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要上位12

  苏河洲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他定睛一瞧,疑惑道:“古董羹?”

  “啊?”啥玩意儿?这不就是火锅吗?季路言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心说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哄美人儿一笑呢?

  天冷的时候,季路言就好这一口儿。只是苏河洲不明白,原本成块的山鸡肉、鹿筋、乳鸽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都是薄透如纸的羊肉和鸡肉片。

  “为何只有两样肉类和蔬菜?”苏河洲皱眉,他对羊肉谈不上热衷,鸡肉干柴,他更是不喜。

  季路言四下一望,谨记嚼舌根会应验了“曹操上门”,于是鬼祟上前,贴着苏河洲的耳心道:“三皇子属羊,五皇子属鸡,咱把他们吃干净,明儿他们就是一坨屎!”

  苏河洲:“!”

  这人……这人!

  “呀,太子你耳朵好凉。”说着,季路言往自己的手上哈着热气,搓了搓,捂住了苏河洲的耳朵。

  四目相接,苏河洲一时不知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躲。他只觉得喷洒在自己面前的热气越来越滚烫,逼得他成了只酱鸭——梗着脖子硬着嘴,面色酱红声音机械道:“我耳朵……不凉!”

  “嗯,是不凉,有我给你暖你哪儿还凉啊,这才眨眼工夫,我都觉得烫手!”季路言瞥了一眼太子渐渐红透了的耳垂,意味深长地一笑。

  “坐下用膳!”苏河洲剜了一眼对方,语气恼怒不堪,“就属你话多!”

  这话让季路言听来,怎么都有种娇羞嗔怪的味道,怪甜的。他松开手,半拥着苏河洲的身子,把人按在座位上,又是夹菜又是倒酒的忙乎着。

  苏河洲紧盯着季路言的忙碌身影,心中挣扎起来:人都喜欢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季公公”为了引本王上钩,也算是煞费苦心。这些日子的相伴……算了,就给他一个面子。

  太子终于拿起了筷子。

  季路言的酒量是风月场里练就出来的真本事,他将几杯急酒劝进了苏河洲的肚子里,苏河洲的话慢慢也多了起来,说起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季路言认认真真地听着,摸清了来龙去脉。他自问他没有什么治国宫斗的雄才伟略,但这不妨碍他在现实社会里,总见“猪跑”——官场商战他也略懂一二,更何况旁观者清,他自然而然地安慰起苏河洲。

  “且不说外患,灵武帝要让你们想法子平内乱,这还不简单?这事儿压根儿就不需要你操心,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这赌局,咱就看看不玩儿,你想做什么就专心做什么,别为这些跟泼妇打架扯皮似的事情伤神。”

  “你什么意思?”苏河洲不解,灵武帝就是拿着平内乱的事情考量他和老三呢,两日之后还要面圣,他这个“反思”总得思索点儿什么来,以解灵武帝的烦忧。

  季路言:“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想暂时太平,就对流民暴徒打个巴掌给个枣儿;如果要想获取相对稳定的民心,就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再画大饼。

  但巴掌不能你去,谁有兵权谁去。枣儿和大饼也不是你来画,谁都喜欢被捧着,好处都要灵武帝得了,送上门的锦旗他还能不要?他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哪个当官的都怕多做多错,恨不得什么都不做天上就掉馅饼,名利两手都抓得牢牢的。”季路言又举起酒杯碰了碰苏河洲的。

  苏河洲慢慢喝着酒,突然觉得这顿饭是越吃越香,酒越喝越畅快,不自觉地就放下了平日里紧绷的心弦。

  又多吃了几口,多喝了两杯,他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季公公”离自己有点远,他都看不清那人的笑脸,也听不清那总是叨叨个没完的嘴巴在说什么。

  苏河洲伸手一招,“你,坐过来些。”

  季路言刚坐到苏河洲身边,太子身子一歪就差点滑落在地,他赶紧欠身搀扶,岂料苏河洲将他手腕一握,顺势拉着季路言就坐在了他怀里。

  “!”季路言心中大惊,这个体/位不对头!

  可一想到如果两个人对调个位置,小酒这么一催……季路言倒是对自己的雄性激素很有信心,但对最近突击起来的自制力就有些不看好了。

  到时候,万一他“顶撞”了太子的龙体,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彼此信任,又要因为他是个假太监而告吹。

  得不偿失。他们这场“恋爱”就是柏拉图,切记冲动是魔鬼!季路言心里默念,无奈只好默认了两个人的位置关系。毕竟,太子的自制力应该比他好一些吧?

  忽然,季路言肩头一沉——太子的脑袋居然枕在了他的肩上,鼻尖还在……还在蹭他的颈窝!

  季路言心中百感交集:这自制力还他妈不如我呢。这么一比,我真是现代社会的小纯情,太子不愧是要未来坐拥三宫六院的大猪蹄子!

  一想到太子继承大统,莺莺燕燕的都要等着他翻牌子摇号地去睡,季路言心里突然就不舒服起来,堵的厉害。

  “苏河洲……你跟你的侧妃行过房没?”

  季路言问这话本来就底气不足,问到最后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就冲自己的风流史、集邮册,他哪里有资格管人家是不是雏儿?

  但……苏河洲必须是雏儿!太子的后门谁敢走?哪个妃子有那功能!

  季路言想到这里又舒心起来,这气氛这感觉,不就是送上门来给他“任君采撷”吗?那还柏拉图个鬼,不得赶紧占山为王,先下手为强?

  季路言恭敬不如从命,抬手想要搂住苏河洲的脖子,却又姿势别扭。两个人都是长手长脚的,冷不丁“亲如一家”地粘在一起,虽说珠联璧合是好事,但到底不利于他毕生绝学的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