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吻技很好。”苏河洲平铺直叙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危险,“跟谁练过?”

  这话问的季路言恨不能有山撞山,有墙撞墙!他的吻技……千锤百炼来的,但他发誓,自己从没有这么一心一意接过吻。苏河洲的问题,难度不亚于被问丈母娘和女朋友掉进水里先救谁,说实话是惨死,说假话也是横死!

  “不说?”苏河洲用鼻尖蹭过季路言的颈侧,手指不轻不重地动了动。那异样的感觉让季路言无法克制地发抖打颤,仅能气喘吁吁求饶讨好道:“河洲,别弄了,难受……”

  苏河洲闷笑一声,“交过女朋友?”

  说话间,他伸出一根拇指不住画圈,佯装攻城。

  季路言差点弹起身来,下一刻,苏河洲的手却像公园里把玩核桃的大爷一般游刃有余,季路言浑身汗毛乍起,埋在苏河洲的颈窝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他忙不迭地坦白从宽:“有过,亲过,做过,我错了!”

  苏河洲:“……”

  料有些多,一时难以消化。

  “错哪儿了?!”苏河洲手重了些,他吃醋了,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问了不痛快的还不是自己。想他每回知道苏路言在他附近的时候,都会找几个异性逢场作戏,那种恶心还犹在眼前,结果、结果有的人动作可真是快得很!

  季路言嘶嘶吸气,想要收腿,苏河洲像是会未卜先知一般,轻松拆当。

  “错、错在……”错哪儿了?一时说不出来但又觉得哪儿都是错的!季路言脸趴在苏河洲的肩膀上一直摇头,他被那人掐捏到大脑阵阵过电,哪儿都撑得难受,仿佛身体很深的地方被注满了温热的水,水波晃啊晃啊,痒到了骨头缝里。

  “这里有人进去过没?”苏河洲咬住季路言的颈侧细肉,囫囵问到。他每说一个字,季路言都能感受到齿尖进了他皮肤内里一分,那种疼痛带着苏河洲征服性的占有欲,让季路言心里起了密密麻麻的异样,“没有!”他咬牙答到。

  就这个反应,也能看出他没有。可苏河洲已然热血分了两路走,一路直掼大脑,嫉妒使人丑陋,他有了龌龊的心思。

  “我要检查!”苏河洲蛮不讲理道。

  “艹!”季路言忍不住低吼一声,“苏河洲你他妈要点儿脸!”

  他就这么一处清白了,苏河洲居然不信!这一点让季路言忍无可忍,但随即苏河洲又说:“那儿只能是我的,我就想留点记号,好不好嘛,哥?……哥哥……”

  “你他妈乱喊什么!”季路言被一声“哥”激得软了一半,他一个激动后背撞向了餐桌,苏河洲赶紧伸手去扶,可桌上的花瓶还是倒了,两支剑兰泼洒出来,一支刚好掉到了苏河洲的手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膝盖用力一抬,让季路言站起了身。苏河洲一手压着餐桌,端坐在椅子上把季路言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几乎站不直身子,他笑吟吟道:“哥,给我看看呗?”

  季路言发现他真是低估了苏河洲,他越是不让那人叫哥,那人越是叫得响亮,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简直让人无地自容,可是……也无法拒绝!他肖想了那混账东西也不是一两天了,梦里来来回回都无数次了。正在季路言犹豫的时候,苏河洲突然站起身来,用胸膛抵着季路言,往一旁的斗柜而去。

  苏河洲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蓦然抓住了季路言的裤子拽了拽,他的脸缓缓凑近,忽地叼住了季路言的耳垂,一面磨着,一面如蒸汽滚烫的声音拖长了说:“路言,给我看看,好不好?”

  季路言浑像是被人硬灌了二斤“麻沸散”。他喉咙里咕哝着应了一句,头昏脑热地就把自己的手覆住了苏河洲的,然后合着苏河洲的手一起,“衣带渐宽”终不悔了去……

  下一刻,苏河洲吻住了季路言,紧贴上去不断磨蹭起来。很快,他米色的短裤上被划弄出断断续续的深色水渍,突然,苏河洲后退一步,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样东西,冷不丁地轻轻抽打在了季路言那毫无防备的地方!

  “嘶!”季路言浑身一哆嗦,那凉凉的像软鞭一样的东西,抽打的他浑身战栗,微痛后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舒爽!他勉强地睁开眼瞧仔细了那“软鞭子”,差点没一口老血从七窍喷涌而出!苏河洲手里拿的竟然、竟然是……他买回来的剑兰!

  白色的花朵边缘带着浅粉,花蕊处却是艳丽的鲜红,苏河洲越是看着那花越是觉得像眼前的人,白皙的皮肤染上薄粉,最漂亮也最会勾人的眼睛,眼角红过绮丽花蕊,尤其是那可怜巴巴的家伙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流出几滴晶亮的“眼泪”。

  苏河洲用花枝挑了挑,略硬的触感让季路言几乎叫出了声。他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冤呢?还有……苏河洲别不是有那种癖好吧?他如此金贵娇躯受不住啊!

  季路言一动不敢动,若不是双手撑着斗柜,他都能一下跪倒在地!他就像傻了一样,只能看着苏河洲作乱,脑子里除了惊叹号什么都装不下了!季路言眼看着那柔韧的花枝在苏河洲的手中真化作了一条鞭子,连挑再掂,又拨弄着,要走不走要留不留……还要打不打!那花本是凉凉的,还带着水汽,季路言这会儿却觉得那花瓣已经脱水了,蔫了!

  苏河洲见那状将花扔在了斗柜上,他紧贴着季路言,在他耳边说着:“以后再找别人,我还‘打’你,记住了没有?”

  季路言除了连连应声还能说什么?给人抓在手里拿捏着,他只能像只软脚虾一般挂在苏河洲的身上,哼哼唧唧、唧唧哼哼……

  不知过了多久,季路言止不住喊出了声,而后喘着快要亡命的气息,被苏河洲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后背,但他的眼睛却被迫要看着那只修长细白的手掌。

  “哥,你……”苏河洲甩了甩手,有什么滴落在二人脚边,他复又抬手,举起一根食指……放进了嘴里。

  “你、你、你!”季路言只觉得自己修炼了三十年的道行一招全军覆没。苏河洲咂了咂嘴,笑着把脸埋进季路言的锁骨处蹭着,声音低哑打抖:“路言啊,你的味道……真好。”说完他又捏了捏对方还在余震的皮肉,“我要走了,下次……不会放过你。”

  苏河洲是下了决心才来的,他豁出去了,不管和他哥能有个什么结果,走一天算一天,就是硬熬着他也要熬下去。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做这些的,但,他哥就像是个吸人精血元神的妖精,放在那里,光是看看就让他心慌意乱,每一次见面都像一场苦修。现在,既然开了一扇门,那么往后的路就要大步走下去。

  直到季路言穿的崭新,把人送下楼的时候,还在脚踩云雾。这半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超过了他的脑回路,他只能遵从本心,拉着苏河洲的手,一刻也不想松开。

  苏河洲的车停在了小区里,往前几步就是了,季路言舍不得松手也要松开。苏河洲回头,看着他哥,许是太阳光下把那人的脸衬得更一览无余,他这才察觉到他哥脸上还染着薄红,比天际的云霞还要迤逦多姿。这模样让苏河洲忍不住想要把这勾魂摄魄的精怪捆起来、关起来,只能他一人看,一人尝。

  “你快回去吧,”苏河洲凝眉,“多吃点儿蛋白质补补,我过几天找你,学校那边我还得处理些事情,等我,嗯?”

  好像只要出了公寓的门,苏河洲的眉头就会自然而然地打结,季路言撇了撇嘴,点头说好。“河洲!”他突然喊道,随即环顾四周,一见没人,季路言飞快地亲了苏河洲一口,然后一本正经道:“路上慢点,到了跟我说,”他压低了声音又说:“我会想你,等你回来。”

  苏河洲怔然,他没想到他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这般主动,然而这样的主动正是他渴求已久的。苏河洲唇角淡淡扬了扬,他的笑容总是这般,风吹过似的轻柔,甚至一眼难以看清楚,但身处其中的人却知道,那风穿过肃肃松林而来,带着清新自然、严肃又安宁的香气——可这有些清冷的人又有“蔫坏”的一面。

  季路言看着车子驶离,直到彻底看不见影子后,他才带着几分落寞往回走去。就在他要走到门洞里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一旁的绿化带里窜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