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顾宛宛起来时,身子都是晃的,她不但身子晃, 她头还晕, 一夜之间,她想不到, 男人要的并不是一两次的欢娱,而是更多,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她娘为什么要检查她的身体,她娘说什么她也都明白了。

  顾宛宛靠在床上怀疑人生。战凌起得也不太早, 但比顾宛宛早, 他只穿着一身中衣, 坐在桌边,

  “太子妃, 今天身子不爽, 多拿点她喜欢吃的, 闲杂人等离远点。”战凌嘱咐内侍, 内侍当然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什么时候同房没同房之事,都是要记录在案的, 只是前两天, 太子一直没得手, 内侍也没法写上什么,这一回太子和太子飞合房了, 内侍也知道该干什么了, 也知道小心侍候了。

  内侍点头领命走了。

  战凌重新回到顾宛宛的床边,

  “没事,不用起来了,好好休息,我交待了,一会送你好吃的,”战凌脸上多日积蓄的阴云散了,连说话时嘴角都是向上勾起的,顾宛宛不敢看他,

  “噢!”顾宛宛只低着头,她靠在床边根本头都不想抬起来,他有另外可怕一面,她昨天才见识到的。要说他平时那个脸色,她还不怎么怕的,但昨天晚上,可真如疾风骤雨,她如今一见他,她就腿软。

  顾宛宛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战凌忍不住微笑起来,他的酒窝又露了出来,

  今日他心情大好。

  心情好的时候,他想去内阁,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想云内阁。

  到了内阁,大臣们一看他春风和悦的脸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大臣秦请了前些天许久战凌没批下来的公文给批下来了,一大臣请求了把某位弟子提拔升任的批文,战凌也准了,总知只要这位爷心情好,什么事都好办。众大臣们也难得敢在他面前笑了笑。

  等把重要的公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战凌坐在上首很有闲情雅致的问,

  “你们可还记得年轻的时候,与夫人们之间的你浓我浓的时候?”战凌好奇的问着一旁的大臣,大臣们都知道这位太子爷还在新婚,

  只顺杆往上爬道,

  “当然记得,那时候,小娘子都是十分的懵懂乖巧的,说一句话都是娇娇怯怯的。”老臣们被迫编出来他们根本就忘了的事情。

  战凌在那里点头满意,

  “是啊,我原来也没觉得女子什么好处。”战凌一边嘴角都勾着,

  “但现在我不这么觉得。”战凌接着道,

  “尤其还十分的软弱,碰一下就起不来了,真是叫人碰都不舍得碰。”战凌摇摇头。

  大臣们:“……”

  老脸一僵,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的夫人如今,都是猛虎一权,只要抓住了他们,就狠狠的扑过来,弱?比虎豹都强。

  然而大臣们不敢说,只继续陪笑着说道,

  “是啊,殿下兵强马壮,殿下威武。”大臣们齐声道。

  战凌眉头舒展的抬起头来,

  “念你们这段时间忙于国事辛苦了,疏忽了你们的夫人,有急事的处理急事,没急事的给你们三天假,陪你们的夫人去吧。”

  战凌低头处理公务。

  大臣们如同睛天被掉下来一块金元宝砸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多谢太子殿下。”大臣们声音都是虚的,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砸下来,大臣们都还是懵的。

  一个大臣回到座位上问一旁的大臣道,

  “刚才,我没听错吧?”

  “没错,太子殿下是这么说的。”别一个大臣肯定道,自从战凌上任以来,他们从来没休过,没休过不说,还要时常被他折腾。连字写不好都要被找骂。如今直接给了三天假。

  大臣抹了一把额头道,

  “这跌宕起伏的人生。”

  今日战凌在内阁没呆多久,从前坐在内阁他都是没有时间的,现在坐在内阁,他满脑子里都是顾宛宛含羞带怯的模样,也是根本就静不下来。战凌坐到了下午,一到下午,战凌早早的就离开了内阁。

  回到府里,战凌第一眼就看见顾宛宛起来,在屋了里不知道翻找着什么,战凌把目光放在桌子上,发现桌上摆着他给顾宛宛的小木人,而顾宛宛此刻还在屋子里翻找。

  战凌停往脚步,

  “你在找什么?”战凌声音很是平和。顾宛宛尴尬了一下,没看战凌,只侧着脸说,

  “我的东西不见了,我找找。”

  “我记得我带过来了的。”顾宛宛揉着脑袋想了想,

  战凌上前,

  “什么东西?”战凌头伸向顾宛宛。一股蜜蜡松香传过来,顾宛宛缩了一下,

  “是我的小木人。”昨晚,他如胶似火的温存,她现在一想起来就自动想缩。

  顾宛宛抬头偷看了一眼战凌,战凌也正好看她,四目一触,顾宛宛当即脸热了起来。她又缩了缩,独自转过身自顾自地找。

  战凌拧了一下眉,

  “什么东西?”看着她,他有点着急。

  “就是,就是,小木人。”顾宛宛结结巴巴。

  战凌回头看了看桌子,

  “不是在那里?”战凌目光停在那自己送给顾宛宛的小木人身上。

  “不是那个。”顾宛宛嘟囔着起身。

  “那是哪个?”战凌又问。

  “是我怀表哥给我的那个。”顾宛宛小声。

  战凌:……,眉头抽到了一块儿,还……怀表哥,叫得这么亲热。

  战凌突然间觉得心口堵了起来,

  “怀表哥的你忘拿了吧。”战凌脸色微冷。

  顾宛宛这时候来劲了,

  “怎么会忘拿,我特意……”说到这儿,顾宛宛停住了,她似乎还真没拿,不过,她记得她来之前找过了,没找着,叫银月帮她找来的,难道银月根本没找着。

  顾宛宛明白过来,

  “那可能是忘拿了吧。”顾宛宛遗憾叹口气。

  战凌:……

  皱起眉,半晌,他脸色都冷淡的看顾宛宛,不过,过一瞬,他脸色又缓和了下来,

  “找它干什么,来,过来。”战凌往桌边走。顾宛宛看见战凌在叫她,也就放弃了要找的想法,跟着战凌往桌边走。

  她以为战凌有什么事,没想到战凌一到桌边就直接把她拉坐在怀里,

  “我给你的不好看?”

  “你看,这个多好看,还是五色木的。”战怀那个就是普通的花梨木啊。

  战凌指着桌上他刻的跟顾宛宛说。顾宛宛坐在他身上十分不适。

  “是,是——。”她敷衍着,想从他身上挣脱出来,然而战凌抓着她哪怕只用了芝麻般的力气,她是如同被困住了一般。

  顾宛宛没办法,只不得已的坐在他身上抬头看他,脸红,羞怯,害怕。

  战凌,眨了一下眼睛,

  “要不……”战凌停了下,

  “亲热一下?”他的眼里忽然飘上点邪气。

  顾宛宛赶紧跑,然而她挣扎半天也是星点没动。战凌把她从身上推下来,夹起来扔到床上,就倾身饿狼一样覆了上去。

  ……。

  顾宛宛含水带泪的爬起来,

  “不要找了。”战凌从后面抱住他,他说的是战怀的小木人。

  顾宛宛:

  “嗯。”点头,刚才他在床上跟她说,以后不许找战怀的小木人,如果去找了他就狠狠的欺负死她。她可怕极了。

  顾宛宛小脸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战凌,接着,到了晚上,战凌就叫下人去备膳了。

  今晚吃的都是顾宛宛喜欢的,早上战凌就交待了,所有的一切都按最高级别给顾宛宛准备,顾宛宛这一天吃遍了人生前半辈子都没吃过的好吃的。晚上这一顿也是山珍海味,战凌还特别她喝了一点酒,是一点,只一点。战凌让她喝,但也是量有限制,顾宛宛觉得这就可以了,她也不想当酒鬼。

  就这样,饭也吃完了,亲热也亲热了,顾宛宛以为晚上战凌不会难为她了,可是没想到,战凌一上床,就又开始盯着她不放了,她是深刻的感觉到,男人不爱女人,那都是假的,就比如眼前这位,从前不知道多矜持,矜持到有些人都认为他不行,可是尝到了甜头,开了荤以后,他就停不下来了。

  顾宛宛直往被子里缩。

  战凌躺下来看着她,

  “三天之后,我准你再回门一次。”为了求爱,公鸟也是展示出丰厚的回报。顾宛宛想想,把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那回去可以呆几天?”顾宛宛瞪大眼睛,

  战凌:

  “你想呆几天?”

  顾宛宛比划了一下手指,

  “七天。”

  战凌:……

  “三天。”战凌修改道。

  顾宛宛又比划了一下手指

  “四天。”

  “两天。”“战凌最后板起脸。

  哦,好吧,顾宛宛没词了。顾宛宛抓紧被子。战凌倾身过去,

  “怕成这样。”战凌看着她的被子,

  “我很凶吗。”

  顾宛宛点头,

  “不,不。”顾宛宛又摇头。

  战凌一笑,酒窝露出来,

  “凶就凶,不凶就不凶,直接说。”战凌抽回身,

  “反正我也累了,今天不想干什么。”战凌手枕着头,闭上眼。

  顾宛宛一听,瞬间放松了下来。她头一伸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太好了,早说嘛。

  顾宛宛刚风清明亮了一会儿,战凌就忽然转过身一把把她捞了过去,

  “说什么你都信,就你这样的猎物上了战场,就只能被人扔上了床。”战凌伸过脖子来,

  顾宛宛:唔……。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半晌后,战凌从床上起来,整理衣服,顾宛宛已经睡了。

  他睡不着,走到桌边,喝了口水,而后,他走向了外间,从外间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扔在地上的一个小木人,这个小木人当初是在宣朝殿的,内侍搬东西的时候以为是他的,就带了过来,后来他在外间看到了就随手扔到了角落里,本来是早该扔了的,但他又怕顾宛宛找,所以就一直在角落里扔着。战凌握着小木人往外走。

  刚走没两步,旁边的纱帘被掀动,顾宛宛从里面星蒙着眼睛出来,

  “小舅舅,你怎么还不睡。”顾宛宛眼睛瞄到了战凌手里的东西。战凌看了看手一下顿住,

  “是我的小木人啊。”顾宛宛走过去,一把拿过战凌手里的小木人,

  “小舅舅,你真好,是你帮我找到的吗。”顾宛宛拿着贴了贴脸,战凌眼睛快要跳出来。他憋得咳了一声,

  “你怎么出来了?”还没等顾宛宛回答,战凌就又道,

  “快回去睡觉吧。”战凌扶着顾宛宛往里走,他眼睛一直盯着顾宛宛手里的小木人。

  顾宛宛把小木人放在了桌上,就上了床,顾宛宛也是在迷迷糊糊的困倦状态,找到了小木人,她就安排好了地方去睡了。

  战凌从床里出来,眼睛又盯上了放在桌子上的小木人,那个小木人就跟他给在宛宛的并排在一起。

  战凌皱着眉,它怎么能在这里。

  战凌一把抓起战怀的小木人,走到外面,把小木人放在了房外的栏杆上,外面下着雨,斜风夹带着秋雨砸下来,全数落在小木人的身上。

  西疆,战怀正巡查完边地回来。他回来晚了,路上耽搁,下雨出了些问题。

  他将马交给身边人,一个人走向屋子,屋檐上,午夜他困意全无。

  雨水挂在他的脸颊,微微被打湿成缕的头发,白皙的皮肤,都在雨夜的隐约灯光下苍冷淡凉。

  他站在屋檐下看着雨,秋雨在西疆越下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