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可不敢要。”他推回云慕持镜的双手,连连拒绝。
“为什么啊?”云慕厥起嘴,满脸不悦。
“这是皇帝送给你们家的东西,我怎么敢要?”他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窗外,神秘地捂住嘴,“这叫欺君之罪……快拿回去吧。”
“以我的身手,用不着带它的,放在箱底又没什么用,送给你好了。”
云慕野蛮地把护心镜套在少逸脖子上,少逸一直在做假惺惺的挣扎。
“这多不好,你看这多不好……”他装模作样的推脱,护心镜还是安稳地挂在他胸前。
“不许拿下来!”云慕气凶凶喊道。
“这……”少逸做出很无奈的表情,摸了摸胸前的镜子。
“这样浦大叔再打你的时候,力就会留在镜子外面,你不会感到疼;而且你不会武功,外面凶险太多,万一什么时候一把剑刺向这来,”她敲敲少逸的薄薄的胸脯,“它会救你一命啊!这东西可是刀枪不如的!”
“果然还是戴在我的身上才能够体现它的价值!”少逸瞪着炯炯有神的小眼儿,抻着脖子点头,“那么还是听从公主的吩咐,我收下了……”
“这就对了!”云慕高兴地说。然后使劲儿地把那护心镜归整地套到了少逸胸前,又用指结轻轻敲了敲。少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那东西特别像女士束胸衣的上半部分。
“盔甲一样呢!”他怕云慕抢先发现这一情况,急中生智说道。
“对啊!”云慕显得格外开心。
少逸心中盘算着铜镜的价值,眉开眼笑地把案籍推到两人中间:“云慕,我们看看还有什么落下没写上去的。”
“好啊好啊……你这个毛笔好漂亮啊,哪里买的?”
“是老浦唯一送给我的东西……”
“生日礼物?”
“算是吧……”
“他对你还是蛮好的。”
“好个——”少逸刚想破口大骂,又怕显得过于粗俗,便收回最初的想法,“告诉你吧,这东西的毛头,是我的头发啊!”
“你的头发?”
“是我的头发——老浦捡到我以后,拔下了我的头发,做成了毛笔。这成了他唯一送我的东西,强迫我成天到晚不停地写啊写。”少逸晃动着脑袋,努力把浦承山描述得无比险恶。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地谈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窗外。那眼神空中泛着丝丝诡异,似笑非笑地盯着屋内忙碌的两个人。
梁门戒备森严,三百名梁门弟子个个身手不凡功高术远,如今又派了朝廷官兵严加巡管……有什么用呢,有一种人,向来都是来去自如,俗人愿把它们称为仙无影、鬼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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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少逸和云慕坐在梁丘染的书房里,把从天山到昆娑一路所有的经历进行了总结性的归纳,云慕对少逸的记忆力和组织能力倍感惊讶。
“我曾以为你就是个野猴子,认为你的存在毫无意义呢!”
“人不可冒相。你看我个子不高,身体不壮,但是我心好人好,责任心极强……”吹得天花乱坠的,“你再看看骆墨羽,别看他眉清目秀的一脸书生气,以往我们办过的案子中,杀人犯都是那个样子!”
“你胡说,墨羽哥哥才不像杀人犯!”
“说说而已,我没说他就是杀人犯,我就是……”
“你就是嫉妒墨羽哥哥长得比你好看,出身比你高贵!”
“我嫉妒他干吗?他什么出身?他也是山里捡回来的……”
此时的窗外忽然骚乱起来,家仆一个个激动地朝内院跑,边跑还边张罗着有热闹看。少逸也是个好信儿的人,听到此处便主动终止了与云慕的谈话。拉着云慕跟随人流的尾巴向内院跑去。还未到地方,只见墨羽身扶一个白衣少女“呼”地从前处人头上方飞来,在二人面前落地。墨羽极速向云慕抛出一个眼色,传达了某种讯息,随后带着那个虚弱至极的女子飞出了梁门大院。
二人追至门口,后面的梁丘染、浦承山带着一群家兵、禁卫军冲了上来。
“那边,快追!”云慕指着南边急切说道。
众人便呼呼啦啦朝南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