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第78章 “牵出王家趣事,奶团儿选先生”

  江舒和孙晟霖匆匆赶到时, 就瞧见一群地痞流氓堵在多样楼的门口,各个手里拿着棍棒,嘴上还叫嚣嚷嚷着。

  周围围着的人窃窃私语都不敢上前, 江舒给朗虎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就报官, 对方接收到借着身材娇小挤进人群里就跑了。

  为首的人啐了一口:“总之,赶紧把我媳妇儿交出来,否则我就去报官!居然敢扣押秀才媳妇儿!”

  江舒不认识为首的人,朗山却认识,他站在门前掷地有声道:“你妻子只是定期将帕子送到酒楼马上就会离开,如今不是她给帕子的时间,又怎会来酒楼?”

  府城人人都知晓多样楼的帕子是小巧好看的, 各家府上的千金贵君们都是抢着要,起初得知帕子只是出自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绣娘之手她们都挺不开心,但架不住那帕子上的图案清新可爱, 布料也还可以, 所以次次都买。

  就连魏府嫡女每月都要提前订购,若是当真关系好, 还会拿这送给自己的小姐妹,可见喜欢的不得了。

  如今众人听朗山一说才知道这人原来是那绣娘的夫君, 只是虽是秀才却实在一副地痞作风, 让人看着就生厌。

  何况这府城人灵地杰,便是举人都数不胜数,更别提什么秀才不秀才的了。

  田毅嗤笑:“那是我婆娘!自从在你们这做了工都学会藏私房了,还把帕子给其他男人,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就跑了, 不是来你们这是去哪?”

  田毅根据旁人教他的说着, 还时不时的关注着其他人的动静。

  江舒和朗山对视一眼便瞧出这人怕是故意来闹事的, 之前也是听林秀说过他夫君的事,如今看来嫁给这样的男人也只有被欺辱的份,林秀能过这么久都是本事了。

  这事算是家事,即便江舒有心要管也管不到,何况林秀显然不在他们多样楼里,怕是这男人也知晓,刻意来闹事的。

  “听这位郎君的意思是,日后同我们多样楼有来往的夫妻吵架都定然会往我们酒楼来,那不如我们多样楼干脆关门不做生意了,免得诸位日后找不到家眷要在我这酒楼里闹事了。”

  江舒这话算是威胁,如今来他酒楼吃饭的非富即贵,哪个不是有妻室之人,就连郡守偶尔也会过来,田毅敢得罪那些人吗?

  何况,就算田毅敢应,其他人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如今多样楼的吃食样样都要抢着买,多样楼要是关门,他们还去哪里吃?

  “你这秀才当真奇怪,你妻子不见去找便是,怎的要来酒楼闹事?”

  “虽说是来找人,也不瞧瞧自己的作态,分明就是故意闹事,找的这天花乱坠的由头,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做何为这般人不做生意,凭他是谁也配?”

  围观百姓或是少爷们可听不下去多样楼不做生意的事儿,平时酒楼里的东西排队都买不到,如今听江舒说这种话差点一个个急眼。

  田毅只是个穷秀才,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是想到那人说的,若是能将此事办妥一定会多赏他些银子,就连那妓儿都会给他送上门,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如今,这些人各个都虎视眈眈的瞧着他,他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跟他一起的那些流氓都是从街上拉来的地痞,成天就是没本事的招摇撞骗,没见过大世面。

  朗山冷着脸沉声道:“平白无故闹事,我们已经报官了,且等着官兵来吧!”

  “谁在闹事?”

  莫侍卫带着一队官兵瞬间将多样楼门口给围住,冷眼瞧着田毅一伙人。

  田毅面上一虚,眼珠子骨碌转着,他干脆恶人先告状:“大人,我是三年秀才,我妻子进了多样楼就不见了,我来要人他们迟迟不给!”

  “你妻子可是绣娘林秀?”莫侍卫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是!是我妻子!自从她在多样楼做事,都会私藏月钱了,我说话都不听,前两日我还看见她随身带的帕子给了一个男子!我自然要…问个清楚!”

  莫侍卫冷笑:“来人,把这群人给我抓起来!”

  “大人?大人为何不去捉拿多样楼的东家?明明就是他们——”

  “明明就是你妻子一个时辰前满身带伤的到了郡守府求救,将你对她做的事已经悉数讲给我们听,亏你还是秀才,竟能做出殴打诬陷背弃发妻之事!”莫侍卫不再多看他一眼,招呼旁边的官兵将他们都抓起来。

  不管田毅如何祈求莫侍卫都八风不动,甚至当街对着江舒拱手道歉,为此事涉及到多样楼而表示歉意。

  府城人人都认识莫侍卫,便是那些没有见过郡守的都是认得莫侍卫的,他的言行便代表着郡守,如今他道歉,变相来说便是郡守……

  如此,谁敢真惹朗家不痛快?

  众人此时似乎才明白江舒同郡守合作多样楼的意图,有郡守护着任谁都不敢再胡闹惹事,原本以为同郡守合作就是与虎谋皮,如今再看分明就是利大于弊。

  江舒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他笑道:“误会解开便好,就是不知这位秀才为何会连自己妻子的去向都不知,定要好好询问一番才行。”

  府城富商对多样楼抱有敌意的数不胜数,江舒不敢说到底是谁指使林秀的郎君,但背后定然会有人推波助澜。

  莫侍卫将闹事之人全都带走,多样楼又恢复了平时的盛景。

  套房里奶团儿哭嚎不止,任凭红袖如何轻哄都无用,江舒心尖一痛立刻将孩子抱进怀里,蹙眉问:“怎么回事?”

  “奴婢该死,方才奴婢要带着小少爷去外面买糖葫芦,偏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那些年闹事的……”红袖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小少爷这般害怕她自是跟着心疼的,若是正君怪罪她也无话可说。

  “此事你有何错?”江舒面上一片冷意,“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敢在背后纵着田毅上门闹事!”

  说罢,他轻轻给奶团儿擦眼泪:“乖乖不哭了,爹爹亲自带你去买糖葫芦好吗?”

  “怕怕……爹爹亲?”

  江舒面上满脸笑意的对着他亲了一口,眼底却氤氲着寒光,最好别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这种事。

  郡守虽派人把田毅等人给抓走了,可到底还是要好好盘问一番的,何况他如何看不出这件事有外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知许了田毅多少好处才让对方这般撒野。

  但无论如何盘问,田毅就是咬死不肯说实话,甚至将所有的错误都往林秀身上推。

  “大人!都是这个贱人在外面和其他野男人苟合,我才会失去理智冲到多样楼质问!她自己随身带的手帕居然在其他男人身上!”

  林秀面露悲戚,苦涩万分,她重重磕了一头,字句戳心:“民妇冤枉,民妇是为多样楼做刺绣,江东家会将绣样提前给民妇,民妇所做的帕子是给其他贵客的,反倒是我夫君,日日拿着我辛苦赚来的银子花天酒地,我留着备用的钱财全都被他给了青楼里的妓子!他不但不知悔改还把人带到家中!甚至经常出言羞辱民妇,还动手打我!”

  “贱人你胡说!”田毅当下也顾不得是在堂上,全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外面围观的百姓都气愤的啐了一口。

  原本还有些人信田毅所言,只是听了林秀的话,再加上方才田毅公然动手打人,可信度自然不高了。

  围观的百姓们开始将矛头对准他进行指指点点。

  府城多是高门大户,再不济寻常百姓家也没有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因此这样是人在他们看来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了人的田毅被旁边的衙役们给按在地上,他苦苦哀求着:“大人饶命!实在是我与她成亲多年却无一儿半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我如何能对她有好脸色!”

  郡守冷笑:“荒唐!这也不是你动手打人的理由!”

  虽这般说,可到底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从田毅口中显然问不出什么,若是他屈打成招只怕在府城的威信也会扫地。

  他摆摆手:“既是双方都有过错,那便休妻吧!”

  休妻?

  “不能休妻!”田毅瞬间失了冷静,慌张的说着,“不能休妻!我我我对她并非全无感情!若是将她休弃,她日后该如何过?”

  若是没了林秀,他以后如何去花天酒地?

  只有林秀才会毫无怨言的赚银子给他花,他日日都要出去寻花问柳,银子可都是从林秀那拿的!

  林秀听到他这样说,心中生出一丝希望,也许他夫君心中真的对她还有情意,可触及到对方眼底的慌乱时,她瞬间明白了。

  她跪在地上磕头:“大人,若是他不愿休妻,那民妇愿意自请下堂!”

  在天启,休妻和下堂也有些不同,下堂是只要女方决定,再由主事人同意便可,只是下堂妇要比被休弃的妇人还要艰难,甚至还会有人疑心是不是她当真做了亏心事才这般。

  但对如今的林秀而言,只要能让他脱离田毅,不管是多么肮脏的流言蜚语,她都可以承受。

  郡守轻笑:“你既然这般,那本大人也不好伤你一片赤诚之心,且可以为你作证,并未做任何有辱妇道之事!”

  “大人?”田毅难以置信,“可若不是多样楼让她做事,她怎会有这般胆子——”

  “秀才田毅,搬弄口舌是非,甚至教唆地痞流氓去闹事,从今日起剥夺你秀才功名,永生不能再参加科考!”

  一句话算是将田毅的一生都断送了,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林秀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对郡守磕过头后便离开去了多样楼,今日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她自是不能再继续为多样楼做事,何况多样楼要什么样的绣娘没有,不过就是怜悯她罢了。

  林秀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她苦涩一笑:“如今也不敢祈求东家您能原谅,只希望您能消消气。”

  “此事我已经知晓,但你如今已经和田毅再无半分瓜葛,我也不会因此迁怒于你,再者你绣的帕子和面纱府城小姐们很是喜欢,换其他人我怕他们不肯。”只是这样的小生意,江舒并不在意做的人是谁,但林秀能因为这件事特意道歉,可见她心善。

  出了这样的事,林秀也怕其他人不会再买她的帕子,可她也不想给多样楼添麻烦,没想到江舒会说这些话,当下感动的热泪盈眶。

  奶团儿见她哭的伤心,从旁边的地毯上颠颠儿走过来,把手中的小拨浪鼓递给她,奶声奶气道:“晃晃,不哭,眼睛痛痛!”

  林秀看着奶团儿,若是她能有个孩子一切说不定都会不一样,可是事成定局她已经没得选了。

  她看向江舒,见对方点头才敢接过拨浪鼓,抹了把眼泪脸上露出点笑意,奶团儿这才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去玩自己的玩具了。

  林秀是有些散银的,够她自己租个小房间住着,同江舒真心实意的道过歉便拿着还有余温的拨浪鼓离开了,她要把和田毅有关的一切全都撇干净。

  待她走后,一直等在外面的忍冬才敲门进来。

  “可是发现什么了?”江舒问道。

  “奴才跟着他走了一会,瞧见他去的方向是王家府上,便直接回来了。”忍冬说道。

  又是王家。

  江舒轻啧一声,这时的人还是很有“高尚”品质的。

  比如,屡教不改。

  “若是王家就不难猜了,回头派人跟着点田毅,此人就是地痞无赖,行事鄙劣,此事怕也是听了王见财的主意,若是之后再有什么动静,及时告知。”

  “是。”

  王见财这般不掉棺材不落泪,处处和他作对无非就是嫉妒,也不想想曾经和他对着来的曹家如今都没落成何等样子了?

  只是也由此可见,王见财是要比曹家更难对付的存在,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一击致命,日后总是会做一些事来恶心他。

  只是江舒并不知,有这般胆子的并不是王见财。

  三进三出的宅子对如今的江舒他们来住可是绰绰有余的,江舒便又买了些婢女和小厮,都由两位嬷嬷先教导着。

  忍冬领了江舒的意思回府上就挑了个看着机灵的小厮去做这件事,一来能看看嬷嬷们将他们教导的如何,二来也算是作为考验。

  当然,忍冬自己也时常注意着,若是那小厮有问题他也能用这件事将对方给发卖了,如今府上安危都在他们几个手上,自然要好生顾着。

  只是让忍冬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事主谋并不是王见财,而是他那个生了儿子的妾室。

  “你可看清楚了?”忍冬问小厮,“日后都要为主子做事,若是这般小事你都做不好……”

  小厮忙点头:“冬管家,奴才看的千真万确,那妇人穿金戴银,旁边还跟着小胖子,还溜着头发。”

  如此,忍冬瞬间就确信是那位妾室了。

  他点点头:“此事你做的好,日后也要好好当差。”

  “冬管家放心。”小厮露着大白牙展颜一笑。

  忍冬将此事原封不动的告知江舒,就连江舒都不曾想到,这件事居然会是那个妾室所为,可见对方因那日之事对他恨之入骨。

  只是一直等着被打可不是江舒的风格。

  他对着忍冬招招手,低语几句,忍冬先是愣了一瞬,旋即就反应过来江舒的意图,他笑着表示这件事一定会办妥。

  王家府上妻妾众多,可怀孕之人却只有这位妾室,纵使会让人觉得是上天眷顾,可也不至于其她人无半点所出,要么就是天意,要么就是猫腻。

  江舒自然要好好探查。

  那妾室既然铁了心要让他家宅不宁,那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了。

  四月中旬时,府城众人参加了尹府小少爷的满月宴,江舒按照正常的礼数送上礼,又单独添了些他给黄斯玉做的吃食,当然,长命锁这些更是不能落下。

  因着他家的叫奶团儿,黄斯玉便也想着起个好玩的乳名,谁知满月期间他一直念着糖糕,便干脆拿来给奶娃娃当乳名了。

  期间江舒也碰到了参加宴会的王见财,只是其身边带着正妻,还时时躲着他,他自然不会上赶着告诉对方他那好妾室做的事,要他们狗咬狗才是最有意思的。

  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酒楼里的冷饮又是大批量的制作,江舒如今已经把这些全都交给手下的人做,并且签了契,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方子会被卖出去,左右如今府城所有人都知晓这些东西只多样楼和有间酒楼有,没有人会这般大胆。

  “我家有会员,能不能先做?我们府上夫人还急着要呢!”

  排在冷饮区域的婢女不满的说着,此话一出可谓是将排队的都得罪了彻底。

  “怎么着?就你家有会员?我们府上会员都在前一百,你算什么东西?哪家府上的?多少名?”

  “笑话,我们府上可是超级会员,东家送吃食都要送双份的,还不是照样来排队?有的买就知足,别成天显摆你那点东西!”

  一开始说话的婢子满不在意:“我可是王家的婢女,我们夫人是买来给小少爷喝的,知道我们小少爷多金贵吗?”

  如今谁不知王家因为之前殴打江东家侄子的事被郡守给斥责了,安生了好些日子,怎的又闹了起来。

  再者——

  “你家夫人?我记得王夫人身边的丫鬟并不是你,你别不是那贱妾的婢女吧?还称你家妾室为夫人,不要脸!”

  “谁人不知王家宠妾灭妻,那般不给正室脸面,殊不知是不给他自己脸面呢!”

  “好姐姐们,可惹不起,人家那小少爷宝贝着呢,一府满院的妻妾竟只有这一棵独苗苗呢!”

  “说起来确实古怪,怎的旁人都怀不上,偏那位妾室就坏上了?”

  那婢女红着脸大喊:“我们夫人的孩子就是老爷的,你们都不许胡乱传!”

  这番话带了点欲盖弥彰,原本只是随便说说的人群听到这话立刻就被带歪了,甚至还想,那妾室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王见财的。

  否则,那王见财满院的妻妾怎的一个都怀不了?

  直到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那婢女身上,她这才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般,红着脸快速跑开了,连她原本要买的冷饮都不要了。

  其他人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都有数,怕是那王见财头上都已经绿油油的一片了。

  因着当时多是婢女小厮,还有些匆匆食客们都有听到,传播速度之快超乎了江舒的想象,当晚就听说王家府上闹起来了,王见财要滴血验亲。

  “这玩意不可信的,没有科学依据。”江舒摆摆手,都一样是血,不可能不融合。

  “什么是科学依据?”朗山眉梢紧蹙,不懂这奇怪的词是从哪里来的。

  江舒笑道:“就是没有事情能证明,滴血验亲是有效的,因为任何人的血液里面都有相同的成分,这些成分是可以让血液融合的,不信一会你和丰秋他们试试。”

  “那岂不是就能证明孩子是王见财的?”

  “是啊,可是那个妾室敢吗?”江舒潋滟的眸子一闪,嘴角扬起笑,“如果孩子真是王见财的,根本不会闹的这么大动静,无非就是她做贼心虚,根本不敢!”

  朗山瞧着他那副机灵劲忍不住笑了笑,这般诛心也不知那妾室能不能明白自己的错处,若人人都不能生,定然是王见财的问题,可若人人都不能生偏她能生,是谁的问题就有待考究了。

  那妾室故意找了田毅来酒楼闹事,无非就是想让外人觉得多样楼里不干净,还因此吓到奶团儿,无论如何江舒都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

  王家府邸。

  王见财一道耳光甩在妾室脸上,怒气冲天:“说!这个小畜生到底是谁的种?”

  “老爷老爷,宗儿真的是您的孩子!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妾身啊!一定是朗家,一定是他们!”妾室贵在地上哀求,这件事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偏如今被摆在了明面上,她能有今日都是因为这个儿子,若是没了……

  王见财如今看见她这幅嘴脸就觉得恶心,他嗤笑:“那你倒是说说朗家为何要害你,最近这些日子我可没有得罪他们,何况,他们会对你一个贱妾下手?”

  “妾身也不知,但是肯定就是他们!”妾室矢口否认,哪里敢说她指使田毅的事,“肯定是嫉妒咱们家有儿子!老爷宗儿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啊!”

  不提这个也罢,一提起王见财心中总有诸多疑心,再加上这个贱人不敢滴血认清更是让他认定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越想越气,他又甩了妾室一巴掌,犹嫌不解气又对着她踹了一脚。

  “贱妇!说!你那奸夫到底是谁!”

  王见财怒不可遏,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隐隐有要支撑不住的迹象,旁边的下人赶紧扶着他小心坐下。

  “老爷……”

  王夫人在书房外敲了敲门,王见财像是此时才想到这位正室的好,虽说没有怀孕,也能证明她没有背叛自己啊!

  王见财立刻起身开门将她带进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夫人有何事?”

  “管家来报,说是在府外发现了一贼头贼脑之人一直在咱们府旁边转来转去,他怕是什么坏人便直接扣下,想问问您如何处理?”王夫人轻声轻语的说着。

  王见财一听这话,几乎是立刻就把那人当做是妾室的奸夫,他一撩衣摆:“我去看看!”

  田毅胆战心惊的跪在正厅里,他只是想和那妾室要银子,谁知道竟被这府上的管家给扣住了,一番扭打给按在地上跪着了。

  “就是你?”王见财怒道,待他看清楚这人的长相时差点昏过去,这么一丑货,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田毅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还以为是为那妾室办事之事,立刻笑着应道:“是小的是小的,不知那银子,您能不能给?”

  居然还要拿银子给他?

  王见财气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咬牙:“说好给你多少?”

  田毅又如实说着,只有一百两银子,对这些富户们来说自然不多,因此他说完便等着这王老爷将银子给他,只是他不曾想那王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把他给我轰出去!打断他的腿,给我扔进乞丐堆里!”王见财怒吼,“还有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居然敢背叛我,给我把他连那个孽障一起扔到窑子里去!”

  江舒早就让忍冬盯着王家的举动,没想到还能得知这一场大戏,闹得这般兴师动众,只怕明日这事就要传遍整个府城了。

  江舒忍不住笑出声,他是万万没想到田毅还能卷进这里面,算是无妄之灾,只是他本来也要教训对方,如今看来王见财的手段要比他狠厉很多,他确实还有的学。

  “田毅真是蠢。”江舒还是觉得很好笑,“恐怕连他自己都在想这王见财怎的这般小气,为他做事连一百两都不肯给。”

  朗山大手将他一捞,下巴抵在他头顶:“不许再笑,快些睡觉,明日还要给奶团儿找个启蒙老师。”

  “二郎,是不是有些早了?他才一周岁多,怎的了就要考试学东西了?”江舒有些担心,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学着识字了?

  “启蒙不同于学问老师,你白日不是还嫌他总是缠着问东问西的麻烦?”朗山笑问。

  说起这事江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他觉得自己还小,耐心也确实不如朗山,大不了明日问问奶团儿要不要请老师就是。

  翌日。

  奶团儿起的大早,得知自己要开始学习了,还让红袖给他换了一身白色衣服,衬得他更加像奶团子。

  “红姨姨,白白好看,父父喜欢白白!”奶团儿像是想起什么还噘着嘴啾了一下。

  红袖瞬间就明白,肯定是之前江舒穿白色衣裳被朗山亲的时候奶团儿看到了。

  她也红着脸笑了笑:“小少爷这样很好看。”

  红袖给他换好衣服便带着出去了,江舒和朗山在外面等着,白团子见到江舒立刻就朝他扑了过去。

  “爹爹亲!”

  江舒捏着他小脸亲了一口,问道:“奶团儿真的想读书吗?”

  “想,当大官!”

  江舒鼻尖一酸,这般豪情壮志在眼下的时代显然不能完成,哥儿是不能进京做官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哥儿。

  给奶团儿找启蒙老师的事还是孙晟安提起来的,多数富贵人家在孩子满周岁时就会有启蒙老师开始带着学习,方便日后他们上学院时能跟得上。

  虽说杨守也能教,但杨守平日里总是忙一些,何况府城的书院很多,既然要挑那就挑个好的便是。

  江舒一早就派人打听了府城三大书院的佼佼者,当然他并非只看中学业,是要连为人处世一起教的,所以连平日里的人品口碑都打听了。

  从三所书院挑选出了三位,都是名声在外学业有成之人,江舒为了省时间便将会面约在了同一时间,在套房里里一起见。

  几位书生得知是要给朗家的小少爷启蒙激动不已,毕竟有着之前周岁礼之事,整个府城谁人不知这小少爷有多受宠?

  自然也有自命清高之人,并不想教哥儿启蒙,所以拒绝了江舒的见面。

  “三位久等了,可用过早膳了?若是不嫌弃可尝尝桌子上的糕点。”江舒带着奶团儿进来。

  桌子上的糕点都是蛋糕房的人做的,知道他今日要见几位学子才摆来,否则其他人喊了是要付银子的。

  “来时用过,劳夫郎挂心。”身穿淡青色学袍的学子拱手行礼。

  另一位黑白衣袍的学子笑道:“自是,得知要来见小少爷自是都做足了功课,断不会让您失望。”

  江舒目光落在穿白袍的青年身上,对方微微点头:“劳您挂心,不知今日要考我们些什么?”

  “我自是知晓几位都是学院佼佼者,我与夫君学识浅薄,自知无甚能考诸位的,再者今日是为我儿选老师,自是要他做出选择,所以不知三位今日能否带他一天?”

  江舒把自己提前规定好的时间分给他们,说话时随时注意着他们的表情,并未发现什么不耐的神情。

  “之后的时间里,诸位若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可带着他,当然,我会让管家跟着。”江舒说道。

  三位书生得知江舒要见他们,早就将今日之事给推掉了,是和书院请了假过来的,本就没什么要紧事,再者他们并不觉得大孩子有多难,当下便同意了。

  江舒笑着在奶团儿眉心红痣亲了一口:“奶团儿乖乖和几位先生学习,爹爹和父父一直都在家中等你,奶团儿晚上可要好好和爹爹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

  “好哦!”奶团儿在江舒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又眼巴巴的看着他父父,嫩脸上被他父父捏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江舒只留下忍冬随行跟着,而后便和朗山离开了。

  直到江舒离开,他们才恍然自己并未带过孩子,加之第一位要带他的是白袍学生,余下两位忙将时间腾出来,等着之后来酒楼里便是。

  白袍学生清淡儒雅的面上有闪过一丝为难,思来想去他将桌上的糕点递给奶团儿:“奶团儿可能吃这个?”

  “今日不曾,能吃!”奶团儿点着小脑袋。

  白袍学生立刻展颜一笑,似乎是松了口气:“那你拿着吃,边吃边同我讲讲你喜欢什么如何?”

  听到“喜欢”二字,奶团儿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笑的小乳牙都露了出来。

  江舒和朗山虽说要回府上,但还是先去了孙家的酒楼找孙晟霖,前往京中的事还没有彻底定下来,总要先未雨绸缪一番。

  孙家酒楼如今有孙晟霖在更比之前气派,何况他最近决定把烤鸭弄到酒楼里,也是在大刀阔斧的准备着。

  “做官的俸禄少的离谱,我哥哥每日都要买好些股本画册和话本子,我要多赚些银子才能供得起他。”

  若是从前孙晟霖提到哥哥时肯定是满脸笑意,可如今再提起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他是真的怕孙晟安在京中受委屈,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提到孙晟安,江舒也有些低落:“圣人应当是不会过分为难于他,再者江家定然会照看他一些的,你放心。”

  听他提到江家,孙晟霖却是笑了起来:“你倒是深藏不露,我初识你时,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乡下哥儿,朗兄也是,他像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鄙人不才,穷乡僻壤的猎户,劳孙少爷高看了。”朗山虚虚拱了拱手,唇边是作怪的笑。

  孙晟霖看的啧啧称奇:“府城果真能改变人,我朗兄都变得这般斯文了,酸话说的让人很舒服。”

  三人闲聊几句之后又谈起正事,算是将去京中之事彻底定了下来,话题千扯万扯又扯到了奶团儿身上。

  孙晟霖突然撒泼:“就让我做他干爹吧?我以后都不会有娃娃了!”

  “你们孙家……”江舒说的委婉,他们这一支就两个儿子,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后代不后代,就是不知孙老爷是如何想的了。

  “那又如何,我爹左右是管不了了,他一不能和圣人抗衡,二不能与蒋家为敌,他只能认了,再者从旁支过继便是,大家族内的孩子也是亲的。”孙晟霖说的毫无负担。

  江舒还是第一次见坑爹坑的这般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