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汴京神探搞钱我们是认真的>第129章 我心中有数

  钟大放下食盒,绕着院子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人影儿。

  这时,阿岳也赶了回来。两人面面相觑,均不知老人家和桑云去哪儿了。

  “刚点的灯,照理说...”钟大突然想到什么,抬脚就往外走,“快去禀报公子,怕是大事不妙。”

  凶手阿满至今还未抓捕到,若是桑云和老人家落在他手上,怕是凶多吉少,他同应姑娘两人,就是两个偏执的疯子,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钟捕头,什么大事不妙?”阿岳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十分着急,却并不明白钟大在说什么。

  钟大懒得同他解释,骑马赶回去,刚将这事儿上报,许遵立马坐不住了。

  “走!”

  大理寺一众人马很快将整个永安巷围得铁桶一般,原本的幽暗也被火把照得有如白昼。

  许遵查看大门门闩,有被从外撬开的痕迹,证明了老人家和桑云应当是被人劫走。再看一眼屋内,许遵并无发现打斗痕迹,再看桌子上的茶水,满满一壶,还留有余温,根本没人动过。

  “公子,若真是阿满干的,此人真是胆大,永安巷也不是什么偏僻巷子,还住着许多公门中人,也不怕闹出动静。”钟大握紧手中的剑,觉得此人的行为简直是在挑衅公门。

  许遵倒是镇定多了,他摩挲着杯子,低声道:“他就是胆子大啊,先前杀了蔡思学,把人丢在闹市,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对朱兆行凶,就知此人是个胆大的。”

  “大人,您可要救救我母亲和云娘呀。都怪我,将她们二人留在家中,若是我在家,也许这事情就不会发生了。”阿岳很是着急,就差被许遵跪下了。

  云娘?

  许遵眉头一皱,「云娘」是他称呼的吗?自己都未如此称呼她呢。

  这个阿岳,关心关心自己老母亲得了,还非得过分关心不该他关心的人,看来还是欠敲打。

  更何况,自己放在心上关心的人,被他叫来照顾老母亲,原本没事儿,这一照顾,就出了大事,他难辞其咎。

  钟大眼见许遵面色不好,忙将阿岳拱到一边,开口道:“公子,您想想办法吧,阿满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她们二人暂时没有性命危险。”许遵说道,怕众人放心不下,反而影响做事,又解释道:“阿满的目标是桑姑娘,劫持她的主要原因,应该是想要同我们做些交换。屋内没有打斗痕迹,说明桑姑娘是自愿跟他走的。不激怒对方的情况下,她们二人确实暂无性命之忧。”

  原来如此。

  接着,许遵又在屋内发现一些湿漉漉的脚印,这几枚脚印宽大,且前深后浅。

  “钟大。”许遵唤道,“若真是阿满,他应该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让各个城门的守卫,以及各大巡防的人留意一下这样的人。告知大家,他可能单独行动,也可能是和一个老妇人、一年轻姑娘一道行动。”

  “是。”钟大领命下去。

  翌日。

  许遵起了个大早,换上官服,就要赶去衙门,临走时,去母亲院子,给纪氏请安。

  从前,纪氏是最喜欢睡懒觉的,现在接管了府中庶务,想睡也不成了。

  许遵到时,发现母亲正在给菩萨上香。于是特意站在门外等母亲拜完菩萨,这才进去。

  纪氏亦听说桑云被掳走的事情,表现出担心,“那丫头看着聪明,可从前是命大,这是碰上个凶狠之辈,还不知道会如何。”

  “母亲不必担心,那丫头福大命大,不会轻易死的。再者,我已上书,各部各司都行动起来了,歹人插翅难逃。”许遵回道。

  “就是因为动静太大了,我怕那人狗急跳墙,就...”

  “母亲放心,我心中有数。”许遵虽是嘴上叫别人放心,自己心中实则也忧心得很,只是眼下。若是自己都表现出忧心了,旁人岂非更加慌乱?

  纪氏听到他说「福大命大」,突然想到另一桩事,“这几日给你说亲的人家颇多,我瞧你似乎也没个中意的,是不是心中...”

  “母亲,大理寺的事务忙得很,我无瑕顾及这些。”许遵直接打断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如今名声恢复些,也可以挑个好的了。你呀,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你好歹也是托生在我肚子里的。你喜欢桑云那丫头,我看那丫头对你也上心,我也确实喜欢这丫头。但是你们俩身份地位实在差距颇大。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希望你能快乐。但自古以来,这个身份阶层是不可被打破的,你若是打破这个规定,可能会遇到很多阻力与麻烦,你都想好了吗?”纪氏轻声道。

  “母亲?”许遵略意外地看向她,他原本以为母亲说这一堆,是想劝自己放弃,不成想,她竟只是提醒自个儿前路难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不再只劝自己忍辱服从,而是露出獠牙,与自己站在一处了,好像...就是从自己受伤那一次开始。

  许遵似乎被什么东西打动,头一次,他没有否认母亲说的,只坚定一句:“我心中有数。”

  纪氏暗暗叹了口气。

  这时,花嬷嬷叫母亲出去对一笔急账。

  许遵见屋内没人,看着面前的菩萨,忙跪在蒲团上,学着母亲平日的样子,双手合十,默念道:“十方三世一切诸佛,请保佑桑云平安。”

  顿了顿,他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又添了一句:“若是桑云能够平安归来,我定舍出去百两黄金,捐于寺庙,或救济贫苦世人。”

  母亲进屋时,许遵已经从蒲团上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样,可衣袍上的褶皱却出卖了他刚刚的行为。

  纪氏未揭破什么,只吩咐他万事当心。

  许遵踏出屋子,望向天,从前他不信神佛。但他却在这一刻明白了为何世人皆信。当你很在乎一个人、一件事的走向。但你又无法掌控时,除了将希望寄托于神灵,确实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