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女主必须貌美如花吗??>第106章 106 流血

  云巧偏头看她一眼, 弯眉轻笑,“不告诉你。”

  “.....”

  她要和他说了,唐钝问起, 铁定又要训她, 她机灵着呢。

  她的任务是领着他们熟悉最近的路, 记性不好, 多走几趟便是,翻过几座山, 进城住了一宿, 清早去集市备好食物,又往回走。

  路线明确, 没有走任何弯路, 龙虎天赋不如她,但也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从涟水县走回长流村,脑里记了个大概,没有云巧也不会迷路。

  只是不能让她知晓。

  送她进了村,龙虎不准备往前走了,道, “后天清晨, 我们在小灵山山脚等你。”

  “明天不走吗?”

  她回家让老唐氏蒸些馍馍煮些鸡蛋,明早就能出发, 她目光下移, 落到他膝盖上。

  上次他就老喊累, 这次恐怕腿软了, 云巧体贴道, “行, 就后天吧。”

  她好好瞅瞅她的小黄鸡。

  已是三月初了,嫩绿的树叶挂满了枝头,路边的野花结出了花骨朵,春的气息重了,田野里满是忙碌的身形,她在山里,穿着袄子不觉得热,但看人们换下春衫,热意从后背蔓延开。

  地里挖土的人看她甩着背篓,兴高采烈的,微笑的问,“墩哥儿媳妇又逮到野猪了?”

  好些人家分了猪肉,逢人就说她逮到的,前些天,唐冬他们也往山里去了趟碰运气,别说什么野猪,猪毛都没抓到一根。

  追根究底,还是云巧有福。

  “没有。”

  她想去山里找野猪,但被龙虎发现了,死活不肯去,她打不过野猪,只能作罢。

  “墩哥儿在学堂怎么样了?”

  “好着呢。”

  唐钝学问好,孙山长让他秋天去考乡试,他还年轻,考不中也没事,考乡试的话要去绵州,到时她就能去找云妮了,还有爹娘和翔哥儿,忙完这阵,她就带老唐氏去莲花村。

  暮色四合,地里的人们陆续收拾锄具收工了,未到门口,云巧就看到村口弯腰割草的老妇,清着喉咙喊,“奶,我回来了。”

  老妇直起腰,挥了挥手里的镰刀,“我割完这儿的草就回来。”

  五十只鸡,食量不小,老唐氏担心家里的米糠不够,每天都会出来割草,看云巧兴奋的跑来,她把草丢进背篓,关心道,“累不累。”

  “不累。”

  她的背篓给龙虎背着的,身上没担子,轻松得很。

  “你先回家烧水冲个澡,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帮奶。”

  老唐氏割的是猪草,云巧弯腰掐最嫩的草尖,“奶,咱家养猪了?”

  “鸡吃的。”

  “那我多掐点。”

  这种草名为猪儿藤,贴着地生长,喜阴凉潮湿的地,云巧记得山里很多地方都有,“奶给我找个大背篓,下次我回来时多背些...”

  “到处都是,哪儿用得着跑山里。”老唐氏说,“你好好帮他们做事就好,家里有我呢。”

  草沿着竹林长到地埂边,老唐氏没有走远,估摸差不多了就挽着她的手回了。

  一回家,云巧就往后院跑,离家十来天,也不知小鸡崽怎么样了,黄色的毛长了,迎风飘飘,约莫跟蒲公英似的柔软。

  然而,她傻了眼。

  满院啄食的灰毛褐毛鸡哪儿来的?

  她的小鸡崽呢?

  “奶。”她心中一震,尖声喊。

  老唐氏笑吟吟的提着水走到鸡笼旁,往水槽倒满水,转身望着她,“怎么,不认识了?”

  “这是奶抱回来的小鸡崽?”

  好丑。

  怎么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老唐氏笑得合不拢嘴,“是啊,小鸡崽长大都是这样的。”

  “可是也太丑了。”

  云巧感慨万千。

  “看顺眼就好了。”

  云巧拎起脚边的鸡,嘴角翘得老高,“不好看。”

  “好吃就行了。”

  也是,鸡拔了毛丢锅里都差不多,云巧脸上失望全无,眼眸泛起森森绿光,“奶,咱晚上吃鸡吗?”

  “......”老唐氏嘴角颤了颤,夺回她手里扑腾的鸡,“这鸡太小了,不好吃,你要馋了,我去村里问问。”

  村里的鸡年前就被老唐氏买得所剩无几,剩下的要么过年杀了,要么是老母鸡留着下蛋的,肯定不会卖。

  云巧说,“奶,咱煮腊肉香肠吧。”

  “好。”

  老唐氏煮了四截香肠,两块腊肉,因云巧烧水洗澡占了大铁锅,老唐氏在饭锅里煮的,煮好香肠腊肉再煮饭,开饭的时间比平时稍微晚些。

  天已经黑了,油灯的光朦朦胧胧的,饭桌上,云巧说起山里趣事逗得老唐氏合不拢嘴,老爷子也兴致勃勃听着。

  “村里没有猎户,大家伙都怕迷路,不敢往山里去,但素来便有坐山吃山的说法...”

  “龙虎也这样说的,我们找着好几处蜂窝,过些时日能吃到蜂蜜呢。”云巧说,“唐钝的书里也提到过的。”

  “蜜蜂蜇人,捅蜂窝的时候你跑远些。”

  “我知道,龙虎说我的命金贵,危险的事都让他做。”

  “去县里可见着墩儿?”

  “没,县学来了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他走不开。”

  云巧进城就直奔县学找唐钝了,门房说唐钝在新来的先生那探讨学问她便走了,读书是大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不好的,她问老爷子是不是想唐钝了。

  “他好好的,我想他作甚。”老爷子正了正色,以示自己没有撒谎。

  “口是心非。”老唐氏戳穿他,“巧姐儿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钝在镇上书塾时,每旬都会回家,自打去了县学,别说回家,书信都极少有,她们怎么可能不挂念。

  云巧掩唇偷笑,“爷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老爷子眼角抽了两下,没有解释。

  云巧却暗暗记下,几日后进了城,见到唐钝,就和他说老爷子想他了,问他能不能回家。

  她背个背篓,小脸满是感同身受,唐钝怔住,看向雾蒙蒙的暮色,“清明回。”

  “我和爷说。”

  唐钝点了下头,抓过她背篓,见被褥有些湿润,明显不是坐牛车来的,问她,“李善的事儿还没办好?”

  “没,龙虎笨得很,老是记不住。”

  “回去的时候你让他走前边,错了你纠正他。”

  来时云巧领的路,边走边问龙虎记住没,有时他说记住了,有时说没记住,云巧说,“不碍事,他慢慢记,我坐挣几天工钱,唐钝,你过得好不好呀。”

  “还行。”

  和她说话,唐钝甚少用表情代替自己想说的话,他说,“尹先生是孙山长请来的,知道我们诗文,他学识渊博,阅历丰富,出口成章,跟着他,我学到很多。”

  江南富庶,学风鼎盛,文人墨客的诗文或悲春伤秋,或忧国忧民,情感鲜明充沛,是西州学子无法比的。

  “你好好学,将来定能超过他。”

  “你又知道了?”

  “对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唐钝惊住,“你还懂这个?”

  “龙虎说的呀,我是我爹生的,所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唐钝脑门突突跳了跳,“他夸你还是损你?”

  众所周知,沈来安长得不太好看,龙虎提起他,不会拐着弯骂她丑吧,唐钝想起其他,“你和他说你爹的事儿了?”

  “没有,他问我了,我什么都没说。”

  “他有没有让你画图。”

  “我没答应。”

  龙虎给她笔了,她没接。

  “做得好。”

  云巧嘿嘿笑,“是唐钝你教的好。”

  “......”

  龙虎他们住在县学对面的客栈,唐钝不待见他们,晚饭后,带着云巧在街上转了转,一处红红绿绿的灯笼前,几个姑娘扭着腰肢朝他挥手帕,娇滴滴的邀她进楼喝茶。

  云巧嗅了嗅味儿,“唐钝,她为什么请你喝茶。”

  楼里飘出来的是酒味呀。

  唐钝拿手挡住她的脸,后悔走到这边来。

  前几次,吃过晚饭他就送她回客栈,没逛过夜里的涟水县。

  云巧扒着他的手,好奇盯着香气飘飘的姑娘们,她们穿得薄,夜风一吹,衣衫贴着肌肤,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她看到过路的男子故意往她腰间抓了一把。

  姑娘不生气,顺势倒在了男子怀里。

  她拍唐钝的手,“有人欺负她。”

  “嗯。”唐钝脚步不停,走出去老远才松开手,松了口气。

  云巧扭着脖子,街上人来人往,刚刚的姑娘们瞧不见了,但灯笼随风晃得高,极为惹眼,视线往上,不小心瞄到楼上窗户后身子交缠的男女,她睁大眼,“唐钝,快看,楼上有人互舔口水。”

  “......”唐钝再次捂了她眼,“大人的事儿你少管。”

  他们怎么不生气呢。

  口水,多脏呀。

  她恶心得摇摇头,还拿手擦了下嘴,“太脏了。”

  “......”

  唐钝不敢带她乱逛了,绕弯回了客栈,夜里,云巧梦到有人舔她的口水,她忙闭上嘴,那人霸道,强势的撬开她的嘴,她不肯,然后和对方打了起来。

  清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漱口,反反复复漱了好几次。

  龙虎端着饭菜进屋,好奇她的反应,“你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有人想吃我的口水。”

  “......”这是什么梦?龙虎瞧了眼木床,“唐钝和你一起睡的?”

  “没有,他昨晚回县学了。”

  “那你怎么做这种梦?”

  “我看到了。”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龙虎想跳过这个话题,但云巧语速极快,“我看到楼上两个人吃口水。”

  果然。

  龙虎轻咳了咳,“先吃饭吧。”

  走路是个力气活,龙虎去饭馆点了份米饭和回锅肉。

  香味浓郁,云巧吃得满嘴流油,就当龙虎以为那事过去时,搁筷子的云巧突然摇头,“太脏了,龙虎,你说他们为什么那样啊。”

  龙虎常年在兵营,更刺激的场面都见过,一副很懂的样子道,“还能为什么,他们喜欢呗。”

  “为什么?”

  “你和唐钝没那样?”

  “咦。”云巧嫌弃地缩脖子,“唐钝很讲究的。”

  “不见得,男子都是那样的,出门衣冠楚楚,关起门就禽兽不如。”龙虎勾勾手指,“你帮我画舆图,我教你怎么做?”

  “不要。”

  “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龙虎决定诱惑她。

  云巧不上当,“你不是说了吗?他们喜欢啊。”

  “你也会喜欢的。”龙虎瞄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胸前,年前还是一马平川,过个年,就像树梢结的果,大了些,他说,“你学会的话,唐钝会更喜欢你的。”

  云巧不信,扭头,“不要。”

  干粮是唐钝给她准备的,这次不只是鸡蛋和馍馍,还有肉和面。

  龙虎感觉背篓重了许多,问她装了什么。

  她数给他听。

  龙虎皱眉,“唐钝不会故意坑我吧。”

  “不知道。”

  这是实话,唐钝没说,她也没问。

  龙虎暗暗给他记了一笔,休息的间隙,教云巧床榻间捉弄人的招数。

  这些招数是他听老兵们说的。

  他们被折磨得欲生欲死,他想让唐钝也尝尝那种滋味,念云巧害怕唐钝,他哄她,“我教你些招数,保证伺候得唐钝事事依你。”

  没几个女子逃得过这句话。

  云巧奇怪地看他,“我为什么要伺候他呀?他手脚好好的。”

  “我给你讲的故事都忘了?故事里,女子就是伺候男子的。”

  “你说的有些不对。”唐钝说的。

  龙虎吸口气,“你学不学了?”

  “不学。”

  “你们是夫妻,往后圆房怎么办?”

  “那还有很久呢。”

  龙虎气噎,没见过这么倔的,兀自平复会儿心情,放低声说,“你不想唐钝高兴?”

  “唐钝说了,我不惹事他就高兴。”

  “......”龙虎火气又来了,“你事事听他的,就没自己的想法?”

  云巧歪头,“我要什么想法?”

  “让他高兴呀。”

  “我不是在做吗?”她一直没答应他画舆图呀。

  鸡同鸭讲,龙虎败下阵来。

  到底不甘心,夜里,挑着柴火的火星子,端出副长辈慈眉善目的神色道,“你知道什么是圆房吗?”

  他笃定云巧不懂。

  跳跃的火光下,云巧抓着深色被褥,目光坦然,“知道呀,就是夫妻睡一起。”

  “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生孩子呀。”

  得,看着傻,懂得还挺多。

  龙虎丢下柴火,闷闷不乐的靠着山壁不理人,自始至终像哑巴没什么存在感的其他两人道,“你毛还没长齐,教她那些干什么,被平安知道,小心扒了你的皮。”

  前几天,他们回到营地,平安就问山里的事。

  平安的态度他们看得明白,除了带路,其他事别麻烦她。

  龙虎烦躁的踢了踢脚,“他能忤逆将军部成?”

  “将军没教你这些。”

  “......”

  罢了,唐钝诋毁他的仇,以后再报。

  熟悉山里的地形后,龙虎夜里睡得着了,但常年警惕有人偷袭的缘故,他睡得并不沉,四周响起脚步声时,他立刻睁开了眼,腰间的刀也拔了出来。

  “龙虎,是我,我出去一趟。”

  龙虎看了眼山洞外,黑漆漆的,离天亮还早着。

  看云巧面色有异,他收走身上盖的大氅,过去扶她,“你怎么了?”

  她佝着背,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没事。”她搭着他的手,“我流血了。”

  龙虎没反应过来,退后半步,仔细瞧了瞧,“哪儿?”

  “腿间。”云巧夹紧腿,安慰他,“女子每个月都会流血,不碍事的。”

  “......”啥?龙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来月事了?”

  “嗯。”

  龙虎想死的心都有了。

  去年,他和她待了几个月,确定她没来月事,乡下姑娘常年劳作,月事来得晚是常事,怎么也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来月事,龙虎没遇到过这种事,“怎么办?”

  “你不知道?”云巧纯属疑惑,他懂得多,她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呢。

  龙虎觉得自己被嘲笑了,脸由红转青,“我又没来过月事,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

  她夹着腿,不敢大幅度走路,“我去外边弄。”

  弄?怎么弄?

  龙虎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起来,见她走路别扭,于心不忍,“你去哪儿,我扶你。”

  其他事他爱莫能助。

  山风呼啸,四处黑黢黢的,龙虎点燃了火把,扶着她走了很长的路,就在他怀疑她是不是捉弄自己时,她指着茂盛的树丛,“扶我到那儿就好。”

  他随手扯了些树藤,将火把绑在树上,人也不敢走远。

  西州境内的西凉细作多,趁人不备将她抓走就惨了。

  他脖子扭向别处,干声道,“你好了叫我...”

  “哦。”

  他不想听任何动静,走得远远的,隔一会儿就喊她两声。

  山里静悄悄的,衬得他的声音尤为粗犷,龙虎扯了扯喉咙,觉得喉咙干的缘故。

  “你好了没?”

  “没,你的刀呢,我用一下。”

  这事还用刀?龙虎不想借,“我的刀是用来杀敌人的。”

  不想沾女人的血。

  “我用一下。”

  龙虎捏着鼻子走过去,“我丢进去,你自己找。”

  窸窸窣窣又一阵,树丛一晃,她总算走了出来,龙虎眼睛不敢往她身上瞄,接过他递来的刀,像烫手山芋似的插进刀鞘,语气不耐,“咱快点回去。”

  “哦。”

  之后两天,龙虎没再提过半句舆图,还让另外两人轮流背云巧。

  两人夜里被他们惊醒了,具体发生何事不知,“她不是能走吗?”

  “将军说了,进山听我差遣,让你们背就背。”

  “......”他们挣扎,“男女授受不亲。”

  她可是唐公子的人,平安也对她...

  “哪儿来的歪理,还不赶紧的。”

  别看龙虎年龄小,板起脸还是挺能唬人的,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推诿,“你先。”

  “你先。”

  “划拳。”

  “好。”

  云巧身子不舒服,她娘说了,这几日不能沾冷水,要多休息,她也不扭捏,乖乖趴在他们背上,歪着脸颊,望着倒退的树木,睡了过去。

  感觉背上软塌塌的,“云巧姑娘睡着了?”

  太邪门了吧。

  她精神是最好的。

  “管那么多作甚!”龙虎斥了句,“好好走你的路。”

  夜里整理身子,龙虎给她放风,多的事一概不问,到长流村后,龙虎重重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其他两人:“......”

  这话该他们说吧。

  老唐氏在院里收衣服,看他们背着云巧回来,登时以为云巧受了伤,眼立刻红了,“巧姐儿,你伤着哪儿了...”

  龙虎脸红的说,“云巧姐没事,婆婆你别担心。”

  “你你们怎么背着她?”

  “她有点不舒服。”

  老唐氏一颗心高高悬起,将衣服往竹竿一搭,抬脚就朝外跑,边跑边喊四祖爷。

  龙虎扶额,咬咬牙,转身追上去,面红耳赤解释一通,总算将老唐氏劝了回来。

  刚将云巧放到床上,老唐氏就撵他们走,两人云里雾里的看向龙虎。

  过河拆桥,唐家婆婆未免太明显了些。

  龙虎尴尬的咳了一声,“咱得回去复命呢。”

  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走出唐家大门,两人齐齐搂住龙虎胳膊,“老实说,那晚你们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龙虎捶他们,“信不信我告诉平安。”

  平安是副将,职位比他们高,因为人没什么架子,私底下都唤他平安。

  但平安真发起火来,比龙虎恐怖多了。

  “别,千万别。”

  “那就什么都别问。”龙虎挣脱两人的手,哼哼哧哧的跑了。

  回到营地,来不及换衣服就去了营地背后的水池,抽出腰间的刀,彭的丢进池子里。

  池边洗衣服的众人:“......”

  这是抽什么疯?

  云巧的年纪该来月事了,老唐氏后悔自己考虑不周,让云巧闹了笑话,烧水让她清洗身子后,熬了一大碗红糖水给她喝。

  云巧撑得不行。

  “你四祖爷家还有两只老母鸡,待会杀了给你炖汤。”

  云巧摇头,“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你身子虚,多吃点。”

  “哦。”

  熟知四祖爷几个孙媳妇的德行,出门前,她去灶房拎了把菜刀,风风火火往四祖爷家去了。

  四祖爷几个孙媳妇刚从地里回来,看她直勾勾盯着鸡笼,心下不好,堵着鸡笼的门,挡住她视线道,“婶子来有什么事吗?”

  “买鸡。”

  那两只老母鸡是留着四祖爷九十九岁大寿待客的,几人舍不得,但老唐氏拎着刀,双手叉腰站在院里,仿佛谁不答应就会砍谁,几人面露难色。

  “婶,咱家的鸡,年前都给你了。”

  那些鸡,养个月母子都够了,墩哥儿媳妇没怀孕,怎么就不够呢。

  老唐氏指着鸡笼,“那儿不是还有两只吗?”

  “这是爷过寿吃的。”

  “过两天我去集市买两只赔你们。”

  集市上的鸡哪儿比得上自家养的,几人舔着笑,不作声,老唐氏进屋找四祖爷,四祖爷看得开,叫来大孙子,“墩哥儿媳妇不好,鸡就给你婶。”

  “好。”

  老唐氏同几个堂侄子还算亲近,“过两日逢集我就去买鸡。”

  家里的鸡太小,杀了不划算,她决定多买些鸡养着。

  福安镇来回三个时辰的路程,老唐氏嫌远,既然村里没有鸡卖,她就去外村卖。

  早早的,她挑着箩筐出了门,云巧要跟着,她不让。

  “你要多休息,我买鸡,很快就回来了。”

  离得最近的是绿水村,唐耀经常去那边,老唐氏让他陪着自己。

  杀猪那天,他请唐家两口子吃了饭,还分了猪肉给他们,唐耀不可能不应,和屋里的赵氏说了一声,接过老唐氏的箩筐自己挑着,往绿水村去了。

  屋里的赵氏气得脸色铁青,骂老唐氏好心计,亲孙子不在身边,可劲拿好处给唐耀好使唤他干活。