正经！”
眼见上方男人发怒了，李宵显出了原型，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脸上坏笑着，叉着腰道：“我只是怕他对您下手，是为您着想呢。”
侍卫已经全然被吓地懵逼了，哆哆嗦嗦地汇报道：“陛……陛下……先……先帝在西门……在……”
“先帝？”李宵磨搓着下巴，“他不是变成怪物彻底失去理智了吗？”
司启清眯着双眼，勾起一抹笑，“我想我知道他是谁。”
※※※
“司启渊！”司启清站在高处，揪着一个少年的领子，他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眼睛，手脚被金属铐住。
“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他？”
远处，那个黑影还是在奋力厮杀，对台上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
李宵顿时笑出了声：“嘿，看来司启渊对这孩子根本没放心上嘛，你是不是押错宝了？”
“不。”司启清再次寻到了司启渊的身影，发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他所到之处，不分敌我。
李宵道：“我看到了元帅殿的人，那头红发可真扎眼，她在做什么？追着司启渊？怎么可能追的到啊。”
司启清道：“她在试图阻止司启渊，看来，他没办法控制好这股力量。”
“那真是可惜。”
“司启渊，我杀了丁栩你不心痛吗？”司启清不放弃地继续说着，司启渊已经越逼越近了，他的速度超越过自己控制金属，要让他靠近，自己的胜算不大。
一狠心，他朝少年身上打了两枪。
霎那间，黑影停下来了。
他的眼睛充斥着血丝，脸上有些许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但是没关系，他停下来了，只要他停下，这场仗的胜算还是在自己手上的。
理智还没有完全恢复，司启渊看到远处跪着的少年的体形和丁栩非常像，他看的模糊，但是脸的轮廓告诉他，那就是丁栩。
“马上收手！”司启清笑着，他身穿白色军装，袖口纹着金边，银发随风飘扬。可白色的军装和一头银发到处沾着鲜血，格外的刺眼。
司启渊抬起手，却没有放下枪。
司启清握着一把银色的枪，朝着少年的腿又是一枪，少年疼地喊叫出声，声音跟丁栩也如出一辙。
司启渊丢了枪。
随即，他的腹部一疼，有人凭空在他腹部将一枚针刺进去，透明的药水即刻注入他的体内。
对方缓缓显出原型，他笑地像个叛逆少年，“陛下说要留着你，我想这么大剂量的麻醉药，应该能对付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