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御医用高超的医术为塔山真接好手臂,可再好的药也改变不了后半生手会不自然的后果。
与此同时,京都隐隐传出流言,关于塔山真的种种非议传遍整座京都。
木真没敢多作停留,匆匆带着塔山真离开,再不走,只怕连命都要交待在大朝。
他却不知晓,唐云舒早就让人给塔山真下了毒,后半生,他将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渡过。
大年三十那天,宫宴照常热闹非凡,萧以霆以庆阳伯身体不适为由,和他一起留在玖亲王府内。
时间匆匆,年后,身体恢复的唐云舒穿上蓝衣绣金纹的宽袖长袍,入了国子监。
望着典雅幽静的国子监,唐云舒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他教的是皇子们一些诗词方面的,一共有三个太傅,严太傅,全大傅,据霆所言,严太傅不严,反而全大傅是个即严格又古板的老头。
默默的想,他定然和他处不来。
国子监内全大傅是教国策的,严太傅是教算数和一些制度,唐云舒诗词方面,各有其职。
拐个弯想进入教室,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高瘦,头发须白的老者,满脸严肃的表情让唐云舒瞬间想到他是谁。
“全太傅。”
立于他眼前,唐云舒扬起淡淡的笑容,亲切自然。
全太傅捋着花白胡子,眼底毫无一丝笑容,随后朝他颔首,越过他离开。
额,还真是不苟言笑,传闻不假。
每个太傅都有自己单独的小书房,用来批改学业,安排课程,短暂休息等。
唐云舒的小书房刚巧就在全太傅和严太傅的中央,对面就是皇子们的课堂。
全太傅见到唐云舒,忙笑迎上前:“庆阳伯,早听闻你的美名,今天一见,果然殊丽多才。”
这样的公子哥,要是他儿子,他做梦都笑醒。
唐云舒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笑得更是亲切:“全大傅过奖,只是搏了些好运,以后还要仰仗前辈多多指点。”
“好说,好说。”袖子微扬,严太傅笑道:“听闻庆阳伯性子温和好相处,果然不假,以后大家一起教导皇子,多多帮助就可。”
不得不说,他的高情商让唐云舒十分喜欢。
明明是自己前辈,没有拿矫,而是以平等姿态面对自己,透出自己也很好相处的信息,做人十分上道。
天色渐亮,唐云舒坐在小书房内,听到对面全太傅激情慷慨的讲着治国之策,无意中抬头,看到好几双眼睛正在偷偷瞄自己。
扬起云淡风轻的笑容,唐云舒打量着对面七八个的孩子。
里面有几个皇子,其他的都是从大臣家中挑出的适龄公子哥。
坐在最前面的是太子,也是皇后所出,萧菉,其他的大皇子,四皇子,还有五皇子,五皇子还小,四岁左右,纯属来玩的。
皇子们上午上课,下午骑射还有休息时间,他的课在上午最后一节。
轮到他上课,唐云舒拿了本诗词迈出小书房。
在他迈入课堂那刻,课堂瞬间一片安静,所有孩子静静凝视着他。
唐云舒望向他们,清晰捕捉到他们所有的神色,孩子嘛,都还不会隐藏自己情绪。
太子一脸平静,其他几个皇子有的鄙睨,有的不屑,最小的五皇子竟还吃着自带的点心。
他敢打赌,如若此课是全太傅上,他们绝不敢如此放肆。
唐云舒扬起亲切的笑容:“诸名学子们,我叫唐云舒,庆阳伯,从今天开始负责教导各位在诗赋上的课业。”
五皇子萧仁良站起身,指着唐云舒道:“你就是靠我皇叔才当上庆阳伯的,哼,仗着自己长得漂亮。”
话落,下面一片哄堂大笑。
“五弟,不许无礼。”太子转头瞪着萧仁良,脸上尽是老成。
他可是听母后说过,这位庆阳伯十分了得,如果只是被他的外貌迷惑,会很惨的。
连父皇都对他的策论赞不绝口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还被皇叔如此看重。
唐云舒笑道:“无防,我不会介意。”
五皇子还小,到底是皇子,这言论要么就是她母妃所教,要么就是听人所言,他根本无所谓。
真闹出事,又不是他吃亏。
随后唐云舒让他们翻开书册,开始上课。
谁想嘴巴没张开,下面立刻传来哎呀声,垂眸望去,只见四皇子捂着腹部倒在桌面,脸上有些痛苦。
挑眉,唐云舒未说只言片语,静静凝视着他。
四皇子的侍女见此忙进来,急声道:“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四皇子萧滔挤眉弄眼道:“我。。我腹疼。”
侍女吓得忙和唐云舒道:“太傅,我先扶殿下回宫吧,他好像身体不适。”
“不必。”唐云舒放下手里书册,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容:“这种病我会治?”
什么?
侍女有些傻眼,呆愣望着眼前俊美如画的公子,有些没反应回神。
太傅,好生俊俏。
唐云舒来到四皇子身边,眼神带笑:“四皇子,腹疼,你捂胸做什么?”
萧滔愣神,忙把手放到小腹继续嚎:“我要回宫,我要回宫。”
唐云舒笑得如沐春风:“来人,把任御医请到课堂来。”
萧滔傻住,没有想到他来这招,立刻放开肚子,瞪他:“请任御医来做甚?”
任御医一来,父皇必然知晓他装病,到时候又是一顿苦头。
唐云舒望向侍女:“看,殿下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侍女没有办法,福了福身走出课堂。
萧滔指着唐云舒骂道:“你个混蛋,你给老子等着。”
唐云舒不怒反笑,鄙视他:“殿下这种小招式,小时候我都玩烂了,没创意。”
小时候为了逃课,他什么样的法子都用过,要不是自己学习好,早被先生打断腿。
转身,正想走,旁边伸出一条腿,唐云舒侧头望入一双带笑的桃花眼中,这是丞相的长孙范海。
范海伸回腿,突然一脚踢在前面的王意群脚边。
“哎呀。。”
这小子抱着腿直接倒在地上,嚎嚎大哭,满地打滚,声音十分凄惨。
唐云舒双手环胸,望着范海眼里的得意,静静看他们表演。
这几个小子闹开更好,他趁机将他们捋上一捋,免得歪了。
后面一个孩子站起身,指着唐云舒骂道:“你为什么要踢他?”
他的话一落下,外面全太傅和严太傅都被声音吸引,见到混乱的课堂,还有躺上的抱脚哀嚎的王意群,脸色皆变。
全太傅板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立刻指着唐云舒:“唐太傅刚才踢了王意群一脚。”
“没错。”
“我也看见了。”
他话刚落下,所有学子除了太子纷纷应声。
全太傅让人将王意群扶起身,脸色有些沉望向唐云舒:“唐太傅,你有什么可说的?”
太子此刻起身,轻声道:“全太傅,一场误会,范海踢桌根,不小心踢到王意群,他以为是太傅踢的。”
全太傅捋着胡子呵斥:“还不快扶他起身。”
侍女们吓了一跳,手脚乱乱扶着王意群起身,背他起身到御医处。
唐云舒环顾所有学子,笑道:“如若谁还沉得不舒服,可以站起来,本太傅自然当得起,就能拿得下你们。我说了,你们这些小招式,都是我小时候用过的,半分新意没有,别在我眼前丢人现眼。都回座位,不然等下你们的课业,都会很重哦。”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识趣回了自己位置。
唐太傅朝着两位太傅作揖,笑道:“打拢到两位前辈,实在抱歉。”
全太傅淡淡扫他一眼,转身离开。
严太傅笑道:“没事,小孩子想给你个下马威,你都能处理,我就放心了。”
自己教的学子,全太傅十分了解他们所有人的个性,也知道今天他们一定会出蛾子,倒不想他如此轻松应对。
心里对他刮目相看,这位庆阳伯,果真能力非凡。
待他们走后,唐云舒环顾所有学子,笑了笑回到讲台。
之后一切顺利,唐云舒给他们布置课业,最后还要他们写一篇关于田园的文章。
众学子们傻眼,有些没反应,他们要么是皇子,要么是权贵子弟,田园是什么东东,花园到是家家皆有。
之前太傅的课业全是背书,抄诗词,练字,没有说要写关于田园的诗。
唐云舒十分满意他们的表情:“这课业期限是二天,二天内希望各位学子们能如期交卷。”
大皇子萧玉成率先出声:“我们都没出过宫,怎么写得出关于田园的文章来。”
“就是,太傅在强人所难。”
“我不会写。”
“我也不会写。”
“你故意为难我们,想报刚才的仇。”
众学子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全写着反抗二字,满眼满心的不服气。
唐云舒浅笑,到底是七八岁的孩子,最大的也就是十岁的大皇子,和同样十岁的太子殿下。
他想拿捏他们,分分钟的事情。
“我希望各位学子们能如期完成,下课。”
收拾好东西,唐云舒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大步离开。
一群孩子没想到他如此利落,反应过来全部傻眼。
“写个屁,我不写。”萧滔书一扔,气唿唿的离开,后面的侍女忙捡起书跟上。
后面一群人全部望向太子,谁也没敢出声。
太子道:“都写吧,又没写要多好。”
他乃是太子,从出生到如今都未出过宫,只能回去翻书。
太子都如此说,还有什么可谈的,众人垂头丧气收拾东西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