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凡心不往生>第224章

  洛凡心:“那莫依然呢?他们若是突然、回来了岂不尴尬?啊!轻一点!”

  舒抑:“莫依然跑出去偷酒喝,正巧被我抓住了,已将她关在了柴房里。”

  洛凡心大惊失色:“你不得了!你敢把新娘子关在柴房,新郎官知道吗?”

  舒抑笑道:“能不知道么,我把他也一起送进去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洛凡心:“舒抑,你真的是个、见色忘义、的东西!”

  舒抑邪魅一笑,哼道:“看来不应该让你开口。”

  说着便蛮横地把他翻了个身,低头将那张嘴堵了个严严实实,只剩鼻中还能漏出声声湿润的浅哼。

  洛凡心被他那一笑迷惑了,直接放弃抵抗,还自己扯掉了身上那件外袍,任凭这人予取予求。

  既然是舒抑想要的那就都拿去吧,自己的全部都叫他拿去,只要他喜欢!没办法,谁让他又那样笑呢,那一笑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七年前的春季,带回了观澜阁中的那个少年。

  他心头一热,眼眶湿润。

  原来仅是这样一个笑容便能将他一颗心填满了……

 

  平峡暗潮涌

 

  两人折腾了半宿才罢休,折腾完了洛凡心也没再接着睡,他见舒抑没多会儿便进入好梦,想来这几日没少操劳。轻轻亲一下他的额头,洛凡心起了身从包裹里翻出自己的衣裳换上。

  原本在新人行礼的时候他就隐隐察觉到自己怀中有轻微的热意,当时不便查看,想来也是某一颗血球发出了指示。当时堂内大都是邵氏一族,若无其他高手乔装混入的话,修为最高的肯定是邵成无疑,因此他便是最可疑之人。

  若不是邵成曾带领义盟攻上北幽岛,他在洛凡心的印象中倒一直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实在没法想象他会和姜、严两家的惨案有关联。

  但事实摆在眼前,邵家藏了秘密,总得有人去把真相挖出来。介于舒家和邵家的姻亲共友关系,眼下又是邵临渊和莫依然的大婚之喜,舒抑若是一同查探难免为难,再三斟酌之下洛凡心决定先自己去查,待有了确切的证据再告诉舒抑不迟。

  望着舒抑的睡颜,洛凡心有些不舍,总觉得这样静谧又美好的时光会很短暂,若不好好看清了便会容易忘记似的。临走前他写了张字条塞进了舒抑的胸前衣襟里,留言自己查探结束便会回到客栈里等他,又在对方的唇上再三流连才抬步离开。

  洛凡心先去找了舒抑所说的那间柴房,见门锁已被震断,想来一对新人并没有在柴房里久待,大概是寻了间客房休息去了。他心下稍安,便趁着夜静更阑飞身上了屋顶,顺着屋脊线悄悄溜进了闲人免进的惩戒堂。

  这惩戒堂虽不对宾客开放,却也不算什么隐秘的场所,于关押或隐藏重要人物来说并不合适。但洛凡心却并非要入惩戒堂,而是要借助此处地势观察后院的牢室。他静悄悄闪进惩戒堂里,纸窗上裁一条缝掀开一角便能看见牢室外面的情况。

  刚至寅时,宾客已经尽数散去,除了个别守夜的家丁和哨卫还在尽职尽责外,邵家整个安静了下来。他耐心等了一会儿,很快连守夜的家丁也都转悠到别处了,只剩下牢外值守的哨卫在打盹。洛凡心放下手里的一角窗纸,将它往窗框里捋了捋便轻飘飘出了惩戒堂。

  几个牢卫已经困得不行了,一个跟一个倚坐在石阶上休憩,叫他有机会悄没声地飘了进去。这地牢的气味可真比霍家的还不如,不仅潮闷,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腐气。洛凡心轻手轻脚,捏着鼻子慢慢往里走,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牢室里关着几个披头散发、满身污浊的人,看不清样貌,一个个睡得倒香,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使了窥息术去探,此处确实阴气极重,但眼前这些人里却没有一个是死灵将。

  接着往里走,他发现这些牢室并没有什么不同,走到尽处时也只是一面石墙挡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这几面墙看了好几遍,任何机关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墙缝都没有,应该就是一面死墙。

  莫非此处真的没有死灵将?

  他暗自失落地叹息,转身往回走。圆月西移,地牢高墙的铁栏杆小窗上投下些微光线,似乎还带着悠悠晃动的水光,投映在牢室里正熟睡的一人脸上。

  可就这么无意看过去的一眼,洛凡心突然就发现了不妥之处。

  原本牢室黑暗只能看见这人头发像枯草似的盖在脸上,胸口又缓慢而有节奏地起伏,很容易就让人认为他是在睡觉。可现在月光照进来之后就能看到他其实是双眼圆睁,眼白大得可怖,眼眶也深深凹陷,明显就是满脸死气!

  他再次捏起指诀凑近此人,果然越接近他阴气就越重,阳气却一点都没有。

  他又将其他几间牢室都试了一下,虽然其他人都是闭着眼的,却同样个个都是死气沉沉,分明全部都是喘着气的死人!

  果然有鬼!

  一个地牢里关押的都是死人,却还都被施了障眼法做成了能喘气的样子,有何玄机?

  洛凡心大胆地猜测,若是这牢室里没有活着的囚徒,那邵成还有什么理由进入这牢室?如此说来,这些囚徒之所以被做成会喘气的样子便是为了掩盖他来此的真正目的——炼制死灵将!

  洛凡心毅然决然地回到了地牢深处,走到那面石墙前。他伸手摸上这面石墙,触感冰凉粗糙,同寻常的石墙一般无二,若说这是障眼法,那必定是极高深的阵法,这里面藏的东西也必定是极重要的。

  为防万一,他召唤一张金羽符飞出,化而成为一个可以暂时隔绝声音的法力场,又设了一道结界将自己和这面石墙都封了起来。食指划在腰间的乌蛟索上,鲜血涌出画下数张符咒,符咒飞起贴在了石墙上,“破”字令下,掷地有声。

  然而石墙并未被撼动分毫。

  他抽出乌蛟索,灌足了灵力长挥出去,沉沉一声巨响冲撞在结界中,震得他自己的胸腔都好一阵轰鸣,石墙却仍然完好无损。

  他又试了别的法子,掌击、脚踹、横冲直撞,都没用。

  他想起当初在思拓山洞里遇到鬼打墙的那次,舒抑是闭塞了视觉仅凭听觉来辨识真正的石壁和障眼法造出的假壁的。可当时他一直闭着眼跟随舒抑前进,并不清楚他是如何破除假石壁的阻拦的。如今再次遇上这种情况,真后悔没早点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