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小疯子>第六章

  两个人坦诚开了,陆七亭才知道柳杯楫的药瘾发作的很频繁。自从他把柳杯楫藏起来的药包给缴了,柳杯楫就显得特别粘人。

  有时候他并不是需要到无可救药,他就是追求快感,意志力薄弱,这个时候他所有的机灵才智就都会使用在陆七亭的身上。

  比如那天,陆七亭正在看书。柳杯楫本来坐在那头画着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跑过来,蹑手蹑脚地在陆七亭面前蹲下。

  陆七亭看书很容易沉迷,丝毫没留意到。结果衣摆被人一把撩开,因为他坐着不好脱亵裤,柳杯楫直接隔着亵裤用舌头挑逗他那处。

  陆七亭被吓了一跳,他把书扔到一边,瞪着不停上下其手的柳杯楫,直接骂道,“你疯了?”。柳杯楫一脸坏笑,嘴上不饶人,好像在说,“看你自己都起来了。”

  陆七亭脸上没有那么镇定,他的手蜷着放在柳杯楫的头顶,像是在纠结要不要推开他。虽然寻常下人是肯定不会进来,但怀宿会啊!怀宿天天比四季还准时地来盯着他喝药,天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怀宿会不会进来!

  陆七亭看向柳杯楫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清纯的水染上的情欲是他最难以抵抗的诱惑。他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的让柳杯楫帮他把亵裤褪下,那处直接被温暖紧致所携裹,让陆七亭舒服地忍不住自己挺腰。

  就是苦了柳杯楫,自己点的火,得自己负责。

  等陆七亭发泄出来,他想给柳杯楫找个东西让他吐出来。结果柳杯楫直接咽了下去,还要又纯又欲地一抹嘴角,仿佛刚刚喝的只是水。

  陆七亭简直就想在这把人再就地正法一回。

  陆七亭拉着他,想去里卧再续前缘。结果柳杯楫只是给了个试用装,双手一摊就向他讨要好处。好在陆七亭坐怀不乱,嫖完就跑,把亵裤穿上,再整理好衣服,然后重新拾回那本《美芹十论》若无其事地继续看。

  柳杯楫为他的无耻而气愤,计上心头,直接拉着他亲上去。味道不算恶心,但腥膻味总归是奇怪的。陆七亭直接用手里的书敲他,柳杯楫就更是变本加厉地要凑上去。

  怀宿正巧端着汤药进来,见到两人扭打一团,直接骂道,“白日宣淫!你们的廉耻心呢!啊?你们的孔夫子老子孙子周子韩夫子呢!”

  柳杯楫被整的气喘吁吁的,还强行被陆七亭分了一口药,自然那点不怀好意的小心思也给整飞了。

  但这只是比较轻的时候,真正药瘾犯了的时候,柳杯楫和陆七亭知道,那才叫渡劫。

  陆七亭每次都慢慢地给他减少药量,这种药本来就是要不断加大剂量的,刚开始吸不够的时候,柳杯楫狂躁极了。何况他还有病,一旦他越狂躁,那么安静的时候就更可怕。真的极考验人,陆七亭基本就是在赌柳杯楫有多喜欢他。他就是要用柳杯楫喜欢他和一切东西对抗。

  柳杯楫病了死活不吃饭,好,他也不吃,饿死也不吃,柳杯楫不在意自己,封闭世界,却总留了个小孔给陆七亭。哪怕真的再不想吃,吃了想吐,为了让陆七亭吃两口,他都压抑着自己努力吃两口。

  柳杯楫想自残,那么伤那儿他就也自残回来。每次清醒过来,柳杯楫愧疚死了,他还要说着“你不是我的麻烦”。就这么两相拉锯,折磨身心也折磨感情,但陆七亭真的就没放弃,多严重也守着。

  柳杯楫也很争气,他是真的很爱陆七亭。

  刚开始戒断的时候,柳杯楫没有理智,压不住他就会满室砸东西,打人,伤害自己,哪怕常年锻炼的陆七亭也架不住。人常说夫妻不和会打架,他们的这些问题全在柳杯楫犯病或戒药的时候发生。

  有一次真的是把两人整得都疲惫不堪,陆七亭看他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了刀片在那个烙印上划出两条血痕,气得话都不利索了。他身上时常备着一份禁药,就怕戒断过了,能及时给柳杯楫续命。

  那天他掏出来,气话不打脑过,就说,“不是疯吗?我陪你。”

  陆七亭第一次看见柳杯楫像条狗,哪怕他以前再不正常,也没有那天那个模样。他看着那包药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本来是誓死不要陆七亭靠近的他,忽然扑了过去,把那包药打飞,然后用尽全力和自己做斗争,半混沌半清醒地哭泣,“不要……川郎不要……不要成为怪物……”

  从此陆七亭再也不敢用这个威胁他,还得反复跟他强调,他只是病了,不是怪物。

  陆七亭手里管着柳杯楫才知道,禁药这种东西真的消耗又快,又能销金。

  他手上从柳杯楫那缴来的不够给柳杯楫戒断的了,他必须得从柳杯楫的获取途径再弄来。最让人恶心的就是这个,他本来希望这世界上所有的贩禁药商暴毙,此时此刻却又希望他们活着,最好主动出现。他不敢让柳杯楫在去接触这种东西,于是逼问了云萃楼的老鸨,终于知道有一个小男孩在卖这个东西。

  那个小男孩平时就给钱住在云萃楼后头,倒不经常回来,只要快到和柳杯楫约好的日子,他就回来。陆七亭气不打一处来,这东西还约好来害人的时间了。

  陆七亭靠着手里的剩药和柳杯楫如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爱意,强行撑过那小疯子两次犯瘾。柳杯楫和他都很努力,想着快点好起来,让大家都轻松一点。

  小男孩一回来,老鸨就给陆七亭递了消息。小男孩规矩还挺多,坚持如果不是柳杯楫就只能陆七亭只身去往秘密基地买药。

  陆七亭根据他的指示去了一处偏僻的小巷,两人一手拿钱一手拿货,两人都带着面具。

  在递货的时候,陆七亭因为弯腰,衣摆间隐藏的汉白玉佩滑出,小男孩见了,瞳孔都骤然放大了。大概是陆七亭拄着拐杖,让小男孩认为他还是有机会的,他悄悄摸出小刀从背后偷袭陆七亭。可陆七亭再怎么说也是有着十三年戎马生涯的人,这点小伎俩很快就被他识破了。哪怕他有一条废腿还没有武器,也很轻易地把小男孩给制服了。

  小男孩被制服了,愤怒地破口大骂,“你个贼人!怎的偷我爹的玉!”

  陆七亭压着他的一只手把他抵在墙上,听到他说的话才猛地一惊,问道,“你爹的玉?你是邓玲?”

  她被弄疼了,声音再也压不住,恢复了女孩细高的声音,“疼!”

  陆七亭马上把她放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是陆七亭……你爹的战友……你爹让我来找你们……你妹呢?”

  邓玲一听爹爹,马上就忍不住地哭了出来,“爹!你怎么才来啊!”

  陆七亭手足无措,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邓玲抹了把眼泪,把刚刚打斗中掉在地上的钱捡起来,说,“快走,我们去找思思。”

  陆七亭也是急了,就跟着邓玲走,拄着拐杖快走了两刻钟,他才问,“还有多久才到?”

  邓玲数数手上的钱,就说,“再走一个时辰,坐车只用半个时辰,可我舍不得……”

  陆七亭面无表情,心想,你早说呀,我可太舍得了。

  于是邓玲蹭上了陆七亭雇佣的豪华马车,她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有点忐忑,一路上一直看着陆七亭腰间的汉白玉,一脸想要又不敢要。

  陆七亭把玉解下来,递到邓玲手里,柔声说,“本来就是你爹留给你们的,你先拿着,回头我再给思思也打一个。”

  陆七亭继续说,“你爹被追封为校尉了,你可以正大光明的以你爹的名头回邓家,没人敢再欺负你们。要是不想回去,也可以住在将军府。”

  邓玲把玉握在手里,下定决心道,“我跟你回将军府。”

  陆七亭看着邓玲,忽然想到,绝后?好像也没有。他活着本来就是代表兄弟们活下去,邓玲和邓思跟着他,他一定会把邓玲和邓思视为己出。

  就是……柳杯楫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这就要跟他一起养女儿了。想到这,陆七亭笑了。

  时间很长,陆七亭所幸把两个女孩的经历给问了。原来当初两个女孩被卖了以后,被送到一处人家那儿做帮佣。那户人家又凶又苛刻,邓玲就带着妹妹逃了出去。后来妹妹被留在了某地,她遇到了一些人,那些人对她挺好的,她也靠帮他们卖禁药赚点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