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乘凤不语只是轻笑着,往嘴里塞了一颗紫红.葡萄咀嚼入口。

  他想着沈玉蓝面柳如眉,眼眉间染上慌乱,仿佛春色中的一只海棠,活色生香,真是比任何仕女图都要来的动人。

  可转而离去时的神色,却是恼怒中携着一丝冰寒,他的心也瞬间下来。

  姚乘凤仿佛是疲惫般闭上了眼。

  三位美人见他面有倦色,知趣道:“王爷您似乎累了,奴家不如先退下了。”

  姚乘凤却突然道:“来人!”

  后屋突然走进来几侍卫,三位美人不解为何意,皆是楚楚可怜的望着他道:“王爷这是要作甚,奴家心里瘆得慌。”

  姚乘凤睁开眼斜斜的看着她们,神色里已经没有了慵懒之色道:“不必在本王面前装了,不过是皇后派来监视本王的棋子罢了,一会儿放你们走,定是要与皇后通风报信太傅夜来本王府上。”

  三位美人听完眸中透着一丝慌乱,却还是摇着头不肯承认。

  姚乘凤也不想与她们继续多说下去,只是示意侍卫道:“将她们拖出,丢到河里去。”

  美人们听完他毫不留情的残忍命令皆为一愣,侍卫们趁机将她们三人拖下榻去,美人们这才晃过神来哭喊向姚乘凤拼命求饶。

  姚乘凤听若惘闻,只是自顾自得吃着铜盘上的葡萄,侍卫把她们的嘴巴用粗布堵上便拖了出去。

  沈玉蓝被巷道里的寒风一吹,情绪也镇静不少下来,他推开门见秦疏在庭院中的一棵玉兰旁边,负手而立,似乎是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沈玉蓝窒息了关上后门,走到他面前道:“折岳怎还不去睡。”

  秦疏:“怕你出事。”

  沈玉蓝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什么事。”

  “五王爷表态如何?”

  “他拒绝了。”

  秦疏认真地看着他道:“幼灵似乎在生气。”

  沈玉蓝仿佛泄气般道:“不是生气而是苦恼,五王爷如今不肯与我们联手合作,朝中大臣还有能可以与二皇子抗衡。”

  秦疏听完也是沉默片刻,缓缓回答道:“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

  沈玉蓝瞧他似乎是心中早有人选,于是道:“折岳快说。”

  秦疏望着他道:“这人便是陛下。”

  沈玉蓝见他似乎并非是在与自己开玩笑,表情缓缓慎重道:“折岳,现是紧要关头,陛下病体难为。”

  秦疏:“幼灵今日面圣时,发现有何不妥?”

  沈玉蓝仔细回想,在院中笃步道:“似乎并无不妥,只是陛下对我还有话要说,却被皇后以身体重要为由,而将我打发走了。”

  他脚步一顿,恍然大悟般看着秦疏道:“陛下知晓皇后所作所为,可只是奈何自己被皇后身边的人监禁,这才想与我多说些话,想告诉我些信息。”

  “虽皇后想借陛下的手来铲除李贵妃、梁贵妃等人,可陛下性命仍是掌握在皇后手里。”秦疏又道:“陛下知晓自己被囚,却因病体身不由己,看来首先是要从宫中将陛下救出才是首要。”

  沈玉蓝紧锁眉头道:“折岳说的有理,可不论陛下体弱,且论宫中恐怕皆是皇后的人,想要把陛下从皇后的手里救出,难度颇大。”

  秦疏思索着却也寻不出什么答案,他见天色已晚,估计已是午夜时分,于是对沈玉蓝道:“天色已晚,幼灵出了一趟府已经累了,早些睡吧免得劳思过重。”

  沈玉蓝觉得一时半刻也找不出什么法子来,颔首道:“夜已深,下人们估计也睡下了,折岳先在我房中小榻上休息一晚吧。。”

  秦疏道:“不会打搅到幼灵吗?”

  “自然不会,当初我醉酒时也是折岳不加嫌弃的照顾我。”

  沈玉蓝想着他那个偏僻破落的小院,心里便是涌起对秦疏的一阵不清不楚怜惜,生怕此时秦疏不答应从他面前溜走,于是赶紧拽着秦疏的衣袖往房内走。

  沈玉蓝从柜里拿出一叠干净的褥子,然后弯着身平铺在木榻上,他直起身瞧着榻的尺寸,又看了看秦疏,疑惑道:“折岳睡得下吗?”

  秦疏是给个地方都可以睡下的,自然不介意地方大小,点了点头道:“无妨。”

  

 

  、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