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沐老大用自身功力催制的,效果上虽说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损了丹田,短时间都使不出内力了。

  “说起这个来我就生气,明明告过她不要使用内力,结果她刚才还是用了。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所以说双啊,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沐老大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那说明真的是上心了。”

  “孟白心!”沐莹羽推开门,虚弱地靠在门框上,阻止孟白心继续掀她的“老底”。

  她一醒来就听到孟白心要解释那次炼药的真相,急得她不顾肩膀上的剧烈疼痛,硬撑着爬起来也要出来阻止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双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被孟白心的这一番解释彻底击垮,整个人呆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肖旸昔虽然全程都没有说话,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红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羞涩。

  “诶呦我的天啊,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孟白心扶额。

  “我……”沐莹羽瞥了一眼肖旸昔,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被你们吵醒了。”

  孟白心注意到她用眼神偷偷瞥肖旸昔的小动作,顿时心下了然。

  “快回去,你现在的任务是要好好的养伤,要是留下什么隐疾就不好了!”孟白心说着就把人往屋子里推。

  “我知道了,将风和双关起来,这两件事等我好了再定夺。”沐莹羽吩咐完就随孟白心进了屋子。

  与此同时,白小五眼睫毛微颤醒了过来,她环视了一圈四周陌生的环境,随即猛然坐起,眼神警觉地扫视着周围。

  “姑娘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好多天呢。”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女子手里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你是?”白小五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中年女子,疑惑地问,眼中还带着一丝警惕。

  “姑娘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姓陈,是这里的猎户,她们都叫我陈姨。我前几天在密林里打猎的时候,看到姑娘浑身是血地倒在那里,我就自作主张地将姑娘带回来了。”陈姨笑眯眯地解释着。

  白小五闻言渐渐放下了警惕,手摸向衣领,但这一摸,白小五瞬间变了脸色,一低头:果然不是自己的衣服。

  陈姨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姑娘是在找那些小瓶子吧?放心,你的东西都在那个桌子上呢。这里很安全,你且安心养着吧。”陈姨说着,指了指屋子角落的那张桌子。

  白小五扭头扫了一眼那张桌子,见自己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暗中松了口气,对陈姨的印象更好了些。

  午饭后,白小五静静躺在床上整理着思绪:

  那天自己拖住追来的黑衣女子,为肖旸昔争取时间。终于将黑衣女子都消灭后,我拼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往肖旸昔跑的方向追去,但体力实在不支,就那样倒在了那里,再次睁眼就是在陈姨的家里。

  也不知道桑统领他们怎么样了,肖旸昔现在又身在何处?

  他们找到沐领主了吗,自己该到哪里去找他们?

  白小五自己琢磨了半天,觉得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回到当初与肖旸昔分开的那里找找线索。

  “陈姨,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这就要离开了,跟您道个别。”白小五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袋子钱币,双手递给陈姨。

  “多谢陈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这里有一些银两,请您千万要收下。”

  “诶呦,你快收起来,这怎么好意思呢!”陈姨将钱袋往回推,连忙摆手。

  “陈姨,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我这段时间的借住费了。”白小五将钱袋硬塞给陈姨。

  两人你来我往推让了很久,陈姨感受着手中钱袋的重量,渐渐不再推脱,看向白小五,“你、真的给我了?”

  “对,您就安心收着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你一路上小心,要是天黑了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回陈姨这里,可别就在密林里凑活了啊,密林晚上危机四伏的,特别不安全!”

  白小五心下一暖,“好,我会的。谢谢陈姨的好意!”说罢,她拿起剑离开了。

  白小五来到当初与肖旸昔分开的地方,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肖旸昔跑去的方向,猜测着:桑统领曾经说过,肖旸昔非常路痴,那么一个路痴在危急情况下应该走……再次睁开眼,白小五心中已有了决断。

  白小五跑着跑着,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土坑。

  她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土坑,心中有些奇怪:

  这种土坑一般都是猎户用来捕猎的陷阱,但是这个陷阱表层的伪装被破坏了说,陷阱里的铁针架子上没有血迹,看起来很新。

  而且陷阱周围分布着许多动物的爪印,这种爪印她倒是见过,是狼的爪印,看痕迹还是新旧交错,说明它们来这里不止一次。

  可是,为什么会有狼徘徊在这里呢?

  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

  这时,天色暗了下来,树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紧接着是“嗖、嗖”的奔跑声,声音还由远及近。

  白小五起身环顾四周,果断一个飞身站到粗壮的树枝上,从怀中翻出一个小药瓶,脑中回忆着桑统领给她们做训练时讲到的:这种药水效果长久,是专门针对狼嗅觉的,为的就是不让暗卫在执行任务时被野狼所伤。

  白小五确认自己没有拿错瓶子,听着狼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赶紧拔开塞子撒了一些的药水在她周围。

  撒完之后,她借着茂密的树叶将自己隐藏起来,悄悄注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只见4、5只白狼围在那个陷阱周围,不停地嗅着什么,还时不时地仰天嚎叫。

  白小五记得桑统领之前说过,狼有这样的举动就代表……看来等天亮后,查看一下陷阱底部,一切就明了了。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洒向地面,白小五睁开了双眼,往下望去,那几只狼已经离开了。

  白小五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她随意折了根长树枝,蹲在陷阱边仔细翻找着。

  突然,她眼见地注意到一个类似瓶子的东西,她好奇地伸出手,用内力将它吸了上来。

  白小五盯着手中熟悉的小瓷瓶,又检查了一下底部独特的标记,心里琢磨着:

  这不是我给肖旸昔的那瓶吗,怎么会在这里?

  瓶口裂了,这个痕迹应该是被重物压裂的,小瓷瓶里面是吸引狼手下的秘制药水。

  总是有狼在这里徘徊,可能药水是撒在了陷阱底部,而且小瓷瓶是先掉到下面再被铁针架子压裂。

  这个陷阱里也没有血迹,肖旸昔应该是在陷阱布置好之前来过这里。

  那么搞清楚这个陷阱是谁挖的,说不定就能获得新的线索……

  白小五心中有了打算,正要转身去找陷阱的主人时,脚步停住了:这片密林我不熟悉,猎户也都不知道住在哪里,这可怎么找?

  正当她犯难的时候,一个人影在她的脑海里闪过:陈姨!

  因为密林里没有标志性的东西,不太好描述,白小五索性直接将陈姨带到了陷阱这里,“陈姨,你知道这个区域的陷阱是谁负责吗?”

  “这……”陈姨看了看陷阱,又看了看白小五,欲言又止。

  “陈姨,您就告诉我吧,这个对我很重要。我和朋友在密林里走失了,刚刚在这个陷阱底下发现了我朋友的东西,所以我想找到这个陷阱的主人,看看能不能得到点我朋友的线索。”白小五一脸诚恳地解释道。

  陈姨看了看白小五,叹了口气,“孩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一片陷阱的主人不是什么东西,她们是一群山贼啊!”

  “山贼?她们居然还挖陷阱捕猎?”白小五诧异。

  “很奇怪对吧。听说她们寨子新来了一个老大,自那之后那些山贼不再抢劫,而开始捕猎了。但我觉得山贼就是山贼,有一些秉性是改不掉的,难保她们哪天就原形毕露,做回以前的抢劫勾当。”

  陈姨停顿了一下又说:“陈姨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和这些人有接触,但是你说这事儿关乎你的朋友,所以,陈姨还是决定告诉你,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那么她们的山寨是在?”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会看到一个顶部很平整的小山丘,她们就在那上面了。”陈姨说着,指了指她们身前的那条路。

  沐莹羽这段时间一直在草药屋疗伤,所以肖旸昔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她,两个人也都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这天夜里,肖旸昔实在是睡不着,就走到院子里仰望天上的那轮皎洁的明月,脑中回想那天孟白心说的话,脸又不自主地开始发烫了。

  突然,肖旸昔的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他赶紧回神扭头去看,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阵凉风吹过,树叶发出“飒、飒”声。肖旸昔被这阵风冻得一个激灵,紧了紧衣领,脑中不自觉地蹦出以前在Z国看过的恐怖故事。

  而且,他瞧着周围的气氛,觉得越来越像那个故事中的样子,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回屋子里去吧。

  就在他转过身准备回屋子里的时候。

  “喂。”

  一个女声喊住了他的脚步,那声音似有似无的,正是从他身后传来。

  肖旸昔咽了口口水,全身僵硬地慢慢转过身。他背后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打湿,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

  他扭过头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心却是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肖旸昔,往树上看。”

  那个女声又清晰了一些,听起来还很熟悉。

  肖旸昔大着胆子往周围的树上望去,终于在一支粗.壮的树枝上找到了声音的主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白小五!

  见到是她肖旸昔总算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鬼呢。不过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

  “受了点伤,刚好。”

  “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看到了陷阱里的小瓷瓶,就一路打听过来了。你怎么会在山寨里?”

  肖旸昔这才想起那个被他遗忘已久的小瓷瓶,“当初咱们分开后,我跑着、跑着就掉到那个坑里了。被她们发现后就带到了山寨里,没想到这个山寨的老大是沐莹羽!”肖旸昔简单叙述着自己的经历,只字不提小瓷瓶的事儿。

  “那太好了,你快带我去见沐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