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言兀自心里美着,动作也愈发大胆起来。

  “河洲啊,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怎么每回都是在洗澡的时候让我瞧见?还总让我这样出现在你眼前,这回你倒是保守了些,上一回你一丝/不挂的,还非要逼着我瞧,我不看你还不乐意,后头都跟我哭鼻子了,哭着求着让我摸摸……”

  季路言戏弄的话音未落,便觉得眼前一片昏天黑地。苏河洲掌刀落下,大力劈在了季路言作乱的手臂上,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还缀着闪闪金星,季路言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胳膊废了。

  这是玩儿哪一出?调情就调情,别跟他整这些过火的,到时候他脾气上来调情变调/教,有的人就该哭爹喊娘求饶了!

  季路言被人重新按倒在地,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只是跪着的好运了,他那精致绝美的脸蛋儿居然就被人直接按在了地上!这简直不能容忍,有这么暴殄天物的吗?

  季路言心中愤然。

  就在这时,系统的剧情摘要和苏河洲的话同时响起。剧情就七个大字:“苏河洲是真太子。”

  而苏河洲说的却是:“大胆奴才!上一回潜入本王寝宫的果然是你,给我滚到墙边站好!”

  季路言被侍卫七手八脚地拖去墙角罚站,整个脑袋都是混沌的。他这不是在拍戏,是真的穿越到了乱世的东宫里,并且苏河洲是太子,那他……他当真是掌事公公?!

  季路言脸色煞白,也顾不得眼前是个怎样的光景,他抖若筛糠地伸手朝着自己胯/下按去……

  “你做什么!”苏河洲一巴掌打开了那企图伤风败俗的手,刚才占他便宜,现在又要污他眼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皇后怎么会把这种糟粕送到他身边!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监视他?还是羞辱他!

  季路言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如今想要自我检查一下他还是不是个健全人士,苏河洲都不让,仗着他的喜欢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的无价之宝,是他老季家的香火棍,更是战无不胜的神兵利器。

  不会……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河洲啊,你等会儿再当太子吧,我心里不好受。”说着也不管他的冒然之举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季路言飞速转身面墙抓了自己一把……

  这一下,他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大抵是人在绝境的时候但凡遇到针鼻大点的顺畅,便会觉得人间光辉普照——季路言登时心情大好。

  他惯是会自我安慰,心说:这下好啊,掌事太监好歹也是个头儿呢,整个东宫除了太子和首领太监之外,我高低也能算是个三把手了,而且怎么着也能跟着苏河洲这个太子贴身侍奉,挺好、挺好的,能增进感情。

  想到这里季路言就觉得自己命途多舛,可怜的要死。上一回穿越,他当了苏河洲的贴身助理,所以他这一轮的技能就是从照顾人直接升级到伺候人了吗?他以前都是被人伺候大的,如今风水轮流转,那个对他唯命是从,最后还同他真情告白的苏河洲,怎么就变了呢?

  最令他无助的是,他已经清清楚楚地察觉到了苏河洲的戒备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东宫太子要上位2

  勤勤恳恳永不停歇的穿越,教会了季路言三字真言——识时务。

  他暂时还没摸清楚苏河洲的套路,但他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端正,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尽管苏河洲在他心里依旧还残存着不可磨灭的小白兔形象,然而如今的形式十分严峻——

  一来,他是个假太监,这被人发现是要杀头的。

  二来,他竟然是个太监,不管真假,但他要是和当朝太子从上下级关系变成上下关系……那可真是太有难度了,闹不好也是要被杀头的!

  眼下来说,他要把太子苏河洲先弄得哭哭啼啼再求着自己同他好,是不太现实了,但如果太子非要跟他有点儿什么呢?为今之计,他只能和太子之间来一场柏拉图,让太子从生活上、精神上都离不开自己,最后才能在生理上和情感上对他欲罢不能。

  季路言心中渐渐有了一幅明晰的“地图”,地图的内容,是关于如何捕获做了太子的苏河洲的心。鉴于苏河洲对自己的戒备,那么用他这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去刷存在感,就很有必要了。

  可他刚信心满满地有了行动方向,得来的便是苏河洲冰冷无情的一句话:“滚出去!不要以为皇后把你送给我,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想监视我?就凭你一个阉人也配?!”

  季路言觉得这就像自己的满心热血,不过是苏河洲眼中裹着污泥的浓痰,苏河洲的厌恶和唯恐避之不及仿佛一把明晃晃的刀,落在了他的心脏和神经上,还不至于要命,但他真疼了。季路言做惯了眼盲心瞎的混子,竟第一回觉得自己就该如此——苏河洲不是例外,他也大可不必敏感于那人的一言一行。他幽幽怨怨地看了一眼苏河洲,那一眼是季路言习以为常的撩人多情,又被他真情实感地融入了委屈和不舍,看得苏河洲后背汗毛耸立,心里发毛发慌。

  “赶紧滚!”苏河洲烦躁地拉拢衣摆,隔绝了那逗留在他胸口,毫不避讳的眼神。他不解这样的人怎么进的宫,就没个正经,从骨子里都透着流里流气、浪里浪荡!

  季路言回到卧房,今夜是不用他当班了,听说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师傅,首领太监李富贵亲自当班。按照企业文化来讲,那老头儿回来八成要找自己不痛快。

  为了今后的路好走——除了要受苏河洲的刁难,还要防着直系上司使绊子,那么此时,他与同级和下属之间的关系和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另外,苏河洲说的话,季路言也在心里过了几遍。太子能叫母后的,那必然是皇后无疑了,不管太子是不是皇后亲生的,两方看来是不对盘的关系。

  擒贼擒王,排兵布阵要知己知彼,这些道理季路言无数次活学活用在追女人身上,如今要拿来对付一个性情大变的男人,他还是要好好下一番功夫的。

  他出了门溜了一圈,遇上一个提灯修剪茉莉花的宫女,季路言忽然福至心灵。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这位漂亮妹妹,我看你有心事啊……”季路言斜倚着石桌,手中捻着一朵茉莉花。

  宫女心中一惊,回头发现竟然是掌事公公站在自己身后,当下双腿发软直直跪在了地上。太子不喜欢这位空降的季公公又如何?那是皇后亲自指派的人,他们谁也不敢开罪!

  季路言没少让人跪在自己跟前过,但那都是带着花活儿跪的,就这么纯粹的跪拜让他心里阵阵发虚,他连忙伸手扶起了宫女,并时将手中的茉莉戴在了宫女耳边,风情万种地一嗟三叹道:“茉莉配美人,赛过春日好,胜过秋意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