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有何妙计?”

  “工期太长主要问题是杂役人力不够,若是此刻附上一条律例,让所有愿意来修建堤坝疏通河道之人,不但有朝廷工钱可拿,并且减少六年赋税。”

  “且此条律例并不针对夏江本地百姓,在周围县郡皆可颁布,以此还吸引额外杂役。”

  谢争鸣想了会儿他的对策,却又道:“以减少赋税来吸引百姓们修建,太傅此策倒是可行,不过有了人力该是如何分配,却成了问题。”

  沈玉蓝思索片刻,道:“谢大学士这问题提的好,所以该是如何解决人力分布.....疏通河道需要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修建堤坝倒是不需。”

  “便把十八至三十岁的杂役分配去疏通河道,剩下的便修建堤坝,以十人一组,所干符务越多越好便能升为监头,来监督剩下九人工作。”

  谢争鸣犹豫道:“监工一般由主簿推举,这般用杂役中挑选可行吗?”

  沈玉蓝道:“推拒便有人情,监工若是不能起一个好的带头作用,那剩下的其余人更是偷懒懈怠了,此刻谢大学士不要计较这些繁文缛节。”

  “那便依太傅所言。”

  沈玉蓝:“至于其中细节,便回去再来探讨如何?”

  “甚好。”

  律令颁布的短短几天内,便招募了七百杂役,沈玉蓝和谢争鸣在房中详谈细节后便起工建造堤坝和疏通河道。

  效率之高,在建造工期的短短六天内便初见成效。

  这日沈玉蓝、谢争鸣和秦疏刚从堤坝壶口回至主簿府上,突然有一身穿黑甲的人来报,半跪道:“三位大人,急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4 19:42:44~2020-01-05 22:47: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上户彩云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覆没

 

  

  秦疏:“说。”

  “太子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 三百人马遭到流匪偷袭,全部覆没!”黑甲将士禀报道。

  沈玉蓝从信兵口中听得这个消息,未曾反应过来, 他抬头看了看谢争鸣和秦疏, 又看着这名身穿盔甲的信兵道:“你, 再说一遍。”

  黑甲将士只得依令道:“太子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三百人马遭到流匪偷袭, 全部覆没!”

  沈玉蓝这才把话里内容理解通透了,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脑袋一蒙, 整个人都如遭重击般愣怔在原地, 连身体也僵住了。

  谢争鸣也是一脸震惊道:“太子遇袭, 此消息是从京城传来,岂不是京中一片大乱!陛下病情如何?”

  信兵低身道:“陛下病情稍见稳定, 可依然不容乐观。”

  谢争鸣这才微微放心些,却看沈玉蓝的面容,发现他是面孔里透着青白,一双如兰似水的眸子也一动不动的, 仿佛定住了般。

  秦疏震惊过后,却见沈玉蓝脸色惨白的不像话。

  他对姚潋此人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当年秦家谋逆冤案,是姚潋父亲保住了自己性命, 可每次遇见姚潋,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刺人敌意。

  秦疏知晓太子在沈玉蓝心中分量不低,于是道:“幼灵, 我先扶你回房吧。”

  沈玉蓝缓缓抬眸看着秦疏,眸子里溢满了悲伤,慢慢地说道:“折岳,我不信殿下就这么,葬身于流匪手下。”

  秦疏见他满脸悲戚,也是控制不住的心疼,顾不上旁人在侧,将人涌入怀中长叹一声。

  谢争鸣站在一旁看他们二人姿态亲昵,心中微妙,有种莫名嫉妒。

  沈玉蓝下巴刚好抵在秦疏宽厚的肩膀上。

  夏江冰雪消融,新叶抽芽,沈玉蓝看见街道两侧杏花过墙,四处淡翠淡绿,茫然心想着已经到了润泽花开之季。

  在他心目中,姚潋只是个温文如玉的谦谦少年郎,远观是明月姣姣,近赏如清风吹拂,可内你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有时候静静的看着姚潋,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眼中渐渐啜起泪水,却也咬紧嘴唇不肯出声,只是在秦疏耳侧,一字一顿道:“我不信。”

  秦疏听他语气藏着哀伤悲戚,轻轻按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肩膀靠近道:“你不信,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如今京城风波诡谲,不定是有人故意害太子殿下,虽然三百人马全军覆没,可太子殿下尸体还未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