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女捕快打铁记>第30章

  秦三把拍拍她的脑袋:“小丫头想法与众不同,你不是知道我已经成亲了吗?怎能再对别的女子有心思,袁姑娘对我而言只是邻人罢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我不正常喽”,他两手一摊,逗笑了郝韵来。

  原来也不是没有和老爹一样的人呀,只是为什么是秦三把呢?

  两人难得很融洽地一边闲聊一边往县衙走,但郝韵来心里根本没想着看路,任凭秦三把领着乱走,走来走去竟然又绕回来倚南楼。

  秦三把尴尬:“我不认路,你知道的”。

  郝韵来无奈,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但正巧倚南楼侧边的门轻微的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郝韵来拽着秦三把躲在墙角之后,探出脑袋。

  门缝中走出一人,左顾右盼一番,闪身消失在夜幕中,他离去后门中又出来一人目送他的背影。

  尽管伸手不见五指,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这人太熟悉,即使再黑再远郝韵来也能认出来离去的是她的老爹,郝唤才郝知县,而目送他的人正是南夫人,也是奇怪,明明只见过几次面,但她敢肯定就是南夫人。

  深更半夜,老爹和南夫人鬼鬼祟祟从侧门分别,不由得郝韵来多想。

  浅藏心中事

  

  再熟悉的人也有不为所知的一面,今夜这一趟出来的收获颇丰,虽然都不是自己想见到的场面,连平身份有疑,出手狠辣,阿桂之死同他脱不了干系,再一细想,自己撞破他们密谋便召来杀身之祸,难不成阿桂也是因此丧命?

  还有老爹,即使亲眼所见她也不信,一路上蹙蹙眉,又摇摇头,接着叹气。

  “爹一定是有什么要事才去倚南楼的,他不是这样的人”,郝韵来给自己洗脑,可眼前总是闪过南夫人恋恋不舍望着他背影的模样。

  秦三把:“你刚才说过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郝韵来被噎住,这话是不假,可放在别人身上正常,放在老爹身上就不正常,远近闻名的二十四孝好夫君不是浪得虚名。遂白他一眼,果然这人惯会火上浇油,刚才对他生出些许感激荡然无存。

  对话不了了之,她唯恐生变,二人加快脚步,一路无言,不一会便到了县衙后门。郝韵来从旁边的石头下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锁,没有要和秦三把告别的打算。

  他笑这丫头真是别扭,调笑一句便气恼的不行,既然如此他就大人有大量,毕竟虚长她几岁,出言提醒道:“往后小心些,也不知道他们看破你身份没有,郝大人之事也不必烦,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也或许命案有了头绪他才去的,总之,大晚上别一个人出门”。

  听到此言,推门的手顿住,眼睛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秦三把看她没有回身的意思,笑笑提了一下肩上的包袱离开。

  “喂!”郝韵来突然叫住他,两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秦三把回头,月光照上他的侧脸朦朦胧胧,就这么把目光送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郝韵来觉得安安静静的他和以前的他不一样。

  “多谢!”声音没多大,染了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

  秦三把从来不吝笑容,但这好像是郝韵来第一次没有横眉怒目,他朝她摆摆手:“回去吧”。

  本以为今晚偷偷跑出去神不知鬼不觉,万万没想到,她一打开门,郝夫人就端坐在她房中,表情瞬间凝固。

  “你跑哪里去了?”郝夫人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郝韵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编个什么样的谎话糊弄过去,不过她这身衣服,如此行为,不管是说去外面散步,还是睡不着赏月都说不通,干脆如实招来:“我去倚南楼了,阿桂的案子有蹊跷,所以想在夜深人静之时,不动声色查出大线索”。

  郝夫人向来温婉,很少苛责她,这次却真的有些怒了:“白日里你怎么疯跑都行,三更半夜一个女儿家在外面叫我怎么放心,更何况现在形势不好,你爹日日交代你,不要生事不要生事,你全当耳旁风,那你倒是说说这一趟有结果吗?”

  郝韵来跑过去坐她身边:“有,就是近日来的客商连平,我看见他和一个神秘人在商谈事情,人多半是他杀的,但是原因我还不清楚”,至于她被人发现又遭人追杀差点没了小命一事自动略去,“还有,娘你怎么还没睡,爹呢?”她试探道,只怕爹的事情娘亲还蒙在鼓里,这件事她不知该不该说,既怕娘亲伤心,又不想让娘亲糊涂。

  郝夫人没想到她还真的有所发现,但仍没有好脸色:“夜里凉,我怕你踢了被子不自知,想来看看,结果倒好,你已经在寒风中飞檐走壁好不威风。最近不太平,你爹有一堆事情要忙,也是方才回来的,你们父女都是办大事去了,留我一人在家里瞎操心”。

  “娘知道爹去忙什么了吗?”郝韵来紧着又问。

  郝夫人没再答她:“大人的事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你还是赶紧睡吧,一会你爹发现你偷跑出去,打折你一条腿”,这言论逗笑郝韵来,爹娘总是嚷嚷着把她腿打断,其实一根汗毛的委屈也舍不得让她承受。

  最后还是不知道老爹干嘛去了,郝夫人撺掇她梳洗窜进被窝后,替她掖掖被角便离去了,折腾一宿,她也累极,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阿韵,阿韵,醒醒”,模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南夫人?”

  只见南夫人坐在床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笑的温柔,“阿韵,快醒醒,酒宴要开始了,别贪睡了”,然后将郝韵来从被窝里拉起来,招呼丫鬟给她打扮,她始终不明就里:“什么酒宴?我怎么不知道?”

  丫鬟正在为她选钗环:“小姐你糊涂了?今日是老爷的大喜之日呀!”

  她环视四周,果然全都是喜气洋洋,入目皆是红色,“你说什么?大喜?我爹?不可能,娘亲呢?”

  丫鬟选了一支玉钗,镶着金边,煞是好看:“当然是迎娶南夫人呀,至于夫人,早就与老爷和离了,小姐今日怎么了,这些旧事又翻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