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一抹冰凉的时候，少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愉悦而妩媚的叹息。
他玉白手臂紧紧搂住身上人的脖颈，用献祭一般的臣服姿态，迫切地汲取着自己的所需。
无凡低垂着眼睫看着身下无声蛊惑自己的少年，漆黑清冷的眸色沉了沉。
这是那次破庙后，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不同于那时的意乱情迷，疯狂无度，此刻的他，冷静自持，无喜无悲，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佛像……
可是，即便冷漠如无凡，也无法忽视唇齿间滚烫柔软的触感，和鼻尖不属于自己的浅淡冷香。
灵力渡得差不多的时候，无凡想要分开这个难舍难分的吻，少年却并不愿意。
“不……不要走……”
已经被情潮侵蚀掉理智，神智不清的宋锦笙，沙哑地哀求着身上的男人不要离开。
闻言，无凡的动作顿了顿，却并未如对方所愿。
一手钳住少年作乱的雪白手腕压在头顶，一手按住少年不停扭动的纤细腰肢，无凡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却看到自己的唇上，多了一丝晶莹的津/液……
这丝津/液很细，在昏暗的烛光里闪烁着色气暧昧的光芒，而它的尽头，是微微张着红唇，不停喘息呻吟的秾丽少年……
这一瞬间，无凡原本平静的血液，全部冲到头顶，他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让他很抗拒。
从榻上起身的时候，无凡俊逸的脸有些冷沉，然而，他的耳尖，却截然相反，泛着一抹可疑的绯红。
就在无凡心神不定的时候，榻上的少年没有放过他，再次缠了上来——
“无凡……你、别丢下我……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宋锦笙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明显的哭腔。
看着少年痛苦而挣扎的眼神，无凡知道，对方能强迫压住情/欲，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极限了。
按理来说，宋锦笙虽是炉鼎，会有情潮期不错，但他还年少，身体尚未成熟，这情潮不该这么凶猛才对。
然而，因为无凡，他被牵连进狐妖的复仇中，先是中了春风散和情毒，后又被对方强行破身，身体无异于被强行催熟，再加上赤阳珠的作用，便让情潮来势汹涌，无力压制。
无凡并不知道赤阳珠一事，但他知道，少年会这样，皆因他而起……
此时的宋锦笙为了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观察无凡，狠狠咬自己的住了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中散开的时候，他发现了无凡眉宇间的淡漠和冷静，心中讥讽，他用尽力气收回了拽住无凡衣角的手，痛苦地蜷缩回床角。
察觉到床上人的动作，无凡长睫轻抬，便看到了正在笨拙地催动着灵力试图捆住自己的少年。
对方一头墨发散落满榻，像是倾泻的月华，背对着自己的脊背清瘦白皙，修长笔直的双腿更是完美无瑕。
无凡相信，如果不是情潮所迫，对方也不会这样求自己，他记得，那天自己中了情丝绕，强行与少年欢好的时候，对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毕竟……如果不是他，对方也许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错的不是少年，而是自己……
想通了这些，无凡不再逃避。
重新坐在榻上的时候，他清冷的眉宇间已是一片平和。
将无声哭泣的少年抱入怀中后，无凡动作温和地扯下将少年手腕勒红的发带，声音低沉道，“别哭，我会帮你的……”
听到这句话，宋锦笙乌黑长睫轻颤，睁开了被泪水氲湿的凤眸，深深地看了眼男人，不再反抗。
虽然只是用手，但无凡愿意让步这一点，就已经让他很意外了。
他不急，不论是再坚固的心墙，只要出现了一道裂缝，终归会有崩塌的那一日的……
当烛台上最后一滴红色的烛泪落尽的时候，一切终于回归平静。
朦胧的月光从窗户倾泻进来，昏暗的房间里，残留着滚烫的温度和浅淡的麝香味。
怀中的少年已经昏睡过去，无凡却还没从这场情事中缓过来。
比起那日像是梦境一般疯狂又不真实的亲密，今夜，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少年动情时秾丽艳绝，魅惑妖冶的模样。
此时的无凡，不知是因为太热，还是其他什么，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而他那只帮少年纾解的手，微微颤抖着。
过了很久，无凡将少年放回榻上后，褪下了身上沾染了少年液体的僧衣，沐浴焚香。
做完这些，他重新安坐下来，手持佛修，照常闭目打坐的，一切似乎恢复了往日平静……
然而，半个时辰后，无凡手中的佛珠不再转动，安静的房里，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阴冷的声音——
“无凡，你的心……乱了……”
这个声音消失的瞬间，“无凡”缓缓睁开了眼，只是，他这双向来清冷的眼，此刻满是戏谑和阴鸷。
“无凡”漆黑双眸微眯，唇角弧度邪魅而诡异，他随手将手中的佛珠扔在床脚，转头，盯着熟睡的少年，眼中带着明显的兴趣。
“无凡，你关了我三百年，这三百年里，你躲过了我为你安排的无数诱惑，我原以为……这样的你，应该永远都不可能动情了，而我，也永远都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冷心冷情的你，最后竟是栽在了一个低贱的炉鼎身上……”男人低笑了声，语气里的轻蔑不加掩饰。
说完，他俯下身，冰冷的视线落在少年残留着潮红的玉面上，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生得确实不错，这副相貌，怕是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昏睡的少年感受到脸颊上冰凉上的触感，不舒服地哼哼了一声，软糯甜媚的声音，仿佛带着勾子一般。
而确实被勾起了兴趣的男人，指尖下移，轻而易举地拨开了少年的衣领。
看着对方精致漂亮的锁骨，男人低声道，“你尝过他的滋味了吧，你说，如果我用你的身体，狠狠占有他，将他从睡梦中弄醒，再弄哭、弄脏……他会以为做这些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