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皇叔他嗜我如命>第33章 喜欢 “你回去以后就跟摄政王说,亲了……

  穆陶陶听着这话, 脸颊微红。

  女孩被夸好看向来都是会心底美滋滋的,她眸光流转,望向霍砚徵, “皇叔觉得我好看?”

  霍砚徵笑道:“当然, 陶陶最好看。”

  礼尚往来, 穆陶陶也不含糊,“我也觉得皇叔很好看。”

  她这一回,霍砚徵眼眸清冽了许多,唇畔间的笑意也明朗了几分, 他朝她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

  穆陶陶杵着垫子便起身走到霍砚徵身侧坐下, 只见他缓缓的向她凑近, 幽幽问:“皇叔可是陶陶心里最好看的人?”

  她点了点头,身子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望着面前这张脸,心砰砰的跳得有些快,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了纤细白皙的手指, 指腹轻软的落在了霍砚徵的眉毛上, 顺着眉毛往下到眼皮又滑到鼻梁上,她一时兴起戳了一下鼻尖,一起一落由白泛红,她又戳了一下,似是玩出了兴致,嘴角笑意起, 眼睛弯弯似月牙。

  温软的指腹划过肌肤,霍砚徵被她弄得酥酥麻麻心痒痒,从出生到现在, 第一个敢玩他的脸的也就只有她了。

  玩一会儿便罢了,她越玩越放肆,竟开始戳他的嘴唇……

  霍砚徵喉咙发紧,他咽了咽口水,一把将人捞到了怀中坐下。

  穆陶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望着霍砚徵深邃的眼眸里并未生气,便讨笑着,霍砚徵望着而她如玉凝脂的肌肤下唇若丹霞,手指轻轻的佛过,深邃的眼眸越发朦胧,心口有些发紧,嗓子发干,他低声道:“喜欢玩儿?”

  她星眸中浮现着懵懂不解,像是会勾人的魂似的。

  霍砚徵按在她腰上的手发紧,“可不是那般玩的,皇叔教你可好?”

  还不待她点头,穆陶陶袖中的帕子不知何时已落入他手中,转瞬间散开来扑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朦朦胧胧中只瞧见霍砚徵的头俯了下来,他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

  隔着薄如蝉翼的丝帕,唇瓣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温热的气息扑打在面上,穆陶陶只感觉面上滚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呆呆的望着霍砚徵的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眼眸中映着她的倒影,她的眼中亦只有他一人,屋内静得似乎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

  霍砚徵本是想逗一逗她,谁让她那么放肆。

  可是落下去之后,他便后悔了,怀中的人儿似乎并不怕,睁着懵懂的眼睛望着他,他一手覆了过去,一手掐紧了她的腰眼,加深了这个吻,娇软得让人无法克制。

  穆陶陶看不到外面,只感觉霍砚徵似乎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心底有一丝未知的迷茫和恐慌,她伸手推了推霍砚徵坚硬的胸膛,他才将她放开。

  大口的喘着气,她扯开脸上的丝帕,对上霍砚徵深不见底的眼眸,似有万千沟壑,难以填满,让她觉得陌生得紧。

  她双手捂住滚烫的脸,不知道红成什么样,眼底有几分盖不下去的慌乱,又看了一眼霍砚徵,只见他戏谑的望着她,穆陶陶感觉自己完了,翻滚着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跑了出去。

  她小时候偷偷瞧过哥哥嫂子亲亲,被身边的老嬷嬷捂着眼睛带了回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非礼勿视。

  按云曦的话,哥哥和嫂子是夫妻,可以那么做可以住一起,可皇叔为何这么对她啊?难不成也是想和她成为夫妻?

  霍砚徵看着穆陶陶离开后,他起身去了清泉池。

  作茧自缚,做个人真难。

  穆陶陶红着脸跑出来一会儿,秋月见到霍砚徵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二人皆是面颊泛红,穆陶陶去了沁园,霍砚徵直奔清泉池,刚才殿内发生了什么引人遐想。

  秋月到了沁园时,穆陶陶正好平息了一下心情,见秋月入院,她缓缓站了起来,说了句:“我想去找云曦玩。”

  “去魏府吗?”秋月问。

  她点了点头。

  秋月只好去和老管家说,霍砚徵在汤池里泡着,听老管家前来禀报:“王爷,郡主说想去魏府寻魏小姐玩。”

  霍砚徵瘫靠在白色的搪瓷床上,半身莫入水中,脑中浮现出她捂脸的模样,无声的笑了笑。

  “安排马车让春晓和秋月陪她去。”

  *

  魏府

  魏云曦今日行了懒病,说是头晕气闷浑身不舒服,不愿意去听先生授课,魏大夫人看她神色倦倦,还真以为是哪里不舒服,请了大夫替她诊脉。

  大夫说她寒气湿重,气血有些不通,所以容易倦怠,喝几副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魏大夫人想着她上次葵水时肚子疼,怕也就是这个原因,便没想到她是行了个懒病,还有些心疼她,看她兴致缺缺的躺着床上,没了往日的那个跳脱样儿。

  要说以往,她总嫌魏云曦没有个女孩的文静,整日里蹦跶像个男娃,不成体统,现在她安静了,又怪不习惯的,寻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药我先让人熬着,你要不要去你七姑姑那里玩一玩。”

  魏云曦嘟囔着嘴巴,满脸写满了不高兴,“不去,你不说我七姑姑癫儿得很,我也跟我七姑姑一样,每天癫癫儿的,野得没边了。”

  魏大夫人看着她,有些无语,扬手就打了她一下,“我啥时候说你七姑姑癫儿得很?你别在外面给我乱放屁!”

  “我哪里有乱放屁,你之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魏大夫人被她气得半死,这话可能也说过,但肯定主要是为了说魏云曦,她那个七姑子,虽说确实特立独行,但这又不碍谁什么事儿。

  “那我说的也是你,不是你七姑姑!”魏大夫人话落,魏云曦撇了撇嘴,“不都说我和七姑姑像吗?说我不就是说她。”

  “你爱去不去,不去就在这儿躺着吧。”

  魏大夫人说着便要佛袖离去,魏云曦见状缓缓的坐了起来,“我去不就是了,以后你可别再说我,这是你让我去找我七姑玩的。”

  听这话,魏大夫人顿住脚回头看她,只见魏云曦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屁股都不愿意离床挪着就到了床沿边,裤腿都往上滑堆到了一起,露出了莹白的双腿。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着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福气,再生一个女儿吧。

  魏若冰的院子位于整个魏府的最后面一排,清幽宽阔,就她一人住,院中杂草丛生,还养了两只白鹤,原来会飞的白鹤,现如今胖得走路都摇摇晃晃,瘫在院中。

  魏文攸和魏老夫人可从不踏进这个院子的,伺候的下人要收拾,魏若冰不让,说收拾太整洁了配不上她的气质。

  便让那野草野花肆意生长,挡路了她踩两脚,不挡路了就放任着。

  魏云曦懒洋洋的去了,见魏若冰穿着灰白相间的宽松道袍,正蹲在院中的大火炉旁边炼丹,乌黑如浓墨的长发束于脑后,扎成了马尾状散落在背。

  “七姑姑,你又在炼丹?”

  她喊了一声,魏若冰甩头看了过来,清秀的脸庞上沾染了点灰,但就那一动,一回眸,竟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飒爽。

  魏云曦都看呆了,她就很爱跟魏若冰玩,但家里的人可都不是很喜欢她这个七姑姑,可魏云曦觉得,她七姑姑可是个奇人啊,可能整个庆国也找不出几个像魏若冰这样的人来。

  原先定了个亲,但与她定亲的那人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要出家皈依佛门,魏若冰不依便追到了寺中,可惜已经没办法了,倒也不是爱得有多死去活来离不开那人,就是觉得这事儿对方做得不够厚道。

  她想了想,要不她也出家算了?

  但佛家的清规戒律出来后,就把她吓跑了。

  再后来,她从寺中下来遇到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长得白白嫩嫩煞是好看,她便跟着人走了,去了道观,闲云野鹤这她可以,当场就认了小道士做师弟。

  就这样,开始了她找仙草炼仙丹的修道之旅,不管不顾的就便住去了道观里,无缘无故的,当时和魏文攸还闹了好一通。

  年纪很大了,不嫁人也不相看,后来魏老夫人觉得算了,不嫁便不嫁吧,要炼丹也回来炼,所以就留了个后院给她。

  现在已经全京城独一无二的大龄女子了,但魏云曦就觉得她七姑过得潇洒自在,又无拘无束,甚好。

  “话本在我床头,你自己去拿吧。”

  魏云曦哈哈一笑,问道:“七姑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

  “那我要去看了。”说着就猫进了屋,这院子内只剩青烟袅袅,好像没人来过似的。

  穆陶陶到魏府,魏府的人与她也很熟悉了,大夫人拉着她一番嘘寒问暖后让人去把魏云曦喊回来。

  她急忙道:“不用叫她回来,我去找她就好。”

  魏大夫人看了看她,笑道:“好,那我让清姑送你过去。”

  “多谢大夫人。”

  她声音轻柔,看上去文文静静,魏大夫人这看得是心口妥帖,也轻声细语道:“郡主和云曦是好姐妹,来府邸不用客气,就当到了自己家里。”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清姑把她送到了魏若冰的院子门口。

  “谢谢姑姑,我自己进去找云曦吧。”

  清姑点了点头,站这一侧看着她进了院,院里传来了说话声才回去给魏大夫人复命。

  魏云曦原是在屋里躲着看话本,听到穆陶陶的声音话本一扔,飞奔着冲出来,尖叫声冲破云霄,把那两只胖白鹤都给吓一跳,两个小萝卜头抱着蹦蹦跳跳,踩翻了一片杂草。

  魏若冰看着面前这俩丫头,深吸了一口气,挑了挑眉:“你们俩,去屋里蹦,我的仙鹤被你们吓死了。”

  闻言两人静了下来,穆陶陶望向魏若冰,乖巧的笑了笑:“七姑姑好。”

  魏云曦跟魏若冰很好,她也是跟着魏云曦一样称呼,魏若冰望着她笑了笑:“小郡主好,我瞧郡主今日面带桃花呀。”

  此话一出,魏云曦撇了撇嘴不信,穆陶陶住在摄政王府,哪里会有什么桃花上门,出言护犊子:“陶陶还小,七姑姑可不允许调侃她。”

  魏若冰抿了抿唇,见穆陶陶发着愣,便知自己说对了。

  “我哪里是调侃,不信你问郡主?”

  魏云曦望向穆陶陶,只见她面若桃花,她心里乐开了花,心情激动的拉着穆陶陶便跑进了屋子,把门关上。

  “快说说,真有桃花吗?是谁家公子?谁那么大胆敢进王府?”

  魏云曦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穆陶陶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了,只是最后这句,她倒是驳了一下:“没有谁进王府。”

  “没有谁进王府?”魏云曦的脑子飞快运转,想起了之前在永寿宫时霍砚徵的态度,她双手紧紧的抓着穆陶陶的肩膀,声音低沉且激动的问道:“是摄政王吗?”

  穆陶陶眼神飘忽,想到刚才霍砚徵隔着丝帕亲了她,她心中一知半解,便对魏云曦全然托出了:“皇叔,他……他……”

  这话说出来太羞耻了,她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来,魏云曦急死了,“他怎么了?”

  看着魏云曦那迫切想知道的模样,穆陶陶脸色绯红,垂眸低声说道:“他亲了我嘴巴。”

  “啊!!!”

  又一声尖叫冲破了屋顶,魏若冰望着那紧闭的屋门,笑出了声。

  尖叫之后魏云曦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询问道:“后来呢?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穆陶陶摇摇头,“没有。”

  魏云曦冷嘶了一声,再次确认:“什么也没说?”

  “嗯。”

  “就没有跟你说他喜欢你?”魏云曦问道。

  她继续摇头,只见魏云曦皱起了眉头,疑惑道:“那他为何要亲你?”

  “他只有喜欢我才会亲我吗?”她问完,魏云曦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脑子嗡嗡响,拉着穆陶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魏云曦疯狂点头,她好像也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只听魏云曦问道:“那你呢?你喜欢摄政王吗?”

  “喜欢啊。”穆陶陶脱口而出。

  可正是这脱口而出,魏云曦笑了,问道:“那你喜欢霍云桓吗?”

  “也喜欢呀。”

  听着这个回答,魏云曦轻轻一叹,平日里她觉得穆陶陶挺聪明的,说什么一说就懂,这大概就是情场迟钝,她寻思了一下还觉得估计得有点东西刺激一下才行。

  “那如果霍云桓要娶皇子妃了,你会不高兴吗?”魏云曦问道。

  穆陶陶微微摇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他娶皇子妃我会给他送礼物的呀。”

  “那摄政王如果现在娶一个王妃,你会不高兴吗?”

  魏云曦问出来,她便沉默了下去。

  “不高兴吧?你看你对摄政王和霍云桓的喜欢就是不一样的。”

  话落,寻思了片刻魏云曦又道:“你回去以后就跟摄政王说,亲了你就是喜欢你,喜欢了你就不允许娶别人,要等以后娶你!听到没有?”

  “好,我知道了。”

  *

  嘴上应着知道了,但是回来后心里怂,便是什么都没有提。

  晚间早早的洗漱好,上床裹好自己的小被子躺下。

  霍砚徵见她睡下后,也没再坐多久就就寝了,过去时穆陶陶正背着他,又是侧着睡的,他轻唤了一声:“陶陶?”

  穆陶陶没答应,霍砚徵上/床之后便俯身去看她,只见她闭着眼,眼睫毛抖动着,他笑了笑:“为什么装睡?不想理皇叔了?”

  被拆穿后,穆陶陶只好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望向霍砚徵,“我才没有。”

  “那刚才喊你你干嘛不答应?”

  她努了努嘴,“我没听见。”

  霍砚徵“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没听见,我还以为是陶陶讨厌皇叔,不想理皇叔了。”

  “我才不会。”

  看着她,霍砚徵笑着躺了下去,幽幽道:“去魏府玩得怎么样?”

  她想着魏云曦与她说的那些话,回道:“挺好的。”

  “嗯。过几天皇叔会很忙,你乖乖的在府中,一个人不能独自出府,知道吗?”霍砚徵嘱托着,穆陶陶乖巧应下:“好。”

  给她捏了捏被角,平声道:“睡吧。”

  躺在床上,灯盏已经灭了,穆陶陶却是很清醒,翻来覆去的半晌还没睡着,。

  “想什么呢?睡不着?”

  霍砚徵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她低声回道:“忽然不太困了。”

  “饿了?”他问。

  穆陶陶道:“不饿。”

  “那是想跟皇叔说点什么?”

  她想着魏云曦与她说的,原话她可感觉自己说不出,但是她还是想问一下,“皇叔喜不喜欢我?”

  黑夜中,她看不清霍砚徵的神色,只听他柔声道:“怎么?你觉得皇叔不喜欢你?”

  “不是,就是想问问。”

  霍砚徵轻笑道:“喜欢,赶紧睡觉。”

  翌日里,穆陶陶醒来时,霍砚徵已经起了。

  她刚爬起来,秋月和春晓便进来了。

  “皇叔呢?”

  秋月回道:“王爷去宫里了,郡主起吗?”

  想起昨晚霍砚徵叮嘱她的话,忘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心情不是很好,“起了。”

  洗漱用早膳,去听先生授课,回来后便看魏云曦借给她的话本。

  话本中的爱情荡气回肠,话本中的男女爱得肝肠寸断,她们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她抱着话本高兴时笑,悲伤时哭,见圆满时又心满意足。

  不知是不是错觉,春晓和秋月都感觉穆陶陶在几天内褪掉了许多孩童稚气,渐渐的长成少女的模样。

  春晓与秋月说过几次,要不要好好与穆陶陶说一下,那话本中写的都是假的,是世人编写来消遣的玩意。

  但秋月阻止了,她觉得,话本中的是真是假不重要,穆陶陶也自会辨别,重要的是话本里的故事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情感体验,她会慢慢的懂得一些大人无法宣之于口,无法直接告诉她的东西。

  那便行了。

  看完了话本,她慢慢的回想起这些日子与霍砚徵相处的异常之处,想起那天晚上霍砚徵口中的喜欢,心口有些发紧。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啊,不再是婴啼孩童。

  *

  时间转瞬即逝,腊月二十三太皇太后出殡。

  @泡@沫

  规模盛大,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宫门出去,官兵开道前往皇陵,街道两边站满了人。

  太皇太妃出了永寿宫,在齐嬷嬷的陪伴下去了城门口,看着那樽远行的棺木,那个人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她的心中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只是这件事提醒这时光流逝,她也不年轻了。

  霍砚徵没有送葬,见太皇太妃上了城楼,他让红袖取来了一件披风,带着上了城楼,

  太皇太妃生气,母子多日未见。

  霍砚徵上楼,给她披了披风,“高处风大,母亲当心着凉。”

  她伸手拢了一下披风,顿了顿道:“ 你不跟着去皇陵吗?”

  “陛下去了。”

  太皇太妃点了点头,他们也不存在什么嫡母不嫡母之说,封了太皇太后为后时,太/祖答应的,太皇太妃的所有子女由她自己抚养,与皇后膝下的皇子公主同等地位,无嫡庶之分,只按年龄顺位,所以霍砚徵就算不送葬去皇陵,也无人敢指摘霍砚徵为不孝。

  “母亲还在儿子的气。”霍砚徵轻声一问。

  太皇太妃神色微变,“没有了。”

  她的声音温和平静,是没有生气了,但齐嬷嬷说的,有心结也是真的。

  “那日齐嬷嬷来府中给陶陶送生辰礼时与儿子说,英弟的事儿母亲心里还很介怀。”霍砚徵问,太皇太妃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远方,眼神淡漠而伤感。

  霍砚徵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般,咬了咬牙说道:“母亲想要的证据,我都找到了,但当时时隔两年,母亲刚从悲伤中走出来,儿子便不忍再惹母亲伤心,擅自替弟弟报了仇。”

  “是她吗?”太皇太妃问。

  “是她的意思,具体是严家父子所策划,那天原本该死的是我,只是阴差阳错害了英弟。”他的话音刚落,太皇太妃眼底一片通红,“所以,你以牙还牙杀了严家父子,所以,你毒杀了她。”

  “儿子心中有愧,只盼着母亲往前看。”

  太皇太妃静静的望着他,冷风卷袭而过,吹得她心口一片发凉。

  要说霍砚徵有什么错?他什么错都没有,他小时候对弟弟很好,后来弟弟死后他为他报仇,他不想她再难过,他知道太皇太后最后想以死搏一回拖她下地狱,所以他带着穆陶陶走一趟慈宁宫不动声色的杀死了太皇太后。

  他事事算计以为很好,殊不知她也没想要他替她做那么多。

  儿子的仇她想自己报,儿时玩伴的恩怨她想自己解。

  你要说他有什么错,他什么错也没有,只是喜欢事事算计在先,筹谋在先。

  罢了。

  “知道了,以后就放下了。”

  听她这么说之后,霍砚徵的心里却没有一丝高兴,闷闷的堵在心口。

  母子俩在城门上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太皇太妃见送葬的队伍已经消失,她伸手搭向齐嬷嬷道:“回宫吧,起风了。”

  “那儿子送母亲回去。”霍砚徵说着便跟了上去。

  刚下城楼,太皇太妃就顿住了脚步:“现在宫内乱糟糟的,你表妹江覃晚上到京城,你去接上她再回府。”

  “住我府上?”霍砚徵问道。

  太皇太妃睨了他一眼,“怎么?我本来是想带她入宫陪我住一段时日的,但霍云祁最近那作天作地的样子,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还不如住你府中,改日你带她入宫见我。”

  霍砚徵眉头紧锁,脸色不佳,太皇太妃也皱起了眉头,“多年未见,小时候像个小尾巴的跟在你身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你可不能再欺负人。”

  听天皇太妃这话,霍砚徵轻轻一叹,“她为姨母守孝结束了吗?”

  “嗯,守孝结束了,年龄也大了,亲事却还没着落,暂住在你府上,我再给她相看一门亲事。”

  话到这里,霍砚徵也算是听明白了,但太皇太妃说的也有道理,住宫里去确实不合适。

  “知道了,可我们是很多年没见了,她现在长什么样?”

  太皇太妃道:“前几日来信,我给她回信时带了你的画像,告诉她你在城门口等她,你记得等着就是了,就别送我了。”

  霍砚徵:……

  王府内

  穆陶陶知道今日太皇太后出殡,结束后霍砚徵便就回来了。

  她已经好几天未见到他了,便早早的在前院玩耍等着,明着玩耍,实则她就是想霍砚徵一进王府大门就能看到她。

  从午后就等到了黄昏,人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信儿。

  春晓安排了晚膳,与她说:“郡主先用晚膳吧,王爷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要晚些才回来。”

  她也没多说什么话,一个人吃着饭,长长的桌子空荡荡的屋子,心情也低落,没吃几口便就让撤了。

  她一直拉着秋月与她在前院踢毽子,等到了天黑定,等到空中弦月高挂,霍砚徵才回来。

  听到大门口传来说话声,她飞快着朝门口跑去,大门打开,霍砚徵从外面走进来,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

  穆陶陶那句满心欢喜的“皇叔”也没能喊出口便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