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谦散值回到牧家,
还没进大门呢,就听见身后传来阿惜和阿愿慌慌张张的声音:“大事不好了!”
牧流谦回头一看,
阿惜和阿愿正撒腿往自己这儿狂奔,一边跑一边还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牧流谦也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阿惜和阿愿一人扯住他一只胳膊,说:“辛珂、辛珂不见了!”
辛珂不见了?
怎么会?
牧流谦仔细想想,辛珂今天确实没来衙门,还以为她还在赌气告假。
“辛珂不在家里吗?”牧流谦问。
“不在,我们今天在她家里就没看见她,城里城外找了她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她。”阿愿一边说,一边就急得要掉眼泪了。
“连你们俩都找不到她?那她能去哪儿?”牧流谦也是有点慌神。
怎么回事?
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气到人间蒸发呀。
一向镇定的阿惜也有点着慌:“怎么办?要是辛珂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我们岂不是全完了……”
阿愿两只手紧紧抓住牧流谦胳膊,扭过头望着阿惜,眼泪就开始下来了:“我们的心血、全白费了,呜呜呜呜呜……”
牧流谦连忙安慰他们俩:“不至于不至于,你们都先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她。”
牧流谦说着,也不进家门,直接就往前跑。
可是,该往哪儿去找辛珂呢?
城里城外都没有?
那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
牧流谦心里也有点没底。
他跑到啄玉河边,顺着水流找了好远,可是一点辛珂的影子也没有。
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有点后悔:也该点个灯笼来的。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他就摸着黑在附近的几座山上到处找。
辛元度把辛珂不见了的事告诉了辛潜和辛元礼他们,
辛家的人也都出来到处找辛珂。
衙门里的捕快们也来帮忙。
他们打着灯笼火把城里城外地到处找。
但是都完全没有辛珂的任何消息。
天又蒙蒙亮了。
牧流谦还在附近的山里到处找。
谨慎起见,连悬崖、河沟、山谷他都一一仔细地看过。
没有……
她能跑到哪儿去呢?
就因为没揍到我、没坑到我就生那么大气?家也不回了?
唉,这女孩子气量也太小了。
他上山、下山、山谷、河沟跑了一整晚,
这会儿累得两腿直打颤,干脆躺倒在枯叶地上休息一会儿。
他闭着眼睛,这么一放松,差点睡着了。
连忙睁开眼:还不能睡。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呼呼地吐了几口气。
嗯?
树枝上好像有个晶亮晶亮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牧流谦爬起来凑近一看,是一只女人的耳坠子。
牧流谦把它取下来拿到手里细细一看:这、这不是辛珂的耳坠子吗?
她每天都戴着的!
这么说,她来过这里?
牧流谦环顾四周,只有枯枝、飞鸟、黄叶,并没有半个人影。
他就提气放声,开始大声地喊:“辛珂、辛珂、辛珂……”
树上休息的小鸟被他的声音惊得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他的声音在山里回响不停。
但是,没有辛珂的任何回答。
辛潜、辛元礼、辛元度、捕快他们也整整找了辛珂一晚上,
但是并没有找到辛珂的任何消息。
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
辛潜对捕快们说:“算了,都先别找了。今天还要当值呢,衙门里也不能没有人。”
“那辛捕快她怎么办呢?”捕快们都担心地说。
“没事,我让两个哥哥再继续找。”辛潜说。
其他捕快就都去衙门点卯了。
辛潜也去衙门了。
辛元礼和辛元度先回辛家,给家里人说说情况。
他们刚一进家门,就看见辛珂正坐在桌旁,在吃早饭呢!
“妹妹!”两个人激动得大喊一声。
辛珂看了看他们,说:“回来了?”
辛元礼和辛元度激动一过,火气就上来了。
“妹妹,你怎么回事?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大家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知不知道?”他们俩一叠声地说问了一连串问题。
“没什么,我就是去山里散散心。”辛珂轻描淡写地说。
辛元礼一听,火气一下就烧到了头顶:“散散心?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还有爹还有衙门里的捕快们,大家可都是一夜没睡到处找你,城里城外都翻遍了。你就一句散心,你像话吗……”
突然他的嘴被一个馒头塞住,呜呜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了。
胡氏按住塞在他嘴里的馒头,说:“珂儿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你们当哥哥的应该高兴才对啊,不许再骂她了。”
辛元礼一双眼睛瞪着胡氏,把她的手拨开,自己狠狠咬了一口馒头,把涌到嘴边的话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再数落辛珂了。
胡氏把辛元礼和辛元度都拉到桌旁坐下,说:“来,都吃点儿吧。”
辛珂站起来,说:“我吃完了。”
说着拿着剑就往外走。
辛元度连忙站起来问:“你又去哪儿?”
辛珂说:“去衙门。”
辛元度陪着笑说:“妹妹,你才刚回来,好好休息休息,不用急着去衙门。”
“大家都辛苦了一晚上,我去了好让他们放心。”辛珂说。
“哦,也好……”辛元度说,“那你早点散值回来吧。”
“知道了。”辛珂说着就出门去了。
辛潜和捕快们正在点卯,一边小声嘀咕:“辛捕快究竟去哪儿了?”
“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
“会不会遇到山贼?强盗?江洋大盗?”
“她还这么年轻……”
喻勉已经是一包眼泪了:“辛捕快,该不会已经……”
“哟,大家早!”辛珂一腿跨进门,先来句日常问候。
衙门却突然就像一颗猛雷炸进来了一样,捕快们顿时就疯了!
一个个狂喊:“辛捕快!辛捕快!”
“这不是在做梦吧?”
“你可算回来了!”
喻勉上去就抓住辛珂的胳膊,把眼泪往她袖子上蹭:“辛捕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
辛珂眉毛直跳:“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
辛潜也是老泪纵横,过来一把抱住辛珂:“珂儿啊,你看你爹头发都白了一大半啊……”
辛珂摸着他的头哄他:“不哭不哭,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辛潜还哭得呜哇呜哇地。
辛珂说:“大家都看着呢,快别哭了……”
辛潜擦了一把眼泪,看了一眼众捕快。
众捕快识相地都背过身去:啥也没看见。
辛潜又抱住辛珂一顿哭:“珂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不然可让爹怎么活啊……”
辛珂尬笑尬笑尬笑:“爹,那个,咱回家再哭成不……”
辛珂回来了。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大家该抓人的抓人、该押送的押送、该升堂的升堂、该巡街的巡街……
一派忙碌又和谐的景象。
第二天,也是平常的一天。
第三天也是平常……
啊、不对!
喻勉突然说:“牧捕快怎么好几天没见了?”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突然发现:“对啊,牧捕快呢?怎么也不来点卯当值?人呢?”
然后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牧捕快不见了!
也就是说:头儿的女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